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前方的山羊就要脫離自己的視線,丁馳不得不開始加速。跑動中手電照射出的光束難免來迴晃動,丁馳更多的時候隻能憑著瞬間的記憶來調整平衡,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隨著山路越來越陡峭,丁馳兩次差一點摔倒。等他再跑起來的時候,丁馳祭出了自己的能力。


    饕餮從兩手手腕出延伸出觸手,一直拖到地上,這樣無形中形成了平衡杆,讓丁馳更容易維持平衡,也可以在其失去平衡的時候,觸手觸地施加反作用力保持平衡。


    虧著走了一段山路之後地勢為之一緩,丁馳這才沒有失去山羊的蹤跡。又跑出去兩百米,前方的山羊一個轉彎失去了蹤影。丁馳急了,再次加速,等轉過前方的彎,立馬放緩了腳步。


    看著山坳裏的那團白色,丁馳鬆了口氣,這該死的山羊終於停了下來,緊跟著他的心又提了起來。山羊是停下了,問題是什麽東西引得山羊發了瘋一樣跑到這兒來的?


    正琢磨呢,一團黑影陡然從山上飄落下來,落在地上彈了幾下,滾落在山麓角落裏。那原本在原地焦躁不安的山羊立刻叫喚一聲,朝著那團黑影就撲了過去。


    一團圓滾滾的黑影,跟之前在風擋前飄過去的很像,也跟村裏人描述的很像,這究竟是什麽鬼東西?丁馳調整手電照射過去,那黑漆漆的黑影立馬在光線下呈現出本來麵目,黑色褪去,盡顯原本的枯黃色。這是什麽東西?亂糟糟的一團,看起來就像是風滾草?


    丁馳上大學時趕上十一長假跟著同學去了趟漠南旅遊,坐大巴往迴走的時候就看見過這東西。那時候大風一吹,從草原上滾過來的風滾草從公路一側滾到另一側。說起來這玩意也算是外來物種,據說在國外泛濫成災,一到秋天隨風到處亂滾,有時候能把家門口給堵死。


    可到了大吃貨帝國就不一樣了,大吃貨帝國老百姓碰到外來物種考慮的第一個問題是這玩意好不好吃。於是有人試了試,誒,還別說,口味兒還不錯。堵家門口?太好了,現成的柴火,省得劈木頭引火了。於是這東西雖然早早就侵入了華國,可至始至終都沒成災。


    哦對了,風滾草的學名叫俄羅斯刺沙蓬。


    丁馳一邊靠近一邊仔細觀察,錯不了啦,這玩意就是風滾草。他長出一口氣,之外這貨從風擋前滾過去真是嚇了丁馳一跳,還真以為有什麽靈異事件呢。既然是這東西,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一團植物,你還指望它能有什麽攻擊力?


    丁馳邁步靠近的時候,發了瘋的山羊已經湊了過去,羊頭剛剛碰觸風滾草,那緊縮成一團的風滾草猛的張開,好似血盆大口,周遭的草莖長著一根根尖刺,就如同一顆顆細小的牙齒!巨嘴將毫無所懼的山羊包裹住,轉瞬山羊就發出一聲聲慘叫。


    原本靠近的丁馳嚇了一跳!風滾草還特麽自己會動?甭琢磨了,這玩意肯定變異了!


    此時他已經靠的極近,距離不過五、六米,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舉起手電照射過去,注視著風滾草是怎麽將一隻羊吃光的。


    枯黃草莖上的的倒刺開始延長,徑直刺進了山羊的身體裏,紅色的液體順著倒刺流入草莖,於是原本枯黃色的風滾草轉瞬就變成了妖異的紅色。


    丁馳越看越納悶……這東西到底是植物還是動物?看來看去還是植物啊,這究竟是風滾草出了軌、還是豬籠草劈了腿?


    隨著風滾草變成妖異的紅色,被其包裹住的山羊徹底沒了聲息,整個羊的身體也好似戳破了的氣球一樣幹癟了下去。丁馳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說明風滾草吸食的絕對不是單純的血液。很可能風滾草的尖刺裏含有溶解肌肉的毒素!


    正這時候,褲兜裏手機不停的震動。丁馳一邊警惕的倒退,一邊抽出手機,掃了一眼,來電的是徐梁。


    電話接通,徐梁懶洋洋的說:“沒別的事兒,就是問一嘴,莊城那事兒你什麽時候過去瞧一眼。最好快點,我這邊兒催的挺急。”


    “我現在就在莊城。”


    “咦?你這次挺積極啊。”


    “嗯,我還找到了事件源頭。你知道風滾草嗎?”


    “什麽玩意?”


    “風滾草……嘖,自己上網查去。我現在正看著一團風滾草將一隻羊吃幹抹淨。”


    “臥槽……這麽神奇嗎?”


    “我拍一段視頻,拍完就撤,掛了。”


    丁馳掛斷電話,舉起手機拍了一段視頻,然後眼睜睜看著山羊的皮、肉乃至身上的毛一點點溶解,被那團鮮紅的風滾草吃了個一幹二淨。


    視頻拍完,估摸著風滾草要不了多久就會完成進食。丁馳也沒法測試這東西的食量,這萬一要是沒吃飽,迴頭找上自己可怎麽辦?丁馳來之前準備了不少,從匕首到飛蝗石,可這些東西都沒用,他現在最想有的是一把噴火器。沒噴火器的話,哪怕給瓶酒精都行。


    所以說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既然準備不足,那就隻好撤退。丁馳倒退幾步,轉身就要原路返迴。手電照射了下來時的方向,丁馳咒罵了一聲,隻見來時的路上已經堆積了密密麻麻的風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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