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出古麗薩的名字後,李勝一下也愣住了,他非常錯愕的看著我。


    我又對他說道:“他現在在一家名叫安瑞服飾的公司裏,我公司就是被安瑞服飾起訴的,理由就是我們的設計品抄襲他們的創意,現在我已經收到法院的傳單了。”


    李勝一驚,說道:“安瑞服飾……我想起來了,三個月前我就聽說麗薩又創業了,公司名字就叫安瑞服飾。”


    “你是說安瑞服飾是她創辦的?”


    “是,這個我清楚,因為當時開業的時候我還去了現場,但沒錢去和她相認,我知道她也不想見我。”


    我心裏又“咯噔”一下,這就奇了怪了,安瑞服飾的董事長不是王藝嗎?


    沉默中,李勝又說道:“豐哥你還記得瑞安服飾吧?就是麗薩父親之前的公司,被當時你的遠豐集團收夠了。”


    這我當然記得,我點了點頭,一下反應過來了。


    是說這名字咋那麽熟,原來安瑞就是之前的瑞安。


    那這麽說來,這安瑞服飾還真是古麗薩的了。


    可王藝又是怎麽一迴事?


    我正想著這些時,李勝又對我說道:“豐哥,你剛才說是麗薩起訴你的嗎?”


    “不是她,是一個叫王藝的女人,我跟她確實有點過節,她是安瑞服飾的董事長……我剛就覺得奇怪,你說安瑞是古麗薩創辦的那董事長怎麽會是王藝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我肯定安瑞服飾就是麗薩創辦的。”


    “行了,先不管它誰創辦的,就說她們起訴我們抄襲的事,這事兒你得幫我澄清一下,要不然四天後開庭我真沒辦法了。”


    李勝卻非常不解的說道:“麗薩知道這些設計品是我當初送給你的,她知道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啊?這是在生我的氣,為了報複嗎?”


    “這我哪兒知道呀!總之你必須出麵澄清一下,你是作者,這批設計品的歸屬權得弄清楚。”


    李勝點了點頭,又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先去找麗薩談談吧,看她怎麽說。”


    我想了想,確實該談談,畢竟我還不想把事情搞的那麽嚴重。


    如果能談好,那當然最好。


    我又對李勝說道:“你不是說她不想見你嗎?你怎麽去找她?”


    “沒事,我知道她住哪,我去她小區門口等著。”


    我點點頭道:“行,那明天去吧,現在都那麽晚了。”


    李勝點了點頭,然後從床上起來,一邊收拾著房間裏這一堆垃圾,一邊說道:“豐哥,你看我這裏也沒什麽吃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招待你,等會兒出去我請你吃串串吧。”


    “那走吧,別收拾了,等會兒迴來收拾。”


    “行。”


    ……


    樓下不遠就有一家串串店,這個時候人還挺多,裏麵都坐滿了,我們就在外麵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去拿酒時被我叫住了:“別喝酒了,你這成天醉醺醺的,況且我現在身體也不太好,不喝酒了。”


    “那行,我們喝點茶水。”


    一邊吃著,我又一邊向李勝問道:“你之後就沒什麽打算嗎?”


    李勝一邊心不在焉的擼著串,一邊迴道:“不知道啊!我感覺自己的人生都沒有什麽可以期待的了。”


    “你為自己活過嗎?”


    李勝突然愣了一下,苦笑道:“有,我老爸還在的時候我就為自己活過,大概是從小受到我父母的熏陶吧?我從小就喜歡美術,大學後也報了美術學校……畢業後我又去國外留學,也是學的服裝設計……那時候我就是為自己而活,我想成為加拉瓦利那樣的設計師。”


    說到這裏,李勝又自嘲的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迴國前我就勵誌一定要讓咱們自己的服裝走向全世界,可是迴到家卻得知家裏的變故……我爸去世後,我就不再為自己而活了,我想著怎麽將公司重新幹起來。


    可我沒能力呀!我隻適合搞設計,做企業一竅不通。何況那時候還背負那麽多欠款……後來就認識豐哥你了,還多虧你幫了我一把,讓我償還了那些債務。”


    李勝又一聲苦笑道:“跟著你的那段時間我才真的為自己活過,那一年多是我創作最多的時候。直到和麗薩戀愛以後,我又沒有再為自己而活了,直到現在……”


    我認真的聽完李勝說的話,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李勝你知道嗎?你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設計師,你的作品被很多人認可,包括肖思雅,她現在還在誇你之前留下來的那些設計,說她達不到你的水平。”


    李勝苦笑著,很墮落地搖著頭,眼睛裏也看不到光了。


    我又對他說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為自己而活,為你的理想而活,我覺得你不要成為誰,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


    李勝依然絕望般地搖著頭,歎了口氣說:“算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我現在根本沒辦法重新拿起畫筆。”


    “為什麽沒辦法?是你自己不放過自己而已。”


    “豐哥,咱們能不能不聊這些了。”


    “你還是不願意麵對。”


    他不說話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勸他了。


    因為自己都無法放下,那就算我勸迴了他,也是一個廢人。


    有些事情得靠他自己去釋然,他確實活得挺累的,需要一個發泄口。


    接下來我們又隨便聊了些別的,他問了高勝和陳大江,也問了安瀾和我的兩個孩子。


    吃完串串後,李勝叫來服務員結賬。


    可是在結賬時,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錢包那一刻卻愣住了。


    我看見了,他微信錢包裏的餘額不到一百。


    而我們這頓飯吃了120,他顯然是支付不了。


    李勝頓時有些尷尬,我隻好拿出手機掃了碼,支付了這頓飯錢。


    李勝更尷尬了,他正要對我說話時,被我搶先說道:“你什麽都不用說,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你現在的情況我能理解,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走出來。”


    李勝低下頭,重重一聲歎息。


    這個時候我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安瀾打來問我情況的,結果一看來電號碼竟然是王藝。


    也不知道她又給我打電話做什麽,但我還是接通了。


    “陳總,聽說你來成都啦?”


    聽見她這聲音我就渾身不適,繼而冷聲迴道:“你消息挺靈通的嘛。”


    “那是當然,誰叫我那麽在意你呢,你的一切行蹤我都了如指掌。”


    說著,她又向我問道:“是來找我的嗎?”


    “你想多了。”


    “哎,別不好意思嘛,要真是來找我的,那你來唄,咱們今天晚上就好好敘敘舊……”


    “神經病!”罵了她一聲後,我就掛掉了電話。


    可就在我放下手機的那一刻,李勝突然有些驚訝的向我問道:“豐哥,剛才跟你通話的人是誰啊?這聲音,我好熟悉……”


    “就是王藝。”


    “王藝?”李勝愣了愣道,“你有她的照片嗎?這聲音我感覺好像就是我出軌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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