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懷疑我走在沙漠中

    從不結果無論種什麽夢

    才張開翅膀風卻便沉默

    習慣傷痛能不能算收獲

    慶幸的是我一直沒迴頭

    每把汗流了生命變的厚重

    走出沮喪才看見新宇宙

    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後

    要拿執著將命運的鎖打破

    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

    讓我不低頭更精采的活

    ——信樂團《海闊天空》

    在蘇州我的工作雅稱是醫藥代表,俗稱就是藥販子。我們這些藥販子的工作內容之一就是通過對醫院裏具有處方權的醫生進行不斷拜訪通過拍馬屁,說大話,送鈔票,帶他們吃喝玩樂甚至玩女人等不良手段來建立起互相信任的關係。這些醫生在受到了種種好處之後會在治病救人的神聖指責時候給病人用這些恩惠他們的醫藥公司的藥品,基本上這個結果是一種雙贏,而這個過程也不見的有多少卑鄙,更不觸犯法律道德,因此被絕大多數醫生所接受,而作為我們藥販子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每個月要把藥品的迴扣送到這些醫生手中,以此感激這些衣食父母。

    這些衣食父母有大多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從年齡上看大多半百向後從職稱上看大多是副教授向上,不但通曉醫術而且個個自詡人格高尚,隻是高尚其實是一個很膚淺的概念,僅局限於風花雪月的層麵,所以當我們向他們遞交迴扣的時候高尚就成了一種徹底的幌子,被丟棄到了馬桶裏麵然後和著大便被滔滔的水流衝得無影無蹤。

    我曾親手給一位八十多歲看上去行將就木、滿臉都是老人斑的主任醫師送上了當月的迴扣,在遞出鈔票的那一刻我還心存幻想希望這個德高望重的名醫可以拒絕金錢的誘惑哪怕是大義凜然地大聲把我怒罵讓我滾蛋那樣最起碼還讓我不覺得世道太黑暗、人心太功利,可是這個眾人景仰的老頭很快用他顫抖的雙手粉碎了我的夢,在接過那些鈔票之後這個主任醫師很快把錢放到了抽屜裏麵然後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接近嫵媚的微笑對我說謝謝,他讓我放心,在下一個月他會繼續給病人多開我們公司的藥品,最後在臨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下個月不要耽誤結算迴扣,走出醫院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內心有點傷感,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這種反應是表示我太正義了還是表示我太傻b,我懶得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思考出來也於事無補,該送的鈔票還是要送,該收鈔票的人還是會收,

    徒勞無功的感慨隻是一道膚淺的笑料罷了。

    我一共負責蘇州地區的五家醫院,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馬不停蹄地在這五家醫院來迴穿梭,想方設法接近和我們公司藥品相關可是的醫生並且進行奉承拍馬,送禮行賄,我曾經無比自信的認為這些對我而言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良心上不會受什麽譴責技術過硬而且膽大心細,做這行我都不成功那就是天理不公,可事實上沒做幾天就開始心灰意冷起來,因為每次人模狗樣夾著個公文包笑嘻嘻地走進醫生的門診問有沒有空談會話後受到的都是讓我們立即滾出去的信號,我會走路但不會滾蛋也不想滾蛋所以哦我隻能繼續嬉皮笑臉地想和對方討論人生,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坐下來心存虔誠地說了半天最後醫生眼睛看都沒看一樣就說他知道了他知道了然後請你離開,等你離開了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更不要說會幫你開藥,熱臉貼冷屁股的日子並不好過,我萬丈的雄心在這樣的拒絕中變得脆弱不堪,工作了沒幾天我就對這樣的工作徹底喪失興趣,每天過的苦不堪言,更不要說什麽從工作中獲得樂趣,覺得那簡直就是他媽的扯淡。

    江蘇大區經理差不多每兩個星期就會到蘇州一次來看看工作情況,這個大區經理和主管每次在一起都會在彼此的臉上堆積滿和善的微笑,然而在這微笑之後顯然隱藏著巨大的矛盾,因為主管是公司的老業務員了一直負責整個蘇州地區的業務而且成績不錯,仗著這點再加上自己是老員工所以一直居功自傲,原來的大區經理走人後他一度認為這經理的位置非他莫屬,沒有想到公司卻找來了一個比他小十幾歲看上去傻不拉幾的人做經理來管他,因此心存不滿,一直對經理比較地看不慣,而這個經理就更看不慣這個主管了,經理想你他媽一個殘廢人要不是公司給你政策你做個屁業務啊,現在也不看自己什麽鳥樣還這麽囂張,想我年輕有為又受過高等教育光玩過的女人就比你見過的還多我能管理你絕對是你的榮幸。

    雖然互相看不起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稱兄道弟,吃飯的時候把酒言歡還約好一同去召妓。因為整個江蘇大區業務員都沒有幾人而蘇州辦事處除了那老頭就剩我一個人了所以在這樣的人際鬥爭中我就顯得尤為重要,因為都是我的領導所以這兩個混蛋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而直接要求我和他們同一戰壕去攻擊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說:當我和這個主管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大罵大區經理是他媽的混球是個無恥的裱子,我們一起恥笑他沒有什麽本事全靠奉承拍馬才有今日的位置,我們在怒罵的時候情緒激昂,態度認真

    仿佛我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戰友而與大區經理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當我和大區經理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又會一起怒罵這個主管,說他是混球和裱子,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當大區經理和主管在一起的時候肯定也用同樣的稱唿來稱唿我。我認為這樣的一種三角關係其實真的很無恥,所謂人性和人格在無盡的循環的怒罵中變得蕩然無存,而對於大區經理和主管這種無恥了十幾年和幾十年的人而言現在已經麻木不仁而我這種才踏上社會沒幾天還算很純潔的小夥子而言就顯得有點殘忍了,起初的幾天我還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來安慰自己,到後來這個蒼白的理由顯然不足以安撫我內心的罪惡感我開始叩問起自己的良心和價值觀,說實話我真的無比厭惡這樣的爾虞我詐,我總是在幻想一切的肮髒和齷齪都可以伴隨著我的憤怒而徹底滅亡。

    以上就是我在蘇州生活的一些客觀環境和事實,這些都造成了我鬱悶的堅實理由,所以如果我說我在蘇州生活是痛苦的,是鬱悶的,你一定不要認為我在矯情。

    當然造成了這痛苦和這鬱悶的主要因素肯定不是這些,最讓我無法再忍受在蘇州生活而不停想到逃離的真正原因隻是童小語不在我身邊,而我是那麽深愛著童小語。

    事實上到蘇州的第二天我就開始瘋狂思念童小語,偉大的女歌手王菲在她的一首歌裏麵說過“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無聲又無息卻觸摸在心裏”,我認為這句話完全正確,在上海的時候無論多久見不到童小語我都不會思念她,有的時候我甚至膩煩她恨不得她能離我遠遠的好讓我一個人清靜,我的這種想法一直困擾著我讓我不明白是不是真正愛她,可離開了上海才一天見不到童小語也沒有超過24小時我就想童小語想的快要崩潰,而在崩潰的邊緣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一家網吧給童小語寫mail,在mail中我一反常態,沒有像以往一樣在描述了一番風景或者其他廢話到最後才說上一句肉麻的話作為總結,我在mail中一連寫了幾百個我愛你(是一個字一個字敲打上去絕非複製),非此不足以表達我對童小語的思念和愛,而在寫的同時我還猶如一個真正的瘋子一樣對著屏幕反複吟誦這三個字,讓全網吧的人都驚訝不已,mail發出去之後我覺得想表達的那種感情還沒有表達完全於是又在qq上抒了一大段情,做玩這一切之後我最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網吧,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

    按照以往的規律,童小語看到我這一封充滿了強大愛意的mail不要當場激動地跳起來才怪,肯定也會熱烈迴一

    封mail與我唿應,第二天我正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到網吧的,我猶如一個漁夫一樣走向大海去收迴自己的漁網收獲上麵的希望,可當我打開信箱的發現裏麵並沒有任何一封新的郵件,我打開qq發現上麵也沒有任何童小語的迴音,後來我在網上等童小語等了好幾個小時也等不到她,她以往每天晚上肯定會上網的可現在天曉東她在哪裏,於是曾經最為真實可靠的網絡就這樣一下子變得縹緲無力起來。這個現象一連保持了三天,三天內我上了無數次網都每次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如果說童小語三天不吃飯我會相信,可說她三天不上網打死我也不相信,而作為一個敏感了無數年的男人最本質的直覺告訴肯定是出事情了。

    第四天晚上我終於在網上等到童小語的出現,qq裏當童小語的頭像由暗變兩並且我耳邊出現脆耳的兩聲上線聲的時候我緊張的快要窒息,我拚命咬著自己的舌頭告訴自己不要激動也不要憤怒要心平氣和地和童小語講話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用顫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我思念童小語關心童小語的話語,我打了很多發送了很多童小語那邊都沒有反應,然後就在我心變得冰冷之際,童小語給開始迴話過來

    “蘇揚,為什麽你總要對我這樣好?”

    “傻丫頭,說什麽呢?我是你男朋友,對你好是應該的啊!”

    “可是你越是這樣對我好我就越是覺得對不起你的。”

    “怎麽這樣說啊,發生什麽事情了?可以告訴我嗎?”

    qq上童小語的頭像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始跳動起來,我用顫抖的手握著鼠標點了一下,然後就看到童小語的話:

    “蘇揚,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我現在心裏亂極了,我想會和那個人把問題說清楚的,我想我不會背叛你背叛我們的愛的……。”

    看到這幾句話的時候我的頭腦一下子變得空白,心跳不快了,手也不顫抖了,心靈坦蕩如砥了,世界很快恢複到了安靜祥和的本來,童小語的頭像還在歡快地跳動著,可是我全無力氣再去打開看,我怕再看下去我會暈死在電腦前麵,我很快下了線,離開網吧後我走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上,分不清方向也不想分清方向,腦子裏反複出現的兩個字就是“背叛”,童小語說不會背叛我,事實上,她早就背叛了,我想怎麽會這樣呢?我這才離上海沒幾天啊!就是幾天前她還在我懷裏為我哭泣說舍不得我走啊!電影裏的聚聚散散我看的太多,生活中的悲歡離合我也見的不少,甚至我背叛過別人、別

    人也背叛過我,可是現在為什麽連童小語這樣的姑娘也會說變就變呢?而且就在我剛剛發現自己是那麽深愛著她的時候?

    很多人都會說人生如夢,說這話的時候仿佛都很瀟灑,一幅雲淡風輕滄海桑田的樣子,可我現在終於知道絕大多數說這句話的人其實都是在假扮滄桑都是一種無知都是在扮酷,包括曾經少不經事的我。

    童小語所謂的“要把話說清楚的對象”就是那個美容院裏的劉正東,這是在我迴上海之後才弄明白的。那天在蘇州從網吧出來後我魂不守舍地在外麵遊蕩了好幾個小時,我對著天空扯開胸襟吹著濃濃秋風抒發內心的無窮鬱悶,最後我做出英明決定第二天就迴上海去找童小語。我以為,感情這破事不找當事人談個明白自己一個人再怎麽思考也是扯淡,就算我再怎麽滄桑哪怕最後滄桑死在蘇州也於事無補,想明白這個道理後我總算又找迴了活在人間的感覺,等迴到宿舍我立即向主管請了個假說要迴上海一天,那個死老頭巴不得我立即滾蛋呢於是毫不猶豫就批了我的假,還假惺惺對我說他體貼我因為他為人寬容,在恬不知恥說了自己無數好話後暗示我已經欠他一個人情。從蘇州到上海火車也就一個小時多一點點,早上我八點半從蘇州住處出發到十一點的時候已經重新站在了上海火車站南廣場,我在南廣場晃悠到中午時分等童小語上午放學吃飯的時候給她打了個拷機,童小語很快複了機,電話裏我告訴她我迴上海了我要見她,也聽不出來童小語是驚訝還是高興反正語氣前所未有的奇怪,在考慮了一會兒之後童小語讓我晚上六點在虹口足球場門口老地方等她,當天晚上有張信哲的演唱會,到時候她好找借口出來。童小語講完這些之後就說要上課了而掛了電話,童小語的冷漠對我無疑又是當頭棒喝,我站在公用電話前久久不能動彈,又開始情不自禁地叩問起蒼天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而那個下午我在虹口區的一家遊戲房渡過了百無聊賴的幾個小時,曾經就是在這個遊戲房的附近有我的家我可以毫無忌憚地想幹什麽就什麽,可是現在我卻成了一個徹底的過客,沒有落腳之處且不談,更仿佛和這個生活了四年多的城市變得格格不入,包括曾經固若金湯的愛情也變得岌岌可危,而所有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幾天之內的改變,由此也可見上帝的力量真是太強大了而他老人家的心態更是太奇怪了,動不動就做這種極變態的行為,你不佩服都不行。

    你要是問港台哪個歌星在上海擁有最高的人氣那麽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是張信哲,以唱傷感情歌見長的張信哲其人其歌無論是從氣

    質到內在都與上海這個城市的陰柔無比貼合,這個城市裏無數正在發育或者發育完畢的女孩子都是在張信哲的情歌中奠定了自己的愛情觀點的,而張信哲的演唱會也就不僅僅是一場單純的商業活動而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這個城市女孩子的一場大型集會。那天的演唱會在虹口足球場舉行,時間是晚上七點半,而從下午四點多就開始有大批大批女孩子擁入虹口足球場周邊地區,介於這些女孩子大多已經有了男朋友就算沒有男朋友也會拉上一個男的做墊背的事實,所以到場的實際人數應該再乘以2,隨著時間的推移人越來越多,到六點多的時候整個虹口足球場周邊已經是人山人海,甚至連四川北路上都是手持熒光棒的青年男女,所有的人臉上都快樂無比,她們高聲呐喊大聲喧嘩以此表達她們內心的激動之情,當然在這裏說所有人都很快樂那肯定不正確,因為最起碼站在虹口公園門口的我就臉上就一點笑容都沒有,而我雖然笑不出來但是內心卻也沒有多少難受,主要原因是眼前的大量的美女衝淡了原先的哀愁,我就那樣靜靜站在虹口公園的茶坊門口,站在我和童小語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地方看著眼前猶如過江之卿的美女們,直到童小語慢慢在我視線中出現。

    如果一定要把我和童小語的交往劃上刻度加以科學分析的話,那個晚上毫無疑問占據著重要的一筆。那個歌舞升平的晚上,那個秋風習習的晚上,我秉著一顆寬容和充滿愛的內心想和童小語進行一次深刻的交談,我和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為愛無法自拔的人一樣試圖通過這樣的交談能夠把所有症結解決,為繼續戀愛掃除障礙,客觀而言這絕非一個很高的要求,可就這個不過分的要求童小語都沒有滿足我,因為她根本沒有興趣和我交談什麽深刻的問題,而當我支支吾吾說出我迴來的主要目的的時候,童小語特別不解地對我說:“你迴來就是為了這個啊。”

    我和童小語談這些話的時候已經是在茶坊裏麵了,坐在我們第一次坐過的桌椅上頗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童小語一個勁的迴避我的問題,童小語反複強調她對劉正東隻是一種細微的好感,劉正東一直在追她而她根本就沒有答應雖然兩個人也的的確確約會過幾次,童小語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不想再提了反正她不會背叛我背叛我們的感情。後來我嚐試從其他角度來探討她的內心世界也都被她英明識破而加以責叱,最後童小語不耐煩了童小語惡狠狠威脅我如果再就這事煩她的話她就生氣就不理我,而這個時候如果童小語不理我的話還不如直接要我命呢,所以我真的不敢再提,童小語說她隻想和我討論一下其

    他方麵的問題,比如愛的價值,我一聽欣喜異常,心想這可是我強項,今個兒可要好好發揮,爭取把所有童小語內心丟失的英雄形象再次補全起來。

    “蘇揚,我問你,如果你愛一個人會不會為他奉獻所有,哪怕自己生命呢?”

    說實話,打我認識童小語起我還真沒有聽過她說過如此滄桑的話過,最起碼沒有見過她這麽認真地說過,所以我並覺得這絕非童小語的突發奇想,童小語或許會突發奇想讓你躺在地上扮演烏龜但是絕對不會突發奇想去叩問人生哲理,而就當我搜腸刮肚想好無數句更加滄桑的話語準備作答時,童小語自己卻幽幽說開了:“以前我認為如果愛上了一個人可以為付出所有甚至付出生命的,可是現在我不那麽認為了,我覺得一個人應該對自己更好一點,而不是把愛看作是全部,那很傻。”

    我實在無法忍受言語如此深邃、思想如此滄桑的童小語,麵前的這個女孩子猶如一個上古哲學家而不是和我朝夕相處了大半年讓我愛至肺腑的女孩,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發瘋的,我不想發瘋我還要留口氣去把問題弄個明白,我還要繼續去愛童小語去給她幸福生活,我寧願被一刀刺死而無法承受千刀萬剮的痛楚,所以我當機立斷阻止了童小語繼續表達的欲望,直截了當地問童小語: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麽呢?”

    “我不想告訴你什麽,我隻想說,人是會變的。”

    在茶坊呆了大半個小時後童小語說要迴家了,童小語沒有關心我這兩天在蘇州過的如何有沒有想她今天晚上有沒有地方睡覺還是會露宿街頭,童小語完全忽視了她作為我女朋友的身份,從而也忽略了應該肩負的責任,這個我不怪童小語,因為我知道她根本想不到這些,童小語說要迴家的時候我心痛的要命,我想我這麽大老遠趕過來見你一麵受了多少苦就和你說了這幾十分鍾的話而且其中絕大多數話還是廢話?我想如果我他媽是一個女人我肯定要立即大哭一場,我會肆無忌憚地用淚水來宣泄內心的委屈,我想我要是流氓我肯定把身邊的那些混蛋們暴打一頓,通過拳頭做迴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我不是女人也不是流氓,我隻是一個外表懦弱內心脆弱的胖子,以前我愛童小語我不知道,我不會拒絕童小語的任何要求因為我覺得那傷害不到我,現在我愛童小語我知道了,可是我還是不懂得去拒絕童小語哪怕我已經被傷害的體無完膚,我想我他媽真是太操蛋了,上帝不懲罰我這種傻b那絕對是他有眼無珠。

    當然我還時刻牢記著我是童

    小語的男朋友我要給她快樂和幸福,我沒有拒絕童小語迴家的要求而是很為溫柔地說:“那我送你迴家吧。”

    從茶坊出來後我們沿著虹口公園往童小語家走,張信哲的演唱會正進行的如火如荼,虹口足球場外依然聚集著大批沒有買到入場券的年輕男女,她們猶如中世紀虔誠的信徒一樣對著天空揮舞手中的熒光棒,仿佛天堂裏就住著她們的偶像,甚至連那些買熒光棒老太婆們也欣喜異常,她們激動地向世人宣布熒光棒從一根一塊錢降到一塊錢十根。從虹口足球場內傳來陣陣陰柔的歌聲,聽著這歌聲你或許會以為它們的主人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多少日以後我們都知道當時已經變成一個真正的胖子的張信哲正毗著小虎牙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在裏麵大跳勁舞而讓無數fans噴飯,但是這點瑕疵根本就無法阻擋所有人把這個胖子繼續盡情熱愛。

    在那些走我和童小語共同走了千萬次的路上我們沉默不語,我除了把身上能脫的衣服都給童小語披上還在擔心她會不會凍著之外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對她的愛,就這樣的舉動依然遭到了童小語的拒絕,她一邊把剛剛買的熒光棒折疊成不同的形狀一邊我披到她身上的衣服往外推,然後舉著熒光棒在空中晃來晃去,猶如一隻追逐鮮花的蝴蝶,而我卻隻能舉著衣服追逐這隻花蝴蝶感覺像是蝴蝶她爹。

    在離童小語家還有一條路的時候童小語停了下來對我說:“蘇揚,我要到家了,你先迴去吧。”

    “我送你到你家樓下。”

    “不要了吧,我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

    “那好,你自己當心點。”

    “我知道的,你也是的――你怎麽看上去那麽奇怪?。”

    “怎麽奇怪了。”

    “你是不是要哭了。”

    “哪呢?亂說,我怎麽會哭?”

    “那就好,我走了”,童小語對我揮揮手,還不忘露出那已經深深烙在我內心深處的甜美微笑,童小語轉過身後就繼續揮舞著手中的熒光棒向前跑去,我站在原地看著童小語的背影,直到她轉過路的拐角徹底消失不見,我覺得現在終於安全了,於是淚水一下子擁出了出來,淚流滿麵之際我痛苦地閉上眼。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童小語站在我麵前,暗紅的路燈映射下童小語怔怔地看著我,仿佛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孩,童小語沒有哭隻是上前緊緊把我擁抱,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和高個子女孩談戀愛其實也有很大的好處,那就是在你需

    要安慰的時候她那與你持平的胸膛可以讓你輕鬆依靠可以給你堅實的力量,我伏在童小語的懷裏,童小語一隻手抱著我另外一隻手卻在我後背上輕輕地拍打,拍打我的同時童小語對我說:

    “別哭了,我們都要學會麵對,這是你告訴我的。”

    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很多謬誤因為人類的寬容而得以廣泛流傳,比如說“揚州出美女”這句話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謬誤。或許在幾個世紀以前因為某一個****的皇帝的私欲曾經在那裏造就了一度的繁華,但顯然揚州美女沒有與時俱進,所以發展到現在不但數量少得可憐,而且質量也高不到哪裏去,但因為每個國人的心地都是善意的、都是心存美好期望的,所以這樣一個謬誤才得以繼續廣泛流傳,且以訛傳訛。而我現在之所以說這麽多廢話無非是想告訴你:和揚州一樣被世人寄托了無限期望的蘇州同樣沒有美女,在蘇州的幾個月內我對這個城市的女人進行了仔細入微的觀察,我發現她們大多瘦小,皮膚稍黑,最顯著的一個特征就是臉上幾乎都有雀斑。說到雀斑就搞笑,那天在去蘇州的大巴上我一邊和江蘇大區經理狂侃女人一邊在對即將到達的城市裏的女人進行著美好幻想,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真不曉得這天堂裏的姑娘會是什麽模樣,我心裏暗暗對自己說一定要牢牢記住我在蘇州遇到的第一個女子,甚至渴望將她銘記終生,等到了蘇州之後我跟著大區經理在大王家巷七拐八拐了半天卻連一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正當我無比納悶之際就看到一個端著馬桶的中年婦女迎麵走來,這個中年婦女滿臉雀斑,神情憔悴地從我身邊走過,留下一陣濃鬱的尿液味道,徹底將我心中對蘇州女人所有美麗的期望擊破,傷害不淺。

    蘇州最大的商業街名叫觀前街,這其實是一條小得可憐的步行街,相比上海任何一條稍有名氣的商業街都顯得那樣落寞,觀前街上到處是賣日常百貨的商店,閑暇無事我總喜歡到裏麵逛逛,還在售貨阿姨的慫恿下買過兩件價格不菲的外衣,後來才知道都上當受騙了,另外觀前街上有一個很大的寺廟,裏麵遊客眾多香火繚繞,我就是站在這香火之中看夕陽漸落,看暮色黃昏,心中變得無限感傷。

    在蘇州幾個月我幾乎沒有遊玩什麽景點,隻是有一天早上心血來潮決定到北寺塔上看看,北寺塔位於火車站附近,是一座七層磚塔,我用了二十分鍾就爬到了最高層,然後在上麵留下了我的qq號碼。

    我從不寫詩,因為我不會寫,也看不懂,一度我曾堅持認為愛好詩歌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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