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上官誠還是決定推銷一下自己。


    眼前的導演,有戲拍,現在是想修整一段時間。


    他沒戲拍,不找戲,接下來就全是休息。


    “吉祥,那個……”不熟,萍水相逢,上官誠推銷自己也有些難為情。


    “上官老師,您有事兒?”


    上官誠看到吉祥真誠的注視詢問,狠了狠心道:“吉祥,我現在在找工作,劇組除了導演,我什麽都能幹。”


    吉祥皺眉,什麽意思,你一個導演不幹導演,怎麽還除了導演什麽都能幹呢?


    出於禮貌,吉祥沒有問出來,等著上官誠的進一步解說。


    “接下來要先進組半個月幫一個朋友收收尾,之後我還要找工作。我想……,


    我想,如果吉祥你拍戲的時候,需要副導演什麽的,可以考慮一下我。”


    吉祥有些吃驚,“上官導演意思是不自己拍片子了?”


    上官誠尷尬地笑笑,“想倒是想,但是沒有人敢投資讓我拍片了。拍出來的都賣得不好。”


    “原來是這樣!”吉祥若有所思。


    想到那麽債務和需要吃飯的家人,上官城無奈地感慨道:


    “家裏已經折騰不起了,不出來打工,沒有收入,債還不上,家人也跟著受苦。”


    中年人的悲哀,上有老下有下,一旦家中頂梁柱不行了,整個家就可能遭遇滅頂之災。而上官誠這個頂梁柱還是主動塌的,就更徹底。


    “上官老師有名片嗎,給我一張。我不確定下部戲什麽時候開始籌備,最早年前,遲了就要年後了。


    如果到時我缺人,我聯係一下您,您過來幫一下我。”吉祥邀請得很委婉。


    “好,好!”上官誠沒想到吉祥答應得很痛快,沒有推脫。


    當然,他也不熟悉吉祥,不知道吉祥這麽做是出於真心,還是客氣給麵子。總之,還是多了一份希望。


    各個兜都找了一遍,上官誠才想起來身上已經很久沒有帶名片了。


    “那個,我沒帶名片,我把電話號碼給你,有我能做的事情都可以直接聯係我。”上官誠臉有些漲紅。


    “好!您說,我記一下。”吉祥掏出手機,直接要錄入上官誠的電話到通訊錄裏。


    上官誠說完自己的電話號碼,吉祥也報上了自己的,還說:“您記一下,我給您打電話的時候,您也能第一時間知道是我。”


    上官誠:“好!”


    如果說原來,上官誠和吉祥推薦自己就是為了打一份工,賺一份錢。


    但是現在他是真動了心思,想給吉祥打工了。


    如此年輕,成就已經讓很多人望塵莫及,還能抱有這份禮貌、謙遜,很難得。


    換做一般的年輕人,就不說別人,就是自家那個女兒,如果取得了吉祥現在的成績,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短短的交流,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吉祥在禮賢下士的感覺。


    不可思議。


    同行未必是冤家,也可能是朋友。


    但是一個當紅且有真正代表作的年輕導演,不僅沒有對他這樣一個一直不得意,一直沒有成功作品的導演冷嘲熱諷。


    或者,視而不見,而是禮賢下士,讓上官誠都產生了一種“我很厲害,她才對我尊敬有加”的錯覺。


    二人也算認識了,說說聊聊地就談起來了吉祥的下一部劇。


    吉祥:“實不相瞞,劇本還沒寫出來。計劃這次出來玩,就寫出來。”


    上官誠也感到好笑:“哎?劇本還沒寫,你就開始選演員了?”


    吉祥輕鬆地一笑道:“我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了,不過因為是自編自導,這麽幹也還說得過去。”


    上官誠點頭笑道:“對,實在不行,先把演員選了,然後專門為他們寫一部劇,反正如何創作,我們說了算。”


    “嗬嗬……我和演員打完招唿後,也是這麽安慰自己的。”吉祥聳聳肩笑道。


    上官誠看著吉祥那青春洋溢的臉,輕輕歎息,“年輕真好啊!”


    “吉祥,也是到白鹽城玩嗎?”


    “不是,轉機,住一晚,明天繼續飛。”


    “來過白鹽城嗎?不熟的話,讓我女兒帶咱們轉轉。”上官誠提議道。


    如果女兒看到吉祥會非常開心吧,這算不算是為女兒追星。


    “上官老師,你女兒不是生病了嗎?”這可是剛剛您說的啊。


    “哎,糊塗了,是啊,病得真不是時候。她還是你的粉絲呢,到處給你做宣傳,你對她的促進作用很大。”


    提起自己的女兒,上官誠就像所有父母一樣,不管對方是不是對自己的孩子感冒,反正他/她都會嘮叨自家孩子的那點日常。


    “我家女兒本來是比較內向的,後來成為你的粉絲後,就漸漸開朗起來。


    還競聘什麽廣播站廣播員,就為了她坐班時,播放你的歌曲,向全校安利你。


    還鍛煉自己當主持人,說以後也許她主持你參加的活動,就能在頂峰相見了。”


    吉祥默默地聽著,她沒當過誰的粉絲,現在聽別人口中自己的粉絲,好像在她的影響下在變好。


    “作為父親,看到孩子目標明確地追求著上進,真的很欣慰。從這一點來說,我要謝謝你,吉祥,你很棒,帶給你的粉絲都是正能量。”


    吉祥點頭,也是頗為感動,“我沒有想過我會影響那些我不認識的人。


    聽到他們因為我而有所改變和追求,我還覺得自己挺有價值的,也謝謝您告訴我這些,謝謝您女兒能喜歡我。”


    “一起進步”上官誠又是遺憾道:“隻是這一次她病了,要不然她見到你,會非常開心。可能會比見到我這個父親還開心。”


    吉祥:“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方便嗎?”


    上官誠:“真的?你方便嗎?”


    吉祥:“我方便,我到白鹽城隻是轉機,沒有事情。”


    上官誠嗓子突然感覺有些幹,“那你跟我一起去醫院見我女兒,給她一個驚喜?”


    “好!”


    偶遇演變成了粉絲見麵會,意料之外地帶給人驚喜。


    吉祥也覺得挺意外的,不過,既然是出來玩,那就不走“尋常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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