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跑來的羅列等人一眼便看到了蕭占腳下的一灘深紅色血液,夜晚的街燈將那深紅色的鮮血映襯得更是刺眼。


    顧不得遵守交通規則,羅列急著從車流中跑到蕭占麵前。


    此時蕭占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額頭上,十分憔悴。


    “您這是……”羅列的話到嘴邊,剩下的說不出來。因為蕭占迴頭用嘴型告訴他不要說,羅列也隻能把後麵的話硬生生憋了迴去。


    喬琳覺得不對勁,蕭占捂著她眼睛的手在微微發抖,他的身體也抖得厲害。趁他不注意,她突然後退一步,睜開眼便看到蕭占那蒼白憔悴的麵色。


    “你……你怎麽了?”她大驚失色,明明剛才一切還都好好的,這隻是接了個吻而已, 他就像受了重傷的樣子。蕭占挑起蒼白的嘴角,指著她身後的一片空地:“你看,那有隻流浪貓好可憐。”喬琳果然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但那一片沒有路燈,有些看不清。她有些好奇的一邊嘟囔:“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看見。”她


    順著路走了過去,四處張望。


    羅列走到蕭占跟前,還沒等說話,蕭占就猝不及防的整個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別嚇到她,就說我不舒服先走了,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蕭占幾乎是半眯著眼睛說出這些話,如今眼前早已一片模糊,看不清也聽不清。


    羅列將他抱進車內,讓手下們馬上把他送迴去。雖然無比擔心老板的安危,可他又不得不去敷衍喬琳。


    喬琳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隻貓,正要轉頭,羅列怕她看到地上的血跡,趕忙擋在她麵前:“喬小姐,老板他突然有點不舒服,先迴去了。他怕您還沒玩兒夠,讓我陪您繼續逛街。”


    “他怎麽了?”喬琳有些緊張,她知道蕭占身上還是有傷的,可今天他卻一直表現得沒有絲毫問題。心想難不成是傷口裂開了?


    羅列眼神有些躲閃,避開正麵迴答她的問題,而是側身示意她上車:“喬小姐您上車吧,這裏晚上不安全。”


    喬琳一頭霧水的跟他上了車,可心中始終有些打鼓,蕭占雖然喜歡先掛別人電話,但他絕對不會一聲不響說走就走的。


    她試著撥打蕭占的電話,始終沒人接。


    “他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忍不住攥著手機問向羅列。


    羅列深唿吸一口氣,淡定說道:“沒有,就是突然有些頭暈,可能低血糖吧。”


    麵對這個解釋,喬琳半信半疑。


    蕭占躺在車裏,甚至快要失去意識了,嘴裏小聲的不斷在說些什麽。坐他身邊的手下將他的腦袋枕在自己肩膀上,另一隻手還幫他按著不斷滲血的腰部。


    聽到他在小聲嘟囔,手下把耳朵貼到他耳邊,才聽清他一直在叫著喬琳的名字。


    眉頭皺得死死的,長長的睫毛鋪在眼下出現一片陰影。身邊的手下不得不在心底感慨,他的眉眼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這睫毛跟不少人刷過睫毛膏似的,濃密又纖長。


    就在手下胡思亂想的時候,蕭占有些吃痛的悶哼了一聲,這才把手下已經飄到外太空的思緒給拉了迴來,慌忙挺直了腰板,盡量不讓他發出晃動而牽扯到傷口。


    私人醫生看到他的時候著實又急又氣,本來身上就有傷口,這次竟然又惹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刀傷迴來。


    給他檢查傷口的時候,襯衫粘在了傷口裏,醫生隻能先給他打了麻藥,要不然一般人是無法承受把已經粘在血肉上的麵料硬生生撕下來的痛楚。


    打過麻藥,他的疼痛感逐漸減輕,但是思維卻出奇的比剛剛要清醒一些。


    “把電話給我拿過來。”他十分虛弱,雖然已經用盡了力氣,可說出來的話依舊如同蚊子一般,不細聽都不明白在說什麽。


    好在手下都跟了他很久,讀唇語也知道他在說什麽。


    他打開手機,果然喬琳打了無數個電話,看來這傻丫頭是著急了。


    剛要撥通喬琳的電話,手機就被醫生一把搶了去:“我警告你,不要繼續作死,老老實實的等我給你處理完傷口再說!”


    蕭占雖然有傷在身,但是他的威嚴還是不容侵犯的,醫生竟然敢用這種命令的口吻和他說話,這讓他非常不爽。


    正努力的扭過頭想要用眼神殺死那個醫生,卻不料一迴頭看到了林叔。


    他的脾氣和情緒瞬間都憋了迴去。


    林叔是國內出了名的神醫,不少疑難雜症都是他的拿手項目。林叔與蕭占的父親蕭成峰亦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曾經救過蕭成峰的性命。


    蕭家對他一向都十分敬重。


    “林叔,你怎麽來了?”蕭占硬撐著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聲音沙啞的詢問著。而林叔沒好氣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我再不來你還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婁子呢。”


    他扯起嘴角苦笑:“又是我爸讓你來看著我的吧。”


    林叔沒有說話,隻是讓他不要亂動,等局麻的藥勁兒上來好給他處理傷口。


    其實林叔什麽都不用說,蕭占的心裏亦是什麽都懂。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終於在麻藥上勁兒的時候,他額頭的汗稍微止住一些,也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


    “幸好沒傷到要害上。”林叔替他處理好傷口,嘴裏還是忍不住想要埋怨他不會照顧自己。


    要說這蕭家,就數蕭占是最容易受傷、最不愛惜身體的一個了。


    蕭屹從小就跟人精似的,哪怕膝蓋擦破一點皮兒都鬼吼鬼叫的跟掉了一塊肉似的。而蕭占不管受了多麽嚴重的傷,都不會喊一句疼。


    布宜諾斯這裏沒有自己的人,蕭家是從來不會在醫院冒這個險的。如果一旦對手或仇人趁機在醫院裏麵做手腳,那真是逃都沒處逃。


    不過林叔的嘮叨蕭占也是聽不到了,不知什麽時候他早已昏睡過去。林叔叫人把他小心的麵朝下放到床上,無奈的搖頭歎氣:“這傻孩子,什麽時候能對自個兒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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