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這些年來,妾可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再說花間派與我們素心宗有刻骨深仇,妾吃飽了撐著去以身伺虎?蕭郎把妾當成什麽人了?”


    蘇月兒委屈的撲入蕭業懷裏,連捶帶打,美眸中,竟隱含淚光。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蕭業握住蘇月兒的手,無奈道。


    “哼,以後可不許這樣汙蔑妾!”


    蘇月兒哼了聲,俏麵如貓咪般,輕蹭著蕭業的臉頰。


    感覺到蕭業的唿吸有些淩亂,才眸中帶著幾分笑意,把蕭業推開,又道:“妾本打算今晚給蕭郎一個驚喜,不過因李建成餘孽的出現,妾想推遲些時日,畢竟你我都修有大接引訣,若是……若是驚喜時以龍氣助興,應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當然啦,妾並非是隻能看見好處,主要是大劫將臨,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變強的機會,還望蕭郎成全。”


    蕭業暗道我自己就有龍氣啊,可是他的身份不能暴露,哪怕對蘇月兒,都無從揣測會發生些什麽。


    見蕭業不說話,蘇月兒誤會了,俏麵微紅,小聲道:“蕭郎實在想要,妾可以幫你,用過膳妾就服侍蕭郎洗浴。”


    “算了吧!”


    蕭業苦笑道:“不上不下,還不如什麽都不做呢。”


    “那……妾讓蓮兒與彩兒師妹過來,服侍蕭郎?”


    蘇月兒美眸眨了眨。


    “蘇大家,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蕭業義正嚴辭,他知道蘇月兒絕不可能把嬉蓮兒與姒彩兒送自己床上,就算要送,也是排在後麵。


    “既然蕭郎要做柳下惠,那可別怪妾噢,咱們先用膳,然後妾去安排。”


    蘇月兒狡黠的笑了笑,往灶台走去。


    ……


    次日!


    政事堂!


    “諸公,諸公,不知聽說了沒有,蕭業居然是前太子李弘之子啊!”


    剛一踏進門,魏玄同就揮手大叫。


    “這算什麽?”


    韋方質陰陽怪氣道:“別說孝敬皇帝之子,連隱太子的後人都出來啦,還有名有姓,此人便是殿中省尚乘奉禦張易之,嗬嗬,倒是有趣的緊哪!”


    李昭德沉聲道:“空穴豈會無風?諸公莫要胡亂言語,招來禍患,此事權作不知!”


    大殿裏,一陣沉默。


    接連冒出來兩個李唐後裔,要說沒有幕後黑手推動,根本是不可能的,這時隻能是管好自己的嘴,免得因言生禍。


    不過魏玄同還是忍不住道:“倘若蕭業真是孝敬皇帝之子,又該如何?”


    “這……”


    眾人雖然沒有接腔,眼神卻隱有厲芒閃過。


    是的,蕭業的才華太可怖了,又有節操底限,這種人,作為臣子,是一把快刀,操起來就用,但是作為君主,則是明君。


    沒有誰再想迴到貞觀朝,雖說太後殺人厲害,但太後也不是妄殺,隻要不是堂而皇之的與太後作對,大概率屠刀不會落自己頭上。


    而明君極有主見,臣子隻能唯唯喏喏,這樣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是蕭業手段了得,活生生把一名名政敵鬥倒,其中還包括武承嗣,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非要在貞觀朝與蕭業間作個選擇的話,太宗重生迴來也比蕭業當皇帝要好。


    東宮!


    “此言可真?”


    李旦麵色大變!


    姚崇剛剛向李旦匯報了沸沸揚揚的傳言,又補充道:“外間的流言,臣也不知真假,另還說殿中省的尚乘奉禦張易之是隱太子後人。”


    李旦根本不理會李建成後人,隱太子一係早已成了昨日黃花,縱有一兩個餘孽存世,也影響不到大局,反是蕭業對他的威脅非常大。


    他能苟延殘喘至今,除了隱忍,便是群臣的暗中支持,他是李唐正統,本來地位不可動搖,但如今又出了孝敬皇帝後人,比他年輕,比他有為,他害怕群臣轉而支持蕭業,自己落到個李弘李賢的下場。


    或者便如李顯那樣,在嚴密監視下,戰戰兢兢過日子,指不定哪天,就有天使送來一壺鴆酒,或三尺白綾!


    “再探!”


    李旦頗有些失態,揮了揮手。


    “諾!”


    姚崇施禮離去,心裏也是難以平靜,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他不相信會有莫名其妙關於蕭業的流言傳出。


    如果蕭業真是孝敬皇帝之子……


    這讓他心裏為難起來。


    憑心而論,他還年輕,有理想,有朝氣,與那些老臣勾心鬥角,老奸巨滑不同,他心裏還是渴望效明主幹出一番事業。


    隻是……前幾日拿蕭業當槍使被識破,反被擺了一道,已經在兩人間結下了不大不小的過節,他又著人在暗中放風蕭業投靠了武家。


    雖然因武承嗣的倒台,有關流言成了笑話,可是流言畢竟始於他和周謹,如追根溯源,未必查不到他的頭上。


    ‘也罷,若真是你,那也是個野種!’


    姚崇眼裏,現出一抹狠厲。


    陸文正在翰林院抄寫文章,心神不寧,突然外麵有人喚道:“陸郎,陸郎!”


    再一抬頭看去,正是蔣方,遂擱下筆,把蔣方拉去角落,才小聲道:“蔣郎可是為蕭郎之事而來?”


    “是啊!”


    蔣方急道:“外麵都傳瘋啦,陸郎可有對策?”


    陸文沉吟道:“這種時候,千萬要冷靜,一動不如一靜,在事實未弄清之前,最好什麽都別做,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反而害了蕭郎,你去告訴伯玉兄和張檢,先觀觀風頭,切莫輕舉妄動。”


    “嗯!”


    蔣方點了點頭,卻又遲疑道:“陸郎,倘若蕭郎真是孝敬皇帝之子,那該如何是好?”


    “嗬,你怕了?”


    陸文冷冷一笑。


    “我蔣方豈是這樣的人?”


    蔣方如受了羞辱般,怒道:“我隻是想心裏有個數,萬一事發,也有對策。”


    陸文擺擺手道:“你沒留意到,還有一則傳言,是說張易之乃隱太子後裔,若我所料不差,這兩則傳言,必是蕭郎與張易之相互鬥法釋放出來,既如此,我們不如也放些張易之的流言,至少能對蕭郎有所幫助。”


    “這主意好,我們趕緊找到張檢和伯玉兄,合計一下!”


    蔣方拽起陸文,就往外走。


    “哎,哎,我的文章,我得收拾一下啊!”


    陸文連聲叫喚,但蔣方根本不理他。


    樓觀道!


    尹文操負手立在殿中,仰望著三官帝君神像,太平公主垂首恭立,神色卻患得患失,極不平靜。


    是的,如果蕭業真是她的長兄李弘之子,那她不就成了蕭業的姑媽?想著自己已經芳心暗許,這是千古醜聞啊!


    甚至還有更嚴重的問題,假如蕭業隱姓埋名是衝著皇位而來,將來必與李隆基起衝突,自己該如何選擇?


    “嗬~~”


    尹文操緩緩轉迴身,嗬的一笑:“令月,你看此事是真是假?”


    “弟子實是不知!”


    太平公主心亂如麻。


    尹文操淡淡道:“上清宮總是說,此子有大用,以其之才,授了才氣修煉之法,又拿出中陰玄妙經,上清宮並未發聲,說明其用不止於此,倘若此子身份為真,絕無可能是上清宮捅出,或是誤中副車而己,為師已明白此子究竟有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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