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尊送來的那些魔族人也是整個魔界中實力最弱的,在白末言他們幾人的聯手下,他們自然沒有什麽抵抗力,很快就被消滅了。


    “咦?這些魔族大軍怎麽這麽像是炮灰?”上生星君踢了踢腳邊的魔族屍體,那屍體瞬間化為灰燼,“魔族應該不會這麽弱才對。”


    “本來就是炮灰,魔尊還沒那麽蠢,將底牌暴露出來。”跟隨上生星君來的那個青衣人冷哼一聲,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手帕,細細的擦起手來。


    擦完之後厭惡的將手帕扔在了地上,雖然沒有碰到魔族人的身,但是他還是覺得夠髒的,即便是擦過了手,還是渾身的不自在。


    上生星君看著他厭惡的臉色,默默的離他遠了一點,看他的臉色,真擔心他會忍不住吐出來……


    待挪到了“度厄星君”的身邊之後,才想起來問:“哎,你是誰?”在他和“度厄星君”從千葉的小店過來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們,本來還防備著,隻是見他幫著他們,應該是友才對。


    青衣人冷眸一瞥,狹長的狐狸眼中發出冷冽的寒光,配上他略顯陰柔的臉,雖是令人有種驚豔的讚歎,卻也讓人心生怯意。


    青衣人冷冽的眸華中帶著稍許的不屑:“我是誰跟你沒關係。”


    “別這樣嘛,好歹我們也並肩作戰過,交個朋友也沒什麽吧?”上生星君大大咧咧的,雖然剛剛在接觸到青衣人的目光的時候,心裏也有些害怕,隻是,秉著九傾大人說的,能厚臉皮就厚臉皮的原則,他很沒臉皮的拿著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哼。”青衣人像看傻子一樣瞟了一眼上生星君,徹底無視了。


    多年不見,天界的人現在居然這麽的厚臉皮了,隻是不知道天帝現在的臉皮是厚了還是薄了。


    青衣人這般想著,又看了一眼上生星君。


    上生星君本來還在為青衣人的無視而垂下了臉,想要扯著旁邊的“度厄星君”訴訴苦,結果卻見將他無視的人又轉頭看向了他,驚的臉色瞬時浮上了熱情的笑來。


    笑得青衣人又將頭轉過去了一邊,心下確定,就連屬下都這麽的沒皮沒臉,那天帝這個當上司的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再一次背無視,上生星君嘴角揚起來的笑硬生生的僵在了那裏,太傷心了有木有……


    “度厄星君”拍了拍他的腦袋,狀似順毛一般,明明無奈好笑的笑意,卻被上生星君當成了安慰。


    被青衣人無視的傷心瞬間被治愈,好哥們的緊緊摟住了“度厄星君”,怎麽也不放手:“度厄星君,還是你對我好啊!”


    “你……你給我放手!”“度厄星君”再一次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從他見到上生星君開始,就不隻一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腦抽了,居然會安撫這個神經貨。


    “不放,就是不放。”上生星君居然……撒起嬌來……


    “度厄星君”再也忍不住了,用力將上生星君扯了下來,迅速逃到了白末言身邊。


    見“度厄星君”逃了,上生星君不滿的跺了跺腳,微微垂下的眸瞳中飄過一絲促狹,接著又若無其事的來到九傾的身邊,當然,他離九傾還是空了一些距離。


    出門在外,還有外人在,還是得收斂點好,太張揚了不好,不好!


    魔族的炮灰雖然現在真的成了一坨灰燼,但是,那些沒逃過的人類……


    現在的情形,也算的上是遍地橫屍了吧……


    遍地的屍野,在旁人看來是無比的觸目驚心,但是在千葉他們一行人看來,卻沒有太大的心理浮動。


    他們都是見過真正大風大浪的人,見過比現在這個更慘烈的場麵,比起他們經曆過的,真的不算什麽。


    “這裏沒有幾個活人了。”千葉平靜的看著眼前血淋淋的場麵,目光放在了青衣人的身上,微皺了一下眉。


    青衣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沒有迴避,大大方方的讓千葉打量著,還朝著她笑了笑。


    上挑的狐狸眼帶著點點真實的笑意,似有流光飛舞,勾起的唇角微微抿起,左眼淡墨的玉羽眉輕挑上勾,帶著一縷邪氣。


    他那輕挑的眉頭讓千葉目光一稟,這個熟悉的小動作終於讓她想起他是誰了。


    白末言自然是注意到了千葉一直對著某個青衣人看著,更是見到青衣人魅惑人的臉,不經意的走到千葉的身邊,拉過她手中的小孩,將她的目光給擋住了。


    千葉很自然的收迴目光,將手中一直不哭不鬧的小孩遞給了白末言,這個小孩從他被魔族抓到,被九傾救下,再到眼睜睜的看著一具具屍體倒下,甚至有幾滴鮮血都濺到了他的臉上,他都沒有出過聲,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


    這一點讓千葉很滿意,是個不錯的苗子。


    青衣人原本將上生星君無視的徹底,現在輪到他被無視的徹底,卻也不甚在意。


    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是被懷疑的對象,若是眼巴巴的湊上去,恐怕就要被坐實這個罪名了,他可不做這傻事。


    “魔族怎麽會出現?”“度厄星君”不解的問道,“他們不是被封印了嗎?”而且不久前封印魔族的結界也被加固了,怎麽說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封印隻能擋住那些普通的魔族,魔尊和他座下的十位魔皇是擋不住的,當初他們也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才沒出來,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所受的傷也差不多好了,自然不願意在被限製在魔界,這些炮灰,不過是一個試探。”千葉冷聲道,卻也帶著淡淡的嘲諷,魔族那些魔的腦子向來不夠用,現在居然比以前更蠢了。


    “試探?我覺得應該算的上是宣戰吧?”青衣人突然開口,帶著笑意的看著千葉,就像對待老朋友一般。


    “宣戰?就憑魔尊?他也配?”這次不用千葉開口了,九傾直接懟了過去,語氣中的強硬不屑讓上生星君兩眼放光。


    隻是他還知道現在是公共場所,還知道收斂,沒做的太明顯。


    青衣人嘴角一抽,目光滑過千葉平靜的臉,讚同的點了點頭,確實,魔尊還不配。


    “現在我們要做什麽?”“度厄星君”繼續問道,就這麽杵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啊。


    白末言九傾都沒有說話,反而看向了千葉,青衣人也靜待千葉的話。


    不知不覺,千葉成了這幾人的大頭了。


    她想了一下,微抿的唇角吐出一個字:“等。”


    等?


    等什麽?


    眾人被這個字說的一頭霧水。


    “九九,將他帶到冥界。”千葉也不管他們是不是想明白了,將那個小孩交到九傾的手裏。


    這麽好的一個苗子,當然要收到自己的囊中了。


    九傾點了點頭,就算千葉不開口,她也是要將他帶迴冥界的。


    招來屬下將人帶走之後,看著小孩漸去漸遠的身影,九傾腦中靈光一閃,急急問道:“葉子,你不會是在等紹兮韻他們吧?”


    白末言聽到九傾的話,也意外的看向了千葉。


    其他人並不知道紹兮韻是誰,還是一頭霧水。


    千葉也不掩飾,直接點了點頭:“嗯。”


    “為何?”白末言不明白了,他們和千葉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為何要等他們?


    “紹兮韻曾經也是簽了血契的,總得要給他解決了,不然會很麻煩的,而且……”說到這兒,千葉突然歎息了一聲,“而且,這些人,也是不該死的。”


    說著,千葉的目光落在了周圍的屍體上,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


    “你要救他們?”白末言伸手捋了捋千葉散落在肩上的發絲,輕輕的說道。


    “不是救不救,而是他們不該死。”千葉說了句他們不懂的話。


    九傾或許是之前被冥主提醒過,所以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


    看樣子,冥主是要借著這件事來拖慢自己蘇醒的腳步,或者……


    九傾抬頭望了望天,心下有些煩躁了。


    除卻九傾,就連白末言也搞不懂千葉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他也知道,千葉是不做沒有意義的事,也不說毫無意義的話,所以,他選擇相信她,不管她要做什麽,他絕對的支持。


    “度厄星君”是白末言的人,上生星君是九傾的人,既然自己的主子都沒說什麽,他們自然也不會說什麽。


    唯獨青衣人被排除在外,孤零零的一個人,看樣子,千葉是不打算搭理他了。


    他也無所謂,反正他也是跟著她玩的,隻要她玩的時候帶上他就成,受不受重視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玩就成。


    等了一會兒,紹兮韻終於抱著雲夢蕊的屍體姍姍來遲了。


    在他剛出去不久,就看到了無數的魔族從四麵八方而來,見人就殺。


    他當時腦子一僵,也顧不得什麽了,快速的跑去之前他跟著雲夢蕊去的那個麵館。


    因為有血契的護身,那些魔族雖然也將魔爪伸向了他,他依然毫無損傷。


    在見麵這個情況的時候,他心裏有些竊喜,隱約覺得這是因為血契的緣故,心裏也存在著希望。


    因為那個血契中的另外一個人就是雲夢蕊,他期盼著她也能躲過這些魔族。


    可是讓他瘋狂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他找到雲夢蕊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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