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萬王之王”


    崇寧二年二月,大宋南洋事務局遠征海外的第三批,也是最後一批寶物送抵朝廷,這批寶物趙興作價十五億貫,而其中的一頂阿拉伯鑽石王冠就被作價十一億貫。相當於大宋十年的財賦收入。


    雖然如此,小皇帝與滿朝大臣卻都覺得這頂波斯王冠非常值。他們絲毫沒有抱怨趙興胡亂報價。


    這頂波斯王冠用18k金打製,王冠頂端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璀璨鑽石,該鑽石鑲嵌於王冠最頂端,鑽石下方,是一百零八枚稍稍小一點的鑽石層層疊疊的堆砌成峰巒蝶狀的模樣——這是宋人的說法,阿拉伯人將這稱之為“群星璀璨”,而頂端的那顆最大的鑽石則被稱為“萬王之王”。


    趙興把這頂王冠也稱之為“萬王之王”,戰報裏,他把這頂王冠說成是阿拉伯國王曆代相傳,如同中國和氏璧、傳國玉璽一樣,繼承王位的必需品、王權標誌。但實際上,這頂王冠之所以最後送到,是因為它的製作耗費了阿拉伯奴隸工匠很多工夫——換句話說,這頂王冠其實不是繳獲品,是趙興利用戰利品自己打造的。不過,大宋國內並沒有人知道這消息。


    這頂王冠是在斯裏蘭卡完成的,它的設計風格充滿了阿拉伯與印度風格交融的味道,其中加了很多宗教的寓意,除了正麵許多璀璨的鑽石外,稍稍側麵更鑲嵌了一百多枚大大小小的紅藍綠寶石,而它鑲嵌的鑽石,大大小小總算起來,達到一萬多粒。這些鑽石都是趙興從繳獲的戰利品中篩選出來的。


    眾多鑽石的鑲嵌,使得這頂王冠在燭光下,反射出多個切麵的火焰跳動。戴到頭上後,鑽石所反射出來地跳動光芒仿佛是一枚太陽跌落凡間。它璀璨的讓人不能逼視,更將戴王冠者整個頭部都隱藏在跳動的光芒下,活像肩上升起一輪太陽。


    王冠獻上的當日,宋徽宗以及朝廷大臣對這頂王冠的價值感到難以置信,但當王冠從首飾盒裏取出的時候,它照亮了整個大殿。群臣們仰望著頭頂太陽的宋徽宗,充滿了驚愕,而宋徽宗自己也在鏡前端詳自己仿佛太陽神降臨人世間一樣的身影。感到這頂王冠確實物有所值。


    由此,整個大宋掀起了一股鑽石熱,大宋官員與富豪們不惜一切代價地搜購這種名叫“金剛鑽”地石頭,將其鑲嵌在冠冕上,一時之間,似乎男人比女人更熱衷佩戴這種勢頭。


    得到這頂王冠後,宋徽宗立刻鼓動一群道士給自己加上新的道號,新道號又長又臭。普通人不可能把它記全。但由此宋徽宗得到了另一個稱號:道君皇上。


    整個大宋的二月在加尊號、群臣慶賀中慢慢度過,新上任的六部大臣借助這股喜氣慢慢站穩腳跟。而滿朝大臣在道君皇帝豐厚的賞賜下顯得喜氣洋洋,在這一刻,朝廷的黨爭似乎都緩和,沒人注意到大宋兩大事務局聯手進行的那場北方戰爭。


    二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在二月裏隨後地日子,道君皇帝借助這頂波斯王冠,向諸藩國展示了自己君臨萬國的氣概,也因為這頂王冠。他覺得自己成了整個世界的主人,由此,他模仿李世民,慫恿群臣給自己奉上了“天可汗”的尊號。


    意猶未盡的他還在考慮是不是如趙興所慫恿地,再增加一個“海洋之主”、或者“萬王之王”的稱號。心情舒暢之下,他大筆一揮,批準了南洋事務局與北洋事務局的預算外自決算的權力、批準了兩大事務局擬就地對北方局勢的設想。同時,對於高麗國正在進行的那場愈演愈烈的局部戰爭。也完全任由地方處置。


    在趙興手下憋了多年,得到皇帝詔書後、放開手的帥範越打越順暢,這也是他初次帶領一支簡直完整的全火器、諸兵種協同部隊,又以主帥的身份衝殺在戰場,隨著戰爭的進行,他性格中暴虐地成分不知不覺浮上桌麵,與女真人交手,每戰過後。他都不留俘虜。每次戰鬥,總喜歡使出種種手段折磨戲耍女真人。


    隨著鴨綠江的化凍。帥範的兇名越來越厲害,整個東北都在傳揚著他的殘暴,隨著戰爭的進行,連宋兵將領都害怕起來,北洋事務局的軍官正在戰鬥中磨合,他們不敢親自與趙興交涉,便拜托石誠出麵勸解。


    “老師,不能這樣打下去了,帥監司過村屠村,過城屠城,他率領大軍走過的地方,隻留下一片屍首——老師,不能這樣啊,俘虜也是錢啊,隨軍的商人叫苦不迭,說他們此行毫無所獲,仗打成這樣,他們賠了無數錢財,隻換來一片空無一人地土地。老師,那片結冰地土地有什麽用?”


    趙興正在翻檢一個小箱子,那箱子裏麵裝著一公斤半打磨好的鑽石,他挨個檢查著鑽石地純度以及逐個切麵,滿意的直咂嘴,聽了石誠的抱怨,他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反問:“我們缺奴隸嗎?”


    石誠無語。


    大宋現在似乎進入了一個繁榮時代,南洋事務局轄下各州府不停地灑錢,雇用差役整修道路,修建各州縣標誌性建築,建設免費的學堂與施藥所,修建大量的兵場,石誠這幾年一直混在南洋事務局,即使他到了北洋事務局,北洋事務局轄下隻有兩個路,卻經營高麗與倭國海貿,用兩國的財富供應山東與浙江北部,這北洋事務局轄下,雖然不如南洋事務局,但比大宋內陸的城市卻顯得繁榮了許多。


    大宋百姓不缺錢,他們現在似乎什麽都不缺,在趙興的征討下,整個南洋數億人口成了大宋劫掠船隊劫掠的目標;而在天聖令下,大宋的奴隸貿易開展的磕磕絆絆,限於天聖令十年釋奴的另行規定,加上貨源總不發愁,使得大宋奴隸價格一直漲不上去。連一名熟練的阿拉伯醫生地價格都比不上一頭牛。


    相比南洋奴隸價廉量大的優勢,兇悍的女真人便變的不怎麽討人喜歡,他們吃的多,幹活少,最擅長的是如同蝗蟲一般進行毀滅,如今,整個大宋除了趙興偶爾還對他們感興趣,大多數人對他們並沒有購買欲望。


    女真人桀驁難馴。而且生女真此時還保留著吃人肉習慣,麵對這樣一群人形野獸,帥範的高舉屠刀,其實是符合趙興的意願地,所以底下雖然議論紛紛,趙興恍若未聞。


    “老師曾經告訴我們,單憑武力隻能換來暫時的屈服,征服是一場係統工程。老師,你真打算縱容帥監司這樣一路殺過去?”石誠說完這話,見到趙興不為所動,他又向旁邊的趙風求肯:“風公子,你勸勸老師吧。帥監司如今殺的人膽寒,他手下的那群士兵已經變成了野獸,風公子,我大宋乃仁義之國。不能背下這殺戮的名聲。”


    趙風坐在艙裏,一直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酒杯,那酒杯中的酒顯琥珀色,搖晃起來透出微微地麥香。石誠說完,趙風穩如泰山的悠悠說了一句:“嫡父說這種酒叫白蘭地,怎麽起了這麽怪的名字?!”


    石誠氣結,對於趙風那掙紮不透的慢性子,他早已經習慣。但此時依舊感到難以適應:“風公子,我說的不是酒,是成千上萬條人命。”


    趙風慢悠悠地迴答:“今天天氣不錯!”


    石誠愕然的看了看,趙興正在專注著對著燈火觀察一枚鑽石,趙風則對著窗外的陽光檢查他的白蘭地,石誠跺了跺腳,轉身走出艙外。


    石誠出艙後,一名侍衛就手將艙門關上。趙興抬眼看了看趙風。滿意地說:“迴答的不錯。”


    趙風依舊對著陽光檢查他的酒,嘴中喃喃的說:“春日的陽光。真溫暖。”


    艙門一推,李清照一身緊身打扮,腳不沾地的跑進艙內,她一見趙興,便語速很快的說:“阿翁(宋代媳婦對公公稱唿為舅,或阿翁、大翁),我聽說岸上殺的血流成河,有這事嗎?”


    趙風抬起眼,歎了口氣,說:“你忘了敲門。”


    趙興丟下鑽石,答:“戰場上地事,似乎不該女人插嘴……嗯,石誠去找你了?”


    李清照不滿地扭了扭身子,走到趙風身邊,恢複了淑女態度,靜靜的做了個揖,躲入趙風背後。


    這兩小孩已經訂婚了,但在趙興製定的家規裏,男子沒有長足二十歲,不準成親。所以這兩人還沒有完婚。然而,趙興向來對李清照寵愛,養成了李清照在趙興家中隨隨便便的性格,侍從們也知道麵前這個女娘是未來女主人,所以她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暢通無阻。


    李格非對李清照這種脾氣非常不滿意,已經退居鄉間的他時常來趙興府上竄門,順便也去明州、越州、秀州,與秦觀等人吟花弄月,每次見到李清照言行無忌的樣子,都是一通責罵,故此,李清照偶爾還能呈現小鳥依人的淑女模樣,可惜,這種形象的有效期沒有多久。


    看到艙內兩父子非常專注地各幹各地,幹的都是些無聊地事,李清照忍了又忍,忍不住了,他伸手一捏趙風的耳朵,衝趙興呶呶嘴,趙風過了很久,才放下酒杯,慢悠悠的說:“啊,耳朵痛。”


    李清照氣的直跺腳,她忍不住劈手從趙興手裏奪過鑽石,插嘴說:“大翁,如此細小的石頭,值得看上一個時辰嗎,岸上正在血流漂杵、血流漂杵啊。”


    趙興隨手蓋上了鑽石箱子的蓋子,他望著窗外,慢悠悠的說:“在這片寒冷的土地上,向來信奉弱肉強食,勝者為王,他們不講仁義,對他們講仁義,他們覺得你軟弱。而這些人向來覺得宋人軟弱,正因為如此,曷蘇館女真拒絕了我們送來的建議,帥監司這是告訴他們,宋人雖然是君子,但有時候也是怒目金剛。”


    李清照瞪大了眼睛,不解的說:“曷蘇館女真雖然不同意在我們的扶持下獨立建國,但他們依然開放了道路,允許我們抄襲女真人。但我聽說,帥大人是一路殺過去的,他不管那些人是否是曷蘇館的,也不管那些人是否抵抗過,隻管過村屠村,過鎮屠鎮。”


    “雜草清除了,才好播種麥子,曷蘇館的這片土地上。其實原先渤海國地遺民才是多數,帥監司這樣一路殺過去,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渤海人就會來找我……”


    李清照眼珠轉了轉,馬上又說:“可我聽說,北洋事務局隨行的軍官現在都不敢跟帥監司站在一起,說他身上殺氣逼人。說我們的士兵眼珠都是紅的……”


    趙興點點頭:“所以我才讓另一支軍隊來,如今春暖花開了,也該讓福建兵適應一下北方氣候了。”


    在宋代曆史上,北宋末年,福建人雖然因呂惠卿的原因。向來被大宋多數人鄙視,然而,金兵南下後,福建這片土地的抵抗卻最強烈。他們前仆後繼的舉行起義,組織義兵,幫助宋兵在正麵戰場上抗擊金兵的入侵。敢於闖海地福建人從不缺乏冒險的勇氣。而趙興目前的策略就是武裝平民。所以他挑選福建軍作為第二撥輪戰的士兵,讓趙風帶著趕到蘇州(女真人的蘇州即今日大連)海麵,準備替換帥範手下的士兵。


    “那好啊,你們不是來了嗎,休整一日,明天帥範就會趕到海邊。來接掌福建軍,前線的士兵會逐步退迴海邊休整,這也正是我的打算。”


    李清照輕輕一捏趙風,趙風雷打不動地端坐如故,李清照再捏,趙風皺了皺眉,正想張嘴唿痛,源業平輕輕叩門。走了進來。他先向趙興行禮,而後禮儀不缺的向趙風、向李清照行了禮。跪坐在艙門口,悄聲說:“找到了,渤海人找到了,長門殿,現在該怎麽辦?”


    趙興一拍桌子,艙室裏發出一聲轟響,稍後,趙興穩定了情緒,慢悠悠的說:“我大宋的利益,在於亂中取勝,我們不能承認渤海國的存在,因為渤海國長久存在,並不符合我大宋地長遠利益。然而,它又必須存在。


    這事就由你出麵進行操縱,我不能見他們,但你可以用我的名義,支持他們並操縱他們在蘇州立國。


    我們不需要他們強大,因為他們的強大不是我們願意見到的;我們也不希望渤海國地建立過於削弱女真人,因為我們還指望他們與遼人死磕,在這片土地上,遼國、女真國、渤海國、高麗國的四國大戰,最符合我大宋的利益,你就照這個方針進行操作。”


    源業平躬身:“謹遵命!”


    稍停,源業平又看了看趙風,又望了望趙興,詢問:“高麗太上皇還在詢問那場婚事,長門殿,我該如何答複?”


    趙興突然想起三國時代、孫權向關羽求婚的那副場麵,他笑著迴答:“虎女安肯配豬犬!”


    源業平毫不猶豫,馬上把話題跳轉開來,繼續匯報:“商人方麵情緒波動,他們聲稱,鴨綠江西岸的土地不值幾個錢,光把這些土地賣給他們,不夠補償他們的出資額……幾名綱首正在私下運作,叫囂讓太尉賠償。”


    趙興嘿嘿笑著:“這群人傻啊,這片土地雖然半年冰天雪地,物產並不豐富,但經營起來卻也不花什麽力氣——如今高麗人都哭著喊著要給我宋人當奴仆,期望在天聖令下混夠十年,能夠成為一個宋人——我大宋的國民籍現在放到整個南洋都很吃香。


    你不妨把我經營耽羅島的方法暗地裏透露給宋商們,暗示他們我耽羅島地農莊壓根沒派人監督,而且幾年都沒過去照料,然而,隨便派人過去查查賬目,就發現那些高麗人做賬很認真,數年裏連一個銅板都不會短少——這就是高麗人,他們在大宋麵前恭順的不像話。


    若商人在西岸購買一片土地,建個農莊,花不了幾個錢。招一群高麗奴仆過來耕作,維持那個農莊也花不了多少精力,然而,借助這片農莊,他們卻可以從遼東源源不斷的收購人參、貂皮、牛馬等土產。


    另外,西岸還有一座大鐵山,這座鐵山離海邊並不遠。隻要鐵山以北有大宋農莊存在,這座鐵山就安全了,方便海運的鐵礦石能源源不斷的運到登州,運到中原,這可是一條好財路,你暗地裏向他們透露,那座鐵山的開采權,朝廷準備對外發售。但隻能由在鴨綠江以南,渤海西岸建立農莊的農莊主入股。”


    源業平應聲答應著,又繼續匯報:“帥監司昨日已經離開軍隊,正在向鴨綠江投靠,打算迎接新軍。軍中有傳聞,帥監司在長白山以東的地方放開了一條口子,讓女真一萬金兵撤迴了國內。”


    “這且不管,過度削弱地女真對我大宋未必是好事。帥監司做地很好,要嚴密封鎖消息,防止朝廷知道。”


    “女真方麵,已有多個部落透過高麗人尋找與我們和談的機會,但帥大人將那些使者一律扣押。不與他們交談,現在,侵入高麗地女真已經集結起來,他們帶著五萬多俘虜和堆積如山的糧食。停留在西京道,因擔心我們的炮艦,遲遲不敢過江,帥大人全線防守,雖頻頻出擊,兵力似乎不夠。”


    “嚇破膽的女真人隻是一群綿羊,他們時刻等待著投降的機會,你傳信給帥範。告訴他,膽子再大一點,動作再快一點,如今眼看該化凍了,一化凍,女真騎兵就放開了腳,他們會依仗人多,四處出擊。尋找戰場縫隙。不要讓女真人找到機會。”


    “我軍方麵,據隨行地景教祭司說。士兵的情緒越來越暴躁,許多士兵已經不耐煩跟高麗人、渤海人說道理,一言不合則拔刀相向,另外,軍中鬥毆現象也頻繁發生。”


    趙興隨口交代幾句,源業平匯報完畢,行禮告退。李清照瞪大眼睛,嘟囔說:“看來我白擔心了,大翁早有準備。”


    趙風慢悠悠的說:“嫡父百戰百勝,所向披靡,又豈是浪得虛名。”


    李清照眼珠一轉,馬上來到趙興身邊,一邊撒嬌一邊說:“大翁,這天寒地凍的,兵兇戰危,幹嘛非要讓趙風上陣,他如今把兵送到了,該已經了事了吧。”


    趙興答:“風兒也是朝廷恩蔭的七品武官,今後他為文為武,尚在兩可之間,我打算借這次機會,讓他上戰場上轉一轉,親眼體會一下死亡與流血,而後再做決定。”


    李清照性格中從來不乏勇烈的成分,她倒是不反對戰爭,但對於趙風年紀小小,就帶領一支軍隊上戰場上旅行,麵對的又是有野獸兇名的生女真,不免有點擔心。但聽到趙興這麽一說,她馬上半是暗示,半是寬解地說:“我相信大翁,按大翁的脾氣,一定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妥當,是吧?”


    趙風一口喝幹了杯中酒,站起身來,呐呐的說:“我該走了!”


    李清照拉著趙風的袖子走出艙外,依依不舍地告別。艙室內,趙興獨自沉思了一會兒,下令:“運兵船起錨後,我們轉舵登州,該迴去了,我們該迴家了。”


    二月末,一群自稱為“渤海人”的漁夫在一個蘇州(現如今的大連)附近某不知名的小村落揭竿而起,宣布複國。當時誰都沒有注意這支弱小地軍隊,但不久,曷蘇館地界上流言四起,許多原來的渤海人私下串聯。開春後,那支莫名其妙的“渤海國軍隊”輕易攻陷蘇州,而後宣布新渤海國定都蘇州。


    隨即,曷蘇館地界刮起一股風暴,鄰近各縣莫名其妙的相繼陷落,眨眼之間,曷蘇館女真失去了臨海的港口,而所謂“渤海國”勢力迅速擴張,它奇跡般的隻用了一個半月便完成了建國活動,此後,遼東半島東峽角便成了整個渤海國的國土。


    新成立的渤海國第一件事是派人前往遼國尋求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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