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媽!~”


    張無憂幾乎是在瞬間做出了決斷。


    他收起了阿九鯨落,身形如風般來到龍媽身旁將其收入造化爐,最後顧不上玄黃氣的損耗,乘風之力全力催動。


    “轟隆!~”


    刹那間,破空聲響起,其身形消失在原地。


    其速度之快,以至於不少人注意力在林一鳴跟吞劍蟒身上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張無憂的離開。


    “將那些靈果給他們!~”


    那吞劍蟒在沒了張無憂壓製之後,讓林一鳴將身上靈果全部拋出。


    “唰!~”


    林一鳴滿眼怨毒地看了眼張無憂消失的位置,隨後將手中靈果朝坑外一甩。


    “靈果!”


    “誰敢搶,那些靈果是我們的!”


    “吼!~”


    頓時,爭搶打鬥聲與兇獸嘶吼聲再次響起,沒人再將注意力放到那吞劍蟒跟林一鳴身上。


    “很不甘心是吧?不甘心就對了!從現在起隻要你不再反抗於我,我將助你擒殺那外鄉少年!”


    “你要帶我去哪?”


    “吞劍蟒祖巢!”


    吞劍蟒一邊與林一鳴交流著,一邊卷著林一鳴的身軀鑽入了地底。


    “轟隆隆!——”


    “嘩啦啦~”


    在吞劍蟒跟張無憂消失沒過多久,眾人還在爭搶那些靈果時,一陣磅礴大雨從天而降,覆蓋了整個鬆鶴峰方圓十數裏的麵積。


    “我們怎麽在此地?”


    “幾枚靈果而已,我為何會如此瘋狂?”


    被大雨澆頭的眾人,一個個好似大夢方醒般呆愣在原地。


    “咦?這靈果的香氣怎麽消失了?”


    “我的這枚也是。”


    “這就是一枚普通的野果!”


    幾名撿到了靈果的修士,則正一臉愕然地盯著掌心那幾枚果實。


    他們發現,被這大雨一澆,這些靈果直接萎縮幹癟了下去,香氣更是蕩然無存。


    “龍牙樹也枯萎了。”


    有的人飛掠到峰頂去看那株靈樹,結果發現那株龍牙果靈木也已經枯萎。


    “這究竟怎麽迴事?!”


    “我們,我們難道被騙了?”


    有些修士不甘心地大吼大叫了起來。


    為了幾枚野果損失如此慘重,也難怪他們會這般發狂。


    而此時的古刹內。


    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一幕的朱顏過了良久才喃喃道:“那個人……難道是他?”


    比起那突然消失的靈果氣息,她更加在意的,還是先前在古刹門口襲殺林一鳴的那位少年。


    ……


    北冥山地邊緣一間小茅屋內。


    “還是讓他給逃了。”


    一名身材魁梧的鷹鉤鼻老者皺眉看向自己掌心。


    此時他的掌心內,正漂浮著一團黑雲,雲層下方驟雨傾盆閃電交織。


    “你這老屠夫也有今天!”


    在他麵前坐著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在聽到這話後放聲大笑。


    如果張無憂在這裏,定然能夠認出,這老者便是當日曾去到太平客棧的鎮海樓洗劍閣閣主陳一白。


    “若不是你這老家夥進去一趟一無所獲,哪用得著我出此下策?”


    鷹鉤鼻老者白了一眼陳一白。


    “我們這些人進山的時間金貴著呢,可沒時間替你尋人。”


    陳一白毫不示弱地瞪了迴去,隨後又看了眼一旁正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的弟子黃雀。


    鷹鉤鼻老者皺眉。


    “你不是讓裴老頭在觀星閣推演去了嗎?結果如何了?”


    陳一白又問。


    “那小子身上有一件遮掩氣息的神器,極有可能是荒古之物,無法推演其位置所在。”


    鷹鉤鼻老者眉頭皺得更緊了。


    “若是如此,那就真的沒辦法了,北冥山地何其大,總不能一座山頭一座山頭地去找吧?那要找到猴年馬月。”


    陳一白撇了撇嘴。


    “其實這次就差一點了,隻要他身上淋到哪怕一滴雨水,老夫就有辦法令他無所遁形!”


    鷹鉤鼻老者滿臉的遺憾。


    “我看你還是算了吧,那具白龍屍首他拿去就拿去了,就當是我鎮海樓給他身後宗門的見麵禮。”


    陳一白嘿嘿一笑,將手中剩餘棋子放入棋盒。


    “我屠某人的東西可沒那麽好拿。”


    鷹鉤鼻老者冷笑。


    “你這老屠夫莫不是想進山吧?那可使不得啊,你可是被下了禁令的,百年內不得進入北冥山地,你這一進去,山地深處那幫老怪物肯定要找借口出來,到時候隻怕會亂了樓主的計劃。”


    陳一白有些吃驚地看向麵前的鷹鉤鼻老者。


    “真要進山你以為我會等到現在?”


    鷹鉤鼻老者白了陳一白一眼。


    說完他從袖中拿出五個背劍小瓷人放在桌上。


    隨後他從指尖溢出一點精血,分別滴在五隻小瓷人頭頂,原本沒有色彩的五隻小瓷人立刻有了顏色,活靈活現,仿佛真人。


    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鷹鉤鼻老者對著這五個小瓷人吹了一口氣。


    被這道猶如金色霧氣般的氣息吹拂過後,五個小瓷人活了過來,一個個很是好奇地打量起了自身跟彼此。


    “老屠夫,這五隻瓷劍奴養到現在都有幾百年了吧?你真舍得下本啊!~”


    陳一白很是吃驚。


    老屠夫沒有理他,隻是拿出那枚碎裂的印章用力在手中一搓令其化成粉末,隨後灑在那五個小瓷人身上,最後語氣森冷地命令道:


    “循著這氣息找到那人,就地格殺。”


    “遵命主人!”


    話音方落,五隻瓷奴齊齊從桌上躍下,隨後身形陡然變大,如五名有血有肉的劍修般飛速從小茅屋內衝出,然後一眨眼間消失在山林之中。


    “老夫這五隻瓷奴雖然也就八重天巔峰的戰力,但它們掌握了一門劍陣,相互配合之下殺力巨大。”


    老屠夫有些得意道。


    “你就折騰吧。”


    陳一白擺了擺手,似是不願摻和此事。


    “你出來時,裁縫圍獵那頭鬼王的進展如何了?”


    老屠夫一邊問一邊拈起一枚棋子按在棋盤上。


    “進展很順利,我出來時已經將那頭鬼王誘騙出了北冥山地中部區域,從頭到尾他都沒察覺到是我們鎮海樓的手筆,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陳一白神色變得認真了起來。


    “此事若是順利,那這次我等在大狩上的損失便算不得什麽了,若是能得到這位鬼王的能力,我們也不用再為山內禁製所縛,遲早整個北冥山地都將完全掌控在我們鎮海樓手中。”


    老屠夫眸光滿是戾氣地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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