第九章 月夜
緣起平安京之雙世緣結 作者：未然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荻葉的父母去世已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一個月裏，荻葉每天都打起精神跟晴明學習陰陽術，但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荻葉便會想起自己的父母，心中的哀傷便無限蔓延開來。特別是今夜，荻葉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突然便想迴以前的住所去看看，懷念一下那已然逝去的美好的一切。
不著痕跡地繞過在門外頭一點一點，睡得正香的赤炎，荻葉溜出了晴明的宅邸，向西邊自己曾經的家跑去。
推開門，眼前出現的是自己熟悉的一切，除了院子中留下的上次戰鬥的痕跡，其他的一草一木，並沒有多大變化。輕輕走進屋內，推開拉門，卻再也沒有母親安靜地坐在那裏，微笑著望著她了。也沒有父親向她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暖暖的懷中了。一切，都已經迴不去了……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荻葉的淚水終於再次落下，起初隻是無聲的哭泣，到最後，演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就在荻葉哭得傷心欲絕之時，屋外突然想起了笛聲。那笛聲時而悠長婉轉，像是人的低低絮語，輕聲安慰，忽而又變得空靈飄渺，想要將人帶離這悲傷的境地。荻葉漸漸停止了哭泣，轉過身，好奇地走出屋外，追隨著笛聲，來到了水池邊。
水池邊的櫻樹下，站立著一個挺拔的身影。此時樹上的櫻花早已落盡，繁茂的枝葉伸展開來，遮擋住了明亮的月光，螢火蟲四處飛舞，那人處在這陰影之下，周身被點點螢火圍繞，令人看不真切。荻葉走上前去，直到站在那人跟前，這才看清，那熟悉的白色狩衣，不由得感到驚訝。
“晴明？！你怎麽會在這裏？”
晴明停下吹奏，抬眼看向荻葉，說道：“見你半夜一個人出來，有些擔心。”
看著晴明清亮的眼睛，荻葉不禁有些臉紅。
幸虧是夜晚，晴明看不到……荻葉在心中鬆了口氣般地想道。
“謝謝……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隻是……太想念我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不由得，就想來這裏看看……”荻葉說著，又看向這院子裏的一切。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晴明突然內疚地說道。
不等他說完，荻葉急急地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不，晴明，你沒有錯。我還要謝謝你，當時如果不是你在，恐怕，我的性命也不保了吧？我隻怪我自己，如果我的能力能夠再強一些，父親和母親……就不會……”
說到這裏，荻葉又要哭了。晴明憂傷地看向荻葉，不由得伸出手，替她拭去淚水。荻葉被晴明這親密的動作驚得抬起頭來，直直地望向他。
“不要哭，哭泣真的不適合你呢……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晴明笑著安慰道。
荻葉見到這笑容，更是怔住了。這不似以往晴明那略帶一絲絲狡黠的笑。這樣的神情，明明是在笑著，卻讓人感覺到悲傷。這樣的笑容，讓荻葉覺得好熟悉，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究竟曾在何處，見到過這樣哀傷的笑……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荻葉撫上了晴明的臉。
“這樣的笑容……我似乎曾經見到呢……那樣憂傷……好像就要哭出來一樣。”荻葉喃喃地說。
晴明愣住了，臉色變了變，隨即不著痕跡地躲開了荻葉的手。荻葉自己也被這唐突的動作嚇住了，急忙收迴了手，臉變得更紅了。
“啊，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就……”荻葉慌張地解釋著。
“沒關係，我不在意。”晴明輕聲說著，安撫著荻葉的不安。
瞬間有些尷尬，荻葉努力尋找著話題，想要衝淡這種感覺：“剛剛，那首曲子很好聽呢，讓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叫什麽名字？”
晴明笑著看向荻葉，說：“是很符合現在情景的一首曲子呢，猜猜？”
荻葉疑惑地歪著腦袋思考起來，符合現在情景的曲子？荻葉向周遭看去，靜謐的夜晚，天空中一輪明月散發著溫柔的光，螢火點點，真是一個美妙的月夜呀……
“難道……是叫《月夜》麽？”荻葉說出答案。
晴明的眼中透露出一絲驚喜，拍了拍荻葉的腦袋，說：“看來小荻葉還是很聰明的嘛。”
這充滿寵溺感的動作同樣令荻葉感到無比熟悉，卻仍舊記不起來是誰，除了自己的父親，還有誰這樣對待過自己嗎？荻葉有些困惑。
晴明抬頭看看天，說：“時間不早啦，荻葉，你還是早點迴去吧。以後，不要在夜晚出來了，不安全。”
“哦，知道了。那我以後每月白天來這裏吧，我……還是放不下這裏呢……”荻葉略顯哀傷地說。
晴明看著這樣的荻葉，憐惜地點點頭，突然彎下身子，拂起她額前的碎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快些迴去吧，我還有些事，沒辦法陪你了，路上，要小心啊。”晴明說著，便走出庭院。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一切，荻葉一時沒辦法反應，好半天，她才迴過神來，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感覺那輕輕一吻的餘溫似乎還在，臉上立刻像是發燒了一樣，紅了個徹底。再看看四周，晴明早已不見了蹤影。荻葉的心中，說不清是甜蜜還是困惑，就這樣一路心慌意亂地往晴明家走去。
青嵐的殿中，他一頭倒在被褥之上，大口喘息著，頭上冷汗直冒。
看了眼握在手中的笛子，青嵐不由得苦笑起來：“果真……還是太勉強了呢，才休息了一個月就動用妖力，這一下，恢複的時間又要拖長了……不過，倒也值得，嗬嗬……”
迴去的路上，荻葉居然遇到了百鬼夜行，一直在想著心事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正快速靠近自己的黑色物體。等到她反應過來，百鬼夜行已經近在眼前，就算想要念動真言將其封印也來不及了，隻好狼狽地躲閃著。就在荻葉因為再次躲閃摔倒在地，眼看就要被百鬼給吃了的時候，一道清冽的念咒聲，將那集結在一起的百鬼打了個支離破碎。
荻葉驚魂未定地抬起頭，看見的是正皺著眉望向自己的晴明。
“你怎麽會在這裏？”晴明疑惑地問。
“哦，我剛剛才從原來的住所出來，正想要迴去呢。”見到晴明，荻葉還是有一絲慌亂。
見到這樣的荻葉，晴明雖感奇怪也沒多問，熟悉的帶點狡黠的笑意又浮現出來。
“快點迴去吧，以後不要在晚上出來了。如果傳出晴明的弟子被百鬼夜行給吃了，而且這弟子還是鬼姬，這讓我的臉往哪裏放呢？”晴明開玩笑地說。
荻葉看著晴明的笑容，有一絲不解，剛剛他是這個樣子的嗎？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晴明見荻葉望著自己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快點迴去，聽見沒？”
“啊，哦。”荻葉迴過神，低下頭，繼續向晴明宅邸的方向走去。
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晴明讓六合跟著她，護送她迴去。
望著荻葉的背影，晴明有些疑惑，這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她看向自己的時候會那麽慌亂呢？
不著痕跡地繞過在門外頭一點一點，睡得正香的赤炎，荻葉溜出了晴明的宅邸，向西邊自己曾經的家跑去。
推開門，眼前出現的是自己熟悉的一切，除了院子中留下的上次戰鬥的痕跡，其他的一草一木，並沒有多大變化。輕輕走進屋內，推開拉門，卻再也沒有母親安靜地坐在那裏，微笑著望著她了。也沒有父親向她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暖暖的懷中了。一切，都已經迴不去了……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荻葉的淚水終於再次落下，起初隻是無聲的哭泣，到最後，演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就在荻葉哭得傷心欲絕之時，屋外突然想起了笛聲。那笛聲時而悠長婉轉，像是人的低低絮語，輕聲安慰，忽而又變得空靈飄渺，想要將人帶離這悲傷的境地。荻葉漸漸停止了哭泣，轉過身，好奇地走出屋外，追隨著笛聲，來到了水池邊。
水池邊的櫻樹下，站立著一個挺拔的身影。此時樹上的櫻花早已落盡，繁茂的枝葉伸展開來，遮擋住了明亮的月光，螢火蟲四處飛舞，那人處在這陰影之下，周身被點點螢火圍繞，令人看不真切。荻葉走上前去，直到站在那人跟前，這才看清，那熟悉的白色狩衣，不由得感到驚訝。
“晴明？！你怎麽會在這裏？”
晴明停下吹奏，抬眼看向荻葉，說道：“見你半夜一個人出來，有些擔心。”
看著晴明清亮的眼睛，荻葉不禁有些臉紅。
幸虧是夜晚，晴明看不到……荻葉在心中鬆了口氣般地想道。
“謝謝……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隻是……太想念我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不由得，就想來這裏看看……”荻葉說著，又看向這院子裏的一切。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晴明突然內疚地說道。
不等他說完，荻葉急急地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不，晴明，你沒有錯。我還要謝謝你，當時如果不是你在，恐怕，我的性命也不保了吧？我隻怪我自己，如果我的能力能夠再強一些，父親和母親……就不會……”
說到這裏，荻葉又要哭了。晴明憂傷地看向荻葉，不由得伸出手，替她拭去淚水。荻葉被晴明這親密的動作驚得抬起頭來，直直地望向他。
“不要哭，哭泣真的不適合你呢……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晴明笑著安慰道。
荻葉見到這笑容，更是怔住了。這不似以往晴明那略帶一絲絲狡黠的笑。這樣的神情，明明是在笑著，卻讓人感覺到悲傷。這樣的笑容，讓荻葉覺得好熟悉，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究竟曾在何處，見到過這樣哀傷的笑……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荻葉撫上了晴明的臉。
“這樣的笑容……我似乎曾經見到呢……那樣憂傷……好像就要哭出來一樣。”荻葉喃喃地說。
晴明愣住了，臉色變了變，隨即不著痕跡地躲開了荻葉的手。荻葉自己也被這唐突的動作嚇住了，急忙收迴了手，臉變得更紅了。
“啊，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就……”荻葉慌張地解釋著。
“沒關係，我不在意。”晴明輕聲說著，安撫著荻葉的不安。
瞬間有些尷尬，荻葉努力尋找著話題，想要衝淡這種感覺：“剛剛，那首曲子很好聽呢，讓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叫什麽名字？”
晴明笑著看向荻葉，說：“是很符合現在情景的一首曲子呢，猜猜？”
荻葉疑惑地歪著腦袋思考起來，符合現在情景的曲子？荻葉向周遭看去，靜謐的夜晚，天空中一輪明月散發著溫柔的光，螢火點點，真是一個美妙的月夜呀……
“難道……是叫《月夜》麽？”荻葉說出答案。
晴明的眼中透露出一絲驚喜，拍了拍荻葉的腦袋，說：“看來小荻葉還是很聰明的嘛。”
這充滿寵溺感的動作同樣令荻葉感到無比熟悉，卻仍舊記不起來是誰，除了自己的父親，還有誰這樣對待過自己嗎？荻葉有些困惑。
晴明抬頭看看天，說：“時間不早啦，荻葉，你還是早點迴去吧。以後，不要在夜晚出來了，不安全。”
“哦，知道了。那我以後每月白天來這裏吧，我……還是放不下這裏呢……”荻葉略顯哀傷地說。
晴明看著這樣的荻葉，憐惜地點點頭，突然彎下身子，拂起她額前的碎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快些迴去吧，我還有些事，沒辦法陪你了，路上，要小心啊。”晴明說著，便走出庭院。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一切，荻葉一時沒辦法反應，好半天，她才迴過神來，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感覺那輕輕一吻的餘溫似乎還在，臉上立刻像是發燒了一樣，紅了個徹底。再看看四周，晴明早已不見了蹤影。荻葉的心中，說不清是甜蜜還是困惑，就這樣一路心慌意亂地往晴明家走去。
青嵐的殿中，他一頭倒在被褥之上，大口喘息著，頭上冷汗直冒。
看了眼握在手中的笛子，青嵐不由得苦笑起來：“果真……還是太勉強了呢，才休息了一個月就動用妖力，這一下，恢複的時間又要拖長了……不過，倒也值得，嗬嗬……”
迴去的路上，荻葉居然遇到了百鬼夜行，一直在想著心事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正快速靠近自己的黑色物體。等到她反應過來，百鬼夜行已經近在眼前，就算想要念動真言將其封印也來不及了，隻好狼狽地躲閃著。就在荻葉因為再次躲閃摔倒在地，眼看就要被百鬼給吃了的時候，一道清冽的念咒聲，將那集結在一起的百鬼打了個支離破碎。
荻葉驚魂未定地抬起頭，看見的是正皺著眉望向自己的晴明。
“你怎麽會在這裏？”晴明疑惑地問。
“哦，我剛剛才從原來的住所出來，正想要迴去呢。”見到晴明，荻葉還是有一絲慌亂。
見到這樣的荻葉，晴明雖感奇怪也沒多問，熟悉的帶點狡黠的笑意又浮現出來。
“快點迴去吧，以後不要在晚上出來了。如果傳出晴明的弟子被百鬼夜行給吃了，而且這弟子還是鬼姬，這讓我的臉往哪裏放呢？”晴明開玩笑地說。
荻葉看著晴明的笑容，有一絲不解，剛剛他是這個樣子的嗎？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晴明見荻葉望著自己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快點迴去，聽見沒？”
“啊，哦。”荻葉迴過神，低下頭，繼續向晴明宅邸的方向走去。
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晴明讓六合跟著她，護送她迴去。
望著荻葉的背影，晴明有些疑惑，這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她看向自己的時候會那麽慌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