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山。


    時隔一個來月再來,李易並沒發現有什麽不同。


    不過硬要找出一些變化,可能就是小靈山周邊也多出了許多玩家身影。但這些玩家還隻是在黑山軍外圍晃蕩,想來能接觸到的也隻是山上的幾個小頭目。


    牽著坐騎一路上山,沒等李易走到半山腰,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準備的說,其實是見到了黑山軍唯一願意下來接他的人。


    “少將軍,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不見,聽說你這次出去又耍了老大的威風,快和我詳細說說。”張方十分熟絡的拍了拍李易肩膀,眼底崇拜之色不要太明顯。


    “你都聽說了什麽?”


    “很多啊,什麽陣斬李存孝,還有渭水斬蛟,聽說你還去雍州和秦公結盟了?”


    “看到這些事,大家都知道啊。”


    李易輕笑了聲,目光從一旁少年身上移至山頂:“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向飛燕將軍說明此事。”


    “那我先帶你去見父親。”


    張方雖說從小在賊窩長大,但他常年待在山裏好吃好喝,對黑山賊內部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或者說從沒認真關注過。


    自然而然,也不清楚李易之前的舉動意味著什麽。


    可張方不清楚,不代表李易自己不明白。他和張方的關係,從他建立白虎寨的那一刻起,其實就不可能像以前那麽單純。


    等三人一同進了山頂大寨,李易很快在西營的一處大帳內見到了張燕。


    李易進帳的時候,張燕正好在擦拭他的佩刀。


    “李易,拜見將軍。”


    “嗯,坐吧。”


    張燕沒有抬頭,一手提刀一手擦拭,等他好不容易把佩刀擦的‘噌亮’,放下佩刀的第一句話,卻是對張方開口:


    “方兒,你先出去。”


    “是,父親。”張方其實能察覺到帳篷裏的古怪氣氛,可他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隻能乖乖聽話。


    至於吳瓊,幹脆就沒進帳篷。


    等張方出去,張燕才露出了一副冷笑麵孔:“到底黑山虎子,你還敢來見我。”


    李易好整以暇,坦然開口:“將軍要責怪我私自與秦公結盟?”


    “秦公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張燕先是否認,隨後繼續道:“但黑山軍自有黑山軍的規矩,一言不合你就要打垮於毒,你覺得合乎規矩?”


    李易聳肩:“我從沒想過要和他們白虎寨為難,是他們先找上我的。”


    “太行八陘是我們黑山軍討食的命脈,飛狐陘不是給你一個人的。”張燕這話說出口,目光已是一眨不眨的死盯李易。


    他知道李易最近這些日子的戰績,更清楚自己一人絕非李易對手。


    麵對李易,他是不敢半點分神。


    相比之下李易就放鬆多了,輕輕搖頭:“將軍,兔子尚不吃窩邊草,為何黑山軍非要在自家門口的山道打劫。”


    “不吃窩邊草,說得輕巧。”


    張燕聞言冷笑,李易說的這些他不懂嗎,可即便明白又有什麽辦法。


    出山的風險,比占山為王高太多。


    更何況李易的白虎寨在這麽多短的時間就能發展起來,他不打壓怎麽行:“看來我這個黑山軍大首領,是指揮不動你了。”


    “我還敬你一聲將軍,願意上山見你,我想著足夠表示我的誠意。”


    李易沒有示弱的打算,話音一轉便說道:“但今時不同往日,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撓,何況我自認為這對黑山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燕聞言,嗤之以鼻:“隻有好處?”


    “將軍,眼下時代變了。”


    李易悠悠歎氣,笑道:“那些異人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但他們每天都在成長,沒人能阻止他們發展,不論是將軍還是我都不行。”


    “你是說,那些異人能把我黑山軍鬧翻天?”


    “現在不能,以後就未可知了。”


    李易心知在玩家還沒展現他們的威力之前,說再多也很難取信於人,當下開口道:“將軍若不信,不如與我一同作壁上觀,靜待一月如何。”


    張燕雙眸微沉:“你要我看什麽?”


    “一個月內,我不會親自對白虎寨動手。將軍不防看看我白虎寨千餘兒郎,加上那些你看不上眼的羸弱異人,是否能鬥得過於毒。”


    李易這麽說,其實算是和張燕定下了一個賭約。


    就賭這一個月,是白虎寨拿迴飛狐陘,還是白馬寨徹底打服於毒。


    也是直到此時,張燕才明白李易孤身前來的用意。


    有李易在山上,他張燕就不可能派遣麾下精銳出山去幫於毒。隻要張燕的兵馬不動,山裏頭其他寨子其實更樂得白虎寨和白馬寨血拚。


    “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張燕開口,一語雙關。


    一來是反問李易他憑什麽要接下這個賭約,二來自然是不覺得一個李易就會讓他黑山軍上下如臨大敵。


    “我知道,將軍與那大賢良師張角有舊。想必能訓練出一隊黃巾力士,或者培養一兩位天師。”


    李易敢上山的最大原因,是他知道張燕上輩子是怎麽兵敗的,同時也清楚他的那些底牌。


    太平道教嘛。


    那劇情他熟的很。


    “不過將軍如果以為僅憑幾個粗通道術的小天師,就能讓我束手就擒,那也太小看死在我斧下的幾位沙場宿將。”


    一兩句話將張燕的底牌掀開,李易十分淡定的欣賞起張燕的變臉表演。


    黃巾力士,太平天師。


    這是張燕手中最重要,也是隱藏最深的底牌。


    就連他兒子張方,對此都是毫不知情,當下也顧不得驚怒,咬牙問道:“你怎會知曉?”


    “將軍,我這些年四處奔走可不是出去遊山玩水。不然你以為我這一身本事,是從哪學來的?”李易故弄玄虛,反正以張燕的人脈根本差不清楚。


    可偏偏就是這種虛虛實實的話,才更讓張燕忌憚。


    將李易這幾個月所作所為在腦子裏過一遍,再將他那一身本事,以及黑水寨兩位當家的能力和來曆想一想。


    張燕這會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黑山軍中原來早就來了一條過江龍。


    李易這時輕笑起身:“口說無憑,將軍不妨帶我去會一會被你藏起來的天師。他們在山裏藏了這麽久,不活動活動,說不準一手道術都快忘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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