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承德大殿——

    殿內,身穿玄色龍袍的皇上,高高坐在龍椅上。一手撫額,擰眉似在思索著什麽。一見濮陽夜漓踱進殿來,仿若一切煩惱都不是煩惱了。登時站起肥胖的身子,鷹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詐,隨即換了慈愛的笑。

    “兒臣給父皇請安。”殿裏,濮陽夜漓躬身垂首道,垂下的麵上掠過一絲厭恨,聲音卻是說不出的謙和。

    “漓兒快快平身,”本立在高處的皇上,眼角帶了慈愛的笑,大步走下高台來。肥胖的身子,裹了烏綾鑲滾的玄色團龍廣袍,行至身前,伸手虛扶了一把,望向濮陽夜漓有些蒼白的俊顏,開口道:“漓兒啊,朕這兩日未能見你,著實掛念,身子可是好些了?”

    濮陽夜漓聞言微笑的點點頭,靜靜的等著皇上的下文。

    殿外的蟬鳴陣陣,擾的人心煩。殿內,兩個人含笑而立,確是一時無語,各都懷揣了自己的心思。

    半晌,便聽見皇上凝神開口道:“近日陀陀私毀盟約,屢次發兵,犯我邊關,陷邊關百姓於水火之中,著實可恨。”背過身去,臉上帶了陰翳,道:“不知漓兒對邊關戰事有何良策?”

    濮陽夜漓聽完心底滑過一聲冷笑,心說陀陀國為何私毀盟約,怕是隻有你心裏最清楚吧。接著跪下身去,拱手慚愧道:“父皇,兒臣一向是個閑散之人,對朝中政務也從未上心,卻手握皇室親兵,著實慚愧。此次前來,懇請父皇從此免了兒臣的早朝,收迴手中的親兵,能讓兒臣安心做個逍遙的閑散王爺。”

    聞言,皇上的臉上掛了得逞的笑,歎口氣狀似無奈道:“罷了!既然漓兒不喜這些繁瑣政事,朕也不勉強你,就如你所願吧。”轉過身來,虛扶起跪在地上濮陽夜漓。繼而擰了眉頭,似被什麽事煩擾了。

    “父皇,可是在為母後的病情煩心?”濮陽夜漓見狀,明知故問道。

    隻見皇上深吸一口氣,無奈的點點頭,抿唇開口說:“你母後這病情,前前後後,竟然拖了二十餘年,那群混賬庸醫卻始終找不到根除的辦法!”

    母後?嗬嗬,我濮陽夜漓的母妃,不是早就做了你的毒下亡魂?斂神開口道:“父皇不必過於掛牽,母後她吉人定有仙佑。不若兒臣再為母後獻血做藥引。”說完便召過一名宮婢。但見那宮婢手裏卻早已經托了瓷碗,碗邊還擱了把匕首,銀牙暗咬,心裏一陣斥笑。徑自拿了匕首衝腕上一劃,殷紅的鮮血便順了碗沿滴進碗中。

    早就候著的禦醫慌忙上前止住血,心裏暗暗為這五王爺覺得不值。禁宮中的事情,身為禦醫的他們,怕是知道的最多。

    見取了血,皇上慌忙讓禦醫拿下去入藥。再望向濮陽夜漓的眼裏,也是真的暖了些。又對他虛套了不久,稱是累了,便率先踱出殿,朝皇後寢宮的方向急急去了。

    大殿裏,隻留下那個一臉森寒卻也透著悲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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