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負責抓人,要活的;老三,你負責擾亂空間,以免他瞬移逃走;老十五,你負責布陣,掩蓋這裏的一切;其他的從四麵八方堵上去,防止意外發生。我們需要從他的口中了解一些情況。”風銘吩咐道,“分頭行動!”


    當王隆覺察到不對勁之時,先是一驚,隨即便冷靜了下來,並當機立斷瞬移,但隻是瞬移出一小段距離便被空空逼了出來。被逼出之後,果斷地朝風銘的方向殺奔而去。


    從出現意外到作出判斷,再作出行動,以及行動受挫後的應對,幾乎是一氣嗬成,仿佛是條件反射,下意識的反應。一看就是久經戰陣,曆經磨練,廝殺之人,經驗豐富老道以極,對場上的形勢判斷極為精準,並且臨危不亂,敏捷無比。


    眾人看到王隆的一係列反應,忍不住讚歎,並自歎不如。


    然而,王隆掠出幾丈之後便呆立當場,一動也不敢動,因為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突兀地架在他的脖子上,那陣陣寒芒讓他的脖子冒出了雞皮疙瘩,他的心泛起屢屢寒意,直透骨髓。


    他不知道那把劍是怎樣架在他的脖子上的,詭異得很,就仿佛憑空出現,事先沒有任何預兆。


    他知道逃不掉了,有這樣一把劍在,要摘下他的腦袋,如同探囊取物。他幹脆站立不動,眼睛轉動,望著圍上來的人,臨死之前,也想知道栽在什麽人手裏。


    “這位兄台好狠的心腸!對同門師兄下手,毫不手軟,連死屍都不放過。反應也夠快,幾個逃命動作連貫無比,一看就是曆經廝殺之輩,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啊!”


    王隆的背後響起一道聲音,他想扭過頭去看看是誰讓他栽得這麽慘,但那脖子上的陣陣寒芒又讓他不敢異動。


    眾人圍上前來,直見被製住的人長得瘦瘦小小的,尖嘴猴腮的臉,活脫脫一個猴子模樣,而眼裏竟沒有一絲害怕,足見是一個兇狠的角色。


    “嘻嘻!逮到一隻猴子!好玩!”嫣然看到這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說風涼話!”王隆自知難逃一死,反而豁出去了。


    “沒看出來,還是個硬漢子!大哥,封住他的真元,有話問他。”風銘倒沒想到這人能不畏死,感到好奇不已。


    “老十九,你安排八個人到四麵去戒備,以防不測。”風銘對天算說道。


    “二十二妹、十六哥到東麵;十七哥、十八哥到南麵;二十一弟、二十弟到西麵;十三哥、十四哥到北麵。小心戒備,一旦有情況就傳音過來。”天算立刻就安排妥當了。


    “姓名?師門?”風銘眼中兩道寒芒直刺對方的雙眼。


    “不承諾放過我,我不會作任何迴答;隻要承諾放過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可以發下心魔誓言。”


    那人硬氣得很,也沒有求饒之意,竟將風銘的問話當做交換條件。


    “什麽是心魔誓言?”風銘還是第一次聽說心魔誓言,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心魔誓言就是對著天道發誓,若違背了誓言就會遭到心魔入侵,讓人身死道消。這不過是古老傳說罷了,作不得真!還是逼供吧!看他嘴硬,還是我們的手段硬。”絕天冰冷的聲音響起,讓四周的空氣都帶著一股寒意。


    “逼供,那你們休想從我嘴裏得到一點訊息。”王隆硬氣得很。


    場麵頓時陷入僵持之中。


    那王隆心裏麵實際上怕得要死。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但畢竟是曆經無數兇險之輩,雖然自忖必死,依舊千方百計地想謀求一條生路。見對方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撐下去,或許能搏得一線生機;至於求饒的話,他連想都沒想過,在如此殘酷世界裏,求饒隻能加速自己的死亡。


    在這樣一個冰冷的世界裏,隻有利益,其它的都是虛妄。他隻能搏一搏眼前這些奇奇怪怪的人,是否真的迫切需要從他的嘴裏獲取信息。


    因為眼前這些人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口音與聖界的有些區別,大體上能夠溝通,這些人不知來自何處;衣著光鮮,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豪門子弟;一個個年紀輕輕,然而武境卻高得嚇人,除了一個大武師之外,其他的都是武皇,這一點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他都快奔四十了,但依舊還隻是個武皇初期;而最讓他感到費解的是,那唯一的大武師竟似乎是那些武皇的頭,與修武世界裏武力為尊的理念相悖。


    風銘這時也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人看起來硬氣得很,雖然動用手段最終能撬開他的嘴巴,但不知要耗上多少時間。而如果此人確實是一個骨子裏硬氣的人,那麽耗上一、二日都說不定,這時間怕是耗不起,而得到的信息也未必可以盡信,他大可以胡謅一番以求解脫。主動說出來的,可信度大為提高,現在,所有人對聖界都是兩眼一抹黑,到處瞎轉,一不小心,撞上絕境都說不定,到時別說趕到聖院,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錯了。雖然放這個人也要冒很大的風險,但要是能從這個人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兩相權衡,這個險也還是值得一冒。


    “你發心魔誓言吧!我們承諾……”


    “老大,風險太大,這個險我們冒不起!”


    風銘話沒說完,絕天焦急地勸阻。


    風銘見此情形,隻好用神識傳音將自己的考慮說給大家聽。其他人聽了之後,一時之間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你發心魔誓言吧!另外,還得加上一條,就是不得泄露我們的行蹤,我們承諾放你一馬。”風銘說道。


    “我對天發誓,我王隆要是要半句虛言,必遭心魔入侵而死,並承諾決不泄露眾少俠的行蹤,否則,必遭心魔入侵而死。”王隆發誓道,“該你們發誓了。”


    “我等對天發誓,隻要王隆如實迴答,我等承諾饒王隆一命,否則,必遭心魔入侵而死。”風銘代表大家發誓道。


    “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隆倒是幹脆得很。


    “老十九,你來問,你心思縝密,千萬別泄露我們的身份。”風銘對天算傳音道,同時也傳音告誡其他人。


    “姓名、師門?”


    “王隆,都明嶺郝氏三煞門下。郝氏三煞為武尊初期境界,老大郝天,老二郝地,老三郝人,綽號天煞、地煞、人煞,合稱三煞,奸淫擄掠,燒殺打搶,無所不作。這些死去的師兄弟連同我都屬於天煞一脈。三煞門下五千人,武尊隻有三煞三人,武皇三十人,現在隻剩二十七人了,武王一千人,其餘都是武王以下的境界。而死去的另外一批人是都萌嶺的人,實力與都明嶺大致相當,為方圓十萬裏最大的兩個勢力,雙方明爭暗鬥,廝殺不斷。”


    王隆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天算簡單的問話,他卻竹筒倒豆子般倒出一大堆,再加上口齒伶俐,思路清晰,竟是說得清清楚楚。


    “這是何處?離聖界中心之處有多遠?”


    “這裏叫都天山脈,方圓十萬裏,處於聖界東邊,屬於窮鄉僻壤之處,天地元氣稀薄。在這裏討生活的都屬於無奈之舉,不過是想多活幾年罷了。這裏離聖界中心之處大約一百萬裏,那中心之處實際上就是聖院本部所在的位置。那裏的天地元氣濃鬱得很,各種高級藥材、器材隨處可見,不像這裏,高級藥材、器材少得可憐。但那裏也是殺戮血腥之處,殺伐不斷,血腥無比,隨時都有隕落的可能,隨時隨地都有廝殺,根本無人管理,也沒有人能管得下。聖院對這些也不聞不問。從這裏向西,穿過都天山脈,然後進入二十萬裏的川都草原。二十萬裏的川都草原是妖獸出沒之地,更是獵殺者的天堂,那裏不時有七階妖獸出現,而一些獵殺者更是成群結夥地在那裏獵殺妖獸和其他武者,兇險無比。


    穿過川都草原,便進入十萬裏混亂區,混亂區人口開始稠密,但殺伐不斷,行走其間,朝不保夕。


    穿過混亂區,便進入天都山脈。天都山脈縱橫一百萬裏,山與平地相間,有八階妖獸出沒,甚至有八階巔峰妖獸存在,。聖界的武者也大多集中在天都山脈,那裏是最為血腥之地,一夜千宗立,一夜萬宗覆,毫不稀奇。而整個聖界最為珍貴的藥材、器材也集中在那裏,品質最好的元石也產自那裏。那裏既是武者的天堂,也是武者的地獄。”


    眾人聽了王隆的介紹,心裏震撼不已:這就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叢林法則在這裏得到了極致的體現。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理;誰的實力大,誰就是天。


    “有聖界的地圖嗎?”


    “沒有。隻有都天山脈和川都草原的地圖,整個聖界的地圖珍貴得很。”


    “你們因何打鬥?”


    “因一株七品‘九死還魂草’。”


    “就因為一株藥材就搭上八十多條命?”


    眾人心中詫異不已,如今七品藥材在他們的眼裏算不得什麽。


    “‘九死還魂草’不是一般的藥材,而是七品藥材,並且是‘複神丹’的主藥材,珍稀無比。即便沒有這藥材,雙方一點碰上,也會打個你死我活,更何況有一株七品‘九死還魂草’存在,雙方絕對會死戰不退。以我的實力,根本得不到這株藥材,並絕對會因此而送命,最後得到的人,絕對會把其他人滅口。因為七品‘九死還魂草’在都天山脈算是稀罕之物了,價值不可估量。


    所以,我采用了詐死這一計策,一來希望能撿迴一條命,二來期盼奪取‘九死還魂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過最終的漁翁是你們。這是其他人的儲物戒,還有地圖以及那株七品‘九死還魂草’,現在,都是你們的了。”


    王隆倒是光棍得很,知道保不住這些東西,也不待眾人索要,直接一股腦都拿出來交給天算,隻留下自己那隻儲物戒,意圖很明顯,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儲物戒。要是待眾人索取,絕對會將他的那隻儲物戒也一同捋下來。足見此人心機深沉,甚有急智。


    情況果真不出其所料,眾人還真沒將他那隻儲物戒捋下來。


    “都天山脈的勢力分布情況?”


    “隻有兩股較大的勢力,分處東西,再往西行就是郝氏三煞的勢力範圍。”


    “郝氏三煞的實力如何?”


    “也就是一般的武尊境實力。”


    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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