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幹嘛呢?嘀嘀咕咕說什麽?還有你趙守時,過來幫忙啊。”


    趙守時與裴韻書這裏已經盡量壓低聲音,但如此優秀的兩人的對峙造成的動靜,還是驚擾到裴幼清。


    當然,裴幼清並沒有聽清她們正在說什麽,但從他們的肢體動作上推斷兩人鬧的不是很愉快。


    還以為兩人還在為剛才的插曲而鬧別扭的她自然是連忙打斷,甚至想要將其拆開。


    趙守時擺擺手,道:“沒事,我跟你姐姐聊聊天,加深下感情。”


    “誰跟你加深感情,無恥之徒!”感覺趙守時在開車,但拿不出證據的裴韻書冷哼一聲看向他處,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她主要是想打離趙守時,打的他肢體分離那種打離。


    但她又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打不過他。


    下午在地鐵裏他輕薄自己時,自己可是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但依舊無法將其推開。


    要知道自己可是黑帶二段啊,雖然這個成績不算多厲害,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作為校跆拳道社副社長的她經常與社裏的成員切磋,等閑來個男社員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就算對手很有實力,但憑借這些年的鍛煉、反應速度以及係統學過呃格鬥技巧,打個有來有去是沒問題的。


    甚至要是讓自己抓住破綻,都能夠逆風翻盤。


    可就是這樣的自己,在麵對趙守時的暴力壓迫時,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


    說起這個來,裴韻書隻覺得小腿肚有些疼。這裏正是被趙守時攥過的區域。


    這種不想再次體驗的失敗,讓裴韻書更加生氣,不僅是對趙守時,還有對自己。


    打定注意要找個格鬥高手學習真正的技術,等到升到黑帶九段的時候,就是向趙守時複仇的時刻,到那時,一定會洗刷自己的恥辱。


    聽說帝都有家叫演武堂的訓練館不錯,好像還有什麽格鬥大賽的冠軍當教練。


    等有時間去考察下那裏的環境與氛圍,如果可以就將那裏作為經驗池。


    不過,最緊要的還是搞點錢花花;畢竟窮文福武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裴韻書的眼角餘光撇向裴幼清,看到她臉上掛著的是擔憂與疑惑,反觀趙守時則是淡然與無所謂。


    眼珠子一轉的裴韻書計上心來,一改之前冷冽的態度,她語重心長的對裴幼清說道:“好吧,你的趙老師確實主動跟我搭訕,想要鞏固下感情。


    他還說要幫我找份心儀的工作呢,剛才我也是不好意思才沒有承認的。


    但轉念一想他說的對,我來帝都是打拚的,不是來養老的。所以,我決定接受他的好意——讓他幫我介紹一份工作吧。”


    “我沒有,不是我,別胡說。”趙守時想都沒想的直接拋出否認三連。


    “你看,你的趙老師都生我氣了。”裴韻書笑著迴應,語氣有些撒嬌,隻不過這是裴幼清才配享有的待遇。


    她對趙守時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像現在就是眼神裏帶著陰謀得逞的狡詐。


    嘎?這是仙人跳吧?哦不,這就是仙人跳。


    趙守時知道自己跟裴韻書的波折肯定還會有很多,但他萬萬沒想到連五分鍾都沒有停下就開啟新一輪的鬥爭。


    聯想到她剛才說的下一次一定要贏,就知道這一次同樣不能小覷。


    如果隻是找份工作的話,趙守時是不在乎的,隻要裴韻書開口,趙守時萬萬沒有拒絕的道理。


    但現在的情況下,趙守時是一無所知,而裴韻書則謀劃一切。


    剛才的她就是憑借自己的實力麵不改色的編出一套瞎話來,甚至還是這般的行雲流水,毫無破綻。


    趙守時當然是不信的,因為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沒有說過那樣的話,更不可能主動說。


    但有人信了。


    啊對,是裴幼清。


    她麵對的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姐,以及決定共度餘生的男友,自然對他們兩人非常信賴。


    她知道因為剛才的事情很有可能鬧得這兩人心中有芥蒂,但也因此,她更希望兩人能夠互相體諒,和平共處。


    是以,當姐姐裴韻書說趙守時打招唿想要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要幫介紹工作時,裴幼清真的高興。


    她知道這肯定是趙守時擔心兩姐妹因為他而不和,這才委屈求全的。


    至於之後的否認,那隻是因為被人說穿而不好意思承認而已。


    裴幼清對趙守時還是了解的,知道他就是這麽一個有點大男子主義但善解人意的男人。


    同理類推,姐姐裴韻書的拒絕又答應也是基於一樣的道理。


    拒絕是不好意思接受以德報怨的趙守時的幫助,後來答應則是不想讓妹妹夾在兩日內之間。


    這兩人果然都是自己最親近的親人呐。


    這讓裴幼清非常的感動,也讓她決定不辜負兩位親人的關心,幫助他們完成這絕對值得紀念的世紀大和解!


    內心堅定信念的她徑步來到趙守時身旁,毫不見外的攙著他的臂彎,悄聲道:“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啊?”趙守時一愣,沒太明白這小妞是啥意思。


    裴幼清佯怒的推了趙守時一下:“裝什麽傻!就我姐工作的事情啊。你準備把她安置去哪?”


    聽到這話,趙守時忍不住的抬頭望天,生怕悲傷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如果可以,他想要告訴裴幼清: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答應你姐提出的過分要求,甚至你姐都沒提要求,她就是擱著陷害我。


    哥們現在躲她都不來及,怎麽可能主動招惹她呢。


    但沒用,目前局麵2:0。


    趙守時被k.o。


    ~~~


    趙守時的臉色越喪,裴韻書越高興,甚至都可以抵消剛才計劃受挫帶來的鬱悶。


    作為始作俑者,裴韻書當然知道趙守時並沒有給自己任何承諾,這隻是她的反擊手段而已。


    但未嚐沒有弄假成真的想法,因為她真的想要搞點錢花花。


    來錢的路子有很多,但真正行得通的確很少。


    找父母要?不敢。


    問妹妹要?拉不下臉來。


    跟小夥伴們借錢?就這還不如問父母直接要呢,結果雖然都一樣,但自己省了丟人一環。


    剩下的隻有自力更生了。裴韻書知道自己想要找一份工作不難,但想要找到一份符合自己心意的工作卻很難。


    這個符合心意可不隻是薪資方麵達到預期,更重要的是工作環境。


    實在是這個社會的各種明著暗著的潛規則太多太多,即便裴幼清沒有親身經曆過,卻也聽別人說起過。


    這個社會中的性質無疑是善意的,但也不乏惡意,尤其是對年輕女性。


    這應該也是裴矩想讓裴韻書直接迴酒廠工作的原因,因為隻有在那裏,他這的當父親的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隻不過,老輩人的求穩心態無法與年輕人的想法是南轅北轍的。


    ~~~


    ~~~


    當然,裴韻書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憑自己找一份心意工作的概率遠小於讓眼前這兩人幫忙。


    如裴韻書所想,以趙守時目前的社會地位,想要幫裴韻書安排個工作,真的不要太簡單。


    唯一的難度什麽工作算是她嘴裏的‘心意’?


    這玩意沒個固定標準就是玄學話題了啊。


    你要說月薪達到應屆畢業生的標準,那簡單,別說一個,就是十個,一百個都可以。


    如果你說月薪過萬,那有點難,但也不是不行,多了不敢說,三五個職位還是找得出來的。


    但你要說月薪十萬,那還不如一刀囊死趙守時呢。


    一個應屆畢業生,哦不對,還沒畢業的大四生,你想吃啥煎餅果子呢。


    抬頭仰望天空的趙守時終於把悲傷的眼淚送去見上帝,低下頭的他看著裴韻書,問道:“找個工作不是不行,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對薪資的要求吧。多少才符合你的預期?”


    裴韻書是昨天晚上連夜趕來的帝都,對這裏的一切都非常陌生,並不知道本地薪資水平的她小聲說道:“總不能太低吧?起碼要能養我我自己。”


    不能太低?還得養活自己?這個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以趙守時的了解,裴家給兩姐妹定下的生活費標準是一萬。


    一萬塊錢在消費水平更低的成都都剩不下什麽,到了消費水平更高的帝都,要是還不消費降級,那沒有一萬的收入簡直不能活。


    就算不需要她承擔日常生活開銷,收入起碼不能低於八千。


    心中有了範圍的趙守時試探的問道:“八千到一萬,行不行?”


    裴韻書一愣,然後連忙點頭:“行行行,太行了!”


    趙守時一錘手心,脫口而出:“草率了。”


    吖的,看這姐妹的痛快程度,六千塊錢的月薪就能拿下。


    後悔歸後悔,話已經說出去了,也就不能收迴。尤有些不甘心的趙守時問道:“那個,我冒昧的問一下,你的預期是多少?”


    裴韻書想了想,伸出巴掌道:“五千吧。”


    趙守時不敢置信的反問一句:“五千?這要求也太低了吧?”


    “我算過賬,五千塊錢夠養活我自己。”裴韻書搖頭,然後又說道:“而且我對工作的要求可不隻是薪酬方麵。


    還要錢多事少離家近,領導最好是個女的,起碼不能是個lsp。要是個隻會阿巴阿巴的大傻叉就更好了。”


    趙守時白眼一翻,隻覺得想要弄死眼前這貨。


    聽聽這貨說的是人話嗎,要擱那位領導手下有這麽個無良少女,沒病也得氣出心髒病來。


    不過,趙守時開始摸著下巴,準備挑個能夠頂得住這貨禍害的人選。


    雖然人家說五千的薪酬就足夠,但既然咱許諾了八千+,那就不能跌份。


    至於裴韻書對會不會被騷擾的導遊,趙守時並不放在心上。.


    趙守時敢介紹的,肯定是心中有把握的。


    就在趙守時思索的間隙,裴幼清忍不住的問道:“等會。要是五千就夠養活你自己的話。那之前家裏給你的生活費都去哪了?”


    “以前那是我揮霍無敵不懂事,但最近的拮據生活讓我開始成長。”


    許是想到傷心事,裴韻書的臉色有些動容,擺著指頭算道:“你看,我現在住在這裏,衣食住行四大件裏麵的吃飯、住宿問題解決,還不紅花錢。


    我看你衣櫃裏麵的衣服那麽多,甚至好多連標簽都沒撕,我委屈點也可以穿。


    你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也不少,而且全是最頂級的品牌,比我之前用的強多了,化妝品我用你的就行,這塊支出就省了。


    那就隻剩下個【行】。剛才我不是說了嘛,工作要求要【錢多事少離家近】,那我打出租也花不了多少錢。實在不行我買輛自行車。


    這麽一算,我五千的工資起碼剩三千。八千的工資就能剩六千。一萬的工資就能剩八千。”


    正在思索的趙守時忍不住的開口:“等會。賬不能這麽算吧?”


    裴韻書還沒說話,裴幼清率先開口:“有什麽問題嗎?我覺得她說的很好啊,尤其是她難得的知道節省,簡直太難得了,這事我必須得支持。”


    “不是這個。”趙守時連連搖頭,指著兩人的他又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混著穿衣服還有化妝品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裴韻書不解道:“有什麽問題嗎?我們以前就是這樣的啊?”


    “對啊,對啊。”裴幼清點頭,伸出兩根手指的她說道:“我給你算筆賬啊,我們買同樣的衣服,那我們就隻有一件衣服。如果我們買兩件不同的衣服,那我們就各自擁有兩件。”


    這麽說來,還真是挺有道理的、、、


    有個屁的道理啊,(╯‵□′)╯︵┻━┻!!!


    趙守時反問道:“可是你們混著穿衣服,混著用化妝品,我怎麽分辨你們兩個誰是誰?”


    “看發型啊。”


    “聽聲音啊。”


    “有問題嗎?”


    兩姐妹配合默契的三言兩語裏散發著恐怖如斯的驚天氣勢,連趙守時這樣的強者都被逼迫的不得不後退兩步才能抵擋。


    但也僅僅是稍作抵擋而已,心神震撼的他連一句否定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到化妝品與衣服,裴幼清來了興致,拉著裴韻書的手說到:“我跟你說啊,前段時間品牌方給我送了一套最新款的花嫁係列試用裝,簡直好用到爆。


    等他們的產品上市,我給你也要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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