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段性達成勝利的趙守時拍拍屁股起身,同樣走出主臥。


    剛一出房門,就看見裴幼清正坐在餐桌前,撅著嘴唇的她幾乎在臉上寫滿了:【我不高興,我很生氣】。


    幾乎能夠猜出原因的趙守時走上前來,從背後將其抱住,笑著問道:“剛才不肯起,現在又鬧起床氣了?”


    “才沒有。”直接否認的裴幼清一拍餐桌,哼哼唧唧的開口道:“我以為你是準備好早餐才去叫我起床的。可我出來之後什麽都沒找到。”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憋憋的小肚子,委屈巴巴的開口:“我也太餓了。”


    “我是故意的。”


    直接承認的趙守時眼看裴幼清要發作,連忙把她抱得緊緊的,讓她無法掙脫,於是同時他也趕緊解釋:“別生氣,先聽我狡辯、、”


    “嗯?”裴幼清冷眼看著趙守時,攥著她那沙包大的拳頭,迫不及待的想要給趙守時點colorseesee。


    趙守時不慌不忙的把手掌摁在裴幼清的頭頂,把她原本就稍顯淩亂的秀發弄得更是一團糟:“你看看你的頭發,多亂啊。還有昨天晚上迴家之後你就嫌累,連澡都懶得起就睡著了。昨天那麽強烈的運動,身上啥味你心裏沒數啊。”


    一聽這話,裴幼清臉色大變,舉起手臂就開始嗅。好半天後,她才看向趙守時,疑惑重重的問道:“我怎麽聞不出來,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才沒有。”趙守時直接否認,把臉湊上前來的他嗅了幾下,道:“就是有味,是我的味道。”


    裴幼清以掌化扇扇著風,滿是嫌棄的問道:“你的汗臭味?”


    “不是,是我的味道。”


    “臭男人味?”


    趙守時有些惱怒,不帶好氣的迴了一句:“我再說一遍,是我的味道,我的味道。”


    “‘你的味道’到底是啥味道啊?咱少點套路,多點真誠。直說成不?”


    趙守時湊近,在裴幼清耳邊輕聲道:“我的味道,就是那個味道。你明白了吧?”


    “哈?”裴幼清一副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向趙守時,吐槽道:“我明白個錘子啊。那個味道又是哪個啊???”


    “就我的蛋白質,我的dna,我的染色體。昨天晚上給你送的流量。。”


    “哈?”開始有些迷糊,但很快反應過來的裴幼清直終於明白趙守時說的是什麽。


    直接鬧了個大紅臉的她哪還有臉再待下去,一把推開趙守時,逃也似的跑去浴室。


    哐當~,浴室門關閉。


    哢噠~,房門反鎖。


    嘩啦~,水流開啟最大。


    流量衝流量,這算是自相殘殺還是以毒攻毒?


    趙守時也不知道,看了眼浴室的方向,他搖著頭向浴室走去。


    知曉浴室裏已經反鎖,趙守時自然沒有自討沒趣去嚐試,倚著牆的他問道:“今天你想吃什麽?我給你準備。”


    裴幼清直接迴道:“隨便。”


    “嗬、“隨便”可是最高難度的要求。別我給你買包子、豆腐腦,你嫌我沒創意,我要給你買豆汁、油條,你再給我嫌油膩。把要求說具體點。”


    “隨便不就是隨便嗎??至於這麽杯弓蛇影嘛。小氣鬼。”表示嫌棄的裴幼清也沒再追問。想了想補充道:“那我還真得給你出點難題。我要健康,口味還要好的,畢竟身為老饕的我很刁的。


    還有不能太油膩,過幾天我還要上電視呢,別不上鏡。也不能太素,要不然我會營養不良,皮膚就不光滑了。要是你能親自下廚,就更完美了。”


    浴室外的趙守時張了張嘴,終於發現自己語言能力匱乏的他恨不得給‘沒事找事’的自己兩個大耳刮。


    沒有聽見迴應聲的裴幼清揶揄道:“這樣,不難吧?”


    “不難?嗬嗬!!吃你的隨便去吧。”趙守時一甩袖子,懶得再說什麽的他徑直向冰箱走去。


    【隨便】麻煩但也簡單。從玄學方麵來說,【隨便】就是你要鑽進她的心窩裏知道她喜歡、想要吃什麽,然後給她準備,這樣才算是真的【隨便】。要是不符合她的預期,那就不是隨便,而是直男。


    但是,華夏文明傳承五千年,能人才俊輩出。就算老子、孔子、孫子、聾子都來了,【隨便】它也是有什麽吃什麽。


    打定主意要隨便來點隨便的趙守時還沒走到冰箱前,就聽見門口傳來門鈴聲。


    冰箱就放在門口拐角處,是以趙守時直接就可以通過電子貓眼看到門外的景象,敲門的赫然是安希。


    自然是快步上前開門,“姐,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


    “不歡迎?”


    趙守時苦笑連連:“你這玩笑開得是一點創意都沒有。有什麽事嗎?”


    “沒你的事,我過來找幼清的。她在家吧?”


    “在家,先進來吧。”趙守時往牆邊一靠,留出通道空間來。


    安希隻一點頭,輕車熟路的從門口鞋櫃裏找出自己的專屬拖鞋。邁步進屋的她自然聽見浴室傳來的流水聲,問道:“是幼清在洗澡?”


    趙守時剛要開口,浴室內的裴幼清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問道:“守時,是有人來了嗎?”


    “咱姐,她來找你。”趙守時高聲迴應。算是迴答了安希與裴幼清的疑惑。


    哢噠一聲,裴幼清把腦袋從浴室探出,開口道:“姐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要是不急,就等我洗完澡唄。”


    “不急,你慢慢洗。去的太早也沒用。那貨的懶散性子我太了解。”


    “沈受大哥有什麽事嗎?”


    安希大眼一瞪,驚詫的問道:“你不會忘了吧?”


    裴幼清撓了撓還在滴水的腦殼,完全想不起什麽事來的她隻覺得自己腦袋進了水,“好姐姐,給點提示成不成?”


    安希歎道:“前天你不是跟我說今天有空,要去蔚藍錄音棚練歌的麽?”


    “啊,好像真有這事。”終於想起這事的裴幼清懊惱的一拍額頭,臉上寫滿了“我太忙,哦不,我太難了”。


    說起來,還是跟《我是歌手》的總決賽有關。自知功底不夠的裴幼清準備以勤補拙,安希的哥哥沈受有一家專業錄音棚,那裏的環境非常適合她這樣的菜鳥。


    原本打算趁著趙守時上班,自己就去偷偷練歌的,到時候好給他個驚喜的。


    誰想趙守時隻上了一天班,便開始了休假。兩人一合計,直接啟動藝演環節,昨天忙碌了一整天,累到動也不想動的她早把跟安希的約定給扔到爪哇國去了。


    順著裴幼清的視線,安希看向趙守時,心中隱約有些猜測的她開口道:“你們這是有事?”


    安希也不是外人,趙守時自然不需要瞞著她,直接承認道:“其實也沒啥事,就是我幾天休息,準備去買車。幼清可能忘了跟你的約定,說是要陪我去來著。”


    “買車,你們不是有車嗎?”作為親密鄰居,趙守時的好姐姐,裴幼清的好姐妹。安希當然知道他們現在有一輛帕拉梅拉代步。更別說韓君送車時,她就在現場。


    裴幼清張了張口,終於還是不好意思開口的她一個眼神示意趙守時,讓他頂上去。


    暗中比了個ok的趙守時開口解釋道:“是我要買的。帕拉梅拉太高調的,要是被人看到我開這車上班,那才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幹脆買輛代步的,省事。”


    “也對,你身為半個公家人,確實要避諱某些事情。畢竟這年頭紅眼病的人太多。”表示讚同的安希看向裴幼清,說道:“那你就先陪守時去吧。最近這段時間我一般都在我哥那。你要是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過去也行。”


    說著話,安希打了個哈欠,有些疲憊的開口:“迴京這兩天累得夠嗆。昨天晚上下半夜才迴家,我迴家睡個迴籠覺去。”


    鴿了安希的裴幼清終歸是有些愧疚的,尤其是現在安希表現出來的善解人意,更是讓她慚愧不已。


    眼看安希要走,她連忙招唿道:“姐姐,你今天還有事嗎?”


    轉身迴來的安希調笑道:“本來有事,現在沒了。”


    有被內涵到的裴幼清吐了吐舌頭,羞紅著臉邀請道:“要不我們陪趙守時去買車吧?然後讓他開著他的新車帶我們去兜風、逛街、打牙祭。勞逸結合嘛。”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當電燈炮,多尷尬。”安希搖頭迴絕。其實她是有些意動的、迴京的這兩天幾乎一頭紮在錄音棚裏不見天日生活讓她有些煩躁,確實想要出去放鬆心情。


    裴幼清可是演員,專業的。看出安希臉上略帶猶豫,自然知曉她這是在口是心非。


    本就真心邀請的她更是打鐵趁熱:“姐姐,你這話不對啊。什麽電燈泡?我忒不愛聽。咱倆才是真愛,趙守時隻是意外。”


    pu~被逗笑的安希捂嘴嬌笑,揶揄的眼神看向趙守時,笑的更是花枝招展的。不好也不想再拒絕的她點頭答應:“行吧,隻要你們不嫌我煩。”


    意外成了【意外】的趙守時很有自知之明。摸著鼻尖的他訕訕開口:“要說被嫌棄,那也得是我吧。畢竟,你們才是真愛,哥們隻是個意外。”


    “她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啊。”安希話裏是安撫,但眼神裏滿是揶揄。


    不等趙守時開口,裴幼清就開始叫屈,“姐姐,我可不是開玩笑啊。你不是累嘛,先在沙發上休息會。看趙老師給我們準備早餐。要不然你進來一起洗洗澡?洗澡特別解乏的。我悄悄告訴你,某人到現在都沒有這個待遇哦。這樣,你應該相信我是認真的了吧?”


    趙守時傻了,臉色鐵青。對於裴幼清把這麽私密的事情都往外說的行為,他真的是無語凝噎。真想拍拍裴幼清的狗頭,問問她:“你這張臉這麽漂亮,是那腦子換的嗎?”


    當然,趙守時也得承認,他的心中其實還是有那麽一丟丟期待的。裴幼清與安希同浴、、應該很刺激吧。


    這效果絕對是1+1>2。就像單飛兩次哪裏有雙fly來的刺激。


    啊,不對。是完全沒有可比性。


    相信老司機們都懂。尤其是凱迪拉克的資深會所vvip們,更是深諳個中滋味。


    如果可以,趙守時絕對想要體驗一下。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就算真的有那麽一丟丟的機會,也可可能需要拿命去換。


    安希也驚了,她沒想到裴幼清竟然這麽大膽,當著自己的麵竟然敢說出男女之間這般私密的話題。


    佯裝生氣的她握起沙包大的拳頭,威脅道:“個死妮子,什麽事都敢往外說,真拿我不當外人啊。看我不教育教育你。”


    “我這也是想要證明一下嘛。”強行狡辯的裴幼清也知道自己腦子進了水。吐著舌頭略略略三聲後,不理浴室外兩人的反應,直接把浴室門關閉。


    就跟傻麅子遇到危險就把腦袋鑽進雪裏,以為能夠躲過一劫一樣。


    嗬嗬,年輕——這是趙守時送給裴幼清的一句箴言。是他發自肺腑的忠告。


    如果可以,他有一千種一萬樣懲治裴幼清的方法。但現在安希在場,趙守時隻能暫時按下不表,靜待他日有抽報抽,有圓抱圓。


    趙守時能怎麽辦,他也很尷尬啊。強撐著露出笑容的他看向安希,一指沙發,開口道:“你先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吧。早餐好了我叫你。”


    安希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原本她還怕趙守時生氣,想要勸慰他一句的。可想起人家可是知根知底的情侶關係,相互之間的了解肯定遠超自己,這才作罷。


    坐立不安的趙守時迫切的需要找點事情幹,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快步走向冰箱的他從未有過如此想要做飯的衝動。


    看著冰箱裏麵琳琅滿目的食材,趙守時的腦海中浮現一道道各地特色美食。


    這是他參與《舌尖》項目積累的寶貴記憶。


    腦海中除了一道道色香味具的美食外,還有《舌尖》總顧問小林哥那嫻熟的烹飪技巧,那才是化腐朽為神奇。


    趙守時的腦子說:我想做、、、


    手直接打斷:不,你不想。


    終於,趙守時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他要做蔬菜餅。


    雖然蔬菜餅達不到裴幼清的非分要求。


    但、、它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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