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吳雨菡點頭,不由多看了幾眼。


    一行人吃過早點,江儒林便起身拱手道,“能結識諸位實乃江某生平一大幸事。這次北邙山之行委實感觸良多,多謝諸位與儒林一路扶持,他日諸位到了北江郡,一定要來我這裏做客。”


    “周公子,無極叔父是有名的杏林高手,若是得空可去通山郡郝家莊,屆時無極親自領周公子去找我叔父。”一行人紛紛告辭,最後一個郝無極也向周昱拱手道。


    “多謝郝兄,得空之後,我一定會去拜訪。”周昱起身迴禮,搶在趙管家之前答道。


    此時一行人休息一晚後紛紛辭行,隨著郝無極也離開,就剩下趙管家與周昱兩人了。


    “少爺為何不直接與郝公子同去,也好盡快給公子你醫治,人情冷暖,有來往才會有人情,一旦日子長了,這人情也就淡了。”


    趙管家極力勸解道,當著別人的麵,他自然是要給周昱這個少爺麵子,隻能事後再行補救了,好在亡羊補牢,若是周昱在近些時日啟程前往郝家莊也為時未晚。


    “管家的意思我清楚,昨天經曆的事情太過離奇了一些,我打算先行迴去祭祖,然後在青竹縣的城隍廟好生祭拜一番,去一下身上的汙濁之氣。後麵若是身體不適,再前往通山郡也不遲。”周昱也沒有在趙管家麵前立即透露《明玉法典》的意思。


    “也好,此次大難不死,是該迴去祭拜一下周家列祖列宗,在寺廟求一份平安。”


    趙管家點頭,雇了輛馬車到石埔鎮,元江為元武國第二大水係,流經大半個元武國。從石埔鎮碼頭租船順流而下,可以直抵青竹縣。


    一主一仆步行六裏有餘,抵達石埔鎮碼頭。碼頭處有不少挑夫,交船上的布匹,糧食,亦或是官鹽卸下,各歸去處。這些挑夫身強體健,卻也在重壓下揮漢如雨。


    一直登上南行的客船,周昱與趙管家才算是同時鬆了口氣,經曆了北邙山遇鬼一事,兩人都隻想著離得越遠越好,唯恐沾上那汙穢之氣。即使是何育生,江儒林一行人早早離去也不無這種想法。


    趙管家這些年帶著周昱地北天南的尋醫問藥,一直節衣縮食,過慣了節儉的日子,哪怕此時有兩百餘兩紋銀在手,也沒有大手大腳的花,反而比以前更為小心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是被人知道他們身上帶著兩百多兩現銀,還不知要招來多少賊子強人。


    石埔碼頭有高達四層的樓船,極為奢華,隻是船費也貴。趙管家與周昱坐的是一艘小船,除了年及五十的船家,僅能載五六個旅客。


    在周昱和趙管家之後,又來了一個瘸腿的中年短衫漢子,一對結實的臂膀露在外麵,隻是麵色蒼白,步履略顯虛浮,看上去有暗疾在身。


    另外兩個則是一個臉上帶著紅疤的年輕女子,背著行囊,扶著一個拄杖,須發皆白的老漢。


    那短衫漢子與老漢顯得各有心事,趙管家有銀錢在身,也是防範甚深,一路上交流極少。倒是五十許的船家是個健談之人,赤腳站在船頭搖槳,行船極快。嘴裏說著一些行船的奇聞秩事,除了趙管家偶爾應答一兩句,其他人興趣寥寥。


    周昱借口困倦要迴船艙內,忽見東北方向,陰風大作,似乎憑白多了一片烏雲籠罩。


    周昱想到紅鶯女鬼口中所言的陰風老鬼,心頭一陣狂跳,能造成這般氣象的,恐怕那陰風老鬼道行非同一般,遠比被他暗算至死的紅鶯,紅玉兩個女鬼要厲害得多。此前能擊殺兩個女鬼完全是僥幸,真要是碰到陰風老鬼,周昱打了個寒顫,不敢想象那等可怕的場麵。


    這種擔心隨著行船的遠去,逐漸消減。鑒於陰風老鬼的威脅,周昱對於《明玉法典》寄予了莫大的希望。便是在船上的時候,周昱隻要一有機會便會打座修煉。不過眼下他才初窺門徑,丹田內那一絲細微的暖流在體內運行幾個周天之後,速度便會逐漸減慢下來,然後再修煉也沒有絲毫效果。過幾個時辰之後,又恢複如常了。如此反複。


    趙管家隻是尋常武者,不通修仙之道,匹夫無罪,周昱也不敢輕易向外透露他手裏有一部分修仙寶典。


    沒辦法向人諮詢的情況下,周昱也隻能私下裏自行摸索,根據眼下的情形大致能推斷這修仙之道,每次修煉的時間都是有限度的。也就是有一段冷卻期。等冷卻期過了之後,才能再行修煉。


    閑暇之餘,周昱取出《雲霧大陸見聞誌》細細研讀。


    “自東海而起,西至青幽,橫跨百萬餘裏。北抵雲霧冰原,南及蠻荒。雲霧,蠻荒皆人跡罕至。記載繁多,無有定論,故不知其多少裏也…..”


    周昱輕托下巴,他自幼體弱多病。其間趙管家帶著他四處尋醫,也不過在附近郡縣,元武國轄四十一州,每州又有五到十郡及若幹縣。連所在的冀州都沒出過,至於更為廣闊的元武國,以及元武國以外的世界,離現在的周昱就極其遙遠了。


    隻是周昱也沒聽說過雲霧大陸的稱唿,也不知這雲霧大陸是說腳下這塊大陸,還是另有他處。


    撰寫這《雲霧大陸見聞誌》的人叫南湘子,不知其年代。不過周昱作為一個初入修行界的人,對於修煉界的知識極為饋乏,是以對這南湘子的所見所聞也頗感興趣,看得極為投入。


    周昱大致規納了一下,這《雲霧大陸見聞誌》寫了雲霧大陸一些山脈,河流,以及修煉險地。算是地理,各處修仙門,世俗國家。按這記載中,修仙界的力量主要都集中在那些門派當中,世俗國家雖也有一定的修仙勢力,可跟那些大門大派卻無法相提並論。周昱眼下才算剛踏入修煉之道,暫時對外界也是一知半解。姑且信了其中一部分。


    另外一些靈植,妖物能規納到植物,動物資源裏麵去。


    還有一些法術,周昱如獲至寶,這南湘子能走南闖北,想必實力不俗,而能被其記載下來的法術,應該也不會太過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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