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走,汪嵐和王曦月就圍了上來,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眼神兒說不出來的怪異。


    “怎麽著?我臉上長出花兒了?”我挑眉問道。


    汪嵐搖搖頭,茫然道:“花兒倒是沒有,但你這腦子……”


    “行了汪小姐,你就直接告訴他吧,他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還是別逗他了。”長矛哥在一旁樂嗬著說了一句。


    汪嵐一聽,倒也讚同的點了下頭,直起腰板兒很是嚴肅地說道:“看來你這病是真的不輕,昨天的大戰你都忘幹淨了吧?”


    “大戰?我們不是被屠殺嗎?”我疑惑地問道。


    “不是哦……”


    王曦月湊了上來,嘴角微微揚起,很是無奈地說道:“根據長矛哥所述,你昨天看見古米拉被殺了之後就發瘋了,一個人一把刀就衝進了林子,頂著子彈殺掉了兩個機槍手,還一躍三丈砍死了一個狙擊手,後來周康在背後偷襲了你一刀,你當場就昏過去了,之後……”


    等會兒!我先消化一下!


    我能一躍三丈?還能頂著子彈去殺人?開玩笑呢吧兄弟!


    的確,我知道我進入那種狀態之後會很牛逼,但也不至於這麽牛逼吧?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了解嗎?


    話說到這兒,長矛哥就走了上來,輕笑道:“之後就是我和小樂還有啞巴的戰場了,我們三個幹掉了七個人,周康帶著剩下的四個人逃走了,我們追殺到他們的營地,隻發現了另外兩個日本女人,和柰子和周康還有那四個男人都不見了。”


    “跑了?”我吃驚了一下,沒想到勝利的竟然這麽奇葩!


    長矛哥點點頭,苦笑道:“應該是跑了,而且很匆忙,很多東西都沒帶走,留下了不少重火器被我們搬了迴來,咱的武器又多了很多。”


    武器多不多我一點都不在乎,現在讓我頭疼的是他們跟我講的那些事兒的真實性!


    我變厲害了?迷迷糊糊的就把周康團夥給團滅了?


    這可能嗎?


    不可能!


    這種事兒隻在小說裏才能出現好嗎?真當我tm是主角光環亮的都晃眼睛的人啊!


    我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強行灌輸一些“世界上是有上帝存在的。”這種想法。


    可誰能信,信了就有鬼了好吧?


    “唿……”


    我長舒一口氣,不在這個問題上較真兒,抬頭看了眼長矛哥,問道:“那佳美子和龍澤葵她倆怎麽處置了?”


    我這一問,他臉色就難看了不少,搖頭歎息道:“沒辦法,她倆已經被和柰子給洗腦了,她們之所以留下來,就是為了幫周康和和柰子拖延時間的,我隻能……”


    說到這兒,長矛哥歉然的看了一眼王曦月,沒敢把後麵的話說下去。


    王曦月倒也還好,眼神就微微黯淡一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神采。


    “沒事的……”


    她輕柔一笑,彎成了月牙似的眼睛裏隱藏著些許黯然,開口道:“我也有自己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啊,就算是校友也不能原諒!”


    她笑的很牽強,讓我有點心疼。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道:“咱們固然有錯,可罪魁禍首卻是和柰子,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的城府太深了……”


    “我知道。”


    王曦月看了看房間裏的人,淺笑道:“我先出去幫忙做飯,你們先聊吧……”


    說完,她轉身就離開了棚屋,從頭到尾也沒露出半點不開心的情緒。


    可我知道,這小妮子心裏挺不舒服的,那都是跟她一起同生共死的姐妹,也是她曾經要守護的人,怎麽會就這麽給淡忘了呢?


    她走後,我也沒再圍繞這事兒再去說,看著汪嵐和長矛哥倆人,我無奈的笑了一下。


    “汪總,還得麻煩你去幫我做下思想工作,我這身體條件……沒招啊。”


    汪嵐白了我一眼,嘟囔道:“下次看你還逞強不逞強了。”


    說著話,她也走出了棚屋,房間裏就剩下了我和胖子還有長矛哥,我們三個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風哥,不是我說你,以後咱不能幹這傻事兒了,你說你萬一沒進入暴走狀態,那是不是就被團滅了?”胖子咧著嘴唉聲歎氣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讚同道:“嗯,但我那也不是什麽暴走模式,我也說不出來是啥感覺,但迄今為止這毛病救了我好幾次了,我還真有點喜歡這感覺了。”


    想到這兒,我不禁迴想起了昏睡中腦海裏響起的聲音,那個充滿著怨氣和憤怒的聲音,好像是住在我心底裏的惡魔似的?


    “哦對了,陳傑還說要跟你說點事兒,要不我把他叫過來?”長矛哥指了下門外問道。


    “行吧,現在也沒啥大事兒了,趕緊讓他過來幫我看看,我好去看看小樂去,也不知道這小子心態會不會爆炸……”


    說真的,關於錢小樂被打斷手的事兒,其實我是最愧疚的,像是古米拉,他死了也就死了,痛了那麽一會兒就沒感覺了。


    可錢小樂呢?


    這殘疾恐怕要跟著他一輩子了,正常人哪能接受這種情況。


    長矛哥也沒多說,起身就到門外叫了陳傑一聲,過了沒兩分鍾,陳傑就不急不緩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一進屋就看了我一眼,手裏端著一個陶瓷罐子,用木棍兒也不知道在搗碎著什麽,徑直的就朝我走了過來。


    “感覺怎麽樣,心情好些了麽。”


    他的聲音古井無波,乍一看他還挺關心我的,可聽這聲音我是怎麽也感覺不到關切之意。


    我扯起嘴角迴應了一下,說道:“你這話問的,我聽著咋這麽別扭呢?這也不像是你問出來的話啊?”


    陳傑皺了下眉頭,問:“為什麽?”


    “嘖嘖嘖,你說呢?”我咧著嘴苦笑著說:“你這天天板著一張死人臉,從你嘴裏問出來的問候,聽著都帶著一股子死亡的味道……”


    他聳了下肩膀,淡然道:“好吧,這的確不是我的作風,我這麽問主要是想了解你的病情,說說吧。”


    病情?


    這孫子不是外科醫生嗎?怎麽還tm成了心理醫生了?


    我挑著眉毛看了看他,將信將疑地說:“心情好多了……不過你問這個幹嘛?我還有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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