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第一次分贓大會結束。


    到來的武聖一個個喜笑顏開。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中盟和六世界那般兔崽子竟在“黃金古路”裏麵掏了那麽多好東西出來,足可以用海量來,這讓在場的武聖萬萬沒想到的。


    曆屆踏“黃金古路”帶出來的資源,不及這一次的萬分之一!一個個武聖興奮得手舞足蹈,平日裏如同一副棺材板的臉,如今生動起來了,笑得都快擠到一塊去了!


    當然,分贓大會還沒結束。一個個都把擠成一團的笑臉,非常友好地望著場地中間的五個人。


    這下更開心了,吃下去連骨頭都不用吐,又沒人來膈應自己,舒舒服服地吃就是了。那五個人到現在都還沒勢力來挺他們,足以明,一個個都是姥姥不痛,舅舅不愛的無根浮萍,要他們圓就圓,要他們扁就扁。


    至於一堆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欺壓幾個屁孩,臉麵無光!屁話!有了天材地寶,還有臉幹嘛!誰敢嚼舌頭根,就捏死他。這世界本就是他們,他們有理,那就是有理;他們應該這樣做,那就應該這樣。誰要反對,滅他道統。


    “姓仇的王八蛋的命,我四盟要了,誰要阻我四盟,誰就是我四盟不共戴天的仇人。至於王八蛋身上的資源,我四盟分毫不取,均分給在場的各位同道。”


    這些話是張滿林咬牙的。他臉色青灰,雙目陰森,好像一條毒蛇,隨時準備暴起傷人。


    言不二眉頭微蹙,不悅地道:“我等如此行事,本就已是貽笑天下!現如今,不單恃強淩弱,還要取人性命。做得有過火了!”


    言不二的話倒是引起了眾多武聖心裏的認同。不過,也僅僅是心裏認同罷了!他們最關心的是那些天材地寶,隻要天材地寶到手,幾個螻蟻的性命,誰愛要,誰拿去,關他們屁事!誰有空做那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事!


    有的武聖臉上閃動著貪婪,眼睛鼓得和那蛤蟆眼一樣,死死地盯著風銘五個,嘴巴一張一合,恨不得把風銘五個吞到肚子裏去。


    有的武聖臉上則是甜甜的笑,第一次分贓大會,一個個償足了甜頭。對這一次,他們一個個非常的期待。


    太大方!四盟的人實在是太大方了!竟承諾分毫不取,真應該給四盟的人樹碑立傳。不過,心裏頭也蠻奇怪的,這得和那子有多大的仇恨,竟舍得放棄如此大的利益,也要要了那子的命。


    這孩太調皮了!什麽屁股不好摸,偏偏去摸那個龐然大物的屁股。不作死就不會死!


    “那屁孩是誰,四盟的人怎麽會如此恨他,非弄死他不可!”


    聖界有些武聖竟動了好奇心,打探起屁孩的來曆了。聖界武聖又怎麽會清楚一個螻蟻的來龍去脈呢?平日裏,他們高高在上,一個大武師,什麽東東,哪會入他們的法眼。


    “不知道!”


    一個個那腦袋搖得和那撥浪鼓一樣。一個個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四盟。


    大人物還是有正義感的,你四盟要弄死別人,總得個理由出來,交代得過去呀!


    四盟的人一個個臉上鐵青,仿佛約好的一樣,都抬起頭望著天。為什麽望天呢?難以啟齒,出來太丟人了!十五萬個天才,浩浩蕩蕩跑到“黃金古路”裏麵,結果連渣渣都沒剩一個。哪得出口,更何況最後那幾個天才中的天才,還是被一個大武師不明不白弄死的。講出來,那臉還要不要。


    現在,四盟的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趕快把姓仇的王八蛋弄死,那王八蛋就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多活一天就多膈應他們一天,就多讓他們不痛快一天。


    “他們那些所謂的天才都仇子弄死了,一個不剩!”空照陰笑,能有機會惡心一下四盟,他倒是蠻樂意幹的,“他們哪還有臉皮講,丟人都丟到他姥姥家去了!一堆天才中的天才,被別人一網打盡。天才!真的是天才!”


    中盟和六世界的武聖放肆大笑,是譏笑!


    四盟的武聖怒視兩個勢力的武聖,眼裏噴得火出。他們那傷疤被空照扒得血淋淋的。


    “看什麽看,這是事實!”空照惡狠狠地補了一句。


    聖界勢力的武聖聽了,眼睛閃閃亮!


    “哇!哇!哇!……”


    猥褻老頭好了傷疤忘了痛,又跑出來了!手舞足蹈,有瘋癲,嘴裏哇哇大叫。


    “原來大頭在這裏!大頭在這裏!”


    一語中的,一言醒夢中人。所有的武聖心中一凜,猥褻老頭講的沒錯,大頭在仇子身上,他一個人幹掉了四盟的那些天才,拿些人的資源都在他手上。剛才的十七個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一個角那麽多。


    四盟的武聖後悔了!其他勢力的武聖的心燃燒起來了!包含中盟和六世界的武聖,他們也是有資格分一杯羹的。


    一群老虎瞪著血紅的眼睛,散發妖異的光,準備吞噬一隻肥得不能再肥的羔羊。


    “五個屁孩,把資源交出來,否則,一個個磨死你們!”


    猥褻老頭跑得最快,嘴裏咆哮著,那裏還有一個絕色美女,他自然而然拔腿就衝向風銘他們。


    “啪!”


    猥褻老頭又被人扇飛了,這個老頭跑得總是太快!這次更慘,嘴巴被抽歪了,飛在空中,一口一口血沫子,血沫子裏頭還夾雜著幾顆牙齒,本來就沒幾顆牙齒了,被人一巴掌扇沒了。


    猥褻老頭落在地上,張開就罵:“他……”


    “再吭聲,捏死你!”


    聲音似破鑼,身形似鐵塔,語氣更彪悍,出口就要捏死高期武聖。


    猥褻老頭急忙伸出他那雞爪子,捂住自己那吐著血沫子的嘴巴。他要是再吭聲,對分真的會捏死他。高期武聖,在眼前這人麵前,屁都不算。


    “還有誰想磨死我的徒兒的!”


    銅鑼似的眼睛掃向在場的武聖,電芒閃閃,讓人生寒。在場的武聖都如同掐死的蚊子,不敢吭一聲。


    來者夠囂張,也夠威風,以一己之力,壓得全場寂靜。


    風銘仔細打量來者,“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來者不是人,是人形怪獸,六分像人,四分像人。和熊大、熊二有得一拚。


    “熊大、熊二,你爹來了!”風銘對躲在其身後的熊大、熊二道。


    剛才熊大、熊二見到來者,就急忙往風銘身後躲,可惜,身胚太大,兩人隻縮了個腦袋在風銘後麵。


    “噓!老大別出聲,是那死老頭,被他逮到,又要帶俺們迴去。俺兄弟倆躲在你身後,他就看不到了!”熊大著急地道。


    熊大的話讓風銘直翻白眼,再和這兩貨混在一起,連他的智商都會出問題。“一葉障目”搞到這程度,還真是服了他兄弟倆了!


    不過,來者還是打破了風銘原有的意識。之前風銘聽兩貨他們師父的時候,總以為兩貨的師父是一個古裏八怪的幹瘦老頭。主要是老頭兩字的誤導,在風銘的意識裏,老頭的模樣就是幹癟幹癟的。不曾料想,竟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而且威風八麵。


    那人形怪獸的腳步踏下去,大地都在顫抖。“咚咚”的聲音敲打在其他武聖的心坎上,讓一些實力較弱的武聖在顫抖,臉色煞白。這腳步聲是那人形怪獸有意為之,震懾四周的武聖。


    “熊老怪,你什麽意思?難道要挑起大戰嗎?到時誰也討不到好處!”言不二臉色陰沉,對方如此囂張,他感到自己被壓低了一頭,讓他很不舒服。


    “口是心非的家夥,帶著一群卑鄙無恥的東西,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還好意思問本祖什麽意思,還要不要臉!”


    熊嘴裏吐人言,那模樣讓人覺得好笑,但四周的那些武聖一個個用手捂住嘴巴,生怕發出笑聲來。沒有一個敢觸這個黴頭。


    委實是熊老怪聲名太過顯赫,實力高深莫測。他和言不二兩人都半隻腳踏入了那傳之境,但在實力上,熊老怪更勝一籌,因為熊老怪是半獸之身,占有先天優勢。


    “廢話少,你要把你的徒弟帶走,就盡快!撿那些沒用的話,顯得你有多高尚似的。大家都是半斤八兩,五十步笑一百步。”


    言不二的話,還真是一針見血。站在大陸巔峰的武者,又有哪一個是善類,哪一個手裏不是沾滿了鮮血。


    “兩個臭子,還不快滾過來,難道還要本老祖親自請你們兩個混蛋!”


    熊大、熊二見躲不過了,幹脆站直身子,沒心沒肺地大叫:“死老頭,你這麽**!真是沒想到!這些狗屁武聖被你嚇得都尿褲子了。了不得!這一比老大還厲害。了不得!”


    這都的什麽話,太難聽了!一個個武聖臉上火燒火燎的,拍死那兩個渾球的心都有。不過,也就心裏想想罷了!在場的武聖還真沒那個膽。


    風銘聽了,則是淒然一笑,熊老怪又何止比他厲害一!要是他有熊老怪六成實力,今天也不至於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熊老怪聽到熊大、熊二兩兄弟瞎咧咧,一腦門子黑線。幹脆一個閃身竄到熊大、熊二身邊,將兩人如同抓雞一樣抓著,退到了一邊。


    其他的武聖對此不敢有任何異議。倒不是熊老怪一人的力量就會比中盟、六世界大。是因為熊老怪自出道以來,既沒有家室,也沒宗門。現如今,加上兩徒弟,一共就仨。要是哪個勢力惹惱了他,他今天宰你十個,明天宰你二十個,有哪一個勢力受得了。


    如此實力高強的光棍,沒有哪一個勢力敢得罪,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的徒弟帶走,誰也不敢做那出頭椽子。退一步來,他就是讓他兩個徒弟把資源丟在那地上,也沒有哪一個勢力的武聖敢上前去撿,誰撿誰倒黴,還會連累宗門。


    好在熊老怪還不算過分,他隻帶著了他的兩個徒弟。要是五個都帶走,這事就麻煩了。


    當然,熊老怪也知道不能做得太過分。他真要是把五個都保下來,就犯了眾怒了,所謂眾怒難犯,當真撕破臉皮,這裏這麽多武聖,他還未必能全身而退,到時兩個寶貝徒弟都得搭進去。這樣的傻事,他才不會幹!另外三個少男少女和他非親非故,他憑什麽要豁出老命去保他們。


    還有一就是,主宰級勢力的底蘊不是一般的武者能想象得到的。能成為主宰級勢力的,最次都會有一個老不死的坐鎮,甚至有的勢力有兩三個。那些老不死的都是和他一個級數的,要是來兩個找他的晦氣,他也隻能跑得比兔子還快。


    所以,無論熊大、熊二如何央求他救風銘三人,他都置之不理。他之前八麵威風,敢囂張,就是拿準了沒人敢出頭。要是他把另外三個也拉到身邊,其他武聖就會認為他別有用心,立馬就會群起而攻之。


    中間三人已成為眾矢之的,要保下三人,太難!對三人而言,已成死局。


    所以,無論空空、萬旺等人如何央求自己的長輩,同樣沒用,哪怕空空等人手段用盡,軟磨硬泡,乃至涕淚而下,跪地以求,他們的長輩都不敢出頭。


    最著急是雨縈、雨繞兩兄弟,心急如焚。兩兄弟對著雨域武聖叩頭以求,鮮血染紅了地麵。


    兩兄弟是有苦難言。風銘可是整個雲海域的唯一遺孤,他們的至親。如今岌岌可危,處境不妙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了。哪怕風銘身懷至尊戒,也救不了自己的性命。因為,風銘一旦被擊碎,連至尊戒的秘密也會暴露出來,至尊戒隨即就會被人奪走,風銘複活的概率為零。


    但風銘身份又不能,出來,死得更快。


    十七個人的苦苦哀求,震撼全場!修武的世界裏大多是薄情寡義,自私自利之輩。情義絕對是多餘的笑話。“黃金古路”裏踏出來的這些人,都是妖孽中的妖孽,這樣的人往往心高氣傲,不可能低聲下氣地央求一件事。但現在是無一遺漏的在苦苦哀求保住一個大武師。在這樣一個冰冷的世界,顯得特別的異類,也讓人動容不已。


    十七人的苦苦哀求,雖然讓長輩動容,但其中的利害關係讓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自己的傳人之前任人宰割尚且無可奈何,又何談去保一個與己無關的外人。更何況,他們也有自己的算盤,三人死了,才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所以,他們幹脆將頭撇開,置之不理。


    這種情形,讓黃金團隊的成員失望透。


    他們是何等聰明之人,自己長輩的那心思還是能猜到一二的。誰又會觸犯眾怒去搭救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呢?更何況,人死了,對自己是百利無一害。退一萬步,豁出性命救下那些人,總不能舔著臉討要報酬吧!縱然對方知趣,拿一資源出來,也不過是次一的東西,最好的資源誰又會舍得拿出來呢?在這樣一個冰冷的世界裏,這樣的蠢事,誰做誰才是傻子。


    然而,這個世界就有這樣荒誕、滑稽、可笑。一件最醜陋的事發生在眼前,卻得到了周邊所看的人的默許,甚至認可。


    陣陣冰寒從心底升起。對這樣的世界,他們已不抱任何希望。


    “咚”的一聲響起,整個地麵都在顫動。


    其他人都暗暗叫苦:又是這攪屎棍!難道他要……


    果然不出所料,熊老怪的腳步是朝中間三人去的。


    在場的武聖眼裏都噴出火來了,一個個咬牙切齒。熊老怪這行徑是阻人財路,斷人前程。其他的武聖都怒視熊老怪。


    饒是熊老怪實力高強,也被盯得直發毛。他不敢如之前處理自己徒兒的事那般,以雷霆手段來處理,而是步步為營的一步一步移過去,試圖以自身的氣勢壓製全場,讓其他人心有忌憚。


    他每挪一步,心裏就把熊大、熊二兩個混蛋罵一遍。熊大、熊二為了救風銘,連自殺的主意都出來了,以此逼迫熊老怪救人。


    熊老怪心裏是陣陣哀唿,兩個混蛋隻知道一味地救人,根本不了解其中微妙和兇險之處。但他又被兩個混蛋吃得死死的。


    自己那兩個蠢徒弟就是一根筋,那可是得出,就做得到的。兩個蠢徒弟簡直就是他的翻版,遭遇、境遇幾乎相同,這世間也就他三人是同類了,兩個混蛋可是他的最佳衣缽傳人,他可是找了上千年,才好不容易找到兩個苗子。要是兩人走了,他到哪裏去找如此適合的傳人。


    被逼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上。不過,他也是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態度。這裏頭的兇險,就連他心裏也打怵,隻要一冒頭,就是眾矢之的,一個不慎,連他都有可能栽在這裏。所以,他也就是一的試水,要是不對,他也愛莫能助。


    他的倚仗就是憑借自己的威名,慢慢威壓,壓的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敢冒頭,這樣才有一線成功的希望。


    “咚咚”的腳步聲敲打在其他人的心坎裏,整個區域的氣氛無比凝重,時間在一刹那間,仿佛變得極慢,極慢,每個人的手心都沁出汗來。


    每個人心裏都如波濤般湧動。


    “他要獨吞,決不能讓他得逞!”


    “太強了!難以抗衡!”


    “聯手,魚死網破!”


    ……


    黃金團隊的成員則看到了希望之光,一個個暗自祈禱。


    最難受的是四盟的人,熊老怪每一腳都是踩在他們臉上,讓他們顏麵盡失。其他的武聖都以一種怪怪的目光看著他們。


    之前,四盟的人揚言不惜玉石俱焚都要擊斃風銘。如今,熊老怪橫插一竿子,讓他們下不了台。


    王一統、趙望天、李青林、張滿林四人聯袂而出。


    他們不得不出頭,哪怕玉石俱焚。否則,四盟就會成為最大的笑柄。


    “劈啪”的脆響傳出,空間在破碎。


    雙方僅是作了一個輕微的觸碰,空間就難以承受。彼此的實力都強悍無比,僅僅是試探性的觸碰,就差引發災難。


    其他人的臉色都是煞白。


    雙方一旦開打,混亂一起,其他的武聖也會介入打鬥之中,其結果是,連空間黑洞都會打出來。屆時,絕對是滅之災。


    “有話好好!稍安勿躁!”言不二急忙跳出來,焦急無比地勸阻道。容不得他不焦急,一旦開打,連他也未必能脫身。


    但言不二的話並未起絲毫作用,雙方如同鬥雞一般,相互怒視,寸步不讓。


    一時之間,陷入僵持之中。這讓在場的武聖臉色變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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