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來白府的首要事情除了看望好兄弟白鼎豐以及白梓箬,就是帶銀月長老離開,銀月長老永遠是丁夢妍心中的掛念,雖然她平素裏沒有時常將師尊掛在嘴邊,但是她每夜憂心忡忡樣子已經說明了她師尊的牽掛,沒日沒夜她都在問自己:師尊遺體可否安好?


    之前楚軒去夢妍的房間裏,就是給她說一下自己要去白府一趟,說銀月長老的遺體很可能在白府,當時丁夢妍一聽到這裏,頓時興奮的跳起來,臉上滿滿的感動,還以為楚軒已經忘了她的師尊,便說著也想過來看望師尊,順帶看看許久不見的白鼎豐兄弟跟梓箬。


    可是楚軒想到踏入白府要鑽狗洞,所以他就找借口不讓夢妍跟來。


    末日山脈一別,楚軒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但是能夠猜到銀月長老一定會在白府。


    “銀月長老遺體無恙,小妹將其安置於聽風閣,那裏人少清淨,我想應該不會影響銀月長老長眠,軒哥,你隨我來!”


    果不其然,銀月長老真的被白氏兄妹帶迴了府邸。


    隨後,白鼎豐帶著楚軒來到一個偏僻而又幽靜的地方。


    此處有一個三層樓閣,樓閣最前方掛著一個破舊的牌匾:聽風閣。


    如果楚軒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白府舊址,隻是由於白旭東有念舊情節,所以不願意舍棄這裏,就將其修建了一座樓閣,同時聽風閣旁邊就是摸天樓,正是矗立在大荒王城任何位置都能夠看見的摩天大樓,一柱擎天。


    踏入樓閣,第一層便是一尊冰棺。


    裏麵躺著的正是銀月長老。


    冰棺護體,經久不衰。


    此刻,銀月長老的麵容依舊是曾經的安詳。


    “軒哥,如果你要將銀月長老帶走,唯有從這後門離開!”


    白鼎豐指了指聽風閣一側的門。


    楚軒思慮片刻,看了一眼白鼎豐說道:“我在想我帶著銀月長老離開後,又該如何安置她?王城雖大,卻是沒有一處屬於她的安身之所,最適合安葬銀月長老的白虎後山已經毀了!”


    言語間,其臉上透露出幾分落寞,甚至帶著幾分歉意的看了看銀月長老,人死亡之後,按理說該入土為安,然而他跟丁夢妍卻是遲遲未能讓銀月入土長眠,魂歸九天。


    “軒哥,其實……其實我認為銀月長老待在這裏也挺好的,冰棺有靈,可以保她屍骨長存,加上此處環境清幽,寓意聽風,畫卷有風,草木有涼,如果她願意,那就讓她留下吧!反正此處閑置不用!”


    白鼎豐看了一眼銀月長老,誠意滿滿。


    從小妹哪裏聽了銀月長老的故事,他是非常欽佩這種女中豪傑的,須知白虎堂可是末日山脈有名的強盜,她一介女流竟然能夠當上白虎堂大長老,可見其一生經曆了多少風霜雨雪,所幸夢妍能夠碰見銀月,如果是碰見其他毫無人性的強盜,怕是夢妍早已身死。


    楚軒沒說話,突然間發現白鼎豐說的對,不由微微一笑,這小子有時候想的還挺透徹長遠。


    “你小子!那我就替夢妍說聲謝謝了!”


    楚軒笑了笑,心中卻是感動萬分。


    現在的他,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將銀月長老帶走之後,又該當如何?大荒王城是一片穢土,不適合安葬,反而白府的聽風閣是一處好地方。


    “你我誰跟誰,還需要客氣嗎?”


    白鼎豐擺了擺手,顯得豪邁。


    聞言,楚軒同樣笑了笑,心情十分愉悅。


    “軒哥,今日心情好,要不要隨我去喝兩杯?”


    “去哪兒喝?”


    “你說呢?”


    白鼎豐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邪笑。


    “算了,那種地方不適合我,目前我身體虛得很!”


    楚軒直搖頭擺手,最近他遭遇邪氣反噬,身體的確很虛。


    “軒哥,你在想什麽呢?我隻是讓你陪我去喝酒,與你身體虛不虛有何關係?而且誰跟你說要去那種風花雪月之所,旁邊的摸天閣就是一個好去處啊!你剛剛是不是不正經想到了去,你都有大嫂和我小妹了,怎能誕生此等齷齪之念!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白鼎豐故意偷偷一笑,隱有幾分取笑,沒錯,他剛剛是故意誤導楚軒的,他要是不露出那抹邪笑,楚軒也不至於想歪。


    當然,按理說憑借楚軒的洞察力,白鼎豐這種演技根本騙不到他,可是偏偏楚軒此刻就放下了所有包袱,沒有刻意留意,跟好兄弟在一起還要集中精神,那活的是不是太累了。


    “你妹的,竟敢故意取笑我!老子就不信你是正人君子,還有你這也太坑妹了吧!你就這麽把妹妹拱手讓人了,別人都是巴不得妹妹不要嫁人,你倒好,巴不得她走,你信不信我告訴梓箬說你想攆她走!”


    “軒哥,不是我吹牛,我在白家的地位,向來是說一不二,你告訴了她也沒用,我照樣讓她滾蛋,而且我隻要說讓她滾到你家去,她都不帶生氣的!哈哈哈!主要是小妹太能吃太能花錢了,必須給她找個好的人家!而且她也老大不小了,再不嫁出去我都被她吃窮了!”


    “我嚴重懷疑你在嫌棄梓箬?”


    “不是嫌棄,是非常嫌棄!”


    “哈哈哈!那你完了,我必須告訴梓箬!”


    二人勾肩搭背的朝著摸天閣走去,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


    此時此刻,正在皇宮裏的白梓箬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禁停下了手上動作。


    “誰又在想我啊?真討厭!”


    白梓箬不由鬱悶的緊,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


    不過想她總比罵她的好,可是她哪又知道是自己親哥在罵她。


    念及至此,精致的俏臉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自顧自的繼續紮風箏,沒錯,她們三個閑來無事,準備去放風箏了。


    其中白梓箬負責紮,楚靈兒負責長線,青陽沐萱則是負責繪畫紙鳶。


    “不會是你家長風吧!”


    楚靈兒嘻嘻一笑,顯然還不知道白梓箬與徐長風已經決裂,當然她這麽說也沒毛病,畢竟他二人是有婚約在身的。


    “靈兒,別跟我提那個王八蛋!”


    本來心情挺好的白梓箬,一聽到這兩個字就嘟囔著小嘴,顯得悶悶不樂,眼中閃過凜冽的寒光。


    “咋了?”


    楚靈兒一愣。


    “靈兒,你還不知道梓箬跟徐長風鬧翻了嗎?”


    青陽沐萱看了看白梓箬,好像是疑惑你沒跟靈兒講嗎?


    白梓箬搖了搖頭,對於徐長風,她想都不想提,哪有心思去講他。


    “啊?鬧翻了?”


    楚靈兒再次大吃一驚。


    “怎麽?有這麽大驚小怪嗎?”


    白梓箬表現的很平靜。


    楚靈兒如同小雞食米般的點了點頭,雙眸泛著靈光,顯得十分好奇。


    而後,白梓箬也是很有耐心的將自己在末日山脈與徐長風的恩怨情仇說了一遍。


    “我靠,這徐長風居然是這種卑鄙小人?那他未免也太會裝了吧!以前我都以為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一聽完,楚靈兒俏眉微皺,心中滋生濃濃怒意,臉上盡是震驚,平素裏見他唯唯諾諾,彬彬有禮,風度翩翩,說起話來也是很有禮貌素養,現在聽到他是這等翻臉無情之人,給她心中造成了巨大落差。


    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


    現在她都不敢相信別人了。


    “不是他太會裝了,而是你太天真了,也隻有你才會覺得他是文質彬彬的好人,我可從來不認為他是好人,從我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很虛!定是經常出入花街柳巷的癮君子!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成為我白梓箬的夫君!”


    白梓箬眼神冷漠如冰,臉上滿是鄙夷、不屑,她對於自己與徐長風之間的婚約向來抵觸,後麵她看清了對方的真麵目後,更是惡心不已。


    不過好在父親已經同意為她解除婚約,這讓她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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