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酒樓一共有六層樓,而牧家旺便是直接將林晨和李瀟然兩人帶上了六樓的一個房間之中。


    此處裝飾豪華,且位於高處,若是站在窗邊俯視,便是能將此處街道上的景色盡收眼底。


    不過,林晨並不在意這些,他走進房間之後,便是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因為他剛才……其實也沒怎麽吃飽。


    自從林晨修行了《春江花月劍》的劍勢法門之後,他就變得特別能吃,因為凝聚劍勢是需要非常龐大地消耗的,這種消耗不僅僅是真氣,還有體力,這也就導致了,林晨總是有種腹中空空的感覺,他現在甚至懷疑,三百年前的那位張劍仙,會不會是一個大胖子?照這種吃法,若是等《春江花月劍》修煉至大成,恐怕就算是一座金山都要被吃空了!


    三人一落座,包廂外就立即有著幾位侍女捧著茶水、瓜果等飯前開胃吃食走了進來,將其一一擺放在桌麵上,而那名為嚴興懷的酒樓總掌櫃,也是在此刻走了進來,走到牧家旺的身邊,問道:“大少爺,我已經去後廚吩咐過,請兩位公子先喝些茶水,吃點瓜果,稍加等待一會兒,後廚片刻後就會將菜肴給端上來,隻是不知道,這裏是否要喚些舞姬在酒席間助興?”


    牧家旺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前段時間,黃伯找了幾個從江南來的琴師和舞姬吧?就把她們叫來吧,還有,再把從西域采購的那些酒那兩壇來,讓我的兩位兄弟還好嚐嚐!”


    嚴興懷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而後便是轉身走出了包廂,不多時,便是有著三個侍從走了進來,其中兩人一人抱著一個小酒壇,而第三個侍從則是用木盤托著一個個飲酒用的器具。


    這兩個酒壇不知道是不是剛從地下挖出來的,壇子上還沾著些許的泥土,不過牧家旺倒也不嫌髒,支開了那幾個侍從,卷了卷袖子,親自將酒壇子打開。


    隻聽得“波”地一聲,一陣醇香便是從酒壇之中飄散出來。


    牧家旺從木盤上拿出一個大瓷杯放到桌麵上,又拿起一個小酒提,從酒壇之中取了半提的好似暗紅色的酒水,將其倒入這瓷杯之中。


    “林兄、李兄,你們有所不知,這些酒啊,是我家的一支商隊前往西域貿易時帶迴來的,聽他們說,西域人將葡萄采摘之後,便是將清酒和這些葡萄一起放到一個大木桶裏,然後將它們埋到地下,等待它自然發酵到一定的時間之後,再將木桶打開時,便是會看到一桶紅色的果酒,所以這葡萄酒,又被西域人叫做紅酒。”


    牧家旺說著,又拿出三個大杯子,分別給林晨、李蕭然和他自己都倒上了一杯,等他倒完了酒之後,這才繼續說道:“還別說,這西域人喝酒還真是講究,哪像我們漢人喝酒啊,若是斯文點兒的,便是小杯細飲,若是豪邁的,那便是抬起酒壇張口灌,兩位兄弟來看看,這木托上,各種稀奇古怪的酒具都有,我當初喝著酒的時候,就是因為不知道這些,還讓得同座的人給笑話了一番!”


    林晨接過牧家旺遞給他的酒杯,這個酒杯和他們平時喝酒喝茶所用的杯子不同,體積非常大,上麵是一個半圓,而下麵則是一根細細的腳柱,再看牧家旺將這個杯子的腳柱夾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就好似將這個酒杯“拖捧”在手裏一般,當真是古怪。


    不過,林晨對於此事,倒也僅是笑了笑,相比於那些讓他覺得稀奇古怪的酒具,以及牧家旺那古怪的喝酒動作,林晨更在意的,是他手中的這杯紅酒。


    紅酒入口,一股淡淡的甜味便是在林晨的口中散開。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甜味?


    如果要讓林晨使用某種詞匯來形容林晨此刻的感覺的話,那麽這種甜味,應該可以說是一種非常“柔軟”的甜味!


    是的,“柔軟”!


    對於果酒這種東西,林晨以前也品嚐過一些李子酒、猴兒酒,但這些就,都給林晨一種“澀”的感覺,即便是有甜味,那也非常地“幹硬”,就好像是這酒裏麵被人加了白糖一樣,裏麵的甜味和那果酒裏其它的味道顯得格格不入,但此時此刻,林晨手中的這杯紅酒,卻是沒有這種感覺。


    林晨一口將酒杯裏的紅酒飲盡,讚歎道:“酒味香醇,甜而不澀,好久!”


    “哦?”牧家旺又給林晨倒了一杯酒,笑問道:“莫非林兄乃是一位愛酒之人?”


    李瀟然笑道:“牧兄有所不知,林兄家住關中秦川,還曾與我吟詩一首:雲霧繚繞雪山巔,身過朧霧與飛雁。拾薪小亭溫清酒,酒香漫散醉謫仙。倚欄悠然賞細雪,雪落衣肩不知覺。迴看紅爐已灰滅,恍惚一夢似十年。遙向飛雪三聲笑,逐迴轉身下雲天。如此這般,林兄能不愛酒嗎?”


    林晨搖了搖頭,亦是笑道:“牧兄可不要聽他瞎說,愛酒倒是談不上,我隻是單純的喜歡吃,無論是美味的菜肴還是香醇的美酒,我都喜歡!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秦川那裏常年飄雪,所以我們的身上經常都會帶著一壺溫酒,如果覺得冷了,那就喝口酒,暖暖身子。不過嘛,秦川雖然身處關中,但因為四季飄雪的緣故,環境有些惡劣,除了山下有個太白縣還算繁榮之外,其它的地方的商業並不算發達,所以我們喝的酒,也就沒有太多選擇,隻要是酒,我就喝,所以久而久之,也就變得來者不拒了……”


    美酒入喉,這酒一喝多,林晨的話也就多了起來,他拍了拍並未在放置行李時被取下,而是依舊懸掛在他的腰間的酒葫蘆,說道:“說出來也不怕牧兄笑話,我這葫蘆裏的酒,還是前段時間在酒席上時喝到是陳年女兒紅,所以我就厚著臉皮去裝了一葫蘆!”


    林晨說著,倒是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牧家旺又為林晨倒了一杯酒,而後笑道:“美酒自然要愛酒、懂酒之人來喝才能不顯得浪費,林兄既然喜歡喝酒,那我自然要奉陪到底,今日便是不醉不歸!”


    他說完,便是豪飲一杯。


    李瀟然笑道:“你們說,我們這樣算什麽?唐時有李白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那我們就是舉杯邀明日,桌邊坐三人?”


    林晨笑道:“哈哈,李兄這話倒是有趣,不過……也唯有李兄,才能說出這麽有趣的話!”


    牧家旺聞言,亦是大笑起來。


    李瀟然也笑了,他本來就很愛笑,但此刻,卻是笑得無比的歡快。


    這一天,三個青年,把酒言歡初結義,患難富貴不相忘。


    (能堅持看到第五十章的讀者,應該都已經收藏了這本書,所以……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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