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時察覺李青的臉色有些鄭重,輕輕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吧,我的青哥,章導跟你開玩笑呐。”


    “啊,是嘛,章導真幽默,怪不得能拍出《鐵拳》這麽優秀的喜劇電影來,哈哈哈。”李青‘後知後覺’的察覺,然後哈哈大笑著。


    但他心裏明鏡一般,章勳說的其實很對。更知道趙守時這是給自己台階下。


    正所謂:把你當做真朋友的人,你過得不好他們會想辦法拉你一把。


    而不把你當做朋友的人,管你過的好不好,他們隻把你當成韭菜,想的都是用什麽姿勢收割你。


    趙守時也沒有再解釋,輕笑著說道:“要是青哥信得過我,以後有合適的投資機會,我給你留意著。”


    “信得過,當然信得過。我現在手上還有個一百來萬,要不先轉給你?你盡管用,到時候告我一聲就得。”李青很欣慰,他要的就是趙守時的這一句承諾。


    搏一搏,電車變摩托。再硬一硬,奧拓換奧迪。


    “別介,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到時候你考察考察再說。是否投資還是你自己拿主意。”


    趙守時略一沉吟,又道:“我們下半年倒是有幾個項目。《請給一頓飯》是跟央媽合作的綜藝節目。央媽的強勢你多少應該有所耳聞。半途加入投資,想都不要想。


    《路過》是院線電影,導演是趙述良趙導。主要投資方是技藝傳媒。可惜的是這部電影的投資名單早已確定,甚至電影已經開機。隻能排除。


    《心花怒放》是清雨傳媒的項目,我們倒是可以讓出一點份額來。還是那句話【投資需謹慎】。蘇總一會應該迴來,等她到了你們好好談談,要是有興趣就投一點,不感興趣也沒事,以後機會多得是。”


    “不用看,就衝守時你的話,這項目我跟。”眼神堅毅的李青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趙守時的他說道:“這卡裏是二百萬,密碼是110119,怎麽花,你說的算。我沒二話。”


    趙守時把卡推迴去,“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生意可有可無,友情彌足珍貴。”


    “好。”範陽猛地一喝,站起身來的他按著趙守時與李青的胳膊,道:“就憑守時這話,當浮一大白。”


    “吆喝,你們聊什麽呢,我老遠就聽見有人嚷嚷著要喝酒,咋地,我的喜酒不好喝啊。”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是剛才離開的韓君再度歸來。


    當然,還有換迴常服的陳慧敏以及辰辰。


    說話間,韓君步行到身前,從最年長的裴矩開始介紹道:“這位是重#慶來的裴總。咱家現在賣的最火的【江小白】就是裴總家的生意。這位是嫂子,你以後跟嫂子多親近。”


    一旁的裴幼清抬手笑笑:“我爸媽。”


    陳敏慧顏笑著抓起幼清的素手,“我知道,大侄女。”


    o(* ̄︶ ̄*)o,裴幼清走的很安詳~~~~


    韓君也沒理會裴幼清,依次介紹過後,跟眾人聊了幾句。


    便舉手告饒要離開。


    實在是今天的客人太多,一會就是酒宴,還是需要他這個當事人出麵招唿一下的。


    陳慧敏拉著辰辰的手,就要跟上韓君的步伐,卻覺得手裏的辰辰有些抗拒的意思。


    迴過頭來的她說道:“辰辰不是要去見小朋友們嘛?跟麻麻走吧?”


    可誰想,辰辰竟然搖頭拒絕。


    隻見他把手揣進口袋裏,仰著臉,一副大人模樣:“麻麻,你跟爸爸去見客人吧,我要姐姐陪我一起去見我的朋友。”


    姐姐?以方圓十米的範圍,也就裴幼清符合這個條件。


    更何況,辰辰的小手正指著裴幼清呢。


    陳慧敏也有點蒙,不知道小鬼腦子裏麵想的什麽。蹲下來的她拉著辰辰的手,問道:“這是為什麽呀?辰辰不喜歡麻麻了嗎?”


    “喜歡呀~可是、、”話說一半的辰辰迴頭看了眼裴幼清,然後就往她這裏跑來。


    男孩子嘛,淘氣一些也是應該的。趙守時等人也沒有多想,甚至還覺得挺好玩。


    裴幼清卻咯噔一聲,隱約覺得要壞。


    果不其然,跑過來的辰辰拉著裴幼清的手,理直氣壯的說道:“麻麻是爸爸的新娘,所以你們要一起去見客人。姐姐是我的新娘,所以我們也要一起去見客人。”


    啪嗒~


    捂臉見人的裴幼清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流下悲傷的淚水。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


    原本看戲的趙守時舉起礦泉水瓶想要喝口水,可誰想一句‘我的新娘’讓他受了驚。


    手掌用力直接把手裏的礦泉水瓶給捏扁,瓶內的水在大力出奇跡的作用下,激####s射在自己的臉上。


    然後順流直下,襯衣乃至褲子都是一邊水漬。要擱不知道的還以為尿了呢。


    趙守時臉皮厚,直接不在乎。濕%身就濕%身唄,又不是失##身。


    把手裏的礦泉水瓶一扔,趙守時正要以長輩的姿態教育教育色膽包天的小辰辰,可意外發現裴幼清好像有些心虛的模樣。


    這劇本,難道是見異思遷?喜新厭舊?


    亦或者從前叫咱趙老師快用力?現在叫咱老趙頭,滾開點?


    趙守時不解的問道:“咋地,看我是司儀,準備給我介紹業務啊?哥不差你這一點,知道不。”


    被眾人關注的裴幼清本就羞怒異常。再被趙守時這麽一調侃,尤其還是當著父母的麵,更是連脖頸全都紅透。


    連頭都不敢抬的她推了趙守時一把,小聲辯白道:“我逗辰辰玩呢,誰想小屁孩當真了。”


    “不是,你咋不逗我呢?”


    “我逗你還少嗎?”


    “我怎麽、、、”話說一半的趙守時覺得耳朵有些熱,這才想起某人的親爹媽還在場,現在可不是自己放肆的時候。


    撇開裴幼清的他直接蹲下來,把辰辰原本握著裴幼清手指的小手給掰開,好聲商量著:“姐姐剛才是跟辰辰開玩笑呢。姐姐以後是要給叔叔當新娘的,沒空搭理你。”


    啊?


    辰辰明顯有些委屈,眼中迅速充盈著淚水:“壞叔叔,搶我姐姐,我要姐姐。”


    趙守時也上來強勁了,嘟囔一句:“要個屁,那是我的。”


    哇的一聲,驚天動地,眾人矚目。


    趙守時隱約聽見有人在罵自己:“禽獸,連個孩子都欺負。”


    嗬嗬嗬~嗬嗬嗬~


    喉嚨發出怪聲的趙守時恨不得仰天長嘯:老子最委屈啊!


    頭一次感受到被熊孩子支配的恐懼,可自己還算是個狗屁不是的長輩。


    無奈也無法,卻也隻能好聲商議,哦不,釣魚執法:“我記得辰辰說過最喜歡英語老師,想讓英語老師當你的新娘來吧?


    那你到底想要溫柔大方,善解人意的英語老師當新娘呢?還是想要脾氣暴躁,還搶你巧克力吃的壞姐姐呢。”


    一旁的裴幼清眉頭急跳,恨不得當場打死敗壞自己名聲的混蛋。


    可再一想自己要是真的這麽做了,豈不是坐視他的‘汙蔑’。算了,讓他再活十個小時,等晚上再說。


    抹著眼淚的辰辰哭唧唧道:“我兩個都想要。”


    這迴答,比趙守時還大膽。他都不敢當眾說出這般厚顏無恥的話。


    趙守時繼續蠱惑道:“不行的,新娘隻能有一個,要不然會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o⊙)…,抽噎的辰辰明顯有一些猶豫,看著裴幼清的他戀戀不舍的開口:“那我要英語老師吧。要不然她不喜歡辰辰,就不給我小紅花了。”


    唿~,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跟老子鬥?


    逗!!!·


    趙守時鬆了一口氣,為贏得最終勝利而慶幸。


    轉瞬一想,這?不對啊。老子的對象竟然連朵小紅花都比不上?


    吖的,知不知道那一次她在身下畫的那朵梅花有多漂亮?還有、、


    算了,不敢想,硬起來忒難受。


    趙守時剛站起來,就被韓君把肩膀給攬住了,道:“小孩子懂個屁,在他看來新娘還不如一塊巧克力來的有誘惑力。至於你也是,吃小孩子飛醋?真有意思。”


    趙守時張了張口,覺得韓君說得對。


    韓君抱起辰辰就往外走。捏了捏辰辰腮的他哈哈笑著,“臭小子,眼光還不錯。長大了就照姐姐這麽漂亮的給我找。最好找對雙胞胎,咱養得起。”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要歪。氣急敗壞的裴幼清恨不得上前踹這倆貨個狗啃泥。


    幸虧被趙守時給攔著,要不然韓君的性命堪憂啊。


    趙守時還有點莫名其妙裴幼清為什麽這麽大的反應。最後隻能歸結於替自己打抱不平。


    按住了裴幼清的趙守時也有點悶悶不樂,直接坐了下來。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幸災樂禍倒是人之常情。


    看見趙守時吃癟,朋友們笑的樂不可支。


    範陽拍著大腿嘲諷著:“哈哈,你小子明明才二十五六歲,成天擺著成熟穩重上位者的姿態。看的我別扭,現在倒好,終於輪到你吃癟了。過癮。”


    “誰說不是呢。”笑的有些猖狂的章勳拿起一瓶礦泉水當做話筒杵在趙守時麵前,揶揄道:“采訪一下我們的趙老師,請問你對韓君的婚禮有什麽感受。”


    趙守時冷眼撇了眼章勳,一把抓過礦泉水瓶,哀歎道,“後悔,非常的後悔。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寧願迴到十年前,主持他的離婚慶典。”


    “啊?離婚也有慶典?”


    趙守時反問一句:“連離世告別都可以有典禮,為什麽離婚不能有?”


    “這不一樣啊,追悼會其實就是典禮的一種形式嘛。可離婚典禮我還真沒聽說過。”


    “那是你見識少,我還見過人沒死,就舉行追悼會的呢。”


    “還有這種操作?”


    “當然。”趙守時直接肯定。


    他記得《非誠勿擾2》裏麵,孫宏雷與大嘴離婚時就辦了這麽一場離婚典禮。那是一個極盡奢華,遍請好友。


    還有【人沒死就舉辦追悼會】也是這部劇的神操作。


    這是趙守時那個時空的電影,趙守時現在身邊的這群人自然沒有見過。


    被趙守時這麽一說,全都勾起好奇心,紛紛起哄:“說說,說說。”


    趙守時想了想,道:“剛才韓君的兒子得罪我,我那編排下他,不過分吧?”


    “不過分,反正他也不在這裏。。”


    “說什麽編排,見外。這叫經受的住考驗的革¥命友誼。”


    趙守時為自己擁有這麽一群過河拆橋,臭不要臉的朋友們而感到欣慰。


    點頭的他開口道:“咱們假設今天是韓君離婚的大喜日子。那我剛才說的新婚賀詞就得這麽改:


    【今天,我們在一起,見證我們共同的好友韓君與慧敏結束他們維持五年的婚姻。從夫妻變迴熟人】,


    宣誓也不能對著孩子了,得對著【錢】宣。就像這樣:【請你們對著錢宣誓,以下你們做出的承諾是誠實可信,深思熟慮,義無反顧的。】


    宣誓對象改了,誓詞也得改:【慧敏,請你誠實的迴答我,從今往後,無論韓君多麽富有,多麽健康,多麽愛你,你都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嗎?】


    【韓君,你誠實的迴答我,從今往後,不論慧敏多麽漂亮,多麽動人,多麽愛你。你都不願意跟她在一起嗎?】


    這時候啊,都得迴答【不願意】,要不然就白瞎這麽大的陣仗了。


    結婚典禮是交換戒指,咱們離婚典禮就得【交迴戒指】。囍字也得一剪兩半,用火燒掉。


    這就叫【好合好散】、【散買賣不散交情】。”


    言罷,趙守時喝口水潤潤嗓子,然後問道:“你們覺得這創意如何?”


    眾人大笑,隻覺得趙守時這話挺有意思。但笑過之後卻是瞠目結舌的你看我,我看你。


    實在是大家都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電影人,外行人哪敢胡亂評價。


    是以,大家最終的視線全都放在了章勳臉上。


    章勳確實還是新人導演,但第一部電影就破8億,誰敢忽視他?


    就像傑克馬,他說的【我對錢沒興趣】多裝逼啊,恨不得天打雷劈的那種。


    但大家的反應呢?


    大家隻是笑笑,說一句:巴巴真幽默。


    你要是擱九八年他狼狽逃離北京時,讓他說這句話試試,看看大家能不能戳斷他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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