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官是不可能經官的,任辰心裏比誰都明白。對方已經成了一方巨寇,縱橫數個州縣,更是視官府官兵如無物。


    若是自己試圖向對付其他升鬥小民那樣,以勢壓人,隻會適得其反,自取滅亡。


    任辰自信的對姬之英說道:“莫慌莫急,我自信對金鬥和際遇有些恩德,等到宴會結束以後,我再把這兩人邀請過來,共商大事!”


    姬之英聞言稍安,便不在言語。那任辰則借機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張順說道:“人常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不曾想我和舜王一別兩年而已,舜王已經成為一方梟雄,地位實力更在我等之上。”


    “難得舜王還顧念舊情,前來看望我等。可憐我等鼠目寸光、渾渾噩噩以致於踟躕不前,如今見了舜王不勝羞愧!不知舜王可否與我們述說述說,當初如何取得如此成就,也好讓我等過一過耳癮!”


    張順見有人捧場,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立刻應道:“陰差陽錯,當不得如此。若是諸位想聽,我倒可以與大夥閑聊閑聊。”


    “當初我辭別任莊主以後,跟隨著糧隊一路向山西行進。到了孟津,突遇黃河決口,糧隊被困。當時饑民遍地,沒有吃食,一場暴亂一觸即發。”


    “可憐錢夫子在混亂之中被人殺了,糧隊群龍無首。我當時想,無論如何糧食是保不住了,好歹能保得住一條性命也就行了。我便一咬牙,主動將糧食分給了饑民,並帶領他們去攻打了附近的縣城。如此越滾越大,以致於有了今日之福。”


    張順說的簡單,其他人聽的是如癡如醉。任辰見張順並不反感,又連忙追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怕官府圍剿嗎?”


    “怕!剛開始還是有點怕的,說不怕是假的。隻是和官兵交手以後,發現也就那麽迴事兒,就不怎麽害怕了。後來打仗打的多了,官兵反倒見到我們就跑,那就更不害怕了。害怕的一方反倒成了官兵!”


    任辰等人聽到眼睛一亮,精神開始亢奮起來:殺官造反竟是如此輕鬆?早知如此又何必和那些個狗官勾勾搭搭。


    張順看了看他們神情?便大大方方的問道:“諸位可有意加入我義軍乎?念在大家都是熟人的麵子上,我可以給大家提供一些武器鎧甲?給大家幾個義軍頭目的名額。日後若是做得好?少不得有各種封賞!”


    眾豪傑聽了神色一動,頗有些心動。那任辰眼見情況不好?連忙拒絕道:“不了不了,我們都是良民?暫時還沒有造反的想法。若是以後有了這種心思?我們一定前去投靠舜王。”


    諸人吃喝到半夜,張順等人都醉的差不多了,這才辭別了莊主任辰。


    任辰東倒西歪的把張順等人送至門口,這才拉著陳金鬥的手對張順說道:“舜王勿怪?我和金鬥多年好友。數年未見?如今想的慌!既然金鬥老弟來了,我想留宿他一晚,與他抵足而眠,述說一下離別之情。”


    張順醉醺醺的想了想,發覺自己好像想歪了?有點想吐。他連忙搖了搖頭,把那些場景甩了出去?隨口應了,遂後在悟空等人的扶持下去那州府裏休息。


    等到張順走遠了?那任辰神色一變,哪還有半分醉意?


    他又把喝的差不多的申靖邦、張鼎、王升、周如立和姬之英等人喊來過來?這才當眾神情嚴肅的問道:“金鬥?你說我往日待你怎樣?”


    陳金鬥暗自撇了撇嘴?心道:你待我如何,你心中沒數嗎?往日視我為幫閑之人,若有客來倒能蹭點酒水,若是無客,隻把那殘羹冷炙拿來湊數。


    若是我斷了糧食,你也隻把那秕糠爛穀拿來充數,與我充饑,與打發叫花子無疑。


    陳金鬥自覺自己往日有力出力,無力便耍一通嘴皮子,也助任莊主良多。如今兩不相欠,即使自己前來坑他,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他賊眉鼠眼的笑道:“任莊主,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舜王本是個外人,許多話我不便當著他的麵來說,如今隻有我們自家人,莊主想問什麽,且隻管來問。”


    任辰聞言心中稍安,大聲喝了一聲“好”,這才說道:“好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還記得當初我們在這院內,青梅煮酒,論天下英雄。你曾言夢見丈二神人,授你天書一卷,書內有‘方知順天有真龍’一語?”


    陳金鬥心道:來了!他便點了點頭,應道:“卻有此事!”


    “好!”任辰興奮道,“前些日子我遇到一個相士,言我有真龍之命,當應在此!”


    “那相士對我說,壬辰者龍也,當藏於九地之下,翔於九天之上。此地正為禹州,乃夏都也。《禹貢》有曰:禹別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


    “即讖:夏禹辭別九州之後,雖然他順著山川疏通了河流,卻隻有我任辰之土,仍然能夠供奉與他。不知金鬥你如何看?”


    陳金鬥聞言愣了愣,不由驚訝的問道:“此相士可是姓馬?”


    任辰有點摸不著頭腦,也隻好應道:“便是姓馬,金鬥你可識得?”


    陳金鬥暗自瞥了撇嘴,心想:要不是我知道那老宋留守抱犢寨,我還以為這廝出來哄人。如此看來,天下奇人何其多耶!


    於是,陳金鬥便假意道:“略有耳聞,不曾識得。我聽聞此人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乃是當世活神仙,不曾想任莊主有如此運氣,識得此人。”


    “俗話說‘烈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二主’,若非我老陳遇人不淑,今日定當追隨任莊主做一件大事,也不枉此生了!”


    “好說,好說!”任辰客套了幾句,見陳金鬥越扯越沒邊了,生怕漏了底細,連忙把陳金鬥打發走了。


    等到外人一走,任辰這才命下人把院子大門關了,隻是點燃了火把把院子照的通明,他便對另外五位豪傑言道:“事已至此,大夥當知任某要行何事。”


    “有願意追隨我從龍者,等我奪得神器,定然封侯拜相不在話下。若是不願,單憑隨意,好聚好散!”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院子裏在火光照耀下,顯得愈發明亮的鋼刀。他們哪裏不知什麽叫“單品隨意,好聚好散”,便連忙跪拜道:“單憑莊主發號施令,我等莫敢不從。”


    任辰見此不由哈哈大笑,道:“那小兒走了時運,雖然一時風光,也不過為王前驅的命,等我等坐下如此大事,再好好教教他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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