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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八章執拗的潛入者


    仰充也豎起耳朵側耳傾聽。但唐棣顯然是個識貨的人,他含笑伸出手來,與趙興兩手相握,兩人在袖裏打著手勢,討論起價格。


    二百萬貫,這是雙方最終商定好的價格,唐棣用六折的價格買下八枚綠寶石,他打算給五名夫人每人配一個綠寶石首飾,自己挑選最大的一顆鑲在帽子上,另外給孩子留兩顆。這廝不愧是財大氣粗。


    這個價格聽起來嚇人,然而這些綠寶石的原價不過就是半船瓷器,唐棣要是知道他花二百萬貫隻買了半船瓷器的價值,估計該吐血而亡……然而,趙興不會讓唐棣知道的。


    近年來,隨著巴勒斯坦局勢越來越嚴峻,東西方的貿易已經徹底中斷,海商們最多航行到越南,然後通過越南中轉,而過了印度洋就是阿拉伯商人的天下。原本的曆史應該是這樣的,但趙興的出現使曆史有了一點改變,現在,一個類似東印度公司的南洋聯盟組建起來,它現在或許還很弱小,但高額的利潤,必將使它像一頭怪獸一樣快速成長,最終,甚至可能獨霸東西方商貿。


    唐棣三代積累,到了這小子身上,他一門心思主要在“收藏公主”上,再加上海貿的萎縮,使他隻能去越南導倒貨,這樣不出印度洋的海商是不在趙興眼裏的,再加上趙興的有意隱瞞,使南洋聯盟沒有在杭州吸納一位客商,所以唐棣並不知道趙興正是南洋商會的頭目。


    他家沒有親身經營海貿多年了,加上綠寶石本身就是稀罕玩意,99%的貨物被歐洲包銷,所以他不認為自己買的這些寶石出了冤枉價,在你情我願中,唐棣與趙興握了握手,達成了這筆天價交易,旁邊的周邦式與仰充看的一頭霧水,不過,這兩人已經隱約猜出這筆交易的數額十分巨大。


    他們不敢問價,因為自己那點財富在這兩名巨人麵前,實在算不上份量,等兩人握完手,周邦式與仰充有意識的將目光避開,聊起了當晚的月色。


    仰充問:“南伯兄,當此美景,有沒有什麽新詩?”


    周邦式很配合的迴答:“呀呀,我正在斟酌,且等一會,仰兄有什麽佳句?”


    唐棣一揮袖子,豪氣逼人的插嘴說:“談完了正事,再談談小事吧,離人兄,我聽說你那裏有象牙刀,雕刻的百子千孫圖,來幾十把,我去當作年禮送人。”


    這是小錢啊,趙興也沒有理會周邦式與仰充,他笑著迴答唐棣:“丘山兄是大客戶,給你個朋友價,一萬貫一柄,這價格應該沒啥說的吧?”


    周邦式打了個哆嗦,望著仰充一眼,兩人一起搖頭。趙興身後的蘇迨兄弟也打了個哆嗦,他們下意識的摸摸腰間,都沒有說話。


    所謂象牙刀,其實就是海豹牙骨刀。趙興引進了海豹牙的概念,這幾年,宋代工匠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做出了千奇百怪,連趙興看了都歎為觀止的“擺設”,比如剛才唐棣所說的百子千孫圖,就是一種祈福掛件,它已經脫離了骨刀的概念,刀鞘被鏤空雕刻出一百多個童子,手裏舞著各式彩鈴綢緞與仙桃,刀鞘背麵則是一個壽星公――整個一副宋代的祝壽圖。


    除了做雕飾件外,這種裁剪公文的骨刀在應用上也有發展,有些人嫌它不夠鋒利,還在刀刃部、刀脊鑲嵌上兩截加鋼條,以增加它的鋒利程度。更有人嫌它不華麗,在刀鞘刀柄上鑲嵌上許多珠寶……結果,這骨刀已經徹底成了奢侈品。


    蘇軾兄弟及周邦式以前都接受過趙興的贈送,家裏有幾柄骨刀,如今他們聽說自家小兄弟玩的玩具竟然優惠價也是每柄一萬貫,不禁暗自為孩子們糟蹋的東西感到可惜,但唐棣的迴答就更讓他們震驚了,這廝大口一張,滿不在乎的說:“且來二十四柄吧,我有好多朋友要送。”


    蘇軾兄弟被唐棣的口氣震撼的說不出話來,迴家的路上,他們憋了半天,才問出口:“離人,這位唐棣算得上杭州首富嗎?”


    趙興淡淡的笑著:“這位唐棣,在杭州排不上前十名,據我所知,杭州首富是曹家,迴頭我領你們去曹家拜訪,讓你們瞧一瞧曹家的豪奢。”


    蘇軾兄弟出身於宋代,竟然也被宋代這種豪富之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們的震驚還不算什麽,趙興當初知道曹家的豪富時,那種震驚才真是難以想象。這個傳說中積貧的宋代,民間的富豪竟然如此難以想象,而同時代,所謂的世界首富有多少錢,講起來笑死人。


    11世紀還存在一位地球第一富翁,他名叫阿蘭.魯弗斯,是英國諾曼底王朝創建人――“征服者威廉公爵一世”的侄子。魯弗斯53歲辭世時,留下遺產1.1萬英鎊。這筆錢在當時相當於英國全國7%的年收入。他擁有資產價值以現在的標準衡量,約為813億英鎊(約合1626億美元)。這一數字是經濟危機前,世界首富比爾.蓋茨名下財富的3倍。


    然而,在實行金本位製時,按黃金價格計算,一英鎊的含金量是7.32238克(純金),也就是相當於……忽略算吧,相當於2貫,他的遺產約為3萬貫――如果隻按黃金折算,不考慮兩國貨幣的購買率差距,這筆錢隻夠蔡京吃半年。


    這就是宋人與世界各國的財富差異,換句現代話說,也算是人民富裕程度差距、gdp差距。


    趙興更這幾個人聊完財富,幾個人邊聊邊往城堡裏走,眼看快要入城了,堡門口突然竄過來一個瘦弱的身影,他衝到趙興馬前,立刻跪了下來,也幸虧今天趙興騎的是一匹馴良的母馬,否則任憑他力氣再大,也勒不住金馬。


    馬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那女孩竟然不怕馬蹄擦身而過,隻顧在地上頻頻叩頭,口稱:“大官人,救救我吧,求您救救我吧!”


    趙興帶著怒意迴答:“小娘子,你想找死不成,你找死也不要拖累他人,怎麽能突然跳在馬前呢?要命!”


    城堡裏守門的廓爾喀士兵看到這情景,一溜小跑的迎了出來,他們一手拎起小女孩,把那女孩從馬前拖來,那女孩在半空中腿仍蜷著,保留著跪姿,門口明亮的燈火下,趙興發現對方右手上一個淡淡的字跡:“慶州!”


    “且慢!”趙興急忙阻止廓爾喀士兵。


    “慶州?”趙興若有所思的自語,接著又問:“你才幾歲?”


    神宗熙寧四年,慶州發生的兵變,距今年已經有17年了,這女孩就是在慶州兵變後剛出生,如今也該有十七歲了,她手上怎麽會刺有“慶州”二字?


    那女孩頻頻叩頭,口稱:“奴家名寇憐兒,年方十八。”


    趙興恍然的哦了一聲,城堡裏的守衛看到趙興在問話,他們將女孩放在地上,那女孩順勢跪在冰涼的地上,咚咚的叩著頭,哀求說:“大官人救命啊,救救奴家吧!”


    趙興看了一眼身後的蘇軾兄弟,一邊慢慢的搖著頭,一邊說:“你求我免除賤奴的身份嗎,朝廷法令所在,我豈能違背?!再說,我如果可憐你,特地赦免了你,那麽慶州的十萬冤魂誰來可憐?”


    按現代說法,慶州兵變的起因是那些士兵不願鎮壓起義的益州百姓,所以他們向沒起義的慶州百姓揮起了刀,大屠殺過後,那些士兵原本打算占山為王,但遺憾的是,宋朝庭反應的太快,調集重兵圍困了這群起義的暴徒,然後殘酷鎮壓了這次屠殺農民的農民起義。


    這些人值得可憐嗎,據記載,慶州原先有二十多萬百姓,加上附屬的縣鄉,總人口超過四十萬,但他們起義之後,整個慶州隻剩下五萬多殘存的人,直接死於他們刀下的人不下十萬,也難怪朝廷最後暴怒之下,發出了兩宋以來最嚴厲的懲罰令。


    那女孩還在叩頭,額頭碰在冰冷而堅硬的地上,已經流出了血跡,她帶著哀聲哭訴:“大官人不記得我,總該記得我母,那日我母伺候學士,是大官人看到我母手上的刺字,將我母驅逐出堡。大官人,求您慈悲啊,我母自離開城堡後,四處找不到活,如今天寒地凍,家裏已經斷炊多日,大官人一句話可以使我等生,一句話可以使我等死,請大官人慈悲。”


    蘇迨臉上露出不忍,他歎息的說:“原來如此,離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今正值元宵,且讓她家也添點喜慶吧。”


    趙興猶豫未決,那女子急著喊:“大官人,我知道誰想頻頻潛入城堡,我知道啊。”


    趙興一驚,他左右望了望,發現這刻停留,城堡大門口已經圍了幾個人。好在這是元宵假期,圍的人多是幾名以色列人,看到趙興四處打量,其中一名以色列長者站了出來,迴答:“大郎,我們知道輕重,你放心,不該說的秘密,決不會從我們嘴裏流淌而出。”


    趙興跳下馬來,一邊將馬韁繩遞給守門的衛兵,一邊招手向寇憐兒說:“可憐兒,休要高聲,近前來說話。”


    寇憐兒這個名字取得可能有點感懷身世,聽起來發音類似“可憐兒”,趙興直接用後者稱唿,他一邊招唿那小女孩爬起身來,一邊埋頭向城堡裏走。


    蘇軾兄弟見到趙興跳下馬,他們也下了馬,將馬韁繩遞給從人,尾隨著趙興往城堡裏頭走。蘇過年紀小,肚裏憋不住話,他一邊走一邊感慨:“支婆說你心硬如鐵,我原本不信,今天才知道,這麽一個‘可憐兒’跪在馬前哀求,你竟能忍得住,確實心比鐵硬。”


    蘇過所說的支婆指的是朝雲。朝雲是當初在京城時,看了趙興對待陳伊伊的態度而發出的抱怨。


    這年頭,趙興兇惡的名字越來越響亮,其他人都不敢當著趙興的麵隨意指責,也唯有蘇過年輕氣盛,發出這樣的指責。對此,趙興表現的很淡然,他平靜的迴答:“我的仁義是分對象的,對自己人我從不苛責,對敵人我從不寬恕。”


    蘇過還想說兩句,蘇迨暗暗扯扯他的袖子,輕輕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這幾年,蘇迨年紀越來越大,迴想起來少年時代趙興殺牛的利索性,那副血腥的場麵令他印象深刻,他漸漸體會到趙興的生活觀,這人絕對是一個內外分明的人,一旦他把你當作朋友,當作自家人,他便不會在乎你的冒犯,而一旦他認定你是敵人,在能力所及範圍內,趙興的報複會令人做噩夢。所以他不想自己的弟弟與對方衝突。


    畢竟他們還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內鬥。


    蘇過被蘇迨一拉,立刻明白過來,其實趙興維護他們家人的利益也是不遺餘力的,這麽指責趙興,有點過分,他拱了拱手,表示歉意,但趙興卻沒注意,他隻顧低著頭走路,直到來到那棟會客的小樓。


    城堡裏總共有六棟**的小樓,一間作為倭女宿屋,一間作為趙興的收藏室,一間趙興自己居住,還有一間是給蘇軾家預留的房屋,剩下兩間算做是會客樓,趙興現在去的這棟樓平時無人居住,等趙興進入房中,他屏退了左右,獨留下蘇軾兄弟與寇憐兒,這才詢問:“你怎麽知道我城堡裏有人潛入?誰告訴你的?”


    寇憐兒跪在地下,先磕了個頭,然後才迴答:“大官人,數月前曾來了一個人,四處詢問在城堡中務工的人。大官人園子裏務工的人平常都不出園子,唯獨我們這些下人往來頻繁,所以知道。大郎,院子出事那天,此人在碼頭央幾個人送同伴入城堡,婢子恰好看到了,可婢子無法與大郎說話。


    後來,那些進入城堡的人再無音信,這人又求到我們這些慶州下人,希望能冒名頂替,潛入城堡。我母曾受到他的詢問,原本我父想答應那人,但小女子勸止住了,我聽說那人後來終究還是潛入了城堡,但此後再無音信,那人也再沒露麵。大官人,那人臉長五寸左右,麵白無須,身材精瘦,嘴唇薄削,眯眯眼,蒜頭鼻,言談文雅。婢子接觸人多,覺得他身上有種味道,似乎是某貴官家的內知――不是官宦人家,養不出那種指使人的氣勢。”


    寇憐兒知道自己掌握的內容是關鍵,她像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道出,趙興對她描述的這人毫無印象,但對方能夠坦誠父親曾受到誘惑,打算幫助別人潛入,這令趙興很滿意,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答:“不錯,既然你心中還存有一分忠義,我給你這個機會,從今往後你可以來我府中上班。過年了,我府中享受的年禮,你去領一份,讓你父母也能過個安身年。”


    寇憐兒叩頭,迴答:“大官人,小女子聽說大官人府裏規矩嚴,不敢讓大官人犯規矩,小女子唯求一件事――聽說大官人在河對岸置了幾畝地,打算栽種一些新鮮果蔬,請大官人給個恩典,賜給小女子一塊地,一些種子,讓小女子養家糊口。”


    這下子,趙興悚然動容。


    這女孩的意思是:趙興府裏規矩嚴,此刻正是有人竭力想潛入的時候,為了避免壞了規矩,這女孩不想請求進堡工作,因為這樣一來,反而成為別人的目標,身為賤口奴隸,一旦有人威逼他們幫助潛入,他們也無法拒絕,所以幹脆不要錢進入城堡工作,隻要求趙興賜給一些種子,劃出一片耕地,讓他們能夠依靠耕作養家糊口。


    宋代竟有這樣**的女子?賤口奴隸中竟有這樣明智的人,趙興肅然起敬,他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口稱:“小娘子請起來,無需跪下……你要求耕地與種子,這並不難,我在城堡外給你劃一片地,隻是……”


    那女孩口齒伶俐的迴答:“那個蒜頭鼻再來,小女子一定悄悄稟告金將軍。”


    寇憐兒口稱所說的“金將軍”就是內院看門人金不二。


    趙興拍手讚道:“聰明,我一直在納悶誰想潛進來,你若能夠不動聲色,悄悄幫我抓住那個人,我便想法替你贖身,怎麽樣?”


    寇憐兒叩頭迴答:“謝過大官人。”


    其實,這會兒,趙興對寇憐兒口中所說的家裏已經困苦無依,生活無著等等借口完全不信。有這麽聰明的女孩,他們家怎可能餓著。不說別的,光說這女孩所要求的物種,她口中的“新鮮果蔬”是屬於程老七負責的農活。這一片恰好是趙興在農活上最掙錢的產業。


    趙興有收集物種的癖好,他收集的蔬菜種子就不談了,即使收集的花木種子,一旦在杭州栽培成功,也是富豪大戶爭先引種,裝飾自己花園的最佳選擇。為了獲得這些新奇的花木,他們不惜一擲千金。比如趙興從喜馬拉雅山南路引種的杜鵑花種,至今每株苗木的價錢是三貫,一年往少裏算也是數千貫的收入。


    至於新鮮果蔬的種子,價格就更高了,它們現在不是作為水果、蔬菜賣出普通蔬菜水果價格,而是作為種子,賣出百倍的價格。寇憐兒要求栽培這些蔬菜,實際上是要求一種特權。


    這種特權最先反應在趙興院子裏那家栽培茉莉花的花匠身上,那一家人在幫趙興培育茉莉花的同時,出售茉莉花幹,將修剪下來的枝條培育出根係後,販售到附近豪門家中,隻幾年功夫,在當地已經算做小康之家。而那隊花匠夫婦致富之後,在趙興園子裏培植花草就成了一項恩典,隻要幹上這活,幾年之內成為小康是不用愁的。


    然而,寇憐兒的身份是賤口奴隸,即使她家再富足,也依舊是奴隸,所以財富可能打動不了這個聰明的女孩。但趙興許諾讓他們恢複平民的身份,絕對能令她動心。


    寇憐兒千恩萬謝的退下,蘇過望著她的背影,又憋不住話,問:“這小娘子,你也不多囑咐幾句。怎的就這麽讓她走了?”


    蘇迨替趙興迴答:“聰明人無需點撥,這小娘子是個聰明人,伶俐的讓人驚歎。”


    頓了頓,蘇迨望著沉思的趙興,又問:“我還不知道有人頻頻潛入園內,會是誰?誰對這園子如此感興趣?”


    蘇過撇撇嘴,說:“哥哥剛才跟唐棣交易,一出手就是幾十萬貫的交易,聽到的人必定會想,那些貨物存放在哪裏――不用猜,一定在院牆的房子裏。人必定在想,整個牆樓那麽多庫房,裏麵存了多少東西,無論如何,搶一把都值!”


    趙興搖著頭,迴答:“那些人不是衝著園子裏的財富來的,我這園子,怎麽說也住著數千工匠,一般人不敢動打劫的念頭。再說,第一次潛進堡的人鑽進了庫房裏,卻沒有取走庫房裏的東西,隻想趁夜在園子裏四處查看,他想看什麽,很值得人深思。


    第二波闖進園子的人有三個,我已經查清了,是一名廣州海商幹的,他從廣州發來一船貨物,其中幾個貨箱當作抵押品,抵償我的運費,貨箱從福州發向我的院子,那一批貨物總共二十三個箱子,其中三個箱子裏裝著活人。


    原本那些貨箱是在福州查驗過一次,但不知他運用什麽手段,將查驗過的貨物調包,三個活人鑽進了箱子裏,箱裏還放著足夠的食物與水。那三個人在箱子裏一動不動憋了兩天,進入我城堡,然後利用箱子裏的工具撬開木箱,爬了出來。


    可他們沒想到,我存放貨物的庫房都是厚厚的烏檀木門,他們箱子裏的空間太小,帶的工具也小,能撬開木箱,卻撬不開我的庫房大門……


    我一直在納悶,這兩撥人有沒有聯係,他們想到我城堡裏找什麽東西,如此前仆後繼,不遺餘力的派人潛入?好奇怪?”


    蘇迨起身望了望園子,納悶的說:“興哥,其實,你這園子裏麵有什麽神秘之處,這裏的一磚一木對杭州官員來說,都不是秘密,他們想進來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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