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馳也不客氣,自顧自的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大飛旁邊,看著對麵的肥坤火急火燎的拿著筆往單子上勾點烤品,納悶的說:“不對啊肥坤,你今兒怎麽這麽積極?往常哪迴找你,你都得遲到。一打電話催,你就說馬上到馬上到,結果每次都得遲個半小時。”


    肥坤不滿的抬了下腦袋說:“我那不是有事兒嗎?哥這麽忙,吃飯都得趕場子,都是朋友,抹了誰的麵子都不好。”


    大飛在一旁吐著煙圈有些頹喪的說:“別聽他嗶嗶,他女朋友迴老家,這小子算是解放了。”


    肥坤理直氣壯的說:“怎麽了?就好像你不重色輕友似的,當初你沒跟那誰鬧掰的時候,我跟馳子誰找你你搭理過?還有臉說我?肉筋來點不?再來五個菜卷,烤一盤金針菇,得了就這些。”


    肥坤說著話手上不停,刷刷幾下龍飛鳳舞就把單子填好,隨手遞給路過的服務員。大飛開始發煙,先給了丁馳,丁馳一看是小熊貓,好煙啊,趕忙接過去。大飛又遞給肥坤,這貨糾結著搖搖頭:“不抽,戒了。”


    “嘖,你女朋友又不在身邊。”大飛惱火的說。


    肥坤提高了嗓門道:“她就迴去三天,我都戒一個月了,這要是把煙癮撿起來更特麽難受。不抽了,我聞聞味兒就得。”


    丁馳嘿嘿笑著說:“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肥坤頓時就不高興了:“你還有臉說我?上次那個……”他頓了下,壓低聲音說:“皮鞭那啥那啥的事兒你損不損?這尼瑪我女朋友一拆快遞當時就炸了,還以為我有什麽特殊愛好。幸虧我機智,不然這一關肯定不過去。我說咱倆十好幾年的哥們,有你這麽玩兒人的嗎?”


    大飛在一邊聽得雲山霧罩,忍不住插嘴問:“什麽皮鞭?”


    丁馳笑著,剛一張嘴對麵的肥坤就使勁兒咳嗽,轉頭對大飛說:“你問肥坤吧。”


    不用大飛問,肥坤搶著說:“沒啥,就是我托馳子幫忙買幾個手辦,比較暴露,我女朋友吃醋了。”


    “是嗎?”大飛顯然不信。


    “就這麽點事兒。誒?忘要酒了,你倆來啤的、白的?那就都喝啤的吧。服務員,先來一箱純生。”肥坤極其老道的將話題岔了過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炭火炙熱起來,烤品依次送上桌,三個人你來我往,一邊兒說著閑話,一邊兒喝酒吃肉。酒過三巡,肥坤是越喝心裏越不對味。這廝沒少坑丁馳,可反過來丁馳坑他的次數更多,而且每次坑的都極慘。尤其是這迴,女朋友性子敏感,看見皮鞭、蠟燭、手銬,怎麽解釋都不聽,就認為肥坤有特殊傾向。


    結果就是肥坤咬著牙被抽了一晚上,轉頭大飛請泡澡還被好一通笑話。心裏頭不對味,這說著說著就開始數落起丁馳的不是來。


    “你個賤人,你說說你從小到大坑我多少迴了?上初中的時候,咱倆躲廁所抽煙,完了一聽教導主任跑廁所抓抽煙的,你個賤人立馬把煙頭塞給我了。迴頭教導主任挨個聞味兒,聞到我這兒直接就是倆大耳刮子!”


    “轉頭又去廁所抽煙,你個賤人出主意,說拿筷子夾著煙頭手上就沒味兒了。我剛拿筷子夾煙頭,你特麽立馬跑出去嗷嗷叫,非說徐坤吃粑粑……尼瑪一堆人圍著我看啊,怎麽解釋都不聽!”


    大飛開始樂:“這事兒你還記得呢?我跟你說,那陣我真信了。要不哪個正常人上廁所還拿雙筷子?”


    “賤不賤啊!還有初二那迴,你個賤人未成年去上網,然後讓人給抓住了。你個賤人填信息填我名兒,電話還留我爸電話。你說你是不是賤?尼瑪我一迴家我爸啥都不說,抽出皮帶就抽啊。你真是個純賤人!”


    大飛笑笑,神色不善的看向丁馳:“這事兒你好像也弄過我一迴……”


    丁馳神色劇變,嚴肅道:“別胡說啊,哥是24k純爺們,性別男愛好女,啥時候弄過你?”


    “哎?”肥坤來勁了,嚷嚷道:“你一說這個我想起來了。去年有一迴我找你倆喝酒,大飛說痔瘡犯了不去,結果你個賤人迴頭到處說:‘別跟徐坤喝酒,喝完腚眼子疼’。尼瑪!你特麽一瞎說,整得我好幾個朋友都不聯係我啦。”


    還沒完了?丁馳一瞪眼:“少扯那些過去的事兒,你是老年人啊?你要再翻小腸,別怪我揭你短。”


    酒壯慫人膽,肥坤一梗脖子:“咋地?你個賤人幹了那麽些賤事兒,還不讓我說了?”


    “皮鞭蠟……”


    肥坤神色一變,雙手合十:“馳子哥,我錯了。”


    “哎,這就多了。皮鞭落家裏,今兒就不抽你了。”


    大飛狐疑的看看丁馳,又看看把滿腹牢騷生生憋迴去的肥坤,說:“我怎麽總覺著你倆有事兒瞞著我呢?”


    “不關你事。”肥坤說。


    大飛喝了口酒,往椅子上一靠,咂咂嘴說:“聽你們吵吵,我也想起來了,馳子你丫可沒少坑我。”


    丁馳不言語,悶頭吃烤肉。這黑椒牛肉醃得很入味,不錯不錯。


    大飛聲音幽幽:“上初中有一年打雪仗你記不記得?我正跟幾個女同學打的熱鬧呢,迴頭一個大雪塊子砸我腦袋上,我特麽一看雪塊裏頭還包著狗屎。馳子,這事兒是你幹的吧?你特麽惡不惡心?”


    這迴輪到肥坤嘿嘿樂了,丁馳依舊悶著頭吃吃喝喝。


    大飛繼續說:“還有初二那迴,我媽不讓我玩兒電腦,我把qq號給你讓你幫我掛著,你個賤人拿我號加隔壁班大恐龍,還特麽跟人家玩兒qq愛!結果那個大恐龍連續倆禮拜在學校門口等我,非得要跟我一起迴家。你說說你特麽賤不賤?”


    丁馳不樂意了:“你好意思說我?剛上小學那會兒,我眼睛長沙眼,你特麽告訴我橘子皮滋出的水能當眼藥水。我特麽真信了,眼睛腫了一天!這事兒你怎麽不說?”轉頭看向肥坤:“還有你肥坤!”


    “我怎麽了?”


    “開運動會我讓你給我帶一瓶可樂,你特麽往裏兌了半瓶子醬油,差點沒齁死我。這事兒你怎麽不說?”


    肥坤有把柄落在丁馳手裏,張張嘴又把反駁的話咽了迴去,最後幹脆罵道:“賤人!”


    大飛附和著說:“說的對,賤人!”


    肥坤愣了:“你這是讚同我,還是罵我?”


    丁馳舉起杯:“都有都有,倆賤人別掰扯了,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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