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永安侯沒好氣的說道,因為動作太大扯的嘴角都疼,一頓才繼續說道,“我怎會拿此事玩笑!”


    老太太隻覺得一陣頭暈,“老天爺啊,這是要絕我侯府啊。”


    府裏該賣的東西都賣了,這半年沒有俸祿,這是要吃西北風?


    老太太想到的,永安侯自也能想到,他冷冷的瞪了鄭派一眼,若是昨個和離,眼下就沒這麽多事了。想想就頭疼,牙疼,嗓子疼。


    “兄長還在怪我?兄長有沒有想過,你若和離又會是怎樣的下場?”沒想到禮部這麽大反應,不過越是這樣鄭派反而才放心,也就說此事已經有了定論。


    若有人還想翻起什麽花浪來,那就不隻是與侯府為敵了,包括衙門禮部都會鬧的不好看,侯府在朝中沒有什麽掌權的人能倚靠,自然也不會有人非除掉他們不可,更何況,如今禮部最要緊的是,辦好選秀的事。各府隻要能說的過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算了。


    至於說和離的結果,老太太卻沒想到,忍不住問了一嘴。


    鄭派冷哼了一聲,“丟官怕是肯定的。”


    你現在再鬧,大事沒出,隻有個不檢點的養女,死了個可有可無的奴才,和一個風流糊塗的侯爺。你要真和離了,侯夫人離府,全京城的人都得知道。


    魏伊人說的好聽,說是可以幫侯府,可是入過衙門的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泄露,到時候因為和離驚動了禦史台那幫人,你看著他能挖出你什麽東西來?不過是魏伊人哄著永安侯趕緊寫下和離書罷了。


    就好像昨個,他也是好話說盡連哄帶騙的讓永安侯同意交出鄭婉。等著今日禮部的處罰下來了,永安侯自會冷靜。


    隻是幸好迴來的及時,不然魏伊人得逞了,侯府才真的是靠祖上庇蔭過日子。


    禮部再是閑差,那也是能參與朝廷事的,彼此還能賣個人情,你要是真什麽都不是了,下場不定比五年前還慘。


    就比如這次迴來,便是因為同窗提起了選秀的事,鄭派趕緊告假說是迴來跟兄長提一句,讓幫忙留意。去太學念書,除了念書還要積攢人脈。


    “咱們全家人加起來,都不是嫂嫂的對手。”鄭派沉聲說了句。


    這一局,魏伊人用的妙啊,一個婦人之手能設出這樣的局來,實屬不簡單。


    你不和離,那就得自個剝自個一層皮,你若是和離,一樣也別想好過了。


    永安侯聽鄭派一句句分析,現在隻覺得後背起了一身細汗,“這個毒婦!”


    真是想象不到的惡毒。


    “將心比心,過河拆橋這種事誰人不生氣?”用完人家就扔,人家不報複才怪。


    對於這個愚蠢的兄長鄭派是頭疼的,侯府才剛翻身,朝堂都沒站穩腳跟,你現在鬧出這麽大動靜來,真是嫌命長了。


    “咳咳。”跟在後頭鄭婉,被人抬著可能是吹著了風,咳嗽了幾聲。


    永安侯還是習慣性的往後走去,拉著鄭婉的手。


    鄭婉用另一隻手捂著嘴,似是掩麵哭泣,隻不過是擋擋醜態罷了。不過這麽一動,看著又滲出血來,疼的她一個勁的抽泣,“都是我的錯,讓二弟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


    “我知阿姐心善,一切並非阿姐本意,都是那毒婦。”看著鄭婉受這麽大的罪過,永安侯又怎麽會忍心怪她?


    “連自己兒子都能殺的人,如何算良善?”老太太一想到未來這半年都不知道過的什麽日子,心裏就憋屈的厲害,看著鄭婉越發的不順眼。聽永安侯到現在還一口一個良善,忍不住嘲諷了句。


    連畜生都做不出來的事,她做的那是眼睛都不眨的。


    聽了老太太的話,永安侯抿了抿嘴,隻是到底鬆開了緊握鄭婉的手。


    昨個鬧哄哄的沒來得及細想,有些事是越琢磨越後怕啊。


    那可是井,這麽小的孩子一個鬧不好就送命了。


    之前能自欺欺人,如今鬧的鄭婉自個承認了,那自是避不可避。


    “路哥兒,這般糊塗的我,無顏見你們,讓我再迴去守陵,為我這滿身罪孽贖罪。”鄭婉想要重新握迴永安侯的手,隻是她身子疼的厲害,動彈不得。


    “阿姐莫要多想,現下還是養好身子最要緊。”永安侯揉了揉眉心,難聽的話沒說,可也比不上從前溫和,言語中也多了些疏離。


    偏生鄭派在一旁淡淡的說了句,“等著阿姐養好身子,還是送莊子吧。”


    找個僻靜的地方,至於父兄陵前,快別去惡心他們了。


    永安侯有些猶豫,可到底沒說什麽,隻是叫著鄭派去書房裏商議事,三弟長大了,看事情長遠,往後怎麽走還得靠三弟指點迷津。


    人家弟兄倆離開後,老太太冷冷的瞪了鄭婉一眼,“掃把星!”


    都怪她,若是沒有她,魏伊人跟永安侯日子過的好好的,侯府眼瞅著蒸蒸日上,偏就來了這麽個惡心的玩意。


    老太太看了一眼被房嬤嬤抱著的鄭攀,她是稀罕孫子,可是魏伊人又不是不能生,隻要神醫開藥,調養時日必能有孕。


    當然,若魏伊人生不出兒子,就她那性子必然會給永安侯張羅著納妾,到時候要幾個孫子不就有幾個孫子?


    而且,等著魏伊人生了孩子,即便是個女兒,哪有母親不疼孩子的。日月天長即便那時候永安侯真有喜歡的人,稍微做的過分點魏伊人為了孩子也得忍著,哪裏敢鬧著和離?


    老太太越想越氣,她這是為了一個沒名沒份的孫子丟了一群孫子。


    “有你這樣的母親也管教不出什麽好孩子來,往後攀哥兒就養在我跟前了。”擺了擺手,示意下頭的人趕緊將鄭婉抬走,別在這礙自己的眼。


    “母親,攀哥兒他從小在我跟前,不敢一個人。”鄭婉還想掙紮,畢竟永安侯跟她離了心,孩子若再被抱走,她是真沒翻身的機會了。


    “你扔他的時候怎麽沒想著害怕?”老太太沒給她臉麵,兒子的命都不在乎,在這裝的什麽母子情深?


    “母親,女兒知錯,女兒知錯。”鄭婉被抬走了,還在那哭哭啼啼的喊著。


    老太太身子本來就不好,又氣又驚,她還在那跟哭喪的一樣,老太太隻覺得晦氣的厲害,讓人扯了布直接堵住了鄭婉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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