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丁馳應承下來,徐梁便急匆匆掛了電話。丁馳琢磨著運動裝備買的差不多了,就找了個長椅坐下,迴想方才徐梁電話裏透露的信息。


    土行胖隻說了個大概,就是連續死了兩個人,死的很詭異,全身皮都被扒了,而兩名死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此前都去過一家名叫‘針鬼刺青’的紋身店。除此之外就沒什麽有用的信息了,一切都得靠丁馳自己去查。


    看了下時間,丁馳先去樓上的美食廣場吃了份快餐,跟著把買的東西丟家裏,開著自己的小飛度去了趟春柳。濱州臨海多山,所有的聚居點都屬於星狀分布。春柳嚴格來說應該屬於偏遠的近郊,但因為是塊平地,所以開發的很早。


    以前上學的時候丁馳隔三差五總去春柳找肥坤,那廝家就住在那一片。幾千年拆遷,肥坤家搬到了更遠的南關,丁馳便再沒去過,也不知春柳變成什麽樣了。


    等丁馳開到地方一瞧,這地方跟小時候比簡直沒變化!街道倒是拓寬了,雙向六車道,可街道兩邊的房子依舊是那些五、六層低矮褪色、斑駁的八十年代老樓,除了東特購物廣場附近,也就是肥坤家以前住的那一片動遷之後蓋了不少高層,其餘一如二十年前。


    丁馳心說肥坤那廝夠幸運的,要不是挨著東特,就他們家那破房子想要動遷,指不定等到什麽年月去呢。他事先用手機查好了針鬼刺青的位置,定位之後直接跟著導航走。聽著導航提示,丁馳降低車速靠邊兒行駛,一邊緩慢的開著,一邊外頭找尋著,目光掃過一家家五金店,總算在一家理發店旁邊發現了黑色牌匾的針鬼刺青。


    丁馳找地方停車,這年頭人多車多,停車是個大難題,丁馳徑直在轉盤掉頭,去了東特的收費停車場。排了十幾分鍾的隊,總算是進了停車場。


    鎖好車,丁馳步行過天橋,又迴到方才瞧見刺青店的位置。剛才開著車經過沒瞧仔細,這會兒才瞧見,那家刺青店依舊照常營業,隔著玻璃櫥窗便瞧見裏麵人頭攢動,門口音響放著土嗨土嗨的音樂,裏麵一個光頭戴口罩的紋身師正忙活著給個小青年的胳膊上紋圖案。


    丁馳有些納悶,按說接連死了倆人,警方肯定順著線索找了過來,紋身店甭管有沒有幹係,生意肯定都得受影響,怎麽現在瞧著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從天橋下來,臨近紋身店門口,丁馳腦子裏開始給自己編造身份。貿貿然去打聽,一準被人當做別有用心,搞不好會被老板趕出來。推開門的時候,丁馳已經給自己編造好了身份。


    門上的鈴鐺輕響,關上門的刹那,門外土嗨的音樂立馬降了一個音量,聽起來沒那麽惱人了。光頭紋身師隻瞥了一眼丁馳便低頭繼續給小青年紋關公,然後一個看起來沒到二十的妹子顛顛兒迎了上來。


    “哥,紋身啊?”


    “我就隨便看看。”


    “那我給你拿本圖冊。我們家圖樣最全,要是瞧不上眼,你直接跟紋身師說,現場給你創作、修改。”


    丁馳接過小妹子遞過來的圖冊,隨意翻了翻,歉意的笑笑:“挺不錯,不過我不打算紋身。”


    “那哥你這是……”


    “是這樣,我是幹自媒體的。你知道什麽是自媒體嗎?”


    “知道,不就是公眾號嗎?”妹子忽閃著小眼睛,一口道破丁馳編造的身份。


    “差不多差不多,不過我是做讀播的,主要講靈異故事。這不聽說咱們店最近發生了點事兒,我就過來了。”


    “你也來問這事兒啊。”妹子深吸一口氣,顯得有些煩躁。


    丁馳瞥見正紋身的小青年嘴裏叼著煙,便掏出一根點上,抽了一口笑道:“我這也算是采訪了,不白問,有采訪費。”


    妹子眼睛一亮:“還有錢?給多少錢啊?”


    丁馳拿捏著說:“這個得看素材,一般三百到五百,質量要是特別好,一千也可能。”


    “還有這好事兒?”妹子眼睛一轉,低聲說:“哥你去旁邊的奶茶店等我,我去跟店長請個假。”


    “成。”看著妹子顛顛兒去跟光頭請假,丁馳起身出了店門。他從小到大沒少撒謊,可這麽明目張膽的騙人還是頭一迴。撒謊跟騙人有什麽區別?在丁馳的認知裏,撒謊給忽悠熟人、坑熟人,騙人那就是騙陌生人了。


    所以,頭一迴嘛,多少有點兒心虛。他快速出了店門,找到那家奶茶店,進門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壓壓驚。等了幾分鍾,妹子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她點了杯喝的,火急火燎的說:“長話短說,店長就給了我二十分鍾假。”


    妹子呷了一口奶茶道:“實際上這事兒跟我們店關係不大,就是一個月前有個女的跑來掛靠,她是做散沫花紋身的。哥,你知道啥是散沫花紋身不?”


    丁馳搖搖頭,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就是南亞那邊的繪畫紋身,用散沫花葉子磨成粉,畫在皮膚上,店長說應該算暫時性紋身,保持好了能保持一個月。”


    “哦,你說這個我就知道了。”丁馳看過不少視頻遊記,迴想起來曾經看過幾個up主跑去印度,在街頭紋了這種暫時性的紋身。顏色紅不紅、棕不棕的,看著挺有意思。


    “你知道啊,那就成,要不我還得給你解釋半天。說到哪兒了?對,一個多月前,那女的跑來找店長說是合作,其實就是掛靠。她在我們店給人畫散沫花,賺的前給店裏抽成。她前後幹了能有一個禮拜,一共就畫出去兩幅,後來一看實在沒生意,那女的就再沒來過。昨天警察過來我們才知道,她的那倆顧客都死了,警察懷疑她畫的散沫花墨水裏有毒。”


    妹子語速極快,想到什麽說什麽,有些顛三倒四。丁馳消化了幾秒,皺著眉頭問:“女的?什麽樣的女的?”


    “說不好,整天戴著毛線帽子,就沒見她摘下來過。哦,我們店長說她有白化病,所以皮膚才那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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