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山深處,殺聲震天,


    劉辯雕塑一般肅立在巨石之上,目光如刀,黑牛和陳軍肅立他左右,兩人皆是手按劍柄、滿臉殺機。巨石下麵白波軍士卒正在訓練。


    “殺!”


    五千長期按兵排列成整齊的陣形,疾步奔踴而前,震耳欲聾的大喝聲中,五千鋒利的長槍疾刺而出,霎時交織成一片密集的金戈之林,密集的利刃迎著陽光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寒焰,令人見之心寒。


    陣前的曲阿一身戎裝,冰冷的目光看著長槍兵,忽然右手高舉,厲聲大吼:“弓箭手~”


    “吼~吼~吼~”


    嚴陣以待的兩千弓箭手齊步而前,排列成整齊的隊形,每排約五百人,嘹亮整齊的號子聲中,緩緩而進,於長槍兵之後肅然屹立。


    經過足足一年的訓練,白波軍的步卒自是不必說,無論是單兵作戰能力還是群體作戰能力,在這個年代都可以撐的上是精銳,如今再加上從從係統中兌換的鎧甲和長槍,即便是對上陳王劉寵的精兵,也不再話下。


    不過他更加關注的還是新近投降的兩千弓箭手,弓箭手對於一支軍隊的重要性絕不亞於騎兵的地位,一支軍隊可以沒有騎兵,但是沒有弓箭手的軍隊,絕不能成為百戰百勝的鐵軍。


    自古以來華夏與異族對戰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草原異族可以說全民皆兵,而且是全民皆騎兵,為何對上漢軍隊,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屢戰屢敗,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弓箭手遠程壓製。


    為了對抗草原騎兵,漢軍往往鑄造堡壘為依托,然後就是幾波遠程弓箭的壓製,除了殺傷力以外,最重要的還是氣勢上的壓製,當一個人麵對成千上萬的箭羽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如果沒有強大的心裏承受能力,往往後果就是精神崩潰。


    而後才是漢軍步卒以特製長槍抵抗,這個時候草原騎兵基本上已經折損了大半,再加上士氣低落,往往往前衝一波,在丟下一批人命,狼狽而逃,一場戰爭就算是結束了。


    當然這不是說騎兵不重要,而是以目前的形勢來說,組建弓箭手要比組建一支騎兵的性價比要高,等拿下青州,有了穩定的根據地,能夠開展商業,到那時菜油資格組建騎兵。


    “殿下,黃巾賊的勢力分布地圖,應劭已經派人送來了。”正當劉辯沉思的時候,程昱已經拿著一張地圖匆匆的走過來。


    這張地圖早在泰山郡應劭處劉辯就見過,隻是當時起兵匆忙,等到他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落下這張重要的東西,是以命人快馬加鞭的前去取來。


    劉辯找了一塊空地,將地圖平整的攤開,目光盯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表記,那是青州黃巾賊的各處分布地點,他自己所在的媯山附近,除了距離稍微遠一些的管亥勢力以外,還分布著一些勢力,隻是相對來說小了很多。


    當他目光看向孔融的北海郡的時候,不由的搖搖頭,這筆杆子果然都是掌控在文人手中,史書記載孔融雖屬清流一派,然則北海郡吏治清明、人民安居樂業,儼然是一塊世外桃源,可北海郡境內密密麻麻的賊寇勢力,卻狠狠的打了這些史官的臉。


    “仲德,咱們先替孔北海繳清境內的賊寇,然後在北海郡暫時落腳,你看如何?”劉辯抬起頭來,看著程昱凝聲問道,大軍駐紮媯山安全性倒是很好,直到現在都沒人發現他們的蹤跡,可是這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沒有錢和糧了,原本從黑風寨搜刮來的錢夠用了,可惜從蘇雙、張世平手中購置了一匹戰馬花光了。


    “暫取北海郡安身,孔北海倒是沒什麽問題。”程昱想了想,有些擔憂的說道:“就怕我們前往北海郡的話,行蹤必然會暴漏,到時候我們的蹤跡傳遍青州,臣擔憂青州賊寇萬一聯合起來,一致對外,我軍可就危險了。”


    “絕對不可能。”劉辯微微冷笑,斷然說道:“如果那批戰馬沒被卜己搶走,孤也啪他們聯合起來,不過卜己搶了那批戰馬,其餘的賊寇沿路攔截,定然與卜己鬧翻,到時候他們想聯合也難。”


    “如果他們撇下卜己聯合起來對付咱們~”劉辯眸中流露出一絲厲色,冷聲道:“那就隻能走最後一條路,與卜己合作,孤倒是想看看他們敢不敢!”


    “嗯!與卜己聯合也不是不行,隻不過那是最後一條路。”


    程昱這家夥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曆史上這家夥在曹操手下的時候,曹軍沒了糧草,他敢拿人肉做糧草,這豈是什麽正人君子能做出來的事情,是以劉辯說完以後,他迅速思索可行性。


    “不過微臣建議殿下當兵分兩路,一路以殿下為首直入北海,另一路兵馬沿途清剿賊寇,如此可在最短時間內肅清北海郡。”程昱眼眸中掠過一道精光,輕聲說道。


    隻是另一路兵馬何人為將倒是一個問題,望著遠處殺聲震天的大校場,劉辯眉宇深蹙、若有所思,半晌不曾做聲。


    沿途清剿小股黃巾賊寇,這不是問題,可問題是除了清剿以外,劉辯還需要他將黃巾潰兵收攏起來,否則他千裏迢迢的來這個窮不拉嘰的青州幹什麽,還不如呆在河內郡舒服呢,還不是為了青州這數百萬的人口。


    曲阿武力高強,目前來說是他麾下第一武將也不為過,隻是上次自從經曆呂布那一幕以後,赤龍甲損壞,沒有一個武藝高強的保鏢他還真不放心。


    徐晃被他留在了酸棗聯軍大營協助皇甫嵩和盧植,趙雲也去協助孫堅等人搶奪軒轅關去了,閻行、徐盛倒是挺適合,尤其似乎閻行這家夥,從上次將五百人一個不留的全幹掉,就可以看出來這家夥手段足夠黑,正適合清剿賊寇,可惜卻需要駐守河陽縣。


    除卻以上諸將,或是二流武將或是三流武將了,不過北海郡出名的賊賊寇除了管亥、卜己以外,應該沒什麽可以稱得上門麵的武將了,念及於此,劉辯豁然迴首對黑牛道:“傳令,讓楊奉、韓魁來見孤。”


    “諾!”黑牛應承一聲,大步離去,頃刻之間便連同楊奉、韓魁二人大步走過來。


    “我等見過殿下!”楊奉、韓魁恭聲行了一禮,沉聲道:“不知殿下召見我等何事?”


    劉辯看著楊奉、韓魁二人,心中有些感慨,韓魁的屬性麵板上忠誠度顯示著信賴,顯然已經全心全意的跟著他幹了,可是楊奉這家夥的忠誠度始終停留在普通上麵,都是同樣的白波軍降將,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不過楊奉、韓魁二人的武力屬性基本上已經達到了三流武將的頂峰,稍微培養一下便能突破到二流武將,而且二人本身就是賊寇出身,此次任務正適合他們。


    “黑牛,楊奉,韓魁。”劉辯目光掠過三人身上,沉聲道:“孤打算大軍進駐北海郡,不過沿途需有人率軍征討境內賊寇,此等眾人孤就交給你們三人了。”


    “這~”楊奉、韓魁倒是什麽意見,不過黑牛有些猶豫道:“末將本領低微,怕是難以當此重任,不如讓楊、韓兩位將軍前去,末將仍護衛在殿下身邊。”


    其實黑牛倒不是真的向他說的一樣,本領低微,這些日子以來,劉辯多次令他進入係統空間培養屬性,目前為止他的武力和統帥屬性從當初的不入流已經培養到三裏巔峰了,隻是他啪自己離去,無人護衛劉辯左右。


    “行了,孤已經決定了,由你們三人率領兩千精兵沿途征討賊兵。”劉辯知他一片好意,隻是黑牛也算是最早跟隨他的人了,眼看徐晃、徐盛的功勳越來越多,他跟在自己身邊沒什麽出手機會,自然就沒有功勳了,劉辯當然不能厚此薄彼。


    “還有,除了征討賊寇以外,最重要的是收攏被擊潰的賊兵,當然如果不願降或者降而叛亂者….”劉辯眼眸中兇光一掠而過,做了一個殺無赦的動作,他的確是缺少兵源,不過這不代表那些反複無常的家夥可以收留。


    “我等遵命!”眼見軍令以已下,身為軍人,唯有聽令行事!


    。。。。。。。。。


    臨朐縣附近的山坡上,四十餘身穿黝黑鐵甲的騎兵迎風佇立,玄色披風迎風獵獵作響,褚星冷冷的看著山下的官道上席卷而來的上千匹戰馬,這些戰馬就是張闓從司馬俱重手掠奪的馬匹。


    當張闓五十餘人驅趕著上千匹戰馬席卷而來路過一片河流的時候,隨風搖擺的蘆葦叢中陡然響起一片喊殺聲,緊接著便是無數頭裹土黃色抹額的黃巾賊寇黑壓壓的衝了出來,這些人或是手持鏽跡斑斑的刀、槍、劍、戟,或是幹脆持著農具蜂擁而上,總之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門,而且身著的衣物並非統一製式。


    褚星嘴角上揚,掠過一絲冷笑,他當然知道這些都是什麽人,他奉命沿途散播張闓的消息,這些人便是各個勢力的兵卒,隻是他們人數雖多,顯然隻是一群烏合之眾,一個照麵就被張闓等人幹掉了不少。


    “我們走!”褚星雙腿輕輕一夾馬腹,戰馬甩了甩腦袋又打了個響鼻,緩緩放開四蹄向土坡後方跑去,在她身後,其餘的西涼兵亦步亦趨,他們的任務隻是散播張闓的消息,至於誰死誰生,不是他們需要擔心的。


    。。。。。。。。。


    “末將懇請馳援軒轅關!”郭汜龍行虎步的踏入議事廳,厲聲請戰,虎牢關有董卓親自坐鎮、又有張遼、呂布二人紮下的大營防守,如今的虎牢關已經按穩如泰山,根本就沒他什麽事情了,他已經聽說軒轅關已經被趙雲奪了,是以為了軍功,便請戰馳援軒轅關。


    董卓擺了擺手,示意李儒。


    “軒轅關雖暫時被敵軍奪取,不過徐榮將軍正在全力進攻,當不日可攻下,無需擔憂。不過我們的大後方卻發生率叛亂,韓遂又一次鼓動了羌人席卷而來,我軍雖不俱,卻也不可大意輕敵,所以太師意欲文才前往後方坐鎮!”李儒看著郭汜淡淡的說道。


    “既是如此,末將願往!”反正隻要能撈著軍功,管他前方還是後方呢,況且羌人可是老熟人,相對來說他更熟悉如何鎮壓羌人,何樂而不為呢。


    “另外關東聯軍的糧車被劫持,消息不日便可傳到聯軍的耳朵裏,到時候肯定士氣低落,正是我軍進攻的大好時機,所以可傳令全軍做好作戰準備。”


    “嘿嘿,這一次老夫要將這群關東賊寇一舉剿滅!”董卓臉上流露出獰笑:“傳令全軍,待關東聯軍士氣低落之際,大軍齊出踏平這群鼠輩!”


    。。。。。。。。。


    關東聯軍大營,營帳之中觥籌交錯,自從曹操率兵馳援河內郡,留下的各路諸侯雖偶有出戰,不過基本上都是百多勝少,連虎牢關都沒靠近,就丟下了不少屍體,這下沒人願意出戰了。


    是以原本誓要討伐董卓的群雄,仿佛已經忘了他們的目標,隻是每日裏擺席宴宴,就連已經死了袁氏族長的袁紹、袁術兄弟似乎也忘了仇恨一般吃吃喝喝,隻是暗地裏究竟有多少齷蹉,誰也不知道。


    全場唯有趙雲神色冷漠的看著帳中的群雄,他原本拿下來軒轅關又招降了城內的守軍,當徐榮率領大軍複來奪關的時候,他本以為憑著關內的守軍,再加上關外孫堅、陶謙、孔伷的兵力,前後夾擊大敗徐榮沒問題,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在他淤血守關的時候,孫堅等聯軍竟然直接返迴了聯軍大營,令他的計劃功虧一簣,且招降的西涼兵死傷殆盡。


    他算是看透了關東群雄的齷蹉,在場之人竟無一人有著忠於漢室之心,其實這也不能怪關東群雄,曆史上各路聯軍之所以還算是齊心協力的攻進了雒陽城,確實是因為漢室的餘威仍在。


    然而在這個平行空間,漢獻帝劉協一手的好牌,卻被他打的稀巴爛,種種作為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將大漢朝的餘威徹底的打散了,現在手裏稍微有點兵的勢力,根本就無人在心悸大漢,闕宣一名小小的賊寇都已經敢自稱天子了,這天下的諸侯,還有水將大漢朝、將天子放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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