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帝明日宴請周傑輪,在場的眾人象打了雞血似的。


    仿佛去赴宴的不是周傑輪,而是自己。


    興奮的眾人以酒宴沒有盡興為由,重開二百桌酒席,一定要與周傑輪酒場分出高低。


    在場的都是京城大中小家族的精英分子,周傑輪不想破壞剛剛建立的良好關係,所以留了下來。


    周傑輪可不是傻瓜,他知道眼前的惡劣的形勢。


    一人敬一杯,就有兩千杯!


    縱使李白在此,也會英勇犧牲!


    一想到李白二字,周傑輪眉開眼笑。


    他有了對付這幫壞心眼的人的辦法。


    酒菜上桌,隻等開席。


    周傑輪站起身來:“各位,想不想玩一個仙人們經常玩的遊戲,一邊飲酒一邊娛樂?”


    眾人一聽,眼睛睜得象牛丸子:“仙人遊戲?當然想!”


    周傑輪又問:“大家還記得《紅樓夢》中的酒令嗎?”


    霜霜說道:“記得。《紅樓夢》第四十迴中鴛鴦吃了一鍾酒,笑著說:‘酒令大如軍令,不論尊卑,唯我是主,違了我的話,是要受罰的’。”


    周傑輪笑著說:“我們今天就開始做擊鼓傳花遊戲。擊鼓傳花:這是一種既熱鬧,又緊張的罰酒方式。在酒宴上賓客依次坐定位置。由一人擊鼓,擊鼓的地方與傳花的地方是分開的,以示公正。開始擊鼓時,花束就開始依次傳遞,鼓聲一落,如果花束在某人手中,則該人就得罰酒吟詩。如果花束正好在兩人手中,則兩人可通過猜拳或其它方式決定負者。”


    “好,神鳳大陸的酒令因我們而生!”陸晗喊道。


    於是,紅樓眾人搬出了一隻大鼓,安排了三個紅樓戲班的丫頭輪流做擊鼓手。


    周傑輪教給了丫頭們的擊鼓節奏方法後,麵對眾人說:“今天是在紅樓裏行酒令,所以,拿到了花束的人必須作一首與姐兒們相關的詩和詞,作不出來者,罰酒三杯!”


    眾姐兒十分高興,立即安排了五個書記員做現場記錄。


    在全場二千多人共飲了頭杯酒後,擊鼓傳花開始了。


    鼓點急促,花束飛傳。


    花束的傳遞很快,每個人都唯恐花束留在自己的手中。


    擊鼓的人也得有些技巧,有時緊,有時慢,造成一種捉摸不定的氣氛,更加劇了場上的緊張程度。


    鼓聲停止,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接花者。


    此時大家一哄而笑,緊張的氣氛一消而散。


    接花者竟然是酒令的創造者──周傑輪。


    周傑輪摸了摸鼻子:“想不到是我來開局,好,我就作詩一首。”


    『金縷衣』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周傑輪將唐代名妓杜秋娘的金縷衣抄襲出來。


    “好一個‘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霜霜竟然悲傷地喊了出來。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身著秀才服的人眼含著淚花,走到了紅樓的一名叫桂香的姐兒身前:“桂香,我懂了!懂了你的情,懂了你的心!明天,我會駿馬掛紅來紅樓贖你迴家。今天在場二千多人可以作證,如果我不來贖你,我是豬狗不如。”


    桂香激動地抱住了秀才,放聲大哭。


    紅樓的姐兒們都流淚了,一則為桂香高興,一則為自己傷悲。


    周傑輪不願現場氣氛沉浸在悲傷中,便高聲問道:“我的(金縷衣)可過關?”


    “過!”全場異口同聲。


    周傑輪舉杯:“按規定,我已過,則大家同飲!”


    於是,全場同飲一杯酒。


    第二場擊鼓傳花開始,人們又是緊張起來。


    奇怪的是,第二次,花束又停留到周傑輪的手中。


    周傑輪隻得又作詞一首:


    『玉芙蓉』


    寂寞幾時休?盼音書天際頭。


    加人病、黃鳥枝頭,助人愁、渭城衰柳。


    滿眼春江都是淚,也流不盡許多愁。


    若得歸來後,同行共止,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周傑輪的詞念完了,但場內依然是詞聲一片。


    “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場中都是念叨此句的聲音。


    有紅樓的姐兒,有二八的少年,也有而立的男人。


    大家都在體會這詞中的意味,讓人欲罷不能。


    因為這詞道出了許許多多人兒的心。


    沒有哭泣,但氣氛比哭泣還沉重。


    周傑輪沒有出聲,隻是向鼓手那邊做了個手勢。


    一陣急促的鼓聲,將人們從沉重中拉了出來。


    大家不知不覺中又迴到了擊鼓傳花遊戲中。


    這次周傑輪留了個心眼,在花束到手,鼓點剛停的瞬間,將花束丟到了霜霜的手中。


    霜霜睜大眼睛看著周傑輪,口中說了句:“你是個小人!”


    周傑輪得意的說:“做君子容易被人設計,做小人獨善其身。”


    霜霜翻了翻白眼:“我是個弱不禁風的女流,你可下得了手?”


    周傑輪笑著說:“多少弱不禁風輩,紅帳唿風喚雨。”


    “說的好!”眾人一齊起哄。


    霜霜呡著嘴媚笑道:“今夜紅帳,佳麗依床,欲等情郎逐浪,倒海翻江弄潮,郎可來否?”


    周傑輪抱拳:“一寸紅纓,五尺男兒,有心折梅花下,無奈本錢不足,隻待他時。”


    “哈哈哈哈!”


    兩人的鬥詞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笑後眾人投視,該霜霜作詩詞應酒令了。


    霜霜不愧為才妓,思索十幾個數便作了出來。


    『鷓鴣天』


    郎是神鳳第一流,胸蟠星鬥氣橫秋。


    新詞宛轉歌才畢,又逐征鴻下碧樓。


    開錦纜,上蘭舟。見郎歡喜別郎憂。


    妾心正似長江水,晝夜隨郎到蘄州。


    想不到,霜霜將周傑輪寫入了詞中。


    弄得周傑輪是哭笑不得。


    這首『鷓鴣天』要是傳到了蘄國昆昆的耳中,又會血雨腥風了。


    眼下周傑輪顧不得擔憂,因為擊鼓傳花又開始了。


    坐在周傑輪上首的娃娃臉在鼓聲快停時,一直拿著花束不傳。


    等到最後一聲鼓盡,她才將手中的花束快速丟給了周傑輪。


    周傑輪歎息一聲,又中招了。


    而眾姐兒們則向娃娃臉伸出大姆指。


    而娃娃臉則無恥的笑著,仿佛撿了個金元寶。


    周傑輪無奈隻得吟誦一首:


    『江城子·憶夢』


    夢中本是傷心路。


    芙蓉淚,櫻桃語。


    滿簾花片,都受人心誤。


    遮莫今宵風雨話,要他來,來得麽。


    安排無限銷魂事。


    砑紅箋,青綾被。


    留他無計,去便隨他去。


    算來還有許多時,人近也,愁迴處。


    周傑輪吟誦完後,便後悔了。


    因為全場的姐兒都是淚流滿麵。


    她們相互抱擁,哭成了淚人兒。


    隻有霜霜呆呆地坐在桌前。


    “你怎麽沒哭?”周傑輪問。


    霜霜迴過神來:“我是林黛玉,淚已哭幹了!”


    聽到這話,周傑輪心中無由地生起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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