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芒果衛視兩條街道外的一家川菜館在近半夜時分,迎來了一大波客人。


    o…,不是一個人,是一大群人。


    這正是剛從芒果衛視走出來的趙守時一行人。因為剛才的事情,讓趙守時跟芒果台的關係有些緊張,這次自然沒有芒果衛視的人員作陪。甚至連老賈都沒有跟來。


    倒不是老賈見風使舵,他是留在現場,好第一時間給趙守時傳遞消息。現在的老賈不想趙守時與芒果衛視漸行漸遠,他就隻能處於中立位置。


    剛才的事情的前因後果很簡單,田娜嘴賤,偏偏遇了暴脾氣的趙守時。


    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讓田娜跟裴幼清道歉,趙守時自然應該投桃報李的迴以歉意。如此也算是皆大歡喜。


    多簡單,可沒人敢做這個主,因為這裏麵牽扯著芒果衛視的臉麵問題。是幫理還是幫親,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


    在場不管是副總監主任級別的薑蘇,還是總監級別的洪海,都不敢私自做主,誰都怕出現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局麵。


    他們要向匯報,起碼得是副台長級別。例如對趙守時有些興趣的副台長王文。但這種露怯的事情還不能讓趙守時知曉,這也是趙守時一行人得以離開的原因。


    趙守時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衝動,但他並不後悔。那樣的局麵,要是他連言語一聲都不敢,除了被人當成孬種以外,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做了就做了,不管出現什麽後果,坦然接受就對了。趙守時是成年人,可以為自己的言行買單。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從此不再來長沙而已。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這裏不是咱的基本盤。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說的就是趙守時現在的情況。


    趙守時是第一次來長沙,對這裏非常陌生。耿浩與安希不同,他們來到長沙已經有近三個月的時間。


    這點時間用來熟悉長沙是肯定不夠的,但熟悉芒果衛視附近的環境還是綽綽有餘的。


    現在眾人身處的川菜館就是耿浩同誌牆裂推薦的。這裏的優點簡直數不勝數,例如,這裏距離芒果台近,步行十分鍾就到了。


    例如這裏二十四小時營業,不管多晚,隻要你饞就能吃到。


    當然,一家菜館最重要的因素永遠都是口味。


    看的出來耿浩是這裏的熟客,手裏的菜單根本不需要打開,便熟稔的跟服務員交流著:“現在這個點,還有羊腿嗎?”


    “您算是來著了,後廚剛到的新鮮後腿,一條三斤半左右,來一條?”


    “浩哥我心善,見不得形單影隻。來兩條吧,讓它們做個伴。”


    “得嘞,我先讓後廚給您收拾著,這玩意吃功夫。”


    耿浩點點頭,把菜單遞給身旁的趙守時:“遠來是客,你點幾個。”


    趙守時把菜單推迴去,道:“我初來乍到的你就別為難我了,你看著點幾個招牌菜就行。”


    耿浩還要把菜單遞給別人,可有了趙守時的前車之鑒,沒人去接菜單。見此狀況,耿浩也不再見外,手指噠噠噠的敲擊著桌麵,說相聲一般報出一串菜名:


    “給我們來條烤虹鱒,水煮虹鱒,迴鍋肉、雷公鴨,幹鍋雞、夫妻肺片、魚香肉絲。還有你家那個田雞、大片牛羊肉、海鮮一鍋端的叫什麽天地鍋的,也來一個。”


    點完菜的耿浩環顧四周,問道:“那就先這樣?不夠的話咱們再點?”


    今天酒局的人並不少,足足有八人之多。趙守時、裴幼清、耿浩、安希自不必說,還有安希的一名生活助理,以及藍色風沙的其他三位成員。歐倩、張興都是熟人,還有一位三十五六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有些陌生,應該是樂隊剛加入的貝斯手。


    八人,正好是四男四女的局麵。而耿浩剛才點的菜同樣是數字八,其中囊括了雞、鴨、魚、肉,個頂個的都是硬菜。


    隻要這裏的分量不是少到過分,絕對夠在場幾人吃的。


    趙守時皺眉道:“挺周全的,就是葷腥有點重。大晚吃這麽重的油水,下半夜還睡不睡了。換幾個素菜吧。”


    耿浩啪的一拍桌子,眼神冒光的看著趙守時,連聲道:“哎呦喂,兄弟你算是說到我的心坎裏了。現在人不是都講究什麽飲食健康合理搭配嘛,咱們也得緊跟時代。”


    趙守時很欣慰,剛要點頭讚同耿浩的話,就看見耿浩打了個響指,“給我們搬兩箱青島啤酒。綠色環保、健康養生,合理搭配,簡直完美。”


    “不是,你家養生靠喝酒啊。”


    耿浩咧嘴笑笑,土生土氣的說道:“就嫩這樣滴,哈有臉說自己是青島銀?老話說酒是糧,越喝越年輕,嫩都忘了?”


    我。。。


    趙守時無言以對,因為他真的聽過。


    趙守時與耿浩在這裏插諢打科,歡快的心境完全不受剛才的事情影響。西西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他們這般淡定的心態。裴幼清隻是個大學生,二十出頭的她都沒有踏入社會,根本沒有足夠的閱曆積累去平靜的麵對這件事情。


    確實,她是清雨傳媒的老板,擔任董事長職務。但這純粹是掛名而已,公司的事情都是蘇寧在處理。現在的她勉強做到懂事,不給公司添亂。至於其他要求,就純屬難為人了。


    在裴幼清看來,目前的局麵非常惡劣。趙守時跟田娜的衝突隻是一件小事,但這很有可能是第一張倒下的塔羅牌,極有可能引發整個環節的全麵崩塌。


    雖然裴幼清很感動趙守時為她仗義執言以至於身陷險境。但這件事引發的後果並不是她想要見到的。


    按照原定計劃,鐵拳劇組明天應該參加的開心營錄製,很有可能會被臨時取消。起碼剛把人得罪透透的男女主角會被封殺吧。


    還有,我是歌手裏,安希好不容易闖過了所有的淘汰賽事,她即將麵臨的就是半決賽與決賽。在這最緊要關頭,若是退賽,這將極大的損害她的熒幕形象。


    還有耿浩,之前默默無聞的他憑借我是歌手這個平台大火。現在的他就像安希之於好聲音。因為我是歌手的模式遠不如好聲音,這讓耿浩的形象更加立體、更加深入人心。


    耿浩幾乎就是我是歌手一張最閃亮的名片。這樣的他很有可能奪得冠軍寶座,可現在的他毫不避諱跟趙守時的關係,這等同於把冠軍寶座往外推。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這讓裴幼清心中有一絲的負罪感滋生。趙守時的輕鬆愜意,讓她原本就不爽利的心情更是雪加霜。


    腳後跟踩了趙守時一下,從牙縫裏吐出一句:“你還有心情在這說笑,趕緊給我想這事要怎麽辦!”


    趙守時一攤手,道:“還能怎麽辦,涼拌唄。”


    裴幼清瞪了趙守時一眼,滿腹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好半晌後,長籲一口氣的她埋怨道:“下次做事可別這麽衝動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過後套麻袋打悶棍,幹啥不香。”


    咳咳咳


    裴幼清的腹黑差點嗆死耿浩,灌下一大杯水的他終於緩過氣來,搖頭晃腦的他打趣道:“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古人誠不欺我啊。”


    被打趣的裴幼清有些羞澀,低頭不言語。趙守時開口搭話道:“聽說浩哥可是衝擊冠軍寶座的熱門選手,你就不怕我被芒果封殺再拖累你。”


    “不怕。”不假思索給出答案的耿浩繼續說道:“以我對你的了解來看,你這人擅長亂拳打死老師傅,行事看似毫無章法,但誰若是這般看你,才是要吃大虧的。。說吧,視頻還是錄音?”


    趙守時豎起大拇哥,笑道:“倒是有一段錄音。”


    耿浩笑道:“你小子果然是未慮勝先慮敗,方能百戰不殆,這件事情基本定性了。對了,我是歌手的決賽是幫幫唱環節,我也不認識什麽人,要不然咱倆合作一把?”


    登我是歌手的舞台?趙守時還真有過這種想法。


    若是之前還可以坐一坐春秋大夢,現在是想都不要想。自斷後路的趙守時一擺手,不帶好氣的吐槽道:“我勸你善良。不要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你就算邀請幼清台都比我強”


    “那不行。”耿浩直接搖頭,“幼清妹子已經答應了安希妹子的邀請。”


    ???


    黑人問號臉的趙守時看向裴幼清。後者心虛的低下頭,手指在餐桌畫著圈圈:“希姐邀請,我肯定義不容辭啊。主要是當時咱們跟芒果台沒有這麽多齷齪。”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唱歌什麽水平,心裏沒有ac數嗎?”


    趙守時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裴幼清連個業餘音樂愛好者都算不,歌唱技巧完全不懂,歌唱水平也就是普通人的程度,你要是在ktv裏扯著嗓子唱幾首歌,那到無所謂。


    但你要是登我是歌手這種頂尖的音樂類節目,一點點的瑕疵都很有可能被放到無限大。


    裴幼清的眼中露出危險的光,“你的意思是說我唱歌水平不行嘍?”


    仿佛被世間最可怕的猛獸盯著的趙守時心中一寒,求生欲促使他伸出兩根大拇指,“唱歌水平一級棒,veryverygoo。”


    裴幼清明知趙守時是在編瞎話,但她還是非常受用。其實趙守時擔憂的問題正是她的擔憂。


    安希主動開口替裴幼清解圍道,“反正我不可能得冠軍,最後一場比賽還不是怎麽高興怎麽來。”


    “你要這麽說,我還真無言以對。”


    安希這麽一說,讓趙守時釋然了許多。


    不想就這個話題展開的安希指著一直沉默寡言的貝斯手:“你不是一直想見我哥嘛,這就是。他臨時擔任藍色風沙的貝斯手。


    對了,今年的好聲音還是你主持?我哥他準備報名參加。”


    沈受就是安希親哥哥,兩人同父同母,隻不過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


    張興怯怯的舉起手來,“趙哥,那個。。我也報名參加了。”


    趙守時皺眉道:“好聲音就這麽吸引人?要知道你們通過我是歌手獲得了一定的關注度。其實不需要再趟好聲音的渾水。”


    沈受與張興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就是這麽吸引人。”


    趙守時大笑兩聲,起身的他將手伸出:“歡迎二位。預祝你們獲得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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