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後,看到席微揚曾經用過的那些物品,權孝慈才驀然發覺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其實席微揚跟他要的,真的不多啊!


    她隻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婚禮而已,當時的情況,他明明可以做到的。


    可是他為什麽就能不滿足她?


    聽完權孝慈講述在厲輕歌被送醫院後所發生的事情,路淺差點就氣死過去。


    路淺頓覺一陣眩暈。


    “淺淺!”


    權煜宸抱住了她。


    周嫂趕緊送來溫水喂路淺喝下,半晌後她才慢慢的緩過來。


    看著麵前的權孝慈,路淺氣得抬手指著他,恨不得要把他給罵死。


    “你說你怎麽這麽混帳呢?當時的情況微微要求繼續進行婚禮,你就給她繼續不就行了?你非要跑什麽醫院?你又不是醫生,去了醫院你能怎麽著啊?不還是幹看著?


    微微她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在後邊追著你,你怎麽就這麽狠心把她丟下呢?她肚子裏的可是你的孩子啊!


    今天你要不是我兒子,我都給想揍你!微微對你那麽好,你怎麽舍得這麽對她?”


    席微揚入住權家兩個月,一直表現得很好,很得路淺的歡心。


    現在聽說因為權孝慈的問題才會讓即將到來的孫子意外小產,席微揚傷心跟著席微風迴意大利,路淺簡直就要氣壞了。


    “孝慈,以前我從來不會幹涉你們兄弟倆的私人決定,但是這次,是你錯了。我們權家的男人就沒有這麽混蛋的。


    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良心債,拍著心口問問你自己,以後你真的能安樂嗎?”


    權煜宸罕見的嚴肅質問著權孝慈。


    當初因為權孝慈出事,本來與之並不相幹的權孝嚴和厲輕歌尚且因為內疚而分手,更別提如今席微揚因為權孝慈而失去了孩子。


    那個孩子還是權孝慈自己的孩子。


    且不說席微揚曾經對權孝慈有過恩,單單就是這個孩子,如果有良心的話,就足以讓權孝慈這輩子都遭受內心的自我譴責。


    權孝慈眼眶泛紅,“爸,我沒想到會這樣。”


    那個孩子——


    他曾經摸過的。


    之前席微揚曾經趁著胎動的時候拉他的手摸過的,當時小家夥還很用力的踢過他,他是親自感受到即將要當父親的那種喜悅的。


    越迴想起這些,權孝慈就越恨不得要給自己一刀。


    他真的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清楚的認知到自己是如此的渣。


    席微揚也許是脾氣囂張了些,但是為人心地還是不壞的,否則當初她就不會堅持要救他,也不會在知道他跟她分了手後知道自己懷孕了還願意把孩子留下來。


    是他對不起席微揚。


    權孝慈想,如果現在席微揚在麵前的話,哪怕是下跪向她請罪,他都是願意的。


    但顯然,席微揚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他了。


    “你說你怎麽就能狠得下心讓她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去追你呢?那可是你的兒子啊!”


    路淺潸然淚下。


    一想到那個即將要出生的孫子就這麽沒了,她的心就痛得難以言說。


    路淺想起了她當初生雙胞胎時所遭遇的磨難,頓時更心疼席微揚了。


    作為女人,路淺太能理解席微揚現在會有多心痛,也能理解她為什麽要不辭而別的舉動。


    “孝慈,你去意大利,馬上去!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好,一定要把微微給我帶迴來,這是我們權家欠她的,這是你欠她的,知道嗎?快去啊!”


    路淺催著權孝慈。


    “媽。”


    權孝慈難掩眼眸中的悲痛,“我會去,但就算要去,也隻能等明天的航班,今天沒有航班飛意大利了。”


    權煜宸也勸著路淺,“微微現在肯定很傷心,孝慈就算現在跟過去她也未必會願意見孝慈,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煜宸,你說我們怎麽那麽造孽啊?是不是我平時進的香油錢不夠?為什麽我們家要接二連三的發生這種事情?”


    路淺難以克製心中的悲傷,哭倒在權煜宸的懷中。


    “我本來以為,終於看到他們兄弟倆成家立業了,以後我們家終於可以和樂平安了,沒想到這一出又一出的,這是要鬧哪樣啊?”


    今天是多好的日子啊!偏偏又發生這麽讓人悲傷又憤怒的事情,路淺怎麽都想不通好好的婚禮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權煜宸眼底也難掩怒意,“那個池翠萍呢?我倒是要問問她為什麽這麽跟我們權家過不去,偏偏要在我兩個兒子的婚禮上做出這等事情來?”


    他不提池翠萍,權孝慈都忘了還有這麽一個罪魁禍首。


    把路淺扶迴房休息後,權煜宸吩咐周嫂把人照顧好,父子二人問了宮澤現在的位置,馬不停蹄的趕過去。


    池翠萍把厲輕歌刺傷後就被宮澤製服捆綁後押在酒店的客房裏。


    權煜宸和權孝慈父子倆趕到的時候,池翠萍已經被杜洪波動手扇了好幾個耳光,臉蛋腫得像個豬頭似的。


    宮澤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嘴裏嘖嘖出聲。


    “你說你好好的偏偏跑人家婚禮上行刺,輕歌跟你有仇啊?讓你至於這麽下狠手?”


    “她就是跟我有仇!如果不是她,我怎麽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池翠萍也是硬氣,哪怕是現在落到宮澤的手裏了,也依舊毫無懼色,“如果她不是厲輕歌,也許我還不會這麽對她呢!”


    “我問你,你昨天纏著讓我帶你來現場,是不是早就謀算好的要在婚禮上對輕歌動手?”


    杜洪波掐著她的脖子,雙眼赤紅的厲聲問。


    杜洪波生平最痛恨被人利用,池翠萍不但利用了他,還在婚禮上傷了厲輕歌,這是他絕對不可能原諒的事情。


    能強忍到現在沒動手殺了池翠萍,已經是杜洪波最大的忍耐了,留著她也隻是為了給權厲兩家一個交待和說法而已。


    “是!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麽能進得了婚禮現場?進不來我怎麽對厲輕歌下手?杜洪波,我是兇手,你也跑不了關係!所有想要利用我的人都脫不了關係!”


    池翠萍冷笑著道,一點也不怕杜洪波手上一用力就把她給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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