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守時知道盧楚學此刻的想法,就隻能默默的表示讚許。


    因為盧楚學雖然有點混,但他的想法真的很對。


    趙守時今天來就是收服中北電視的,而盧楚學作為中北電視的一員,自然在這個計劃裏。


    雖然這個難度有些高,但趙守時還是抱有一定的期許的。


    至於手段是軟是硬,策略是王道還是霸道,隻要好用就行。


    就像總工程師說的:管他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時態已然發展到這一步,趙守時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危害。


    更知道盧楚學不可能傻到主動給自己反擊他的機會。


    於是,趙守時便毫不遮掩的直奔主題:“剛才盧總可是招唿都不打一聲,直接對我的助理陳瑜是拳打腳踢,那是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知道的明白盧總是對小陳有意見,不知道還以為盧總是想打我呢。


    當然,盧總還是很威風的,這一點我肯定承認。就是這樣對小陳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小陳雖然年輕,雖然閱曆淺,但他也是集團序列的一員,盧總這麽欺負自己人就有點不合適吧?這樣吧,公平起見,我做主讓小陳跟盧總那樣威風一把。如何?”


    這話裏的【威風一把】,其實就是讓陳瑜反過來給盧楚學一巴掌。


    就像剛才盧楚學賠的不是一樣,是有來有往,長長久久。


    趙守時話裏語氣雖然像是商議,但這種近乎撕破臉的要求,更像是在下達通牒。


    而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算是不留餘地。


    你看,周圍的人臉上遮掩不住的驚懼就很說明問題。


    甚至連集團來的人都見鬼一般看著趙守時。


    他們可能聽說過趙守時的名號,但今天是第一次全方位的見識趙守時的性格與為人。


    常年在‘氣氛異常和諧’的集團摸爬滾打的他們,那裏看得見如趙守時這般混不吝,而且還敢混給別人看的的完人(完蛋的人)。


    對於趙守時理所應當的要求,盧楚學委實難以接受,他可以接受給陳瑜賠個不是,但他絕對不能接受現在這過分的要求。


    被比自己小二十歲的陳瑜當眾打一巴掌?那還不如讓他從這高樓上直接跳下去來的痛快呢。


    別說什麽唾麵自幹。


    對於盧楚學來說,唾麵自幹是麵對比他等級高,比他權利大的人時的無奈之舉。


    而現在麵對陳瑜,再說什麽唾麵自幹,那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趙守時的手段,完全就是殺人誅心。


    ···


    盧楚學這還沒表態呢,陳瑜就明顯的要率先一步認慫,語氣帶著明顯的顫意:“領導,我、、”


    陳瑜有現在這種膽怯其實才是正常的,畢竟還算是個新人的他麵對的可是比他高好幾級的盧楚學。


    更別說,還是當著四百多人的麵,陳瑜沒當場‘喜極而泣’都已經算是心性堅定了。


    如果可以選擇,陳瑜當然不想做這種懸崖上踩鋼絲的行徑。


    但沒用,因為他現在已經淪為趙守時與盧楚學博弈的棋子,而棋子的想法是永遠拗不過棋手的。


    趙守時能夠猜到陳瑜現在的心情,也表示理解。


    但他不可能讓陳瑜無意間的舉動破壞自己的計劃,要不然就會徒留無情後患,這對他接管中北電視會徒增難度。


    是以趙守時狠狠的瞪了陳瑜一眼,後者心中一顫,明白自己處境的陳瑜心中百味雜陳。


    艱難咽下一口唾沫的他心中怒嘯一句【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眼睛一閉一睜,陳瑜開始叫起撞天屈:“領導,我委屈啊。您可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你放心,我在,公道就在。”


    趙守時很欣慰,雖然陳瑜這小子膽子小,這演技也透著生硬與刻意。


    但他起碼沒有壞事。


    有了當事人陳瑜的叫屈與求助,趙守時便有了更進一步插手的資格。


    於是便看向盧楚學,半商議半威脅道:盧總,你也看見小陳有多委屈了,那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咱=在單位裏,咱們這些當領導的就是他們的大家長,自然不能見自家孩子受委屈而坐視不理,要不然還當個屁的領導,趕緊迴家賣紅薯去吧。


    我想盧總肯定跟我一樣的想法。那麽,咱們當著在場四百多人的麵,還有集團領導的見證,我們是不是應該以身作則的帶個好頭?做個表率嘛。”


    盧楚學隻覺得臉頰滾燙、頭疼欲裂,幾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守時挑了挑眉,低聲對陳瑜說道:“盧總不說話就是默認。陳瑜,動手吧、”


    陳瑜詫異的啊了一聲,手臂下意識的抬起些許。


    本能,這完全是本能,這說明不了什麽,隻能說明陳瑜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想要給盧楚學來上一下。


    盧楚學隻是大無語,不是沒有思維能力。


    聽到趙守時的蠱惑的他想都沒想就後退一步,急忙說道:“不對啊,我剛才沒打著他啊。”


    “確實沒達到。”趙守時點頭表示讚同,畢竟這是事實。


    “但這是因為我反應敏銳,這才攔下的,這可不代表你的行為沒有罪過。


    還有,我趙某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以德服人】。我雖然是陳瑜的上級,但現在也勉強是你老盧的上級,自然不會厚此薄彼。”


    雷老虎附身的趙守時豪邁的一拍胸口,抬手虛劃一圈,把身前以及視線所及的中北電視的工作人員劃在期內:“在場這麽多人,盧總你也大可以找個幫手嘛。”


    咳咳兩聲,臉上浮現赫然之色的趙守時輕拍自己兩下,毛遂自薦道:“如果盧總信得過趙某,我是願意效勞滴。”


    盧楚學看了眼趙守時,想都不想的就把他拉入黑名單。


    而且還是永不錄用的那種。


    因為他深深的明白,以目前的局勢來說,要是真讓趙守時擔任這‘重要角色’,別說指望攔住陳瑜,隻要他不反手給咱兩下都算贏。


    被套路的盧楚學環顧四周,像是真的在尋找能夠讓自己避免受辱的‘幫手’。


    趙守時很失望,他明明已經那麽真誠的毛遂自薦,為什麽盧楚學還芥蒂兩人之前的那一點點的矛盾,而不肯用自己呢。


    人和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啦?


    趙守時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抬手對遠遠站著吃瓜加看戲的中北電視的工作人員罵道:“?閑著沒事是吧!都給我滾去工作!別怪我沒通知你們,例會還有五分鍾時間。


    要是誰被我在會上給問住了,全部門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我卷鋪蓋滾蛋。”


    趙守時發火了!


    他真的發火了!!


    他真的真的發火了!!!


    眾人雖然不知道這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但他們完全不敢賭。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還曆曆在目呢。


    但凡對趙守時有一點畏懼的人盡皆作鳥獸散。


    這讓趙守時不由的相信那句話的準確性【誰贏他們幫誰。】


    現在的局勢就是這樣,紫禁城與中北電視的合並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那集團支持的趙守時就是當之無愧的一把手。


    而盧楚學則不得不屈居二把手的位置。


    就這還得是他沒有被查出問題,才可以安坐。


    要不然,說不定要去哪勞動呢。


    中北電視的這些人裏麵肯定有盧楚學的人,而且還有他一手提拔的絕對心腹。


    但即便是這些人也不敢過於得罪趙守時。


    要知道剛才的他們可是親耳聽見一把手的趙守時威脅二把手的盧楚學時說的是:【相信我,落在我的手裏會讓你很難堪。】


    連二把手都這樣,他們這些小貓小狗算個球啊。


    當然,還是有那麽三五條鹹魚躊躇片刻,沒有走的太遠。


    這是等待著盧楚學的召喚呢。


    盧楚學召不召喚他們還不一定,但趙守時直接給這幾人打上頑固分子的g。


    更是把他們的信息給記在小本本上,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按理說,場內的這三五個人還是足夠盧楚學選擇的,畢竟他隻需要一個人而已。


    但盧楚學卻從這件事件裏,看到趙守時對中北電視的影響力乃至震懾。


    要知道,從他來到現在也才不過一個多小時,就已經嚴重影響自己之前數年積累的威懾力。


    這不免的讓盧楚學有些失落,長歎一口氣的他滿是忌憚的說道:“趙總,好手段。”


    “什麽,讓我用手段?這合適嗎?”


    趙守時佯裝耳背故意曲解盧楚學的話,還假惺惺的開口詢問。


    可他的動作迅疾,反手一巴掌就甩向盧楚學的臉頰。


    就這架勢,就這力度,要是真掄上,不說打爛盧楚學的半扇臉,起碼也要崩掉他幾個老牙。


    在這一瞬前,盧楚學對趙守時是忌憚的,是以他死死的盯著趙守時,自然察覺後者的動作。


    可沒用,完全沒用,太快,太突然了。


    盧楚學的大腦說【攔得住】,他的手說【你放屁】!


    他的腿【想後退】,他的眼【閉眼等死吧】。


    心中狂嘯【天要亡我】的盧楚學卻隻覺得的一陣勁風襲麵,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許久之後,幾乎要把銀牙咬碎的盧楚學試探著慢慢睜開眼睛。


    驀然發現趙守時的反手巴掌距離自己的臉頰隻有近乎毫厘之間。


    這等近的距離讓盧楚學知道趙守時如果想,自己絕對要結實的挨上這一擊。


    換言之,盧楚學的僥幸完全源自趙守時的放水。


    盧楚學終於體會到什麽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可他卻不得不對趙守時滋生一點感激。


    因為趙守時這一巴掌要是落下,那就是【傷害性極大,侮辱性更強】。


    ···


    趙守時見盧楚學睜眼,這才把一直舉在半空的手給收迴,還假惺惺的問道:“盧總,剛才是讓我上手段嗎?


    可別是我聽錯了啊。雖然這事我不好代替小陳,不過若是盧總強烈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隱隱透露的威脅讓盧楚學不由的吞下一口唾沫。


    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一副極其真實的畫麵:趙守時一巴掌把自己給扇出好幾米遠。


    這讓盧楚學不由的一震,甚至剛才被勁風襲麵的臉頰也傳來一絲絲的疼意。


    摸著臉頰的盧楚學閉上眼睛,緩緩的吐出一口悠長的氣息,再度睜眼時的眼睛明淨了許多。


    看向陳瑜的他主動開口道:“小陳,今天的事情也是我太衝動,我在這裏正式跟你道歉。要是、、今天這事就這樣吧。”


    陳瑜一時有些慌,剛才的他可生怕趙守時那一巴掌打下去。


    雖然打下去很爽,但帶來的後果也是極其可怕的。


    就像盧楚學身為總經理,作勢要打陳瑜,都能夠被趙守時當成軟肋死死抓住。


    要是趙守時打下去那一巴掌,那局勢瞬間易勢。


    失去大義的趙守時不僅要麵對盧楚學不死不休的打擊報複,甚至還要迎接上級領導的詰責乃至質問。


    是以,差點成為禍因的陳瑜真的是出一把冷汗。


    在盧楚學還算有誠意的道歉的基礎下,陳瑜不想玩,也不敢玩,更玩不起的他近乎懇請的看向趙守時,隻想求他【阿祖,收手吧。】


    嘁了一聲的趙守時抬手肯看時間,徑直往會議室走去的他撂下一句話:“你們的事自己商議,我才懶得管。”


    “裴韻書,再去通知下各部門負責人,我多給他們十分鍾時間。再告訴他們一聲,我這麽善良的時候課不多,讓他們珍惜點。”


    “對了,給我帶杯快樂水,我渴了。”


    “王琪,進來準備做會議記錄。”


    “周總監、宋總監、董總監一會你們也進來旁聽下。畢竟紫禁城與中北電視就榮辱一體了。”


    趙守時行雲流水的下達了數條指令。


    也讓陳瑜終於敢大聲喘氣,這感覺就?跟撿了一條命一般。


    要知道,自己還是站在趙守時這一麵,是戰友,都被這般震懾,那對立方呢?


    這麽一想,陳瑜才醒悟過來現在好像自己要獨立麵對盧楚學了。


    這?的幾有點太?的了。


    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怎麽可能是這人的對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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