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嘉遇看著麵前的美婦人,心神怔愣了。


    “媽!”席嘉遇脫口而出。


    這聲媽不但路淺驚了,就連權可瑜也驚了。


    權可瑜連女兒都顧不得了,兩三步就衝了上來,揪著席嘉遇的衣領問道,“你剛剛喊誰媽?”


    席嘉遇驚醒迴神,看著權可瑜激動的樣子訕訕的道,“不好意思,這位太太好像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


    “好像?”


    路淺敏銳的捕捉到席嘉遇的用詞,“這位先生難道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記得了?”


    席嘉遇正想說自己失憶了,沒想到席微揚見他久久不迴去,尋了出來。


    看到席嘉了遇被權可瑜這麽揪著衣領的樣子,席微揚衝了上來。


    “嘉遇!怎麽迴事?”


    席微揚用力的推開了權可瑜,“你這人怎麽迴事啊?說話就說話,幹嘛要動手動腳的呢?”


    “微微,我沒事,她們隻是認錯了人而已。”


    席嘉遇拉住了席微揚,摟著她往包間迴去。


    “走吧!我們迴去吃飯!”


    權可瑜和路淺母女倆看著他們走進了包間,久久才歎息了一聲。


    “如果不是看他確實不是孝慈,光是衝著剛剛的那聲媽,我都以為是孝慈在叫我。”


    路淺落寞的收迴視線,垂下眼簾,掩去了眼中所有的遺憾。


    “媽,別多想了,我們迴去吧!”


    權可瑜扶著路淺迴到了包間去,小雯珊一個人坐在兒童車裏,久久不見媽媽以及外婆迴來,正準備要自己爬出來呢。


    “哎呀,小心摔著了!”


    路淺看到外孫女這般,趕緊衝了過來,把先前的遺憾一掃而光了。


    權可瑜後麵跟著,暗地裏想,幸虧了小雯珊這麽一鬧分散了母親的注意力,要不然路淺再在孝慈的事情上傷心,那她可真的沒辦法安慰了。


    把小雯珊安頓好後,路淺和權可瑜重新坐下吃飯,說著說著路淺就提起了剛遇上的席嘉遇。


    “剛才那個人,是你的朋友?以前沒見著你提起過有這麽個人啊。”


    權可瑜笑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輕歌的朋友,上次也是在這裏遇上的,於是見過一麵。”


    聽權可瑜提起厲輕歌,路淺沉默了下來。


    權孝慈的事情沒出之前,她是真的把厲輕歌當成了兒媳婦的,那時候權孝慈跟厲輕歌走得很近,兩家大人都以為他們肯定能成的。


    沒想到最後卻是權孝嚴跟厲輕歌走到了一起,權孝慈還因此而離開了g市,甚至還出了那麽大的事——


    想起這些,路淺就心情五味雜陳。


    因為權孝慈出了這事,權孝嚴和厲輕歌也分了手,而自己和大兒子的關係也一度跌到冰點。


    說起來是誰的錯呢?


    路淺很清楚,真的追究起來,誰都沒有錯。


    可是她的心裏就是過不去這個坎。


    所以路淺才會在這兩年裏把所的不滿都推到了大兒子權孝嚴的身上,也無法再認同厲輕歌進入權家當自己的媳婦。


    說起來都是造化弄人啊!


    另一個包間。


    “嘉遇,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該拒絕就拒絕,該還手就還手,別慫,男人一慫就沒用了。”


    席微揚看著席嘉遇大口吃菜的樣子,冷不防的開口。


    席嘉遇抬頭看她。


    “她們隻是認錯了人,情緒激動而已,用不著反應這麽大吧?誰還沒有個認錯人的時候了?”


    “你沒看到那個女人都上手了嗎?”席微揚不服氣的道。


    席嘉遇倒是覺得無所謂。


    “這說明她錯將我認成了她想的那個人對她們來說很重要。”


    而且她們是厲輕歌的朋友,所以席嘉遇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隻是這話,他是不敢跟席微揚說的,怕她又再生氣了。


    席微揚看著他,眉心皺得緊緊的。


    “你就是太好說話了。”


    席嘉遇笑笑沒說話。


    他在席微揚的麵前表現很好,但其實腦子裏早已翻騰起了別的心思。


    席嘉遇想起了權可瑜和那個美婦人叫的那名字:孝慈。


    他當時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隻覺得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說過,但是看權可瑜和那個美婦人的反應,看得出來她們對這個名字很在乎。


    而讓席嘉遇覺得最意外的是,路淺給他的印象,莫名的讓他有種見到了母親的感覺。


    雖然他的記憶中根本就記不起任何關係父母的信息,但是路淺卻讓他對母親這個印象有了大體的想象。


    “微微,我越來越覺得,這g市對我的吸引力越來越大了,也許我的過去就跟這座城市有關係。”


    席嘉遇突然說道,讓席微揚心驚膽顫的。


    “嘉遇,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你肯定是太想恢複記憶了。”


    席微揚心裏很亂。


    她既想席嘉遇早就想起來好跟她結婚,可又怕他想起來,反而更加不願意跟她結婚了。


    這種互相矛盾的心情把席微揚的心燒得焦灼不已,偏偏還不能在席嘉遇麵前表露一分。


    席嘉遇覺得席微揚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沒有反駁。


    ——


    厲輕歌再一次接到權雨初的電話時,那丫頭在電話裏哭得傷心。


    “輕歌,我覺得我可以死心了。”


    權雨初抱著手機哭得兩隻眼睛都腫成了桃子。


    “他果然一點也看不到我對他的情意,我找不到堅持下去的理由了。”


    “他?你是說杜洪波?”


    厲輕歌聽她沒頭沒腦的說,費了點腦子理了一下,才知道權雨初說的人是誰。


    “除了他還有誰可以讓我這麽難過?”


    權雨初一想到自己在杜家遭遇到的那一幕就心裏生疼。


    權雨初敢肯定,席微揚肯定看出來了自己喜歡杜洪波,可是作為當事人的杜洪波卻向席微揚介紹她隻是個朋友。


    這讓權雨初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記耳光。


    她受不住,所以她借口走了。


    權雨初本來還想幻想著,如果杜洪波能送她下山,可能還是心裏有她的,就算是朋友也是特別在意的朋友。


    但杜洪波並沒有。


    他隻是叫了杜子行送她下山。


    權雨初就覺得自己太傻了。


    她聽說了杜洪波感冒生病後,就心急著想要去看他,可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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