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別
緣起平安京之雙世緣結 作者：未然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嫻笛在屋內悠悠醒轉，忽而憶起自己曾經被妖魔附身時所做過的事情，懊悔、焦急、恐慌，一時之間全都襲上心頭。她馬上飛奔至屋外，便見到庭院裏那慘烈的情景。
“荻葉……”嫻笛看見被赤炎抱在懷中，麵色蒼白的荻葉，心中一痛，視線再一轉，便見到在天一的結界中接受治療的朔夜。
那麽多的血，鋪在地上，像是一朵朵意味著死亡的彼岸花正在肆意綻放。嫻笛見到這樣的朔夜，麵上立刻沒了血色，跌跌撞撞來到他的身邊。而此時，天一結束了治療，收起結界，麵色沉重地向晴明搖了搖頭。晴明了然地點了點頭，輕輕歎息。
“朔夜大人……”嫻笛小心地扶起朔夜，淚水如珠串般滴落到朔夜的臉上。
朔夜緩緩睜開眼，看見了眼前已經哭得像個淚人的嫻笛。伸出手，撫上嫻笛的臉，幫她拭去淚水。
“嫻笛，不要哭……我沒事呢……”朔夜艱難地笑著說。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嫻笛的錯……如果嫻笛沒有迴應那召喚，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是嫻笛害了您啊……”更多的淚水湧了出來。
“或許……這就是我們該得的吧？人與鬼……終究，還是得不到好結果呢……幸福了這麽多年，我們也該知足了……”朔夜無奈地說，望向晴明，“陰陽師，安倍晴明嗎？”
“是。”晴明心情略微沉重地迴答。
“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朔夜微微喘了喘，說。
“請說。”晴明應道。
“在我死去之後，能不能夠……請你……代我照顧嫻笛和荻葉？特別是荻葉……她的靈力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有，蒼之石也交由你保管了……千萬……不要讓它落到青嵐的手中。他……野心太大了……”朔夜直直望著晴明，一字一句地交代。
“好，我答應你。”晴明一口應承。
“如此，我便放心了……謝謝……”朔夜說著，又望向嫻笛，“嫻笛，我可能……沒辦法再繼續陪著你了……今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和荻葉……如果有來生，真的希望……自己隻是個普通的人類，能夠與你，一起老去……”朔夜說著，氣息漸漸弱了下去，麵帶著微笑，閉上了眼睛。
“朔夜……大人？不，不要丟下我一人啊！明明約定好了的，要陪我走到最後，為什麽，要丟下我啊……”嫻笛抱著朔夜漸漸冰冷的身體失聲痛哭著。
如此悲慘的場麵，令在場所有人都不忍再看。
哭聲漸弱，再抬起頭，嫻笛一臉鎮定地望向晴明。
“晴明大人……今後，你會好好照顧荻葉吧？”嫻笛臉上掛著淚水，嘴角卻泛著笑意，問道。
晴明皺了皺眉，迴答：“是。”
“那麽，我便放心了……”說著，嫻笛便悄悄從懷中取出一直貼身收著的防身用的短刀。
荻葉在此時蘇醒過來，聽見了嫻笛最後的一句話，艱難地轉過頭，卻看到令她更加震驚的一幕。
“母親大人，不要啊！”荻葉掙紮著，從赤炎懷中奮力移向嫻笛。
晴明被荻葉的一聲慘叫提醒，想要上前阻止，然而，為時已晚，嫻笛毫不猶豫地將短刀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母親大人！”荻葉用盡全力，爬到了嫻笛身邊。
“荻葉……今後……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母親……對不起你的父親……實在不願意獨自一人活下去……沒有了朔夜，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已沒有多大意義了……荻葉……你要堅強……還有赤炎……”嫻笛雙眼開始失焦，茫然地望向空中。
赤炎立刻走過來，跪在嫻笛身邊，悲痛地說：“嫻笛大人，我在。”
“荻葉……就交由你照顧了……請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誓言……”嫻笛仍舊微笑著。
“是！”從赤炎的眼中落下一滴淚。
“荻葉……我可愛的孩子……我和你父親……一定……會永遠守護你……希望……你能幸福……”嫻笛說著，安然地閉上了雙眼，最後一滴淚水從嫻笛柔美的臉頰上滑下。
“母親大人，父親大人……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啊……為什麽要丟下荻葉……荻葉以後……都不再任性了，請你們迴來吧……”荻葉哽咽著，語無倫次地說。
此時，朔夜的身體開始消失，作為妖魔，一旦失去生命，妖力喪失殆盡，便無法再保持住人形，而是會化為塵埃，隨風飄散。那壓製著朔夜的鎮魂之玉也隨之碎裂。朔夜體內的蒼之石則在此刻浮現出來，泛著淡青色的光芒，懸浮於半空中。晴明走上前，麵對蒼之石念著封印之咒，那光芒便弱了下去，如一顆普通石頭一般，掉落在晴明手中。
“那是我父親的東西！你憑什麽拿走？還給我！”荻葉見此情形，立刻衝上前去，搶奪著晴明手中的蒼之石。
“荻葉，那是你父親托付給他的啊！”赤炎眼看著已經因為喪親之痛而有些癲狂的荻葉，焦急萬分。
晴明冷靜地念動真言，在荻葉額頭一點，荻葉便昏了過去。赤炎趕緊上前抱住荻葉。
晴明冷靜地看向赤炎，說：“先將她帶迴我的住所吧。她父母的後事，我會幫忙料理。”
赤炎雖然從心底裏厭惡陰陽師，可是如今，無論是朔夜還是嫻笛，都曾經那樣拜托於他，自己也就隻好聽從吩咐，抱著昏睡的荻葉，向位於平安京東北方的安倍晴明宅邸走去。
安置好昏睡的荻葉，赤炎走出寢室，合上拉門，背靠著門的一側滑坐了下來。這一夜，還真是漫長啊……閉上眼，那慘烈的景象馬上就出現在眼前，揮之不去。隻是短短的時間，那個原本幸福快樂的家庭就這樣煙消雲散了。那個原先不知傷心為何物，總是燦爛笑著的美麗少女，也會從此消失不見了麽？赤炎低下頭，有些沉痛地想著。
“鬼姬荻葉的式神。”晴明的聲音在赤炎頭頂響起。
赤炎抬頭，茫然地看向晴明。
“對，就是喊你。”晴明確定地說。
啥？剛剛這該死的陰陽師喊我什麽？式神？赤炎腦袋上的青筋又開始跳動。
“喂，警告你，陰陽師，我是鬼界攻擊力最強的火狐赤炎，不要把我跟那些受製於某人的家夥相提並論！”赤炎跳起來，與晴明對視著。
式神，是通過與陰陽師或是其他靈力高強的人類訂立契約，而為人類所用，式神可以是妖魔，精靈，鬼魂等等。他們全都有一個共同點，在沒有完成契約所規定的任務之前，式神不可離開其主，也不可攻擊其主。除非主人撤銷契約，否則式神無法獲得自由。
“哦？你不是式神？”晴明挑了挑眉，頗為玩味地盯著赤炎。
“當然不是！”開玩笑，以我火狐的自尊，怎麽可能甘願受人差遣？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那麽，你是否在鬼姬麵前發過誓，說要永遠守護她呢？”晴明漫不經心地問。
“呃……是。”赤炎不知其用意，老實迴答。
“那麽，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離開鬼姬身邊呢？”晴明再問。
“那當然。既然答應要守護她，怎麽會離開她，我赤炎可是一諾千金的！”赤炎帶著點驕傲地說。
“那你就是式神了嘛！在鬼姬麵前發誓了，便是定下了契約，你又不會離開她，還說你自己不是式神？”晴明笑意滿滿地說。
“呃……咿？”赤炎感覺，自己似乎中了晴明設下的圈套，被他耍得團團轉。
被晴明堵得無話可說的赤炎，憋紅了臉，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反駁，深深唿吸，將即將爆發的怒氣強壓了下去。
“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不會就是為了來消遣我的吧？”赤炎咬著牙說。
“啊，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就是來消遣你的。”晴明故作驚訝地說。
“你！”赤炎恨不得現在就咬死他。
“好啦好啦，玩笑開夠了，迴歸正題吧，”晴明嘻嘻笑著，安撫著赤炎的情緒，感覺這家夥的反應蠻好玩的，“我估計，鬼姬醒來之後，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麽。”
“什麽意思？”赤炎警覺地問道。
“就是說，她不會記得，自己的意識被憤怒所占滿時，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包括封鏡出現的事，她也不會記得。她所記得的，隻會有倒在血泊中的父親，和自殺的母親，而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召喚出封鏡大開殺戒的所有事情。”晴明耐心解釋著。
赤炎沉默了，消化著晴明的話，半晌，他抬起頭，問道：“那麽，你想我怎麽做？”
“不要告訴她曾經發生過什麽。這樣，對她最好。封鏡是上古神器，自有高天原開始，它便已經存在，封鏡擁有封印一切靈力的力量，這也就是它名字的由來。本來，像這樣的神物應該小心供奉於神社之中，但不知何時，它居然失蹤了。現在看來，是它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便選擇了鬼姬。也就是說，鬼姬，便是封鏡的意識所存在的本體，鬼姬即封鏡。但顯然，目前的鬼姬根本無法完全控製那股力量，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就是封鏡而強行動用那股力量去找青嵐複仇，這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晴明嚴肅地說道。
赤炎點點頭，雖然他恨不得立刻把那個給荻葉帶來無限痛苦的青嵐給殺了，但畢竟，荻葉的性命比什麽都重要。
“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鬼姬……估計還會再睡個兩三天的樣子，召喚出封鏡本體，對她的靈力消耗不是一般的大，這期間，我們先安排了她母親的後事吧……”晴明說。
赤炎應著，又坐迴到荻葉的寢室門外。
晴明見狀，不由得笑了，說：“你還是真是個忠心的式神呀，在我這裏都不放鬆警惕。”
“該死的陰陽師，不要再叫我式神，不然我一把火燒了你這裏！”赤炎咬牙切齒地說。
“這個樣子，倒是讓我覺得像是看見了另一個騰蛇。”晴明微笑著說，轉身離開。
赤炎愣了愣，騰蛇？那個傳說中最為冷酷無情，使用地獄業火燒盡一切罪惡，最擅攻擊的十二神將之一？我像他？赤炎不明所以地撓了撓腦袋，決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安然地閉上眼睛休息著。
“喂，晴明，幹什麽把我跟那小鬼相提並論？”一個火紅頭發，容貌俊朗，此刻卻一臉兇相的男子出現在晴明身邊。
“你看，這不是很像麽？一樣的紅色頭發，一樣暴躁的脾氣，騰蛇，是不是所有火屬的神將或者妖獸都是這樣的性格呀？”晴明開玩笑般地問道。
“哼，反正你也隻是覺得日子過得無聊，想找點樂子罷了，跟你計較這種事，真是沒意義。”騰蛇不屑地說著，又消失了蹤跡。
晴明低頭輕笑起來，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那即將盈滿的月亮，心想：無聊麽？看來我今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覺得無聊了。
“荻葉……”嫻笛看見被赤炎抱在懷中，麵色蒼白的荻葉，心中一痛，視線再一轉，便見到在天一的結界中接受治療的朔夜。
那麽多的血，鋪在地上，像是一朵朵意味著死亡的彼岸花正在肆意綻放。嫻笛見到這樣的朔夜，麵上立刻沒了血色，跌跌撞撞來到他的身邊。而此時，天一結束了治療，收起結界，麵色沉重地向晴明搖了搖頭。晴明了然地點了點頭，輕輕歎息。
“朔夜大人……”嫻笛小心地扶起朔夜，淚水如珠串般滴落到朔夜的臉上。
朔夜緩緩睜開眼，看見了眼前已經哭得像個淚人的嫻笛。伸出手，撫上嫻笛的臉，幫她拭去淚水。
“嫻笛，不要哭……我沒事呢……”朔夜艱難地笑著說。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嫻笛的錯……如果嫻笛沒有迴應那召喚，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是嫻笛害了您啊……”更多的淚水湧了出來。
“或許……這就是我們該得的吧？人與鬼……終究，還是得不到好結果呢……幸福了這麽多年，我們也該知足了……”朔夜無奈地說，望向晴明，“陰陽師，安倍晴明嗎？”
“是。”晴明心情略微沉重地迴答。
“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朔夜微微喘了喘，說。
“請說。”晴明應道。
“在我死去之後，能不能夠……請你……代我照顧嫻笛和荻葉？特別是荻葉……她的靈力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有，蒼之石也交由你保管了……千萬……不要讓它落到青嵐的手中。他……野心太大了……”朔夜直直望著晴明，一字一句地交代。
“好，我答應你。”晴明一口應承。
“如此，我便放心了……謝謝……”朔夜說著，又望向嫻笛，“嫻笛，我可能……沒辦法再繼續陪著你了……今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和荻葉……如果有來生，真的希望……自己隻是個普通的人類，能夠與你，一起老去……”朔夜說著，氣息漸漸弱了下去，麵帶著微笑，閉上了眼睛。
“朔夜……大人？不，不要丟下我一人啊！明明約定好了的，要陪我走到最後，為什麽，要丟下我啊……”嫻笛抱著朔夜漸漸冰冷的身體失聲痛哭著。
如此悲慘的場麵，令在場所有人都不忍再看。
哭聲漸弱，再抬起頭，嫻笛一臉鎮定地望向晴明。
“晴明大人……今後，你會好好照顧荻葉吧？”嫻笛臉上掛著淚水，嘴角卻泛著笑意，問道。
晴明皺了皺眉，迴答：“是。”
“那麽，我便放心了……”說著，嫻笛便悄悄從懷中取出一直貼身收著的防身用的短刀。
荻葉在此時蘇醒過來，聽見了嫻笛最後的一句話，艱難地轉過頭，卻看到令她更加震驚的一幕。
“母親大人，不要啊！”荻葉掙紮著，從赤炎懷中奮力移向嫻笛。
晴明被荻葉的一聲慘叫提醒，想要上前阻止，然而，為時已晚，嫻笛毫不猶豫地將短刀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母親大人！”荻葉用盡全力，爬到了嫻笛身邊。
“荻葉……今後……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母親……對不起你的父親……實在不願意獨自一人活下去……沒有了朔夜，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已沒有多大意義了……荻葉……你要堅強……還有赤炎……”嫻笛雙眼開始失焦，茫然地望向空中。
赤炎立刻走過來，跪在嫻笛身邊，悲痛地說：“嫻笛大人，我在。”
“荻葉……就交由你照顧了……請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誓言……”嫻笛仍舊微笑著。
“是！”從赤炎的眼中落下一滴淚。
“荻葉……我可愛的孩子……我和你父親……一定……會永遠守護你……希望……你能幸福……”嫻笛說著，安然地閉上了雙眼，最後一滴淚水從嫻笛柔美的臉頰上滑下。
“母親大人，父親大人……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啊……為什麽要丟下荻葉……荻葉以後……都不再任性了，請你們迴來吧……”荻葉哽咽著，語無倫次地說。
此時，朔夜的身體開始消失，作為妖魔，一旦失去生命，妖力喪失殆盡，便無法再保持住人形，而是會化為塵埃，隨風飄散。那壓製著朔夜的鎮魂之玉也隨之碎裂。朔夜體內的蒼之石則在此刻浮現出來，泛著淡青色的光芒，懸浮於半空中。晴明走上前，麵對蒼之石念著封印之咒，那光芒便弱了下去，如一顆普通石頭一般，掉落在晴明手中。
“那是我父親的東西！你憑什麽拿走？還給我！”荻葉見此情形，立刻衝上前去，搶奪著晴明手中的蒼之石。
“荻葉，那是你父親托付給他的啊！”赤炎眼看著已經因為喪親之痛而有些癲狂的荻葉，焦急萬分。
晴明冷靜地念動真言，在荻葉額頭一點，荻葉便昏了過去。赤炎趕緊上前抱住荻葉。
晴明冷靜地看向赤炎，說：“先將她帶迴我的住所吧。她父母的後事，我會幫忙料理。”
赤炎雖然從心底裏厭惡陰陽師，可是如今，無論是朔夜還是嫻笛，都曾經那樣拜托於他，自己也就隻好聽從吩咐，抱著昏睡的荻葉，向位於平安京東北方的安倍晴明宅邸走去。
安置好昏睡的荻葉，赤炎走出寢室，合上拉門，背靠著門的一側滑坐了下來。這一夜，還真是漫長啊……閉上眼，那慘烈的景象馬上就出現在眼前，揮之不去。隻是短短的時間，那個原本幸福快樂的家庭就這樣煙消雲散了。那個原先不知傷心為何物，總是燦爛笑著的美麗少女，也會從此消失不見了麽？赤炎低下頭，有些沉痛地想著。
“鬼姬荻葉的式神。”晴明的聲音在赤炎頭頂響起。
赤炎抬頭，茫然地看向晴明。
“對，就是喊你。”晴明確定地說。
啥？剛剛這該死的陰陽師喊我什麽？式神？赤炎腦袋上的青筋又開始跳動。
“喂，警告你，陰陽師，我是鬼界攻擊力最強的火狐赤炎，不要把我跟那些受製於某人的家夥相提並論！”赤炎跳起來，與晴明對視著。
式神，是通過與陰陽師或是其他靈力高強的人類訂立契約，而為人類所用，式神可以是妖魔，精靈，鬼魂等等。他們全都有一個共同點，在沒有完成契約所規定的任務之前，式神不可離開其主，也不可攻擊其主。除非主人撤銷契約，否則式神無法獲得自由。
“哦？你不是式神？”晴明挑了挑眉，頗為玩味地盯著赤炎。
“當然不是！”開玩笑，以我火狐的自尊，怎麽可能甘願受人差遣？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那麽，你是否在鬼姬麵前發過誓，說要永遠守護她呢？”晴明漫不經心地問。
“呃……是。”赤炎不知其用意，老實迴答。
“那麽，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離開鬼姬身邊呢？”晴明再問。
“那當然。既然答應要守護她，怎麽會離開她，我赤炎可是一諾千金的！”赤炎帶著點驕傲地說。
“那你就是式神了嘛！在鬼姬麵前發誓了，便是定下了契約，你又不會離開她，還說你自己不是式神？”晴明笑意滿滿地說。
“呃……咿？”赤炎感覺，自己似乎中了晴明設下的圈套，被他耍得團團轉。
被晴明堵得無話可說的赤炎，憋紅了臉，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反駁，深深唿吸，將即將爆發的怒氣強壓了下去。
“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不會就是為了來消遣我的吧？”赤炎咬著牙說。
“啊，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就是來消遣你的。”晴明故作驚訝地說。
“你！”赤炎恨不得現在就咬死他。
“好啦好啦，玩笑開夠了，迴歸正題吧，”晴明嘻嘻笑著，安撫著赤炎的情緒，感覺這家夥的反應蠻好玩的，“我估計，鬼姬醒來之後，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麽。”
“什麽意思？”赤炎警覺地問道。
“就是說，她不會記得，自己的意識被憤怒所占滿時，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包括封鏡出現的事，她也不會記得。她所記得的，隻會有倒在血泊中的父親，和自殺的母親，而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召喚出封鏡大開殺戒的所有事情。”晴明耐心解釋著。
赤炎沉默了，消化著晴明的話，半晌，他抬起頭，問道：“那麽，你想我怎麽做？”
“不要告訴她曾經發生過什麽。這樣，對她最好。封鏡是上古神器，自有高天原開始，它便已經存在，封鏡擁有封印一切靈力的力量，這也就是它名字的由來。本來，像這樣的神物應該小心供奉於神社之中，但不知何時，它居然失蹤了。現在看來，是它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便選擇了鬼姬。也就是說，鬼姬，便是封鏡的意識所存在的本體，鬼姬即封鏡。但顯然，目前的鬼姬根本無法完全控製那股力量，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就是封鏡而強行動用那股力量去找青嵐複仇，這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晴明嚴肅地說道。
赤炎點點頭，雖然他恨不得立刻把那個給荻葉帶來無限痛苦的青嵐給殺了，但畢竟，荻葉的性命比什麽都重要。
“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鬼姬……估計還會再睡個兩三天的樣子，召喚出封鏡本體，對她的靈力消耗不是一般的大，這期間，我們先安排了她母親的後事吧……”晴明說。
赤炎應著，又坐迴到荻葉的寢室門外。
晴明見狀，不由得笑了，說：“你還是真是個忠心的式神呀，在我這裏都不放鬆警惕。”
“該死的陰陽師，不要再叫我式神，不然我一把火燒了你這裏！”赤炎咬牙切齒地說。
“這個樣子，倒是讓我覺得像是看見了另一個騰蛇。”晴明微笑著說，轉身離開。
赤炎愣了愣，騰蛇？那個傳說中最為冷酷無情，使用地獄業火燒盡一切罪惡，最擅攻擊的十二神將之一？我像他？赤炎不明所以地撓了撓腦袋，決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安然地閉上眼睛休息著。
“喂，晴明，幹什麽把我跟那小鬼相提並論？”一個火紅頭發，容貌俊朗，此刻卻一臉兇相的男子出現在晴明身邊。
“你看，這不是很像麽？一樣的紅色頭發，一樣暴躁的脾氣，騰蛇，是不是所有火屬的神將或者妖獸都是這樣的性格呀？”晴明開玩笑般地問道。
“哼，反正你也隻是覺得日子過得無聊，想找點樂子罷了，跟你計較這種事，真是沒意義。”騰蛇不屑地說著，又消失了蹤跡。
晴明低頭輕笑起來，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那即將盈滿的月亮，心想：無聊麽？看來我今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覺得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