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北電視副總辦公室裏,大門緊鎖,門內還有人恨不得把耳朵貼在門板上,滿是防備的探聽著門外的聲音。


    這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僅次於總經理之下的副總辦公室裏,零零散散的有近十人。


    主角之一的副總欒鏗自然在場,還有項目總監,內容總監、總經理秘書以及其他幾個部門的主任、副主任乃至主管。


    這些人有兩個共同特點。


    第一,不管級別高低,這群人都算是中北電視的管理層。


    第二,這群人還都是盧楚學一手提把起來的嫡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在見識了趙守時跟盧楚學一對一的硬碰,並且取得了絕對上風的情況下,這群人幾乎預見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擔憂歸擔憂,以他們的體量就算聯合起來也無法跟有集團撐腰的趙守時對抗。


    也沒有這個膽量跟趙守時對抗。


    這讓他們不得不把期待放在盧楚學身上。但萬萬沒想到,老盧這個mt還沒正式上場呢,都被地方英雄給宰了。


    這是個壞消息,但這也是個好消息。


    因為在趙守時與盧楚學發生衝突不到一天,盧楚學就折戟沉沙,這有些過於巧合。


    這種情況下,絕對有人把這件事跟趙守時聯係起來。


    就算沒人這般聯想,也會有某些別用有心的人往這上麵引導。


    就像現在聚在副總辦公室裏的這群人,你要說大家是默契的自發聚集過來的,那是扯淡。


    必然有人‘權衡利弊’的勸說才會召集齊這群中北電視的半壁江山。


    對於想反抗趙守時又沒有足夠理由的大家來說,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


    雖然這個機會是以犧牲盧楚學而換來的,但沒人在乎,也沒時間在乎。


    因為擺在他們麵前最緊要的是來自趙守時的威脅。


    現在大家正在商議的就是如何最大化的利用現在的機會,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若是能夠一拳打死對方,那更是喜上加喜的好事。


    策略基本確定,無非是趁事件熱度還在,把恐慌傳播給中北電視的所有人。


    目前的打法是找一個‘耿直不阿’的人當眾質問趙守時,甚至打著玉石俱焚的目的當眾與趙守時翻臉。


    最好是惹惱趙守時,並讓其下達失智的命令,繼而引爆中北電視內所有人積攢的疑問與憤怒。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由誰來做這個‘耿直不阿的漢子’。


    這可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行的。


    首先,這個人的級別不能太高,像欒鏗就不行,他的職位夠高,由他質問趙守時確實見效更快。


    但身為副總的他是繼盧楚學之後唯一一個能夠跟趙守時掰手腕的人了。


    副總之下的總監級也不行,因為誰也不敢保證一個人就能‘打死’趙守時。


    如果第一人的行動沒有建功,那就需要第二人進行補刀,而且最好是遞增方式的進行,要不然無法形成持續的威懾力。


    總監後麵隻有一個副總,又迴到第一個問題。


    總監之後再總監也不行,因為現在的場上一共隻有兩個總監。


    能夠做到這個位置的不是人精也磨礪成人精了,他們來時為了尋求擺脫窘境的方法的。


    哪可能在窘境沒有擺脫的情況下,讓自己置身死地呢。


    當然,這主要是欒副總給不出足夠彌補總監級損失的補償,也有很大的原因。


    不過,這個人選的級別也不能太低,起碼不能低於主管級。


    畢竟趙守時剛來的時候,可是很漂亮的使出一招【殺雞儆猴】呢,當時宰的就是運營部的主管。


    而趙守時就是憑借這一招,在中北電視豎立起自己的威勢來。


    主管一下的人跟趙守時硬碰硬,甚至言語交鋒占上風,乃至徹底擊潰能言善辯的趙守時?


    做夢吧,夢裏啥都有。


    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擺在大家麵前的機會本就不多,哪敢浪費。


    而且若是這個推選出來的人選被趙守時全麵壓製,隻能讓大家對所謂的聯盟的力量抱有懷疑。


    到那時的大家都顧著嘲笑了,怎麽可能加入其中一個看著就毫無勝算的組織。


    那後續的計劃都可以直接宣告胎死腹中。


    這麽說來,能夠選擇的層麵就隻剩下可以進退有據的主任以及副主任這兩個級別。


    人心都是肉長得,不是自家的不心疼。


    在場的這群人因為一個目的集結在一起,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有各自的想法。


    這麽說吧,在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沒有揮下來的時刻,每個人都抱有僥幸想法,都不認為自己是那個會被砍死倒黴蛋。


    若不是被逼無奈,這群人裏沒人願意做那個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善人’。


    關於這一點,欒鏗自然了然於心。


    如果是之前,他還可以以副總的權勢指定一個人去執行。


    但現在不行,他現在的人設可是仗義執言、路見不平的老大哥,自然不會做折損形象的事情。


    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來,臉色浮現怒意的他沉聲道:“趙守時簡直就是目無王法、欺人太甚!!他今天能以這般醃臢的手段對付盧總,來日就能這般對付我們。


    與其日後被他各個擊破,還不如我們今天先給他個教訓。省的讓他小瞧我們中北人的骨氣與血性。


    我知道在座的大家心中都有顧忌,不想也不敢得罪於他。我理解,我也不為難大家。


    這個頭,我來出!!!


    盧總在工作中是我的指路明燈,在生活上是我的好大哥,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為他爭一個朗朗乾坤。”


    似是說到激動處,欒鏗狠狠的一排桌子,發出清脆的啪聲,讓低聲不語的眾人心中一緊。


    “我這就去看看姓趙的迴來沒有,若是迴來了,正好領教下他的鬼蜮伎倆。”


    憤憤撂下一句狠話的欒鏗作勢要起身,似乎真的要做這個‘屠龍的勇士’。


    就在這時,一名三十歲左右的曼妙女子連忙出聲勸阻:“欒副總且慢,盧總現在困囿與敵人的詭計當中。您作為職位最高的領導,是我們現在唯一的主心骨,相比於跟趙守時爭一時之氣,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這女子叫苗羽,三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女性最成熟最有魅力的年齡段。


    再加上不錯的麵孔,曼妙的身姿,自然讓盧楚學無法自拔。


    也因為這種親密的關係,她知道、且參與過許多盧楚學的秘密。


    總經理秘書的待遇標準其實隻是與副主任級對等。


    但苗羽憑借盧楚學的威勢,在中北電視內的威風也絲毫不弱於總監級別。


    等閑同級的副主任乃至更高一層的主任,也有不少被她當麵訓斥過。


    而隨著盧楚學倒台,她無疑是最危險的一個,而且沒有之一。


    沒有背景依靠的她當務之急是找個新的靠山。


    趙守時其實才是最好的選擇,同樣沒有之一。


    如果可以,苗羽願意出賣盧楚學換來趙守時的庇佑。


    但苗羽知道這條路行不通,她自詡自己的臉蛋可能隻是中上,但自己的身材絕對是一等一的尤物。


    許多床笫之間的高難度動作都可以完美展現,她也是依靠這個讓盧楚學對她欲罷不能的。


    不僅僅是盧楚學,還有太多太多的男人對她毫無抵抗力,繼而被她玩弄在手掌心裏。


    就像那句話說的;舔狗不得house。


    就是這樣自信的她卻對趙守時無能為力。


    或者說對趙守時身旁的某些人無力抵抗。


    那個叫周芸的,是紫禁城總監,但看架勢其權勢幾乎就是副總。


    要隻是事業成功也就罷了,偏偏其他條件也很好。


    苗羽不承認也得承認的事實是:周芸比自己年輕,顏值也比自己高,最關鍵是對方的身材絲毫不弱於自己。


    而且周芸還擁有連自己都沒有那種傲人胸圍。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周芸身上還帶著濃鬱的不加做作的清純。


    把這兩種極其對立的氣質在身上融合的很好的她,就像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一般。


    這樣複雜又有味道的女人對男人來說是無敵殺器,對女人來說,則是最大的威脅。


    如果周芸給苗羽的印象是濃濃的威脅的話,那一旁安靜矗立的裴韻書就讓不由自主的升起無法對抗的無助感。


    裴韻書沒有周芸那麽複雜,她非常簡單,簡單到隻有一個詞匯能夠形容她。


    那就是【純粹】。


    有這哼哈二將把門,苗羽連吸引趙守時成為裙下之臣的本事都沒有。


    更遑論還要在出賣盧楚學就等於出賣自己的情況下,再讓趙守時對自己網開一麵。


    ···


    趙守時是個硬貨,苗羽根本啃不動。


    再加上以趙守時今天展現出來的威視,紫禁城影業是被他牢牢的把控在手心的,這代表紫禁城方麵沒有鑽營的可能。


    那剩下的唯一機會就隻剩下中北電視方麵的副總欒鏗了。


    一個副總其實是不大夠的,如果他接替盧楚學成為總經理,那作為她苗羽的背後的男人,不夠也夠了。


    這種情況下,苗羽如何舍得讓自己的唯一一線生機去自尋死路呢。


    雖然她也知道老奸巨猾的欒鏗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不就是演雙簧嘛,姐妹擅長的很呐。


    要是這事真成了,不說雙簧,給你來個挑戰腎上腺素分泌的口技也不是不可以。


    欒鏗是真的氣憤趙守時,但他真的沒想就這般氣勢洶洶的去找趙守時,也不可能去找。


    他又不傻,自然明白好死不如賴活著。


    要不是現在局勢難得,他根本不可能冒這個險。


    被苗羽一勸的他自然順勢坐下,趁著間隙與苗羽幾個眼神傳遞,便各自明白對方的所圖。


    心中有底的欒鏗也有了底氣,一拍大腿的他惱羞成怒道:“我知道我這樣去不好,但現在必須有人站出來揭穿趙某人偽善的麵孔。如果錯過這個天賜良機,我們將成為他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苗羽調整坐姿,以左腿壓著右腿,動作有些大,似是故意展露群下春色的她讚同道:“欒副總也是有情有義之輩,苗羽我實在是感動。


    但欒副總是我們的定海神針,隻要有他在,我們就還都有退路。就是不知道誰能替欒副總承擔起這個重任來。


    我相信欒副總,哦不,欒總肯定不會虧待這位兄弟。”


    苗羽一頓,把話題引導向欒鏗,“欒總,您說呢?”


    這般明顯的暗示,欒鏗自然不會不明白。


    一拍胸脯的欒鏗語氣當即保證:“當然,我欒某人的為人大家是清楚的。


    雖然我也不想讓兄弟們代我受罪,但苗秘書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應該留下給大家當好後盾。


    我在這跟大家保證,隻要有人願意擔下這破局的關鍵角色,我一定不會虧待他。”


    “留在中北電視,那上升渠道、更大的權限都不是問題。如果離開中北電視,那合作機會,絕對讓大家賺的盆滿缽滿。”


    欒鏗做了個攤手動作:“隻要我有,隻要你要,我拱手讓之。”


    欒鏗這幾乎等於是赤果果的利誘了。


    而對中北電視的中層領導來說,利益才是驅動他們的唯一因素。


    這群人自然開始心動。


    這其中尤以一個年齡三十上下的瘦弱青年最甚。


    他的名字叫沈通,運營部副主任,之前剛被趙守時當成典型給立威的張思,就是他的下屬。


    沈通現在的心動當然不是為下屬抱不平,而是因為他感受到了濃濃的不安。


    沈通加入中北電視也有些年頭了,當時他的工作崗位是實習電工。


    對,他就是馬鳴的那個徒弟,因為對後勤部副主任職位有圖謀的他與曾經的師傅決裂。


    馬鳴這人雖然不善交際,但待人以真,在後勤這一塊還是團結了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的。


    而沈通則完全不同,隻懂鑽營的他拿不出過人的技藝,自然無法讓人服眾。


    眼見上升渠道封閉的沈通把眼光放在後勤部之外。多番操作下,在運營部運作了一個副主任的位置。


    之前的他還蠻得意的,畢竟副主任也算是單位的中層領導。


    而他的師傅還隻是個主管級的班長。


    就在他誌得意滿的時候,偏偏趙守時來了,偏偏趙守時還好死不死的把自己曾經的師傅,現在的仇敵給拔擢成為副主任級。


    這讓沈通心生不滿,也怕以後遭遇到各種針對。


    見現在有大好機會,且迴報豐厚,自然生出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想法。


    這種想法越發炙熱,腦袋一熱的沈通直接舉手:“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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