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磚!板磚!”


    “菜刀!菜刀!”


    丁馳看著毫無變化的右手,絲毫沒有氣餒,撓著頭迴想剛才是怎麽變出板磚的。


    “我剛才躺在床上,全身很放鬆,嘴裏吐槽著,然後一抬手就有板磚了……不對,要是說什麽有什麽,剛才說了一大堆怎麽沒變化?哦,對了,剛才是下意識的想了下那鬼東西在手裏變成一塊板磚。”


    啪啪!


    丁馳拍了拍自己的臉,雙手向前一指:“很好,集中精神,腦子裏想象出板磚的樣子。”他目光鎖定在雙手上,腦海裏想象出手掌裏多了一塊板磚。


    還沒反應。


    好吧,貌似不能憑空變出來,得需要一個過程?於是丁馳的腦海裏開始幻想,一根根的黃絲從手掌鑽出,交織著組成一塊板磚。與此同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雙掌之間黃絲交織,轉瞬編織出一塊黃色的板磚。


    “耶?成了!”丁馳剛叫出聲,還沒等他樂呢,就見手中的板磚迅速消融,轉眼就收迴了身體裏。


    沒了?沒關係,再試一次。


    集中精神,勾勒出板磚的樣子,與此同時右手迅速織出一塊板磚,但形態極不穩定。組成板磚的黃絲,時而會放射出一段又縮迴去,板磚看上去更像是放射出尖刺的長方體。這迴丁馳不敢大意,始終集中著注意力,他掂了下手中的板磚,似乎板磚與他連為一體,又似乎黃絲的重量本來就極輕,總之丁馳沒感受到什麽重量。


    咣咣咣!


    敲門聲嚇了丁馳一跳,手中的板磚頓時維持不住,瞬間消融進入身體。丁馳咂咂嘴,起身開了門。不出意料,敲門的是外賣小哥。


    小哥臉上擠出笑容,說:“祝您用餐愉快,記得給個好評。”


    迴答他的是‘咣’的一聲,丁馳接過外賣重重關上了房門。拎著外賣重新坐在沙發上,丁馳一邊解開袋子,一邊愁眉不展。


    變出個板磚貌似沒什麽用啊,狀態不穩定就不說了,還沒什麽重量。危急時刻拍人家腦袋上都沒什麽用。轉念又一想,板磚是沒用,但既然集中注意力就可以控製那鬼東西的形態,那豈不是說什麽都能變出來?


    也不知是不是潛意識作祟,丁馳頭一個念頭就是變出幾條隨心而動的觸手,想象著自己化身觸手怪,丁馳頓時打了個寒顫。


    “不行,打死也不能變觸手怪。”


    轉念又一想,長出n條觸手確實有些惡心,但長出一條觸手,完全可以當鞭子用嘛。將餐盒一樣樣打開,丁馳抄起筷子剛要吃,突然頓住,又把筷子放了下來。


    他探出手掌,集中注意力,看著指尖探出一條細小的觸手,蜿蜒著伸入餐盒。


    “吃吧,吃啊!嘖,怎麽沒反應?”


    邪門了,那鬼東西在丁馳的意念下已經包裹住了餐盒,但就是不吃東西。這麽傲嬌嗎?讓你吃你不吃,趁我不注意自己偷吃?


    丁馳思維一發散,觸手迅速收迴。無奈的他隻好重新抄起筷子,端起餐盒剛要吃,想到剛才黃色觸手伸進菜肴裏,他頓時沒了胃口。放下這份,抄起另一份餐盒,丁馳一邊吃著一邊琢磨著。


    他突然發現就算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那鬼東西,依舊屁用沒有!首先,那鬼東西重量很輕,重量輕通常就意味著力量小,而且可以被剔骨刀很輕易的砍斷,證明那東西基本上沒什麽防護力。這麽想來,萬一真遇到緊急情況,這東西祭出來頂多能嚇唬嚇唬人。把人唬住然後趁機敲悶棍?這個可以有;其次,這東西必須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能隨心所欲。丁馳方才自認精神已經很集中了,但那形成的板磚依舊極其不穩定。危急時刻,怎麽可能站著不動集中精神召喚那東西?別還沒等召喚出來,自己就掛了。


    啃掉最後一塊肉,隨手將雞腿骨頭丟在茶幾上,丁馳感歎著說:“雞肋啊。”


    食之無肉,棄之有味。而且還不知道那鬼東西對自己到底有沒有危害。


    丁馳感歎了一陣,接著又有著不甘心。好不容易有了點能力,就這樣棄之不用太可惜了。要想發揮那鬼東西的作用,丁馳首先得訓練出一心二用乃至一心多用的思維方式,這樣才不會在使用那鬼東西的時候什麽都幹不了;其次,他還得進一步試驗,看看那鬼東西的物理性質——比如重量、密度、力量、伸縮性、最大控製範圍等等。


    家裏有體重秤,他還需要買一部便攜的拉力秤,再買一部廚房用的電子秤。想到這兒,丁馳抄起手機點開網購平台開始找尋,很快下了單,app顯示預計明天中午送達。草草吃完午飯,丁馳打開電腦,搜索訓練一心二用的方法。


    搜出來的條目很多,但大多是一些教育機構推出的軟文,大多是左手畫圈、右手畫方塊之類的,根本經不起推敲。排除這些毫無意義的軟文,丁馳倒是找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條目。


    其中一篇是毛子科學家發表的論文,認為人腦根本就不存在一腦兩用或者多用,說人腦就像是最原始的處理器,隻能在不同的任務之間切換,根本就不可能同時處理多個任務。裏麵還列出了一個小實驗,寫下一段文字,然後在每個文字後麵標記數字;之後同樣寫下這段文字,但改成每寫下一個字就標記上數字。對比一下兩種方法所花費的時間,會發現第二種方法的效率更低。


    日本的科學家拿獼猴做實驗,得出結果,同時做兩件事,要麽會出錯,要麽就會降低效率。他們稱唿這種現象為雙任務幹擾。


    而另一篇搜索到的論文裏,法國人與美國人顯然不這麽認為。法國人做了個實驗,讓參與實驗的人戴上檢測設備去處理不同的任務。當處理單一任務時,測試者左右腦內的額葉內區亮了起來;當測試者同時處理兩項任務時,除了額葉內區,另一個腦部不同的部位也亮了起來。


    美國人與法國人的觀點類似,他們認為人類實際上每時每刻都在一心二用,比如彈琴時一邊彈一邊看曲譜,耳朵還得聽著彈出的音樂;再比如開車,時刻注意交通狀況,還要手腳配合。但與法國人不同的是,美國人認為長期一心多用會影響人的身心健康,使人狂躁好鬥。


    幾篇論文觀點相反,但都推薦了一些訓練一心多用的方法。比如路徑描繪測試、威斯康辛卡片測試、色字測試等,這些遊戲會讓你在抑製分心的同時,被迫在不同的習慣中靈活切換,工作切換練習有助於靈活的一心多用。


    另一篇論文提供了四種訓練一心多用的方法。第一種是讓原本需要大量認知功能的工作,變得不需要那麽多認知功能。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聽起來似乎身邊每個人都能做到。可要是讓沒吃過瓜子的老外做,他要麽漏看了電視節目,要麽就會嗑半天也沒吃到瓜子。


    第二種是使用腦中距離比較遠的區域同時工作,比如一邊跑步一邊背單詞,一個需要運動功能,一個需要認知功能。這兩件工作在大腦內的區域距離足夠遠,交叉性極小,幾乎就像是沒有同時在做兩件事。


    第三種是在腦中練習固定工作。比如流水線上的工人,他們已經可以熟練的處理流水線上的工作,甚至能一邊工作一邊跟同伴侃大山。如果把一項工作練習得形成機械記憶,那人就可以隻分出極少一部分注意力在這項工作上,從而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


    第四種,將任務切換這件事外包出去。利用工具對任務進行監控,在需要進行任務切換的時候工具給出提示,這樣就可以讓人不用花費更多的注意力去監控另一項任務的進度。


    丁馳打開文檔,讓自己認為有用的文章摘錄進文檔,反複看了幾遍,然後自己列了一個訓練步驟。首先,他要訓練使用那鬼東西的熟練程度。通過大量重複性訓練,將那鬼東西的使用模式形成幾個固定的套路,變成一種不需要花費很多注意力的下意識行為;然後他會嚐試一邊處理一項工作,一邊熟練的使用那鬼東西;最後,才是在複雜的環境裏一邊運動一邊分辨危險,一邊使用那鬼東西。


    他突然想著,總不能一直叫那東西做鬼東西吧?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按說這玩意應該跟電影裏的共生體差不多吧,隻是人家電影裏的共生體有智商,自己身體裏這貨是個弱智,除了餓急眼跑出去覓食,另外堅決把自己身體當家之外,其他時候都挺聽話的。


    嗯……電影裏的共生體叫毒液,我這個東西叫什麽好?考慮到這貨最初的形態,那就叫金眼?好像不太好聽。這貨挺能吃的,不如叫貪食?也不好聽……咦?反正都是貪吃的貨,不如叫饕餮吧,好歹是上古兇獸,叫起來也沒那麽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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