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說:“我真的是在亞特蘭蒂斯嗎?”


    “是的。”迴答得幹脆短促。


    晴雯又問:“我可以在這裏拍照留念嗎?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世人,我真的找到了亞特蘭蒂斯。”


    聲音一陣淺笑,沒有作答。


    晴雯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說:“我很想成為那個世界上的第一人。”


    聲音問:“什麽第一人?”


    晴雯說:“就是揭露的第一人啊。”


    聲音又問:“揭露什麽?”


    晴雯說:“揭露所有對於地球人來說的不解之謎啊,比如說到底金字塔是怎麽建成的,比方說到底有沒有2002年瑪雅年所說的世界末日,再比方說……”


    對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說:‘你們這些地表人就是這麽沒深沉,從來都是捕風捉影,但凡知道一點蛛絲馬跡,馬上就拿來示人,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去進行分析和判斷。”


    晴雯聽了這一番話,低下了頭,對於她來說,自己是一個地球古代人的本身,隻不過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中國鍍了個金,但是就科學知識的掌握上,自己隻知皮毛,不知所以然,因此,到了真正較真的時候,自己就敗下陣來,因此,當這個聲音教訓自己的時候,晴雯沒有生氣,反而很服氣。


    這個時候,圍繞著晴雯的海妖們紛紛推下,晴雯感覺自己的鰓不知怎麽長了出來,自己唿吸水裏的空氣,並且將過濾後的水排出耳畔,一點都不費力。


    “看看,你這鰓輕易就給長了出來,分明是在說明你們也是水生的生物。”


    晴雯說:“不錯啊,據我所知,海豚、鯨魚都是哺乳動物,我們也是哺乳水生動物,這個不假。”


    聲音說:“那麽,你們就和亞特蘭蒂斯的人們沒有很大的區別。”


    晴雯說:“你說了這麽半天話,也沒見你現身。”


    正說話間,一個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起初,隻是一縷光,這縷光緩緩滴變成了有如水母的透明體,之後,這透明的水母般的東西有逐漸顯形為一個頭,兩隻長長的胳膊,晴雯再往下麵瞧,見到的不是兩隻腳,而是一個魚尾巴。


    “哦,”晴雯有些按耐不住,險些大唿小叫起來,她努力滴克製著自己激動的心情,有些怕怕的,但同時,又很期待。


    晴雯說:“原來是你。”


    對方笑了,這個時候,不再是透明的水母狀,而是直接顯形為一個穿著白衣衫的海妖。


    聲音說:“我們是見過的,在你的夢裏。”


    晴雯不好意思滴撓頭說:“你得原諒我,不能記起。”


    那個聲音,不,現如今已經不再是聲音,而是一個曼妙的、修長的海妖,她說:


    “所以,還是有一種初步相識的感覺,”


    晴雯補充說:“但是,卻似曾相識。”


    對方聽了晴雯的話,表示很認同,認真滴點了點頭。


    “那麽,我是誰?”


    晴雯說:“你是亞特蘭蒂斯的人,你是女的。”


    海妖說:“我們被古代的地表人類稱作為鮫人,因為我們長得身材修長,形體曼妙,而且,還擅長於歌聲。”


    晴雯說:“沒錯啊,在我們的傳說當中,水手們很迷戀海上那唱歌的女子,紛紛投奔到海中,不複迴來。當初,讀到書本裏的這一段的時候,總感覺,這些水手是受了海妖的誘惑,被海妖吃到了肚子裏,不過,以我今天的經曆,我想有可能這些水手是跑到這裏來和海妖們成親去了。”


    那個海妖點了點頭,繼續問:“你覺得我到底是女的還是男的。”


    晴雯仔細滴上上下下把這個鮫人看了個遍,然後說:


    “那什麽,我分不大清楚。”


    海妖說:“你希望我是女的還是男的?”


    晴雯說:“我希望你是你。”


    海妖說:“明白了。”


    隨著海妖的一聲明白了,海妖的臉一下子變得有棱有角起來,並且身上的肌肉也變得強大而健碩,看起來,海妖的氣質發生了根本的改變。


    晴雯很是詫異,問:“你這是怎麽了?”


    海妖說:“我們鮫人剛一出生的時候,不分性別,當長到一定的年齡的時候,如果遇見了意中人,就會變成和意中人不同的性別,好形成異性吸引的關係。”


    晴雯一聽,就臊紅了臉,說:


    “那,你是為了我而改變嗎?”


    這得是何等的榮譽啊,一個女孩子,長到十三四歲,剛剛懂得異性對於她來說是有吸引力有魅力的,現如今,有一位鮫人為了她而改變了性別,該是多麽給人打雞血的事情啊,尤其是對那些發育遲緩、平日裏不把自己當女生、因自己平胸、相貌平平而感到自卑的人來說。


    海妖堅定滴說:“是的。”


    晴雯繼續問:“那,如果你變了心,或者是我變了心的話,你還可以重新改性別嗎?”


    鮫人說:“不能。也沒有這個必要。”


    晴雯聽了這個情況很是著急,很怕因此對對方造成終身的影響。


    這位鮫人有些生氣,說:“你為啥還沒有和我相處起來,就已經在開始考慮將來大家分手的事情了呢?這樣悲觀,豈不是在把事情往外推嗎?這樣的話,我們哪裏還有什麽未來可言?”


    晴雯說:“我們人類很容易變心的,別看今天打得火熱,可能明天就翻臉了,這個時候,就需要有後備的方案,也就是退路。所以,我剛才的考慮全都是出於這樣的心裏,並沒有想詆毀現在的好。”


    鮫人說:“人類好奇怪哈,在過程當中,不考慮著怎麽去經營和養育這個世界的好,反而是患得患失的,先把自己的退路想好了。”


    這話裏話外的,表示出了對晴雯所謂的交友誠意的懷疑,以及廣而推之,表示出了對人類的大大不滿。


    晴雯說:“我可以不接受你作為我的男朋友,但是,我不能不接受你對人類的意見。我承認,我們的確是防衛過度了,以至於失去了很多坦誠相見的機會。”


    海妖說:“你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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