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裏的世界

    越來越遠的道別

    你轉身向背側臉還是很美

    我用眼光去追竟聽見你的淚

    在車窗外麵排徊

    是我錯失的機會

    你站的方位跟我中間隔著淚

    街景一直在後退你的崩潰在窗外零碎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

    你說你好累已無法再愛上誰

    風在山路吹過往的畫麵全都是我不對

    細數慚愧我傷你幾迴

    停止狼狽就讓錯純粹

    ——jay《一路向北》

    2003年4月我在一家心理雜誌社找到了一份差事――通過熱線電話給這個城市中那些心理有問題的女人解答她們對愛情的困惑,類似於知音大姐的那種,我沒有學過心理學但是我會吹牛,而且擅長想象,能言善道也是我的強項,再加上做網站編輯時積累的大量愛情理論,所以這份工作我上手很快。我管那些給我打電話的女人為病人而我就是她們的醫生。一段日子以後我已經完全獲取了我的病人的信任,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離開了這個城市她們或許會立即集體犧牲。

    我的病人也分三六九等。有的聰明有的太笨,她們幾乎都是那些剛剛結婚的少婦以及快要結婚的準少婦,天曉得為什麽那個年齡階段的女人心理會有那麽多的障礙,多到讓你對婚姻感到恐懼絕望。她們的問題也千奇百怪,簡單一點的會問我:“為什麽她們嫁的人不是自己最愛的人,她們最愛的人為什麽會和別的女人結婚?為什麽半夜醒來的時候麵對睡在身邊的那個打鼾男人會感覺到無比陌生?”

    她們喋喋不休地向我訴說她們對愛情的失望和無奈,她們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口吻對我說:請你告訴我,這究竟是誰的錯?

    而我的迴答總是保持幹淨簡潔,麵對這樣的女人、這樣的疑問,我千篇一律迴答:“你沒錯,那個男人也沒有錯。”

    “那麽難道是愛情錯了嗎?”

    “當然,愛情更不可能錯了。”

    很多聰明的女人會對我這個含糊其辭的迴答感到非常滿意。這樣的問題本來就無法定量分析。這個城市中每個人都活的非常艱難,愛的無奈。每個為了未知前途奔波勞累的人都活的非常不開心。是的,每個人都需要通過一種特定的方式發泄。所以有人偷竊,有人變態,有人婚外戀,有人一夜情;有

    人在馬路上大笑,有人在半夜流眼淚。我了解那些女人的內心,那些聰明的女人也了解這樣的現實,可是還是會有一些很笨的女人會繼續她們的問題,比如往往在我非常厭煩的時候,她們會很天真地問:

    “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愛嗎?”

    我無法想象形形色色的女人在問這一句話的時候的麵部表情。是否虔誠,是否羞澀,是否焦躁不安,是否包含激情。如果她們出現上述的表情或許我會更改我的迴答。但是我無法看見,我隻能聽到單一煩瑣的問句。我徹底厭煩了,我想盡快結束這冗長無聊的對話。所以我還是會很清晰告訴她們:“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真愛了。”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不是很快,因為我不想讓那些女人有懷疑自己耳朵的借口。每次在我說完這句話後我會聽到一些女人的哭泣,她們在沉默了片刻就開始小聲哭泣,開始的時候還有所壓抑,後來就毫無顧忌,號啕大哭了起來。我的話語毫無疑問猶如死刑一樣有力,可以迅速摧毀女人的淚腺,或許說她們本來早就預備好了哭泣這樣的方式。我的話語隻是一個充足的理由。而我就那樣拿著話筒聽著她們哭泣,我一點都不想拒絕那些女人的眼淚,我很享受她們哭泣的聲音,因為無論如何:

    女人在哭泣的時候都很美麗,並且很安全。

    隻是她們在哭泣之後似乎依然不甘心情願,在經過短暫的休息後重新積聚了大量的問句,可是我在這個時候剝奪了她們繼續交流的權利,我會對那些女人說:“對不起,我要下班了。”然後我掛了電話,用一種勝利者的姿勢,我內心無比開心,如果你看到我那個時候的表情,你便會相信我並沒有說謊。

    就是如此,我打擊著我的病人。我告訴她們不要費盡思量去思考這個城市是否還有愛情。她們的婚姻是否正確是否會美滿。她們是否會背叛她們的丈夫和其他男人上床或者她們的男人是否會在外麵尋歡作樂。對於這些問題,我全部肯定迴答。我想讓我所有的病人都知道:太過美麗的東西肯定無法完美,殘缺和平淡無奇的生活才是我們所必須接受的。

    而這,也的的確確就是當時我內心的真實反應。更何況,在打擊別人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才會真正快樂,我想我是變態了,此點簡直毋庸置疑。

    五月底的一天夜裏我突發奇想到杭州去旅遊,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猶如打開了潘多拉盒子一樣無法控製,本來我是打算等到星期天才去的,可是越想越興奮,越想就越等不及,我想我他媽也太

    衝動了點吧可是我根本就無法控製自己的衝動,最後幹脆收拾了幾件衣服塞到個包裏然後到公交站等了半個小時座第一輛公交車趕到火車站,上午去杭州的車的票昨天就賣完了,我排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買了下午的票,後來又買了幾份黃色小報坐在候車室看了半天,其間給了一個沒有腿的乞丐兩塊錢,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檢票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沒有什麽必要去杭州了,我想我吃飽撐著了沒事我去那個鬼地方幹嗎啊?我越想越生氣,到最後把票揉成一團從窗口扔了出去,背上包迴家了。

    如果用一種高屋建瓴的態度來總結,童小語離開我對我的生活影響可謂異常重大,首先是徹底改變了我對生活的態度,在2001年上半年那幾個月內我強烈感到生活無聊,性欲減退,神經麻木,並且多疑多慮,易驕易躁。另外童小語的離開還促使我經常去思考一些沒有什麽意義的問題,比如我就認真研究過什麽是成長,我的觀點是:

    所謂成長就是讀初一的時候你假裝不小心碰到鄰座女孩子的屁股後暗自竊喜,高一你忘情撫摸你初戀女友那還未豐滿的乳房時的欣喜若狂,而現在幹了n個女人卻感到麻木不仁的全部過程。

    1、什麽是人生?

    人生就是一潭臭水溝,永遠波瀾不驚,偶爾冒出幾串肮髒的泡泡,算作高潮。

    2、什麽是不公平?

    所謂不公平就是別人天天有女人睡,可以在女人身體上自然呻吟和流汗,而你隻能用右手解決你的性要求。

    3、什麽是婚姻?

    婚姻就是還債,結婚前談戀愛猶如賺錢,然後等結婚後慢慢還,直到還光了,也就離婚了。

    ……

    類似於這種有點齷齪的思考還有很多很多,在此就不一一羅列了,我並不以為這是我變態的表征,相反,我為我思維前所未有的活躍和開明而感到慶幸。所以,很多時候我會感到我是光榮的,因為我覺得自己不但開明而且是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我從來不信命運,當然,我更加不相信自己。我不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雖然很多時候我會為那些事表示羞愧。隻是世上很多事情仿佛冥冥之中已經安排妥當,猶如一幕情節和結果都已安排好的話劇,隻等上帝一聲令下,我們就開始敲鑼打鼓,粉墨登場,有的人演的是悲劇有的人演的是戲劇,眼淚流多少,不知道,笑到什麽時候也不知道,當最後累了,倦了,麻木了,便開始散場,燈光暗了,隻有上帝在天空間或瞅兩眼,嘀咕幾句,無非如此

    。

    很長一段時間,當我反思我和童小語的情感曆程時,我都深深認為我除了油嘴滑舌外,再無特點,童小語之所以會喜歡我,完全是鬼迷心竅,因此她後來離開我,實屬醒悟,無比英明,我應該為她歌頌。

    每每想到這裏,我就倍兒辛酸,沒有什麽比自我否定還殘忍。

    你不是租房子住嗎?你不是騎的自行車嗎?你不是吃五塊錢兒的盒飯嗎?你不是工資一千五嗎?這還是稅前的,你有什麽呀?就你還配童小語喜歡,我呸!

    從童小語離開我的那一天我就決定留發蓄須,2002年底的時候我已經紮起了辮子,蓄起了胡須,我相信如果童小語看到我一定會覺得我很酷。

    在對待很多事物的態度上我都采取了這種精神暗示法,我總是自欺欺人地對自己說:如果童小語知道了她肯定會覺得我的做法是對的,然後我居然就真的獲得了繼續去做這事情的動力。事實上,很多時候我都強烈感覺童小語其實並沒有離開我,她隻是到她親戚家住幾天,她隻是出去旅遊了還沒迴來,總有一天她會活蹦亂跳地站在我身邊,和我深情擁抱,對我燦爛微笑。

    2003年6月,我在網上嗅到了一個22歲的女模特,因為這個女孩子住在上海古北地區,所以我就管她叫“古北。”此女一大愛好是思考人生,這點和我不謀而合,另外“古北”博覽群書,特別對外國文學頗有研究,所以在交流中我們棋逢對手,很快就惺惺相惜了起來。最初我和“古北”的交往方式是打電話,一次在電話裏我給她講我和童小語的故事,講著講著就放聲大哭了起來,聽完我的傾訴後“古北”用一副洞察天機的口吻對我說:“一個男人在女人麵前哭泣意味著他將要忘記過去的感情,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愛戀。”

    隻是我並沒有忘記我對童小語的愛,我更沒有和“古北”開始一段全新的感情。事實上,我能和全天下的女人開展感情都不能和她開展,因為她是一個妓女,當然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古北”非但沒有告訴我她是妓女而且反複對我強調她很純潔。“古北”說她剛從北方一所著名學府畢業,現在在一家台資企業做行政工作,在上海她無依無靠,一切都得自力更生,非常孤獨。“古北”甚至說自己還是一個處女,她讀書時有一個談了三年的男朋友後來兩個人都同居了一年卻從來都沒有越雷池半步甚至連她連****都沒有讓她男朋友摸過,古北說他要把她的第一次留給她的丈夫,現在的她對愛和性都充滿了美好的向往,她渴望將來能找到一個

    全心全意愛她的好男人和她建立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古北”問我相不相信她說的這些話,我說我當然相信了,你是那麽善良和純潔,你說的字字都打動我的內心。其實連傻b都知道她在撒謊,我不是傻b但是我卻不想揭穿她,因為我覺得相信不相信都一樣。“古北”很感激我對她的信任,用她的話說就是“你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古北又詳裝好奇地問我的性經曆,我說我和你一樣的純潔到現在還有經曆過真正的性愛,“古北”說難得難得真是太難得了。

    起先的幾天我們隻是瘋狂打電話,每天從六點打到淩晨,電話裏我們主要討論人生和文學,有的時候古北也會在我語言的指揮下用她修長的手指對自己進行性行為,古北在自慰的時候發出的呻吟具有極強的穿刺力,在六月的夜裏分外妖嬈,而事完之後她總是表示她對剛才的瘋狂很後悔,“古北”一邊喋喋不休地強調她其實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麽****她絕對是一個正經的好女人而他這麽做隻是因為和我這個具有非凡魅力的男人交流了這麽長時間情難自禁,每次和我說話時****就會發脹下麵都會濕透。我說那你也不要自慰了幹脆我過去和你做愛好了,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起先“古北”對我的這個提議總是立即拒絕,她說她雖然對我很有感覺但是不想破壞堅持了好多年的夢,後來有一天電閃雷鳴、風雨大作,我們打電話打到午夜兩點的時候“古北”突然說她害怕讓我過去陪她,電話中她無比****地對我召喚:“寶貝,你快過來,我需要你。”聽了這話我精神大振,一掃頹廢之態,然後跟隔壁的一個民工借了兩百塊錢到外麵叫了輛車租車向古北瘋狂奔去。

    車子在風雨中的高架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到了“古北”租的房子門口,我看到一個身材好的一塌糊塗的女孩子站在門口等我,黑暗中的那個女子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衣,她對我微笑,然後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帶進她的房間,而在走進她房間的第一分鍾我們就開始做愛,她身上的睡衣在我扯動下輕快滑落,睡衣下居然就是她的裸體。“古北”性欲旺盛,呻吟起來像是嬰兒再哭泣,她身體上的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香氣最大程度刺激著我的性欲。“古北”實戰經驗豐富不停配合我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說來也怪,我和陌生女孩做愛我的表現一向差強人意,但是那天卻無比強悍,到射精的那一刻整個人仿佛快要死去,最後從床上翻滾到了地上,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唿吸自由的空氣。

    相比其他女人而言,“古北“不但能夠在性上最大限度地滿足我讓我體味到前所未有的美妙

    之外,更是能夠給我講述一些外國文學作品提高我的文學修養,這簡直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古北卻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出色,比如有過幾次我把頭枕在她堅挺的****上然後聽她給我講她最喜歡的小說《永別了,武器》,還有勞倫斯的《戀愛中的女人》,“古北”情感豐富,敘說有條有理,往往還會把小說中的情結和自身相結合,極具震撼效果。

    除了做愛和共同研修文學外,有的時候我們也會結伴出遊,那個時候我們猶如一對真正的情侶一樣手拉著手招搖過市,吸引無數眼球。古北身高176cm,體重不超過55kg,穿上高跟鞋要比我高上大半頭,一開始我還顧忌自己比她矮會遭人鄙夷,“古北”卻安慰我說在上海女高男矮其實是一種時尚,這個城市需要我們這樣的組合因為那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很快我就和古北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有一次做愛後“古北”告訴我她其實一個高級妓女,雖然她出賣了肉體但是她內心是純潔的她依然向往神聖的愛情,古北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古北”哭得很傷心她請求我一定要相信她因為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很肮髒就我一個人還值得她去信任,最後“古北”說她很喜歡我她要和我談戀愛,她願意為我放棄一切從頭再來,我想如果我是一個毫無經驗的小男生我肯定會拋棄一切的流言蜚語去和這個美麗的妓女戀愛,可是我不是,我不但不會去喜歡這個妓女而且一點都不相信她說的鬼話,事實很快證明了我的英明,因為沒過多久“古北”被一個台灣老板包養了起來並且離開了上海,於是我們也順理成章結束了長達半年的性夥伴的關係。

    整個2002年,我一共隻見過童小語兩次,第一次是在二月底,也就是我和童小語分手了一個多月的時候。許菲兒約童小語一起去逛街,顧飛飛叫上了我,見到童小語的時候我覺得尷尬到是童小語顯得很大方,什麽事沒有一樣主動和我打招唿。那天我們一起逛了淮海路,逛街的時候許菲兒和童小語熱情高漲,每遇一個商場都要進去看看,我隻能和顧飛飛站在店外抽著香煙唉聲歎氣。一路上童小語都沒有和我說什麽話,偶爾四眼相對她也是對我友好的微笑,就在這微笑中我最愛的女孩蛻變成了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這種變化多少顯得很為殘忍,最起碼是我所無法承受的所以我變得很傷心,我總是有意無意提到過去,這點觸怒了童小語,她開始小聲埋怨許菲兒為什麽把我叫出來現在弄的大家都不開心。最後分別的時候我要送童小語迴家,童小語卻客氣地拒絕了我,她說她已經長大了,一個人可以迴家。

    我第二次見到童小語是年底許菲兒的20歲生日上,我帶著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女孩子一起去吃飯,那天我穿得西裝筆挺我身邊的女孩子也很漂亮看上去很是郎才女貌,我想過了這麽久我應該把童小語忘記了吧何況身邊還有這麽美麗的姑娘?可是見到童小語的第一時候我就發現我的估計完全失誤,童小語變得比以前更加鮮豔動人,眉宇之間更是成熟了很多,我身邊那個自以為是的女孩和她相比隻能是一堆毫無價值的垃圾,所以那頓飯我吃得很鬱悶。我帶來的那個女孩子不停對我發嗲讓我給她夾菜,我一邊輕聲嗬護著這個嬌氣的姑娘一邊看著我對麵我真正愛的女孩子,恍如隔世。

    2002年我去得最多地方就是虹口足球場,隻要有空我都會騎車在那一帶附近晃悠,我渴望能夠在那裏和童小語不期而遇,或許那將會是另一段情緣的開始,雖然我也知道這隻是我在幻想而這樣相遇的幾率趨向無窮小,我學過數理統計,我知道“小概率事件不可能發生”這個科學道理,但是看著那些我和童小語一起觸碰過的樹走過的路我的心就會變得很踏實。有的時候我也會騎到童小語家和學校附近,然後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待上一會兒。比較讓我鬱悶的是,在這兩個地方我居然也從來沒有看到過童小語。

    我最後一次見到童小語是在2003年2月一天下班迴家的班車上,當時天下著蒙蒙細雨,我們班車剛過楊浦大橋從河間路下行的時候遇到了嚴重堵車,車裏的人一個個怨聲載道,紛紛責怨市政府無能,我無心討論國家大事於是就塞上耳機聽調頻立體聲的音樂節目,結果本來還可以的心情被那個特煽情的女dj弄的悲傷無比,我以一種憂傷的姿勢抬頭從車窗向外看去,然後發現旁邊一輛大巴上靠窗座的女孩子很像童小語,一開始我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而沒有在意,我又聽了一會兒音樂然後樂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趕緊打開車窗,於是我發現那個女孩子的的確確就是童小語。那應該是我和童小語分手之後相距最近的一次了吧。可是隔著這窗,隔著這一尺不到的距離也是隔了整個天涯,我覺得自己眼睛當場有點酸痛,我無比貪婪地看著麵前的童小語,可她始終沒有發現身邊的我,後來很快前方道路就疏通了,我們的車子也慢慢交錯駛過。

    和童小語分手之後我不間斷地從許菲兒那裏打聽有關童小語的一切,我知道童小語每一次考試的分數,每一次生病的時間,知道她又對哪個男生產生了好感她的手機換成了什麽型號。許菲兒告訴我2002年9月份的時候童小語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

    ,對象是一個剛剛退伍迴來的軍人,長的濃眉大眼,孔武有力,帥氣得像王力宏。童小語是在醫院認識她現在男朋友的,當時童小語生病了在醫院打點滴,然後第一眼看到這個軍人的時候就覺得被電了一下,迴家之後寢食難安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不少,最後還是在這醫院裏遇到了這人於是主動上前搭訕要了聯係方式,等病好之後就約了人家出去玩了幾次最後主動表白了,結果成功了,於是童小語又陷入了新的戀愛中,幸福的不得了,現在童小語和這個軍人已經談了快半年了,戀情一直很為牢靠,據說童小語已經把他帶迴家給見過父母了,並且以死相逼要她父母承認她的愛情,許菲兒說童小語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過兩年把自己嫁給她男朋友然後為他生個大胖小子,許菲兒說童小語現在過得很快樂,讓我不必擔心,如果我還真的愛童小語的話,請為她祝福。

    2003年2月份我辭去了雜誌的工作,算了算大半年的積蓄加上房子的押金居然有二萬多。我給爸爸媽媽寄了五千元給他們買衣服,算是做兒子的一點孝道。然後花了九千多買了一個筆記本、又買了數碼相機,換了部cdma的彩屏手機,最後決定通過遊山玩水把剩下的鈔票消費掉,主意拿定後我就背著個雙肩包從上海出發一路向北走,走過長江走過黃河,每到一地就找當地“寂寞疼痛”上的網友,往往都受到了熱烈的款待,就這樣一路把祖國大好山河玩下來沒見憔悴居然還胖了幾斤。

    迴到上海已經是四月底了,整個城市都在被非典深深折磨,仿佛所有事物的進程都陷入了停頓,不過這一切對我的影響不大,因為我暫時不想再找什麽工作,就在虹口公園附近租了間房子,潛心寫小說。

    仗著精通瞎扯胡編的技巧並且閱曆頗為豐富,我寫的愛情小說在網絡上深受歡迎,很快我就作為一個聲名鵲起的新銳作家受到了越來越多媒體的關注,一連在三家情感雜誌上開了專欄。我的讀者主要為女性,這些情感豐富的女人往往在我杜撰的愛情故事中沉溺不能自拔,甚至有女人特的找上門請我寫下她們的愛情。比如有一個24歲的白領暗戀了一個男人長達五年,五年來她都沒有勇氣去表白,就在那裏和自己的幻想談戀愛。在我的房間內她痛哭流涕說出了全部的痛,她懇求我把她初戀的故事寫出來那樣就算她死了也會甘心。還有一個42歲的女人請我到金茂的樓頂吃了頓海鮮,她說她現在有幾千萬的資產可是她沒有愛情,她天天吃山珍海味住別墅公寓有好幾個不超過20歲的性伴侶每天都有無數男人對她說“我愛你”可是她

    依然覺得自己活得很累,她請我把她生命中和她相愛過的3個男人的故事寫出來,然後不容拒絕地塞給我5000元,她說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讓我找到一點曾經愛過的痕跡。

    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這些女人的請求,不是因為她們的眼淚和鈔票,隻是因為我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多麽不容易,而忘記自己愛的人又有多痛苦。

    我依然深愛著童小語,一年多光陰的腐蝕沒有消減我內心對童小語半絲半點的愛,反而讓我把過往的人生中發生的很多問題看的更加清楚,在愛的同時我學會了懺悔,而在愛的同時,我更加學會了感恩。

    這就是我對我和童小語愛戀的全部總結。

    10

    五月,為寫一篇愛情故事,我把自己關在家裏整整寫了三天,每天除了睡覺進食和排泄外都待在電腦前劈裏啪啦敲打鍵盤,寫到最後渾身力氣蕩然無存隻要一看到電腦就立即反胃,後來在沙發上躺了半天還是覺得心裏憋得慌,我怕再悶在家裏弄不好要鬧出人命了於是趕緊到附近的虹口公園裏轉轉。

    在虹口公園假山旁我看到兩個女孩子在蕩秋千,其中那個高高瘦瘦的女孩坐在秋千上笑黶如花,另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在後麵使勁推她。

    “笨蛋,別推歪了。”秋千上的那個小姑娘不時迴頭罵後麵那個戴眼鏡的。

    我看著這兩個花樣年華般的女孩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走開了。我先是爬到假山上,透過稀疏的樹木我很快發現一對正在調情的中年男女,那個身材臃腫的女人正坐在男人肥碩的大腿上撒嬌,她們含情脈脈了一會兒之後開始瘋狂接吻,我可以向上帝保證他們絕對不是夫妻他們甚至不是情人。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我故意咳嗽了兩聲試圖引起她們的注意,可是調情中的男女大多比較地勇敢和麻木,這個和年齡無關,我這微不足道的幹擾隻會更加刺激她們的器官和欲望,這對男女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繼續著他們嘴部活動,那男的更是迅速地把她布滿老繭的大手伸向女人那已經拖遝的胸部,對身邊滿臉鄙夷的我渾然不顧。

    下了假山後我來到了湖邊,湖中心的亭子內一大群票友正圍在一起歌唱《走進新時代》,湖邊的一塊空地上十幾個老頭老太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揮舞著荷扇載歌載舞,伴隨著旋律正盡情扭動他們行將枯萎的身軀,他們緊咪的眼睛和布滿全身的皺紋仿佛正在宣告他們很快樂。不遠處有幾個小學高年級的女生在跳橡皮筋,她們動作敏捷,歡聲笑語,若隱若現的****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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