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麽了?”我也跟著大喊,剛想說自己是警察,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卻看見有四五個人從一旁的換衣間衝了出來。


    其中,有個女人衝在最前麵。隻聽她大喊一聲:別動!緊跟著便掄起一拳,將我打倒在地。就在我倒地的那一刹那,其餘幾個人一擁而上,將我死死的按住。與此同時,我感到雙手已被警銬銬了起來。再要掙紮已經變得很困難。


    這時候,一個頂著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他伸出腳在我的屁股上踢了幾下,然後很得瑟的說道:“丫的!有我南區破案王在,看你小子往哪裏跑?”


    南……南區破案王?我聽完,真是欲哭無淚。照這麽說來,他也是警察,我們這迴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


    “別踢了,我也是警察,市刑警隊的!”我趕緊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那禿頂的男人聽了,愣是不信,他給之前那一拳放倒我的女人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叫她在我身上搜一下,看看有沒有警員證件。那女人見了,二話不說就在我身上一頓亂搜,最後在我的褲兜裏找到了那本警員證。


    “報告許所,他叫薑濤,還真是市刑警隊的人。”那女人翻開證件,把我的身份說了出來。


    就在這時,小史也走了進來。他向那禿頂的男人打了個招唿,然後解釋說,誤會了,這位是我們市刑警隊的小薑,來這裏是為了辦案。


    隨著小史的介入,一場誤會終於澄清。我起身後,忍不住向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責怪道:“史哥,你明明都看到了,為什麽不早進來解釋。害我遭了多大的罪啊!”


    小史聽了,隻是微微一笑,接著迴答道:“濤子,我是在鍛煉你的應變能力。你要知道我們刑警無時無刻不在跟犯罪分子做鬥爭,上了戰場你可別指望別人會來保護你。”


    小史的話不無道理,這事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身手太差。緊接著,我們雙方相互客套了幾句,算是彼此認識了。原來,這幫人是轄區派出所的。那禿頂的中年男人叫許大成,是派出所的所長。他雖然身在派出所,但卻熱衷於破案。因為,自己所的轄區位於市區南部,所以又給自己封了個外號叫做“南區破案王”。


    而那個打我的女警員叫陳衝,是許大成的徒弟,剛來派出所不到兩個月。屬於敢打敢衝的女漢子。陳衝從小練散打,身手很是不錯。我栽在她手裏,倒一點都不願。


    小春失蹤的案子正是由許大成負責,經過連日的調查,他把這起事件定性為一場精心策劃的鬧劇。他認為小春的失蹤不是因為遭到了他人的綁架,而是她自己故意躲了起來。


    小春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逃避兩個男人,她雖然要和阿華結婚了,但卻依然忘不掉之前的那個男人。由於這些天一直被兩個男人感情騷擾,所以她才選擇自己躲了起來。


    許大成說起案子來,那可是洋洋自得,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南區破案王”。


    “許所,你這麽認為的依據是什麽呢?”小史饒有興致的問道。


    許大成聽了,叫人拿來證物給我們看。那是小春在咖啡館寫的小便簽,便簽上的內容跟咖啡館老板娘說得差不多。


    “她喜歡得到那個人的祝福,但又想在結婚後把那個人帶到家裏,然後三個人一起生活。”許大成接著說道:“這足以說明在感情問題上,她表現得很矛盾。說實在的我也佩服這個女人,竟然想著一女共侍二夫。”


    依許大成所說,表麵上看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我和小史心裏都明白,這家夥已經跑偏了方向。我聽了之後,更加感到委屈。既然,他已經認定小春是故意失蹤的。那麽,為什麽要把我當成犯罪嫌疑人給銬起來。


    “為了讓小春盡快現身,我和同事們商量了一下,準備來一個蹲點抓人。”許大成接下去對我解釋道:“小春失蹤了,除了她的未婚夫之外,另一個男人也會心急如焚。他一定會到小春經常出沒的地方來打聽小春的消息。如果,我們抓到這個人,然後又通過媒體向外界釋放綁架小春的嫌疑犯已經落網的消息。那麽,小春看到後一定會出現的。畢竟,她對那男人是有感情的,不會忍心讓他被黑鍋。”


    這兩天許大成帶著人正好在婚紗店蹲點,而我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去打聽小春的消息。於是,他們就把我當成那個男人給抓了起來。


    我聽完整個過程,表示真的很無奈。就這家夥的刑偵水平還不如我這個新人,也敢自稱是南區破案王。這事情如果讓咱們刑警隊知道了,指不定鬧出多大的笑話呢。


    “怎麽樣?兩位警官,你們是刑偵專家,倒是給我們分析分析。我們這麽做到底對不對?”許大成說完,又向我們請教了一番。他看著謙虛,其實是想讓我們誇他幾句。他雖然在派出所,但業務能力一點都不比我們在刑警隊的警員來得差。他或許更想借著這次機會,讓我們給上頭反應反應,然後借機調入市刑警隊。


    小史聽完,並沒有做出任何評價。他隻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陳雨的照片,然後遞給了許大成。許大成瞪大眼睛一看,突然大叫了一聲:“我的媽呀!”


    手底下的人聽了,連忙問道,許所你看到什麽了?許大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機屏幕,愣了片刻,才迴答說,我們搞錯了,小春不是自己失蹤的,而是被人殺了。


    他說著把手機遞給了其他人,其他人挨個看了一遍,都認為是死者是小春。但我和小史是清楚的,死者叫陳雨。不過,經過那麽多人的驗證,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了,小春和陳雨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兩位警官,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許大成迴過神來,滿臉疑惑的問我們道。


    小史告訴他說,先迴你們派出所吧。等一會我們的賀大隊長到了,由他來告訴你們吧。


    在前往派出所的路上,我偷偷問了小史一個問題,為什麽不把陳雨的照片拿給餘教授或者阿華看。要是讓他們來指認,我們提早就能知道這個結果了。小史扭頭看著車窗,過了好一會兒才迴答我說,因為陳雨還活著,他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告訴他們。


    小史這一句陳雨還活著,確實有種石破天驚的味道。不過,我之前也推測過。隻不過因為線索不充分,不敢隨便說出來。現在,有了小史這句話。我心裏就有把握了,原來一直以來我查案的思路是沒有錯的。


    “濤子,你如果對本案有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小史看到我臉上浮現了激動的神情,便笑著對我說道。


    其實,他不說我也是想把心裏的想法給說出來的。說真的,我實在是窩不住了。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兇殺案,一旦有了點眉目就想著向上級匯報。這種心情好比是一個考了高分的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告訴自己的父母。


    “嗯!”我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把思路整理了一下。過了兩三分鍾的樣子,我便自己對於本案的理解說了出來。


    陳雨其實就是小春的妹妹,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故意燙傷了王霞,為的是取代王霞成為餘教授領養的對象。原本這個計劃是可以完成的,但誰知道她竟然被自己的姐姐小春給算計了。我猜測小春一定對小雨做了什麽,讓她錯過了被領養的機會。於是,小雨成了另一個王霞。她的人生軌跡也發生了改變,雖然也被人領養了去,但是領養她的人家在條件上遠遠比不上餘教授。以至於她離開孤兒院後,還是過著窘迫的生活。


    更可恨的是,她有一個賭鬼哥哥陳雷。她除了要幫陳雷還賭債外,還被迫要跟陳雷發生性關係。這種日子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那都是像在做噩夢一般。所以,她恨自己的姐姐,就像王霞恨她一樣。


    陳雨在外邊應該還有同黨,不然憑她的能力不可能建立那個“屍人部落”。她們建立屍人部落的目的,是為了獲得一種極端的刺激。這種刺激從某種程度上可以安撫,她們那已經扭曲的心理。


    直到有一天,陳雨遇到了自己的姐姐小春。看到小春已經過上了令人羨慕的幸福生活,她心中的恨意就更加變得濃烈。這時,對她來說報複是唯一要做的事情。然而,在小春的心裏卻對這位妹妹充滿了歉意。她想盡可能的彌補陳雨,所以有了把陳雨接到家裏一起住的想法。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時陳雨已經動起了邪惡的念頭。她謀劃著要殺死小春,然後取代小春的身份接著活下去。這兩人可能是同卵雙胞胎,姐妹間的容貌幾乎是一幕一樣。


    “陳雨之所以在殺害小春後,要切除她的十根手指,是為了不讓我們得到指紋。因為,同卵雙胞胎除了指紋之外,就很難鑒別了。”我說完,吐了一口氣。


    “而她之所以要留下陳雨的身份信息,就是為了使我們警方認定死者就是陳雨。”小史接過我的話,繼續說了下去,“等到警方承認死者的確切身份之後,她便可以用小春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跟阿華生活在一起。奪迴這些年她所失去的一切。”


    我聽完點了點頭,小史說得基本跟我推測的一樣。不過,我心中依舊有幾個疑問,那就是屍人說的外婆是誰?王霞和陳雷又去了哪裏?難道都被陳雨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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