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上腺激素過量的分泌雖然能使人暫時感受不到疼痛,但是它的指標一旦超過人體承受範圍,就會產生劇毒使人猝死。”賀隊雖然也不是專業的法醫出身,但他從警多年,接觸過大量的屍體。從而具備了極其豐富的經驗。這時候,他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周真判斷關博士是因為體內分泌了大量的腎上腺激素,才感覺不到那致命的疼痛。但賀隊認為如果當時關博士體內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多的話,他應該是當場死亡才對。所以,周真的判斷又與死者的死因產生了矛盾。我們不可否認的是,關博士是被兇手用錘子活活刺死的。


    “不愧是在m市警界赫赫有名的賀隊,果然有些手段。”周真聽完,忍不住誇了一聲。作為警員能得到紅衣的誇獎實屬不易,但賀隊為人沉穩,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周真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那就是死者遭到了黑洞式催眠,失去了精神控製力。”


    “地獄式催眠……”我們所有人聽完,都為之一驚。雖然,催眠術已經作為審訊手段在我們警隊廣泛運用。但是,我們對它的了解依然不是很多。很多時候,所使用的催眠術都是最基礎的。所以,我們根本無法想象黑洞式催眠後的結果。


    “自從心理學家佛洛依德發現人人可有被催眠以來,其他心理學家就一直在研究催眠術的程度。經過這麽多年的實驗表明,學界普遍認為催眠術一共有五級。但近些年我們紅衣用大量的死刑犯做實驗,發現其實應該有六層。這第六層催眠也被叫做黑洞式催眠,人受到了這種程度的催眠,就會失去精神控製力。他腦海中會出現負性幻覺,雙眼看不見東西,耳朵聽不見聲音,更加感受不到任何事物。整個人就像置身於黑洞中一般。”周真接著說了下去,他像是一個學識淵博的教授,把晦澀的學問都教給了我們。


    似乎用死刑犯做實驗已經成了他們紅衣的慣例,紅衣內部不缺乏催眠高手,通過這些高手日以繼夜的努力終於把死刑犯帶入了黑洞式催眠之中,然後他們又用異常殘酷的手段將這些人殺害。結果發現這些被催眠的死刑犯臉上並沒有看到有任何一絲絲恐懼,而且他們的身體也沒有感到疼痛。事後,紅衣內部又將這些人進行解剖,發現其髒器的變化與腎上腺激素飆升時造成的影響相差無幾。


    “我們是經過大量實驗才得出的結果,所以我認為死者死前曾被人帶入了黑洞式催眠。”周真強調了一句。周真的解釋或許是對的,但在法醫學上還找不到作證的依據。畢竟,他所謂的活體實驗隻是在他們紅衣內部進行。可我難以理解的是,他們憑什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的拿死刑犯做實驗。


    “另一名死者李濤可能目睹了兇手殺人的過程,但因為自身被倒吊了起來,根本無法逃跑。”周真又點了一根煙,抽了幾口後接著說道:“兇手殺死關博士,然後放下了李濤。這時候,李濤的心裏早已恐懼到了極點,他拔腿就跑。我們知道慌忙跑路的人是根本沒有耐心去等電梯的,所以他才會從樓道上跑下去。兇手就一直在他背後追趕,像獵人追捕獵物一樣,直至將他殘忍的殺害。”


    周真為我們分析了兇手殺人的過程,以及關博士能忍受致命疼痛的秘密。但他依舊沒有說清楚動機,兇手殺人的動機是什麽?如果是兇手真是胡蛆,那麽他絕對不屬於那種衝動型兇手。


    “那麽,請問兇手殺人的動機是什麽?”小史舉手問道。比起我們的偶爾提問,他們z市警方的參與度並不是積極。他們一個個都默默的坐在位置上,像極了聽課的學生。


    “這個隻有兇手知道。”周真微微一笑,然後叫人把指揮中心的監控錄像打開。不久一個監控畫麵出現在了我們眼前,畫麵對的位置正是審訊室。審訊室裏正對麵做著兩人,其中一人我們看著眼熟,八成就是胡蛆。


    “今天負責審訊的警員是我的同事,他剛從總部調過來,和我一起負責中國方麵的刑事案件。”周真向我們隆重介紹了他的同事鮑輝。鮑輝的年紀比周真要來得年輕,大概就三十五歲左右。我們見了之後都很羨慕,他這麽年輕就能進入紅衣。看來,這迴周真走得是一套龍服務。他們連審訊也給包辦了,對於我們刑警來說,審訊技術也至關重要,尤其是當案件證據還不是很瓷實的時候。紅衣作為警界水平最高的組織,他們的審訊手段一定非比尋常,今天我們正好學習一下。說不定,迴頭將會有很高的提升。


    從監控中我們可以看到鮑輝先是用了常規手段,這種手段也被我們警隊內部稱作為程序性手段。也就是說,不管怎麽樣我們進入審訊室都要這麽走一遍。結果,胡蛆隻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信息,以及殺人的犯罪事實。但是,殺人動機他卻是隻字未提。


    單從法律角度來說,警方完全可以將胡蛆歸案移交法庭受審。但是,我們警方有義務還原真相。


    “如果,你不說誰都幫不了她。”鮑輝笑了笑,又對胡蛆說道。


    “你真的能帶她離開?”胡蛆有些懷疑的問道。


    “你應該清楚我們紅衣的能力。”鮑輝很驕傲的說道。


    “人在賀欣手上,他不好對付。”胡蛆口中提到賀隊,一臉的愁容。


    聽到這裏,我們總算明白兩人口中的她到底是誰。她便是周丹,周丹是被我們抓捕的。所以,胡蛆才會說人在賀隊手上。


    鮑輝似乎和胡蛆在做交易,籌碼就是他能幫助周丹離開。的確,他們紅衣有這個權限和能力。


    “紅衣要做的事情,他賀欣無權過問。”鮑輝說著,下意識的掏出了香煙。這煙包裝盒上印著一把大刀,我看得真切顯然是金戈牌香煙。這就奇怪了,怎麽他也喜歡抽這牌子的煙。我發小葛文說過,這牌子的煙夠嗆,隻有老煙槍喜歡。鮑輝的年紀還輕,算不上老煙槍,除非他未成年就已經開始抽煙了。還有,這金戈牌香煙目前也隻有m市才能買到。難道說,他也來過m市?


    鮑輝抽了幾口後,又對胡蛆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好,我信你!”胡蛆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在吸空氣,還是在吸空氣中的香煙。


    接下來是胡蛆個人的獨白。原來,他真名叫胡成,確實是胡波的兒子。當年,他沒有死。隻是被他的父親胡波送給了黑衣。早前,我們因為高院長的屍體不翼而飛,一度懷疑是胡波搗的鬼。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和黑衣相識。


    胡波是黑衣的人,他一直以都在為黑衣做事。胡波說,黑衣給每一個下屬都配備了一塊佛牌。佛牌是正牌,隻要手裏握著這塊正牌,就能從黑衣手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要懷疑,黑衣確實有著通天本領。可是,一旦當黑衣覺得你沒有任何價值的時候。他就會叫人給你送來一塊陰牌,陰牌是催命符。一旦當你拿到陰牌,這就說明你離死就不遠了。更不要懷疑,可以躲過黑衣的追殺。


    當我們把胡波當成懷疑對象的時候,黑衣就覺察到了,所以他給胡波送來了陰牌。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們在胡波家看到佛牌時,李濤會被嚇慘。其實,他不是因為迷信的緣故。他顯然也是黑衣的人,他看到陰牌怕的是黑衣。


    胡波帶著妻子去z市並不是去走親或者旅遊那麽簡單,他的目的是去向黑衣請罪。他不想死,但又逃不過黑衣的追殺。所以,隻好主動送上門去請罪。或許,黑衣還能放他一馬。


    “嗬嗬……真是愚蠢的老頭。”說到這裏,胡蛆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他說,黑衣殺人從不猶豫。也不把人當人看,在他眼中人就是棋子,如果這顆棋子沒有用途了,就可以拋棄。


    胡波的車禍正是黑衣製造的,雖然是人為,但黑衣的手段極其高明,幾乎接近於意外。胡波死後不久,李濤感到不安,他急著想見黑衣並且表明忠心。


    “黑衣沒殺他的意思,畢竟胡波已經成了,他在m市的棋子又少了一顆。”胡蛆接著說道:“殺死李濤是我的意思,因為他曾經對我的母親下過毒手。所以,我必須殺了他。也讓我的母親走得寬心一些。”


    說起自己的母親,胡蛆的眼神是濕潤的。我們看得出來,他對丁珍是有真感情的。其實,當年胡波取丁珍也是一場陰謀。他這麽做,是為了生下胡蛆這樣的孩子。因為,黑衣迫切需要這樣的孩子。


    “你們知道嗎?我母親在生我之前已經被打掉了7個孩子,而那個劊子手就是李濤。是他讓我的母親受盡了痛苦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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