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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來的時候,書房裏書桌上還亮著檯燈。他向燈光中看去,隻見某人正捧著書讀的入神,那張潔白清麗的麵龐被燈光染成黃色,眼裏似乎閃著細碎的光。


    現在幾點了?他向掛鍾看去,隻見掛鍾時針此時已經指向一點鍾,窗外一片漆黑。怎麽以前不見她這麽勤奮過,她現在在看什麽?


    靳南楓撐著沙發想起身,碰到了受傷的肩膀,麵色頓時更加蒼白。


    戚安九看著看著,聽見了一陣腳步聲,扭頭看去,隻在那個本該躺在病床上的人向她走來。


    頭髮有些淩亂,俊美無鑄的麵容冰冷,因著蒼白的麵色而顯得有些孱弱。目光下移。上身赤著綁著紗布,露出上身的腹肌,人魚線流暢漂亮……


    「你在看什麽?」靳南楓湊過來,翻了翻桌子上躺著的書,書頁上印著幾個燙金大字大夏野史。麵色頓時一黑,這本書他當時怎麽沒扔了?這本書是他的好朋友送他第一件生日禮物,裏麵講的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大多數是華國夏朝貴族們的私生活,什麽誰給誰戴綠帽,哪個狀元娶了哪家小姐後才發現有農家妻……


    「粥已經好了,要吃點嗎?」


    戚安九默默按住靳南風要抽書的手,看著他的眼裏滿是渴求,問道。


    「手放開。」靳南楓挑了挑眉,說道。


    「去喝粥吧。這本挺好看的我等一下再看。」戚安九兩隻手都上了,卻還是沒法把書從靳南楓手下抽出來,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靳南楓用一隻手把書奪走,扔到了地上,眉目一片淡漠,冷聲開口:「粥在哪裏?我們去喝吧。」


    戚安九走到廚房,盛了一碗粥拿到沙發前的桌子上,想起保鏢對她說的話對靳南楓說道:「你現在受了傷,傷口離胳膊很近,坐下吧,我餵你,別撕裂了傷口。」


    「我自己來。」靳南楓伸出手拿過勺子。靳南楓受傷的地方是右肩,右手不便。這個輕微的動作讓他傷口有些許疼痛,臉色又白了幾分。


    見狀戚安九奪過勺子,不滿的說:「生病了就坐下。」


    她舀了一勺粥,湊到靳南楓嘴邊。


    女人的麵龐寧靜安詳,異常的柔軟。握著勺子的手指也是柔軟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粉紅,指甲是粉紅色的,其上有可愛的半月。靳南楓眸色一暗,偏過了臉,避開即將要碰到唇上的勺子,開口:「太燙了。」


    有嗎?這粥已經好了很久啊,戚安九瞧粥,碗裏冒著白氣,勺子裏的粥也冒著白氣,記得剛剛端粥碗的時候不燙手啊。


    戚安九把手伸過去摸了一下粥碗,溫熱的並不燙手,溫度剛好啊。難道是他想吃涼一些的?戚安九下意識的吹了吹粥勺,勺子裏不冒熱氣了,又把粥勺遞到靳南楓嘴邊。


    靳南楓的目光有些幽深,注視著戚安九。


    嗯?怎麽不吃?戚安九被看得麵色一紅,想起來她剛剛是自己吹得勺子,他要是吃了這很像是間接接吻啊。


    正要縮迴去重新拿個勺子,靳南楓卻湊上前把勺子一口含住,勺子再出口上麵已經幹幹淨淨。靳南楓吃完,開口道:「味道還不錯。」


    既然她想占他便宜,那他就滿足她一次好了。靳南楓的目光持續幽幽,看著戚安九,戚安九被看得頭皮發麻。


    她又舀了一勺,放到靳南楓唇邊,略帶怒氣的聲音響起,「自己吹涼。」


    於是剩下的粥都是靳南楓自己吹涼了吃。這一頓粥就這樣結束。


    吃完戚安九把碗放到廚房,就自己迴臥室,鑽進了被窩裏,正要閉上眼的時候,房間裏響起腳步聲,一個略帶些冰涼的身體鑽進了被窩。


    戚安九睜眼,翻身下床,她一點也不想和靳南楓在睡一張床上,這會讓她腦海裏曾經的某個畫麵一遍遍浮起揮之不去……


    「迴來。」


    身後響起一道冰冷帶著怒意的聲音,砸在空氣中。


    戚安九迴頭,黑暗中她看不到靳南楓的麵容,但從聲音就能聽的出來他很生氣,有必要生氣嗎?選擇在哪裏睡是她的自由吧。


    「你迴不迴來?」


    聲音變得更加冰冷了。


    戚安九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她在睡夢中感覺到胸前濕漉漉的,於是把頭髮濕著的靳南楓一腳踹下了床。她這幾天也打了他太多次了……這次還是順著他的毛吧。


    戚安九認命的迴去爬到床上。這張床很大,她爬到了離靳南楓最遠的地方。


    靳南楓沒有再吱聲。


    戚安九打了個哈欠,睡意湧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依舊是在一片粉色的海洋中醒來的,身旁已經不見了人影。


    戚安九掀開粉色的床帳,把腳伸到溫軟的室內拖鞋中,踩著進了洗漱間。


    此時已是臨近午飯時間,戚安九洗著洗著就聞到了一陣飯菜香味,引起空蕩蕩的腹中咕嚕叫了一聲。


    走出臥室,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食,其中一道烤肉讓她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拿著放在碗上的筷子,把肉夾起來放入口中。


    熟悉的味道。靳南楓的廚師什麽時候會做這樣東西了?戚安九邊吃邊想,一連吃了好幾塊緩解了腹中的飢餓,才放下筷子。


    書房的門哢嚓一聲,有人走了進來。


    戚安九看過去,怔住了。


    來人是靳南楓,他穿著一身她從未見過的打扮,上半身一件花色背心,下半身一件花色短褲,修長筆直的雙腿從膝蓋以下裸露在外,頭上戴著頂草帽,麵容依舊冰冷卻顯得非常陌生。


    這是哪裏來的農民啊?戚安九慶幸口中此時沒有食物,不然她肯定會噎住。


    靳南楓坐到餐桌旁,兩人共進了一頓無言的午餐。


    吃完。超帥農民靳南楓拿起一張紙巾優雅的擦拭嘴角,擦完形狀優美的薄唇一張一合,說出戚安九並不想聽懂的話:「你的衣服在沙發上,去換上。」


    戚安九步伐緩慢的走到沙發前,沙發上果然躺著一條花色的裙子。所以今天他們是要幹什麽?


    把裙子拿進房間,在浴室中換上。


    鏡中倒映出的女人,一身底色為綠的花色裙子露著雪白色的胳膊和小腿,麵盤也是雪白的,五官精緻。整體顯得非常可愛。戚安九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條裙子還不錯,為了與之相配還編了個麻花辮垂在身後。


    戚安九走出來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起身。


    「走吧,我們今天去月影灣。」


    靳南楓唇角一勾,露出一個有幾分魅惑的笑容,對著戚安九伸出了手。


    靳南楓麵容總是冰冷,從未這麽笑過,這笑容看得戚安九一震,驚呆了,而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靳南楓說的是月影灣。


    那個據說隻是傳說,並不存在的地方。真的有嗎?西安九麵上一喜,她一直很想去那個地方看看,那個傳說中地球上月亮最大的地方,據說湖中有月神流下的眼淚的地方。


    靳南楓主動伸手過去,將戚安九的手抓在手中,拉著人離開了房間。


    戚安九下了飛機,穿著涼鞋的腳踩在了柔軟的草坪上。


    附近有稀疏的樹木,草叢灌木,似乎和雪森島沒有什麽不同。


    手又被冰涼的手包裹住。戚安九抬頭看去,靳南楓的麵色又成了一片冰冷,他平時體溫就是這個樣子,一般都是涼的,和他的人一樣。


    抓住了溫軟的小手,靳南楓的麵色幾不可見的緩和了幾分,拉著人向前走去,步伐緩慢從容。


    這次他們走了十分鍾,才到達目的地。


    戚安九四顧,四周有很多房子。大多數是複式洋房,時常可以在門口或是裏麵的花園處見到人影。


    遇見的人均是一身花色衣服,款式和她身上的有些相像,底色五顏六色,紅的黃的白的很少有人像她一樣是綠色。


    靳南楓帶著她一直走到了一幢洋房前,從懷裏掏出了一串銀色的鑰匙,在圍欄處一擰院子的大門便打開了。路過樹木修剪得整齊,不卻不見花草的園子,兩人走進了房中。


    戚安九發現這棟房子的裝飾風格和靳南楓的家有些相象,便問:「這裏也是你家嗎?」


    「嗯。」靳南楓應了一聲把鑰匙扔到沙發上,向裏屋走去鬆開了戚安九的手,聲音飄過來,「我今天有事,你可以先去外麵到處玩一下,明天帶你看好看的。」


    好看的?戚安九挑了挑眉,這裏會有什麽好看的東西嗎?


    走過園子的石子小路,戚安九推開沒有鎖上的圍欄門,沿著鋪著青石磚的街道上走著。


    空氣非常清新,街道的兩邊栽著柳樹,和她不知名的花樹。


    柳樹枝葉新綠,花樹枝頭壓滿了小小的花朵,有的花束花朵是紅色,有的是藍色,紅藍相映成趣。


    真是有趣啊,不是說世界上沒有月影灣這個地方嗎?戚安九是在一篇雜誌報導上看到過的關於月影灣介紹,文章末尾說的便是這個地方是作者虛構的,並不存在。為了到達月影灣,戚安九查過很多資料,所有的資料都在說這個地方不存在。


    而現在……她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表。表上的時針指向了下午一點鍾,應是日光大盛的時候,此時天上卻見不到太陽,天上像是太陽將要落山時那般昏暗的藍色,藍色的天幕上還掛著閃爍著微弱光亮的灰暗星星,和一輪比她平時看到的大了三四倍的灰暗月亮。


    戚安九拿出手機,對著天空拍了張照片。


    「姐姐,這裏不能隨便拍照,可以刪了嗎?」


    衣衫被扯動,一道稚嫩的清脆童音在耳邊響起,戚安九低頭一看,隻見身旁不知哪裏來的花衣裳小傢夥滿臉嚴肅的盯著她的手機。


    小傢夥大概五六歲左右,大眼睛黑白分明,頭髮齊耳整齊的梳攏在耳後。


    「為什麽不能隨便拍照啊?」戚安九揉了揉小傢夥的頭髮,觸感軟軟的毛茸茸的,輕聲問。


    「這是規矩。」小傢夥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戚千九的臉。


    「枝枝,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一個一身花布連衣裙的小姑娘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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