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羊骨,丁馳往西走了幾百米,又看到了一大片牛骸骨。跟之前的羊骨一樣,這些牛骸骨都保持著完整性,可偏偏從上到下就沒剩下一絲一毫的血肉。


    丁馳想要在現場找尋線索,可這現場都是半個多月前的了,四周留下了無數的腳印,根本就查不出來有用的線索。他叼了一根煙也沒點,蹲在骸骨旁琢磨了半天。


    倆熊孩子因為爭搶奧特曼卡片吵吵了起來,那聲音刺得丁馳耳膜疼。好容易消停下來,高個的熊孩子湊過來說:“叔叔,你就別看了,就算看再長時間也看不出花來。”


    “嗯。”丁馳點點頭,他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熊孩子又說:“前幾天來的那些人,都是晚上過來。”


    “有什麽說道嗎?”


    “牛跟羊出事兒都是在晚上,後來我們村兒丟羊也是在晚上。”


    嗯?這倒是個有用的線索,起碼說明吃光牛羊的東西在夜裏行動。


    見丁馳不答話,熊孩子擦著鼻涕說:“我悄悄告訴你點事兒,你別告訴別人啊。”


    “哦,你說。”


    “就是我們家隔壁老趙家也養了羊,一直圈在院子裏。丟羊的那天晚上,全村的狗叫喚了半晚上。我爸還拿著手電出去看了一圈,結果啥也沒發現。後來狗消停了,都以為沒啥事兒了呢,我在屋裏寫作業,我那屋有個後窗戶。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我就感覺有個黑影唰一下飄了過去,我轉過頭啥也沒看著。沒過十分鍾,老趙家就來我家敲門,說他們家羊丟了。”


    “嗯……”丁馳摸著下巴分析著熊孩子說的話。村裏的狗叫了半晚上,然後突然又安靜了下來,跟著熊孩子在後窗戶看到了一道黑影……難道真是什麽奇怪動物變異了?


    他問:“之後呢?村裏再丟羊什麽的,還是狗先叫喚半晚上嗎?”


    熊孩子搖頭:“就那一迴,之後養羊的都怕了,趕忙都把羊拉走賣了。”


    丁馳沉吟了下,他覺著自己有必要在大坑村過一晚,但首先得找到住宿的地方。


    “村兒裏有能住宿吃飯的地方嗎?”


    熊孩子高興了:“有啊,我們家就行,我媽做飯可好吃了。”


    丁馳撐著膝蓋站起身:“行,那就先去你家一趟。”現場已經沒什麽可看的了,丁馳現在想著的是晚上怎麽把那東西釣出來。


    跟著倆熊孩子迴到村裏,被高個熊孩子引到一處院落。院子很大,可除了一處狗窩與房子本身之外,什麽都沒有。


    熊孩子一邊兒開門一邊說:“我家原來還養了不少鵝,最近出了這事兒,我媽把鵝都給賣了。就剩一條狗……大黑,閉嘴!”


    一聲訓斥,嗚咽威脅的黑狗頓時搖起了尾巴。熊孩子一路瘋跑進屋,嚷嚷著:“媽!有個叔叔想在咱家住一晚上!”


    丁馳走到門口,門簾一挑,一位大姐迎了出來,極其熱情的將丁馳讓進了屋裏。這家四間大瓦房,算起來得有一百多平米,給丁馳的房間在西邊,屋子不大,有暖氣,炕是單獨的一個灶。需要的時候,直接往裏頭塞一捆玉米杆,點著之後能熱乎一晚上。


    丁馳對環境沒什麽特別要求,幹淨就行,看過了表示滿意,就詢問價格。大姐說了一圈兒,那意思是讓丁馳看著給。得,那就看著給吧。丁馳也不知道自己要住幾天,就先給大姐扔下五百塊錢。大姐頓時笑得合不攏嘴,說中午一定要給丁馳露一手。


    說話間就到了中午,丁馳在屋裏歇了一會兒,大姐在廚房裏叮叮咣咣一會兒就做好了飯。就倆菜,烀茄子、土豆跟酸菜燉排骨,但分量十足,全都是用盆裝上來的。


    飯是新蒸的二米飯,大姐還特意打發熊孩子去小賣店提了一箱啤酒迴來。吃飯的時候,丁馳也見到了這家的男主人。這人歲數還不到四十,長得黑瘦,不善言談。經常是說上兩句話就邀丁馳喝酒,丁馳琢磨著一會兒還得去鎮裏買羊,一直沒敢喝。


    結果大哥很熱心:“喝點怕啥?俺們這旮遝也沒交警查酒駕。你要是真不敢開,我下午打個電話讓二東子給你送一頭過來,也不費啥事。”


    丁馳仔細一問,才知道所謂的二東子是這位大哥的侄子,就在鎮上倒騰牲口,家也住在本村。當即放下心來,喝了點兒啤酒。一大早開了二百多公裏,再加上喝了酒,飯後丁馳就有些犯困。大姐立馬給燒了炕,丁馳推卻不過直接迴屋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天黑,直到熊孩子過來叫,丁馳才醒過來。晚上大姐又炒了倆菜,大哥又張羅喝酒,丁馳這迴死活不喝了。填飽肚子,等著大哥的侄子把羊送過來,就開始準備釣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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