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向陽就給我使了個眼神,我自然懂起了他的意思,隨即倒上酒。


    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然後笑了笑對眾人說道:“小弟陳豐,能被向主任邀請來這樣一個宴會,有幸與這麽多前輩見上一麵,真的是榮幸之極同時也希望各位前輩不吝指教。這杯酒,我先幹為敬。”


    說著,我便仰頭將這一杯的白酒一口喝掉。


    緊接著大家就隨便聊了起來,也有一些人主動來問我要聯係方式,說以後可以聯絡聯絡。


    向陽安排我來這張桌果然沒錯,這真是應了一句話:人要向往上流社會走,就必須和一群上流社會的人交流。


    俗話說:你身邊的朋友決定了你的高度。


    我自然也沒有讓向陽丟臉,我拿出了久經酒場的架勢,挨個敬了起來。


    要知道我喝的可是白酒,即便這白酒的度數不算高,但這一圈下來至少也有一斤的量了。


    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今天不是我倒下,就是在座的各位倒下!


    安瀾坐在我的左手邊,我下意識地迴避了她,從右邊敬起。


    剛喝了兩杯,我就收到了王藝發來的微信。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對我說道:“你別這麽喝,要命啊!”


    我看向她那一桌,她正看著我,目光中滿是擔憂。


    再迴頭瞟了一眼安瀾,她依舊端坐在位置上,眼神絲毫沒有往我這邊瞟一眼。


    這給我很大的挫敗感,我甚至懷疑我有沒有認識過她,又或者她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安瀾?


    喝到一半的時候,我已經有些扛不住了,盡管不是連續喝的,可這是白酒啊!


    我平時的極限也就在一斤半左右,看來今天我真得交待在這裏了。


    可在這時王藝忽然走了過來,然後對著笑臉對眾人說道:“各位前輩,可能這兒沒有我說話的份兒,但我作為陳豐的女朋友,真的有責任說一句:他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前段時間還去醫院檢查出肝有有些黑影,醫生說就是喝酒喝多了造成的本來這段時間就一直沒有讓他喝酒了,但是各位前輩的麵子我們不能不給。那麽,剩下的酒,就讓我替他喝吧!”


    我是真沒想到王藝會在這個時候過來說出這麽一番話,感動的同時也讓我心裏很是難過。


    難過是因為安瀾就坐在我的旁邊,她不但沒有說一句話就罷了,甚至連一個看我的眼神都沒有。


    差距啊!


    我都想不明白了,我到底哪點得罪了她?會讓她對我如此冷漠?


    該說恨的,是我恨她才對,這麽久以來她沒有和我聯係過,她可知道我心裏的難受?


    此時,眾人都向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我心裏自然是不想讓王藝替我抗這個雷的,便起身擋住了王藝,對眾人說道:“各位前輩,我身體確實有些不好,但這一圈酒,我無論如何都得喝。今天我是真的高興,因為有機會見到這麽多前輩,如果以後能有幸被各位前輩提及起來,說我陳豐還算是一個直爽的小夥子那今天,多少酒我都得喝。”


    說著,我又滿上白酒,然後向下一個人舉起了杯子。


    王藝仍是一臉的擔憂喝下這一杯後,我小聲對她說道:“沒事的,這還沒到我的極限,放心。”


    “你真別這麽喝。”


    我點點頭示意清楚,王藝方才迴到了自己那邊。


    而至始至終,安瀾都沒有動一下,更沒有說一句話。


    再繼續往下麵敬酒時,我有用餘光瞟了一眼安瀾,才確定她的注意力真的沒有在我的身上。


    她正和站在她身後,一個助理模樣的人說著些什麽。


    我心裏莫名失落,但還是強顏對著那個有些禿頂的喝酒對象笑了笑,然後將被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吹了會兒菜後又和別人簡單聊了一會兒,有人誇我女朋友好,剛才還來給我抗雷。


    我也隻能是一笑而過,也終於,我的杯子轉到了安瀾麵前。


    她也是這一圈的最後一個人,我也必須和她喝。


    我一隻手拿住杯子,一隻手放在胸口,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


    我沒有太做作,去裝作和她素未謀麵,我隻是克製住自己,笑了笑對她說道:“安總,到你了,你是咱們這一桌唯一的一個女士,不知道安總在國內從事什麽行業呢?有幸的話,咱們方便合作一下嗎?”


    安瀾端起那杯果汁,終於開口對我說道:“我目前還沒有注冊公司,正在物色投資對象,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我沒有再說話了,直接便仰頭一口喝下,胃部頓時火燒一般的難受。


    不過這一圈我算是挨個敬完了,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


    而我這一舉動也受到了在座的幾乎所有人的認可,他們說酒品看人品,都認為我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並紛紛都與我交換了聯係方式,有一個某大型百貨商場的董事長還當場和我口頭承諾迴頭我們可以合作一下,他們也想試一下通過直播的方式來進行銷售。


    這就是機遇呀!


    如果不來參加這樣一個宴會,如果向陽不給我這麽一個機會,如果剛才不這麽喝一圈,我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而這種機會的代價就是人難受,沒多久,便有一股想吐的感覺洶湧而來


    不管我是不是承認,今天這酒喝的是太傷身體了,也傷心!.


    我終於撐不住了,踉踉蹌蹌地跑去了廁所,趴在馬桶上就開始狂吐不止。


    吐得整個人都筋疲力盡了,吐得胃裏都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我就這麽趴在馬桶上,緩了許久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洗了把冷水臉後,又準備迴到宴會中心。


    剛走出洗手間,我就看見了安瀾的那個助理,她應該是安瀾的助理,這一聲穿著看上去就像是助理。


    “陳總,你還好吧?”她先向我開口道。


    “你是哪位?”我故意問道,想確定她是不是安瀾的助理。


    “我是安總的助理,我叫葉倩,”說著,她隨即拿出一盒東西遞給我,又說道,“這是解酒的,你吃兩顆,多喝點開水一會兒就能緩和一些了。”


    我愣了一下,看著她手中遞過來的解酒藥,又恍惚了一下,才向她問道:“這是你們安總讓你來給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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