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巴富尼漢的城市
四人走了很久，都走到了天黑，離城依然還很遠，於是孩子們便打開帳篷，露宿了。
洪災的規模很廣泛，這個小國家有兩條大河，結果兩條大河同時發生了洪災，洪水量大到能淹死不少人。所以走到哪土地都是濕漉漉的冰冷的，麵對在這種鬆軟冰冷的泥土上睡覺，孩子們都很難睡著。
不過適應能力強的兩人——羅拉和小木折騰抱怨一陣子後就沒再吭聲了——他們睡著了。
醒著的隻有利亞和漢啟。
“呐，我說我們到處走走吧。睡不著，怪無聊的。”利亞提議。
“天那麽黑，上哪啊。”
“笨蛋，要有一種探險的精神啦！或許能找到寶藏呢！”
“最討厭海盜，因為他們總是愛說什麽寶藏寶藏的……天下哪有那麽多寶藏啊！真是的……癡人說夢……”漢啟的口氣有點不討喜，但還沒等他說完，利亞就將他拉了起來。
“一定能找到的，一起找出來吧。我就不信找不到！”她在背包裏摸出了火柴，摩擦而出的火紅的火光照亮了利亞的臉，漢啟瞪著利亞正準備說她傻瓜之類的話，看見她堅毅的眼神，漢啟一下子愣住了。
“走吧。”利亞站了起來，順著火柴的火光找到了幾塊木棍，她嫻熟的將沒用的布條纏在了木棍上，又沾了些燈油，再讓火點浸滿燈油的布條，一個長時間不會熄滅的柴火就這樣做成了。
她將做的另一個柴火給了漢啟，叫他抓穩，不要讓火掉在地上，小心燒到什麽東西引發火災。
“唔……”從來沒做過這個東西的漢啟抓著柴火，依然在發愣。直到利亞揪著他的耳朵拖著他走才迴過神來。
“對了，為什麽你要來這個國家？為什麽你要離開？”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得離帳篷很遠，利亞停下來發問。
“這裏是我的家，我出生在這個地方。”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好讓我們把你送迴家？”
“……”漢啟沒說話，很顯然他不願意迴答。
“真是的。”見他不吭聲，利亞搖搖頭，也沒逼漢啟說出他的迴答，畢竟每個人都有隱私，不想迴答的東西就不迴答了吧。
“為什麽你不繼續問下去，你不好奇麽？”見利亞沒再追問，漢啟有些奇怪。
“為什麽要繼續問啊。你不就是不迴答麽。”
漢啟啞口無言。
冷風將兩人的小臉蛋吹得冰涼冰涼的，漢啟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裹緊了衣服。
利亞向四處張望了幾下，突然像是看到什麽具有吸引力的東西。她彎下腰，開始在地上摸索著找了起來。
“土那麽冰，不怕麽？”漢啟皺著眉頭。
利亞沒有迴他的話，而是繼續尋找著，突然，她大叫：“哎呀，發現寶藏了。”
“什麽？在哪裏？”
“彎下腰來看吧。”利亞將柴火的亮光湊近了一個黑色的角落，漢啟聽話的彎下身軀，對那個小角落仔細的看了一會兒。
“沒發現什麽啊。”他當光線太暗沒看見，就伸出手向那個角落摸了摸。一股暖意從濕潤的泥土下傳了出來，漢啟嚇了一跳，趕緊縮迴手：“這……”
“是暖暖石哦。”利亞撥開了泥，將一個黑色的石頭挑了出來，丟給漢啟：“摸摸吧，這東西超罕見的我跟你說，不過這種就是太小了，跟臉盆那麽大的那種能在市場賣1千萬。”
“我不知道這些……原來這個就是流言裏的那種能取暖的石頭？”漢啟低下頭，看著手中隻有巴掌那麽大的黑石頭，有點迷糊。
“很顯然是啦。”利亞笑著敲了下他的腦袋：“現在迴去吧，寶藏也找到了，天也快亮了，不睡覺小心明天白天走不動路哦。”
“誒？天快亮了？”漢啟急忙抬頭，看到的卻是洗黑得沒有一絲亮光的天空。
“你騙我！”
“白癡到家的人，我們剛才已經浪費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了，現在估計是淩晨了。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的，騙個頭啊！趕緊迴帳篷！”
“……”
爬迴溫暖的被子，因為剛才的勞累，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涼風將他們吹醒。
他們走了三天三夜，終於到達了城市。
城市是最中心的地方，也是災難中受損最輕的。踏上久違的水泥地，孩子們放鬆了許多。
“來這裏的路程那麽遠，叛軍們估計還要招集人夥，得等幾天吧？”望著遠方那高高豎立著沒有一絲破損的城堡，利亞推算道。
城裏的人挺多的，都是些富人，整個城市簡直是富人的避難所！豪華的房子，豪華的商店，名貴的商品……這些東西怎麽看也都不是利亞等人的經濟狀況能支付的範圍。
一個一塔米就能買到的豆沙餅，在這裏竟然可以賣到100元。還好四人還沒把農夫送的幹糧吃完，不然四人的去處就是餓死。
他們參觀了整個城市，整整一個白天就這樣過去了。
“現在，我們住哪裏？城裏好無聊，身上的錢財根本不夠買東西，想必旅館也是收費很貴吧？怎麽辦啊！難道得睡大街？”羅拉苦惱的盯著兜裏被擠得不成樣子的幾張塔米。
利亞向四周看了看，猶豫一陣，挺起胸決定碰碰運氣：“去旅館看看吧，或許能碰見好心的老板。”
“好吧！”
……
“滾！”旅店老板瞪了這幾個沒有足夠錢住房的小屁孩，兩個可笑的八字胡翹了起來，敵意滿滿。羅拉生氣了，準備踢館，被漢啟和小木攔住了。
“別惹事了。小心打不過！”他們倆又是拖又是拽的，終於將羅拉帶出旅店。
“氣死人了！居然叫我滾？當他是什麽人了！不就是一個旅店老板麽！！！啊！！！”羅拉沒得到發泄，怒得抓著自己的頭發尖叫著。
“下一家吧。”利亞淡定的拉著妹妹進了另一個旅館。
拿出四個人身上所有的塔米，管理旅館的老板娘輕蔑的瞥了孩子們一眼，用塗了紅色指甲油的尖指甲在吧台上敲了幾下，嘴巴都歪到耳朵下了。
“到底讓不讓我們住啊？”羅拉煩躁了起來。
“哼……”老板娘托起了塗滿胭脂的臉，神情醜陋。最後，她從櫃子裏拿出了三張黴臭的被子，扔向四人：“拿去吧，錢太少了不能給你們一個房間，不過，你們可以睡桌子底下，幾個小臭乞丐……下次變成有錢人再來啊。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吧，哈哈哈哈！”
老板娘幹笑幾聲，諷刺了孩子們幾句。開始塗自己的指甲。
羅拉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正想一拳把老板娘那滿是粉的臉給打歪，被利亞製止了。
“已經算好了，忍一下吧。”利亞說。羅拉這才放下拳頭。
他們開始找桌子，最後，他們一齊靠在一個空桌下。
“真摳……”羅拉聞了聞有股惡心味道的被子，趁著老板娘沒注意偷偷瞪了她一眼。
旅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總是將他們吵醒。羅拉痛苦的皺著眉頭，瞪著那些吵鬧不堪的有錢人，恨不得把他們全丟進糞坑裏。
時間漸漸過去，來旅店的人也少了，總算是安靜了。四人疲憊的倒在一起，終於得到了放鬆。沒有歸宿的他們擁有這麽一小個角落來休息就已經滿足了。
或許是因為迷茫，才讓他們互相聚集在一起。
他們不奢望有錢人的高枕，不奢望多到能跳進去遊泳的錢財，有一個歸宿就夠了，而他們現在的歸宿就是他們湊起來的這一個小小的海盜團。
這一切，能永恆麽？
沉睡的那一夜，小木總是會被一陣老鼠一般的聲音吵醒，卻不知那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不過仔細辨認後，發覺那聲音似乎是從地下傳來的。
小木對這奇怪的聲音並沒有太注意。這個神秘的聲音也並不是很吵鬧，所以，小木一睡就是睡到天亮。
……
大槍大刀都統統準備好了，人數也湊得差不多了，叛軍們開始前往城市。幾日後，他們到達了這個國家的中心城市。
他們疏散了住在戰場附近的居民，是為了保障戰爭不會傷害到無辜群眾。利亞等人也被強行帶進了疏散的人群中，盡管羅拉有要求加入軍隊。一大排士兵將戰場包圍著，禁止任何一個普通群眾進入戰場。
戰場很大，要站在很高的地方才能看到戰爭的全過程，擁擠的人群將四個人擠得東倒西歪，完全喪失了觀戰的興致。觀戰什麽的對幾個沒有任何軍事職業的孩子來說還是有點荒誕。利亞開始對當初的天真想法感到懊悔，不停嘟囔著“像自己這麽棒的人怎麽會如此弱智”之類的話。
對於叛軍所下的戰書，國王接受了，不過他卻沒有讓士兵在城堡外固守，自己通過後門逃到其他地方。他意外安靜地坐在黑暗的宮殿中，不逃跑，隻是靜靜的坐著，冷冰冰的看著叛軍用投石器將石頭投向自己花了不知多少錢才建成的美麗城堡。好像是想跟自己的城堡同歸於盡。
叛軍點燃了大炮，一顆顆黑色的炮彈毫不留情地摧殘著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的城堡，一些士兵仍然堅固地守在城堡的最頂端，用弓箭攻擊著叛軍，但強大的叛軍已經占領了優勢，國兵撐不下去了……
巴富尼漢並不是一個大國，國王也都隻在意錢財和享受吃喝，很少參戰或者跑到別人的土地打仗，國兵很少，大多都還沒實戰經驗，這場戰爭贏得算是輕鬆，眼看叛軍就要攻進城中尋找國王了，坐在城堡裏的國王突然露出了神秘的邪笑，他舉起手中的炸彈遙控器，仰天大笑，表情病態到可以。已經空無一人的宮殿迴蕩著他的笑聲——仆人們全都被強迫拉去充當國兵了。
突然，他不笑了，握著遙控器的手開始微微顫抖，緊張的汗液順著他醜陋的塌鼻梁滴下，空氣瞬間好似變得黏糊糊。他深深的咽了下喉嚨，閉上眼睛，按了炸彈遙控器上的唯一按鈕。
空氣變得寧靜，最後，一陣似乎要撕碎耳膜的聲音從地下傳了出來！隨著便是一聲能震進心髒的“嘭”！
利亞和同伴們坐在叛軍們臨時給她們的帳篷裏，打著撲克，地下傳來的聲音讓天都開始晃動了，四個孩子對這異常的現象很慌張，巨風刮開了他們的帳篷，他們看見城堡那邊有金紅色的蘑菇雲從地麵上升起，高溫度的大火襲來，蔓延了大地，一些人來不及逃跑就被燒傷了全身，死在痛苦的哀嚎中……巴富尼漢的中心城市在燃燒！
四人走了很久，都走到了天黑，離城依然還很遠，於是孩子們便打開帳篷，露宿了。
洪災的規模很廣泛，這個小國家有兩條大河，結果兩條大河同時發生了洪災，洪水量大到能淹死不少人。所以走到哪土地都是濕漉漉的冰冷的，麵對在這種鬆軟冰冷的泥土上睡覺，孩子們都很難睡著。
不過適應能力強的兩人——羅拉和小木折騰抱怨一陣子後就沒再吭聲了——他們睡著了。
醒著的隻有利亞和漢啟。
“呐，我說我們到處走走吧。睡不著，怪無聊的。”利亞提議。
“天那麽黑，上哪啊。”
“笨蛋，要有一種探險的精神啦！或許能找到寶藏呢！”
“最討厭海盜，因為他們總是愛說什麽寶藏寶藏的……天下哪有那麽多寶藏啊！真是的……癡人說夢……”漢啟的口氣有點不討喜，但還沒等他說完，利亞就將他拉了起來。
“一定能找到的，一起找出來吧。我就不信找不到！”她在背包裏摸出了火柴，摩擦而出的火紅的火光照亮了利亞的臉，漢啟瞪著利亞正準備說她傻瓜之類的話，看見她堅毅的眼神，漢啟一下子愣住了。
“走吧。”利亞站了起來，順著火柴的火光找到了幾塊木棍，她嫻熟的將沒用的布條纏在了木棍上，又沾了些燈油，再讓火點浸滿燈油的布條，一個長時間不會熄滅的柴火就這樣做成了。
她將做的另一個柴火給了漢啟，叫他抓穩，不要讓火掉在地上，小心燒到什麽東西引發火災。
“唔……”從來沒做過這個東西的漢啟抓著柴火，依然在發愣。直到利亞揪著他的耳朵拖著他走才迴過神來。
“對了，為什麽你要來這個國家？為什麽你要離開？”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得離帳篷很遠，利亞停下來發問。
“這裏是我的家，我出生在這個地方。”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好讓我們把你送迴家？”
“……”漢啟沒說話，很顯然他不願意迴答。
“真是的。”見他不吭聲，利亞搖搖頭，也沒逼漢啟說出他的迴答，畢竟每個人都有隱私，不想迴答的東西就不迴答了吧。
“為什麽你不繼續問下去，你不好奇麽？”見利亞沒再追問，漢啟有些奇怪。
“為什麽要繼續問啊。你不就是不迴答麽。”
漢啟啞口無言。
冷風將兩人的小臉蛋吹得冰涼冰涼的，漢啟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裹緊了衣服。
利亞向四處張望了幾下，突然像是看到什麽具有吸引力的東西。她彎下腰，開始在地上摸索著找了起來。
“土那麽冰，不怕麽？”漢啟皺著眉頭。
利亞沒有迴他的話，而是繼續尋找著，突然，她大叫：“哎呀，發現寶藏了。”
“什麽？在哪裏？”
“彎下腰來看吧。”利亞將柴火的亮光湊近了一個黑色的角落，漢啟聽話的彎下身軀，對那個小角落仔細的看了一會兒。
“沒發現什麽啊。”他當光線太暗沒看見，就伸出手向那個角落摸了摸。一股暖意從濕潤的泥土下傳了出來，漢啟嚇了一跳，趕緊縮迴手：“這……”
“是暖暖石哦。”利亞撥開了泥，將一個黑色的石頭挑了出來，丟給漢啟：“摸摸吧，這東西超罕見的我跟你說，不過這種就是太小了，跟臉盆那麽大的那種能在市場賣1千萬。”
“我不知道這些……原來這個就是流言裏的那種能取暖的石頭？”漢啟低下頭，看著手中隻有巴掌那麽大的黑石頭，有點迷糊。
“很顯然是啦。”利亞笑著敲了下他的腦袋：“現在迴去吧，寶藏也找到了，天也快亮了，不睡覺小心明天白天走不動路哦。”
“誒？天快亮了？”漢啟急忙抬頭，看到的卻是洗黑得沒有一絲亮光的天空。
“你騙我！”
“白癡到家的人，我們剛才已經浪費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了，現在估計是淩晨了。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的，騙個頭啊！趕緊迴帳篷！”
“……”
爬迴溫暖的被子，因為剛才的勞累，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涼風將他們吹醒。
他們走了三天三夜，終於到達了城市。
城市是最中心的地方，也是災難中受損最輕的。踏上久違的水泥地，孩子們放鬆了許多。
“來這裏的路程那麽遠，叛軍們估計還要招集人夥，得等幾天吧？”望著遠方那高高豎立著沒有一絲破損的城堡，利亞推算道。
城裏的人挺多的，都是些富人，整個城市簡直是富人的避難所！豪華的房子，豪華的商店，名貴的商品……這些東西怎麽看也都不是利亞等人的經濟狀況能支付的範圍。
一個一塔米就能買到的豆沙餅，在這裏竟然可以賣到100元。還好四人還沒把農夫送的幹糧吃完，不然四人的去處就是餓死。
他們參觀了整個城市，整整一個白天就這樣過去了。
“現在，我們住哪裏？城裏好無聊，身上的錢財根本不夠買東西，想必旅館也是收費很貴吧？怎麽辦啊！難道得睡大街？”羅拉苦惱的盯著兜裏被擠得不成樣子的幾張塔米。
利亞向四周看了看，猶豫一陣，挺起胸決定碰碰運氣：“去旅館看看吧，或許能碰見好心的老板。”
“好吧！”
……
“滾！”旅店老板瞪了這幾個沒有足夠錢住房的小屁孩，兩個可笑的八字胡翹了起來，敵意滿滿。羅拉生氣了，準備踢館，被漢啟和小木攔住了。
“別惹事了。小心打不過！”他們倆又是拖又是拽的，終於將羅拉帶出旅店。
“氣死人了！居然叫我滾？當他是什麽人了！不就是一個旅店老板麽！！！啊！！！”羅拉沒得到發泄，怒得抓著自己的頭發尖叫著。
“下一家吧。”利亞淡定的拉著妹妹進了另一個旅館。
拿出四個人身上所有的塔米，管理旅館的老板娘輕蔑的瞥了孩子們一眼，用塗了紅色指甲油的尖指甲在吧台上敲了幾下，嘴巴都歪到耳朵下了。
“到底讓不讓我們住啊？”羅拉煩躁了起來。
“哼……”老板娘托起了塗滿胭脂的臉，神情醜陋。最後，她從櫃子裏拿出了三張黴臭的被子，扔向四人：“拿去吧，錢太少了不能給你們一個房間，不過，你們可以睡桌子底下，幾個小臭乞丐……下次變成有錢人再來啊。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吧，哈哈哈哈！”
老板娘幹笑幾聲，諷刺了孩子們幾句。開始塗自己的指甲。
羅拉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正想一拳把老板娘那滿是粉的臉給打歪，被利亞製止了。
“已經算好了，忍一下吧。”利亞說。羅拉這才放下拳頭。
他們開始找桌子，最後，他們一齊靠在一個空桌下。
“真摳……”羅拉聞了聞有股惡心味道的被子，趁著老板娘沒注意偷偷瞪了她一眼。
旅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總是將他們吵醒。羅拉痛苦的皺著眉頭，瞪著那些吵鬧不堪的有錢人，恨不得把他們全丟進糞坑裏。
時間漸漸過去，來旅店的人也少了，總算是安靜了。四人疲憊的倒在一起，終於得到了放鬆。沒有歸宿的他們擁有這麽一小個角落來休息就已經滿足了。
或許是因為迷茫，才讓他們互相聚集在一起。
他們不奢望有錢人的高枕，不奢望多到能跳進去遊泳的錢財，有一個歸宿就夠了，而他們現在的歸宿就是他們湊起來的這一個小小的海盜團。
這一切，能永恆麽？
沉睡的那一夜，小木總是會被一陣老鼠一般的聲音吵醒，卻不知那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不過仔細辨認後，發覺那聲音似乎是從地下傳來的。
小木對這奇怪的聲音並沒有太注意。這個神秘的聲音也並不是很吵鬧，所以，小木一睡就是睡到天亮。
……
大槍大刀都統統準備好了，人數也湊得差不多了，叛軍們開始前往城市。幾日後，他們到達了這個國家的中心城市。
他們疏散了住在戰場附近的居民，是為了保障戰爭不會傷害到無辜群眾。利亞等人也被強行帶進了疏散的人群中，盡管羅拉有要求加入軍隊。一大排士兵將戰場包圍著，禁止任何一個普通群眾進入戰場。
戰場很大，要站在很高的地方才能看到戰爭的全過程，擁擠的人群將四個人擠得東倒西歪，完全喪失了觀戰的興致。觀戰什麽的對幾個沒有任何軍事職業的孩子來說還是有點荒誕。利亞開始對當初的天真想法感到懊悔，不停嘟囔著“像自己這麽棒的人怎麽會如此弱智”之類的話。
對於叛軍所下的戰書，國王接受了，不過他卻沒有讓士兵在城堡外固守，自己通過後門逃到其他地方。他意外安靜地坐在黑暗的宮殿中，不逃跑，隻是靜靜的坐著，冷冰冰的看著叛軍用投石器將石頭投向自己花了不知多少錢才建成的美麗城堡。好像是想跟自己的城堡同歸於盡。
叛軍點燃了大炮，一顆顆黑色的炮彈毫不留情地摧殘著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的城堡，一些士兵仍然堅固地守在城堡的最頂端，用弓箭攻擊著叛軍，但強大的叛軍已經占領了優勢，國兵撐不下去了……
巴富尼漢並不是一個大國，國王也都隻在意錢財和享受吃喝，很少參戰或者跑到別人的土地打仗，國兵很少，大多都還沒實戰經驗，這場戰爭贏得算是輕鬆，眼看叛軍就要攻進城中尋找國王了，坐在城堡裏的國王突然露出了神秘的邪笑，他舉起手中的炸彈遙控器，仰天大笑，表情病態到可以。已經空無一人的宮殿迴蕩著他的笑聲——仆人們全都被強迫拉去充當國兵了。
突然，他不笑了，握著遙控器的手開始微微顫抖，緊張的汗液順著他醜陋的塌鼻梁滴下，空氣瞬間好似變得黏糊糊。他深深的咽了下喉嚨，閉上眼睛，按了炸彈遙控器上的唯一按鈕。
空氣變得寧靜，最後，一陣似乎要撕碎耳膜的聲音從地下傳了出來！隨著便是一聲能震進心髒的“嘭”！
利亞和同伴們坐在叛軍們臨時給她們的帳篷裏，打著撲克，地下傳來的聲音讓天都開始晃動了，四個孩子對這異常的現象很慌張，巨風刮開了他們的帳篷，他們看見城堡那邊有金紅色的蘑菇雲從地麵上升起，高溫度的大火襲來，蔓延了大地，一些人來不及逃跑就被燒傷了全身，死在痛苦的哀嚎中……巴富尼漢的中心城市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