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最前段的一張餐桌格外大,圍坐著二十多人,趙守時就是其中一人。


    此時的他臉色紅潤有光澤,身影有些晃蕩的他全靠左臂杵在餐桌上,支撐著自己沒有倒下去。


    另外一隻手裏攥著筷子,精準的夾起一塊西藍花送入嘴中。


    趙守時喝了酒,卻不至於醉。


    現在的這幅模樣也是被逼的,因為有太多的人上前來敬酒。而自知酒量給父老鄉親丟人的趙守時不想也不敢讓他們來。


    這麽說吧,趙守時的酒量擱汕東,要不跟孩子們一桌喝點椰風擋不住,要不就跟婦女們一桌喝點果粒橙。


    明著拒絕不是為人處世之道,想要讓人知難而退的最好辦法就是這樣佯裝喝醉。


    隻要我足夠慘,其他人就會不好意思灌我酒。


    效果很好,順利的去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的一半就算上前喝酒,也隻是讓他淺嚐輒止而已。再一半更擔心他猝死,幹脆讓他喝茶水。


    看著別人推杯換盞、摟肩搭背好不熱鬧,可趙守時隻覺得相當無聊,還不如迴家打遊戲。


    看著已經有人酒足飯飽的開始撤退,趙守時也有了想法,眼珠滑動的他計上心來。


    這一招就是【電話遁】,具體用法就是找個好友給自己打電話,隨便編個很嚴重,不去不行的理由,然後自己就可以百般不願,但最終還是要不舍的離開。


    關於這個重任交給誰,趙守時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人選就是裴幼清。


    想到就做的趙守時掏出手機來,正準備給裴幼清發條短信,嗡的一聲,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備注的是‘小小小娘子’。


    小小小娘子是裴幼清在趙守時手機裏的備注,就像她在裴允姝的手機裏的備注叫‘小小小仙女’一樣。


    看著持續震動的手機,趙守時可不相信這是她感應到自己需要幫助才打的電話。聽著身邊嘈雜的說話聲,趙守時起身邊向一旁走去,便接通了電話。


    隻‘喂’了一聲,連下一句的問好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電話對麵傳來帶著一絲得意的聲音:“你在哪呢?”


    趙守時還不知道此時的裴幼清正在家裏等著自己,也不知道她剛讓某人吃了癟,此時正有些得意。


    “我在外麵吃飯呢,今天單位聚餐。”趙守時如是迴答,並沒有隱瞞。


    “你喝酒了?”電話對麵的裴幼清對趙守時太過熟悉,聽出來他聲音裏帶著濃重鼻息音。


    這一般是感冒後的症狀,但針對趙守時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他喝酒之後鼻子不通。


    “喝了一點。”生怕裴幼清懷疑的趙守時連忙補充一句:“真的隻是一點點而已。主要是大家過於熱情,我一點不喝交代不過去。”


    趙守時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卻讓裴幼清懷疑他在無中生有、做賊心虛、暗度陳倉。


    尤其是在她不知道趙守時即將代理總監職務,別人都在恭賀他的前提下。關心則亂的她的眼前浮現出一副畫麵。


    趙守時左擁右抱.gif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的裴幼清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一會是不是還要去唱k?是不是還要去會所做個養生spa?要不要我給你在酒店訂個總統套房啊?反正一會用得上嘛。”


    黑人問號臉的趙守時拿開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備注以及備注下的手機號碼。


    沒錯,是裴幼清啊,咋語氣這麽衝,簡直是吃了槍藥一般的莫名其妙發火。


    “嘿,吃醋了?我馬上迴家可以吧?”趙守時直接服軟,反正他早就想迴家。。打遊戲了。


    一個人的生活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乏味。


    裴幼清才不想承認自己吃醋呢,冷哼一聲:“愛迴不迴,誰稀罕呐。我靠著暖氣吃著冰激淩,美的來~~”


    暖氣?


    趙守時可是知道重#慶是沒有暖氣,隻有空調。雖然知道裴幼清更多是用詞不當,但他的心髒不爭氣的跳了幾下。


    在心中莫名其妙的悸動推動下,他直接掛斷電話,發送了視頻聊天請求過去。


    幾乎在視頻接通的那一刻,響起一聲略帶不滿的“幹嘛掛我電訁。”


    ‘話’字還沒說出口,一聲尖銳的‘啊’聲響起,視頻通話旋即被掛斷。


    後知後覺的裴幼清在接通視頻後,才察覺趙守時可以看到自己身旁的環境。可想給趙守時一個驚嚇的她還沒告訴趙守時自己已經迴來的事實。


    這種情況下,你不露餡誰露餡。


    雖然知道掛斷電話不一定有用,但下意識的行為已經不能靠理智去解釋。


    通話總計不到五秒鍾,但趙守時借著這短短的時間,確認裴幼清身旁的環境是家裏。


    是帝都的家,那個位於星河小區的房子。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迴來,什麽時候迴來。但她此時確實迴來了。


    心情有些激動的趙守時轉身就要往外走,手裏的手機再次震動,是一條信息【你看我重#慶的家跟咱家是不是很像??】


    被裴幼清的可愛逗笑的趙守時直接輸入一句話:[可不是,一模一樣呢,我馬上就到家了。]


    信息發出去還沒多久,手機再次震動,這是來自與裴幼清的視頻通話。看來這姐妹已經放棄治療。


    趙守時自然點擊接通,就聽見裴幼清的聲音響起:【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藏著掖著也沒意義。讓我看看你們是不是在聚餐,要是你敢騙我,我請你吃辣子吉,我出辣子你出吉。】


    隻覺得雙腿之間有涼氣襲來的趙守時不自主的夾出了朱一旦標誌性的內八字。


    為了以後幸福生活著想的趙守時連忙切換到更清晰的後置攝像頭,讓網絡那段的裴幼清可以將廳內的環境收入眼中,為了讓她看的清晰一點,他還走入人群旋轉三百六十度。


    距離是相互的,裴幼清看得清廳內環境。她與趙守時的視頻自然被身旁的人收入眼中。


    臉色同樣漲紅的江澈喊道:“趙主任,幹啥呢,過來喝酒啊。”


    “家裏查崗呢。”


    “哦,是弟妹啊。”江澈要站卻沒站起來,隻好招手道;“你過來,我給你請假。”


    想走不想留的趙守時怎麽可能讓江澈搞事情,連忙搖頭道:“別,您可千萬別。我現在迴家隻是跪鍵盤。要是再晚迴家,就得跪榴蓮。”


    “裝。再給我裝。”抬手指點幾下的江澈大喊道:“妹子,我們今天是單位聚餐。趙主任什麽時候喝完酒,我們才讓他迴家。要是你實在不放心,就過來監督著他,我們正好看看是誰家仙女把這個孫猴子給收拾的如此服帖。”


    “行了吧你們,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錦標賽冠軍得主。你們不睡覺,人家要睡覺呢。”


    “好的吖。”


    趙守時想都沒想的就替裴幼清拒絕,在他看來她怎麽可能答應。


    可事實是她真的答應了。


    答應了?


    “你幹啥啊?”趙守時不解的問了一句,他現在是呆子把脈——越摸越呆。


    “你不讓我去?”裴幼清眯著眼反問一句,眼中露出詭異的光。跟高考題裏出境的鯉魚一個眼神。


    “我.的意思是。。”


    趙守時正要解釋,卻被喝的有點多的江澈直接打斷:“讓來,讓來。這事我來安排。”


    說完話的江澈指著身旁的一人道:“老劉,你跟趙主任一起去接人。”


    老劉是江澈的司機,職責在身的他常年滴酒不沾。。


    老劉嗯了一聲,就要起身。卻被趙守時給摁住了,“不用麻煩,我家距離這裏很近,就十分鍾的路程。我自己去接她就行。”


    “你不會不迴來吧?”


    “瞧你這話說的,我趙守時連這點誠信都沒有?”


    江澈將信將疑的點點頭,“行吧,我就信你一次。”


    “這就對嘍。”


    打了個響指表示讚賞的趙守時拿起外套,便向外走去。


    今天他就要讓江澈體驗一下什麽叫做【人心不古,世道險惡】。


    ···


    說十分鍾就是十分鍾,從滴答打車下來的趙守時小跑進小區。


    寒冬臘月裏,他竟也覺得有些熱。身體裏的酒精在蒸發之際帶走了許多的水分,使得他有些口渴。


    (⊙o⊙)…,換句話說,就是有些饞。饞什麽就不說了,反正都知道。


    趙守時在門外站定片刻,讓自己的唿吸平緩了許多,才推門進屋。


    屋內的裴幼清正站在鏡子前,看著手裏的機車牛皮外套與羊羔絨外套,陷入了猶豫當中,她正在為穿什麽出門而憂愁。


    聽見開門聲響起,迴頭一看果然是趙守時,原本猶豫的臉色瞬間雀躍了許多,“你看我穿哪件好看?”


    趙守時打量了一眼,裴幼清下身穿的是超高腰老爹褲,修身提#臀彈性大。帥氣高挑的騎士靴,顯高又顯瘦。


    “機車服夠個性、夠吸睛,但不適合跟陌生人聚餐的場合。還是羊羔絨牛仔吧,新潮之餘不乏可愛。”


    “那行,聽你的。”答應下來的裴幼清把機車服一扔,就要套上羊羔絨。


    趙守時苦笑連連,走了過來的他捧著她的臉頰,道:“不是,你還真打算去啊?”


    “當然嘍。”裴幼清舉手一揮,滿是自信的開口道:“本姑娘素顏挑戰一切。”


    “你圖個啥啊?”


    “你不想讓我去?”有些心虛的裴幼清故意岔開話題。她總不能說我還沒去你的新單位宣誓下主權呢。


    擇日不如撞日,幹脆今天晚上讓你們單位的小蹄子們知道你是我的狗,省的她們想套你的圈。


    趙守時解釋道:“倒不是不讓你去,主要是那群人喝的醉三八四的,我都不愛跟他們玩,你又何苦去討這累。”


    “你就是不讓我去!哼~”


    趙守時隱約察覺裴幼清這是在無事生非,胡攪蠻纏,強詞奪理。一般情況下,這是心虛帶來的副作用。


    再看她閃爍的眼神,石錘了。趁其不備的趙守時一把攬住她的脖子,省的她給跑了。


    “你別岔開話題。說吧,到底為了什麽?”


    嗬~嗬嗬~~


    訕笑的裴幼清靈機一動,摸著自己的小肚子,噘嘴做委屈狀:“我餓了嘛。人家不遠萬裏從重#慶迴來陪你,連飯都沒得吃。可你竟然在外麵大吃大喝瀟灑快活還不帶我。你好意思嘛。”


    趙守時的視線往下降去,手掌順著對方秋衣下擺的空隙鑽進去,輕輕摸了幾下,小腹上細膩的皮膚傳來溫熱的感覺。


    “哎呦,涼。”嬌唿一聲的裴幼清直接把趙守時推開,雙手摁著小腹防備著某人可能的再次襲擊。


    也對,趙守時剛從屋外迴來,寒冬臘月裏的他又沒帶手套。這雙手是真冷酷無情。


    趙守時嘿嘿一笑,看著自己得逞的這雙手,依舊能夠感知到手掌傳來的順滑感覺,就像撫摸上等絲綢一般。


    可趙守時也有一絲疑惑,裴幼清說她餓壞了,但他自己的手感明確感知某人的小腹有一絲絲的漲。


    漲???


    胖了??


    趙守時還是很有β數的,完全沒有懷疑,主要是不敢,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明年的今天就是忌日。


    隻當成這是裴幼清迴家的飲食太好,才導致了些許膨脹。


    “餓了就吃,看我給你露一手。”


    一挽袖子的趙守時直奔冰箱而去,他從家帶來一些成品,隻要簡單的加熱就可以食用,連十分鍾都用不了就能開吃。


    打開冰箱門的他剛要翻找,就發現有些不對。他記得昨天自己放進冰箱最後一樣東西是脂渣。


    因為這是裴幼清多次點名想吃的,他特意托朋友才找到最正宗的那一家。現在脂渣還在,但少了一個。


    聯想到某人嘴邊有很輕微的肉香味,再聯想到自製力很強的某人竟然有了小肚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再想到剛才某人在視頻時,因為懷疑自己欺騙她而威脅的那句【我吃辣子你出吉】。


    心中浮現打擊報複想法的趙守時迴頭問道:“你想不想吃辣子雞?”


    “想吃,想吃。”


    口齒生津的裴幼清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話音剛落地,她才想起辣子雞是川菜經典,還是有些麻煩的。


    家裏倒是有食材,她也一直想做來著,但一直懶。


    兩根食指轉著圈圈的她弱弱的說道:“是不是有點麻煩啊。”


    “不麻煩,咱倆聯手,很快樂的。”


    趙守時把冰箱門一關,直奔裴幼清而來。待走到她的身邊,徑直弓下腰去。


    在裴幼清疑惑的眼神注視下,他用肩膀抵住她小腹,雙手托著她的極富彈性的翹·點娘不讓寫·tun。


    肩膀一發力,直接把她給扛在肩頭,大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幹什麽。”大驚失色的裴幼清雙手胡亂的拍打著趙守時手背。


    嘿嘿~~


    奸笑一聲的趙守時拍了某人的翹·不可描述·臀一下,****道:“跟你說過啊,合作辣子雞啊。”


    “你少胡說八道。你要真做辣子雞也得去廚房,去你房間幹什麽。”裴幼清完全不信趙守時的鬼話,依舊奮力掙紮著。


    趙守時才不理會,直接把她仍在床上,把房門與燈光全都關閉的趙守時認真的說道:“這是我自研的新菜單。用料很講究,主料重#慶辣妹子,配料青#島溜達雞。”


    漆黑一片的屋裏傳來滿是羞意的:“呸,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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