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圍著那樹抓耳撓腮的轉悠,心裏癢癢的,卻毫無辦法,就此離去又心有不甘……


    “萬物相生相克!”


    風銘的腦海裏突然跳出這句自然定律。風銘大喜,立馬在這片叢林裏穿來穿去,口中喃喃自語:“誰是這樹的相克之物呢?”


    風銘看到一些藤蔓,心想難道是這些藤蔓嗎?風銘對著那些藤蔓就是一通鼓搗,誰知鼓搗了一陣後,氣得他暴跳如雷,他竟連那些藤蔓也奈何不了。再鼓搗了一會,他隻好沮喪地放棄。


    風銘繼續在那片叢林裏奔走尋找樹的相克之物,誰知尋找了老半天,竟毫無所獲,隻好一邊尋找,一邊往叢林外而去。


    待走出那片叢林,迴望那些樹,竟隱隱間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口中自語:“入寶山而空迴,遺憾!遺憾!可惜!可惜!”


    正要掠起離開之際,突然間,一道光芒掠過。


    “咦!是什麽東西在閃光?”


    風銘循著那光芒追本溯源。隻見一簇草叢散發著璀璨之光,每一片草都達八尺高,寬約兩個巴掌,厚達五寸,呈青色,最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這青草一側竟帶有鋸齒。


    風銘用手去觸碰那青草,隻見一股寒芒直透手心,給人以一種極為鋒利的感覺。


    風銘感到一陣狂喜,這應該就是那些樹的相克之物。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風銘一拳砸在那鋸齒草根部,那鋸齒草應聲而斷。風銘喜滋滋地扛著那根鋸齒草朝那片叢林而去。


    風銘拿著那鋸齒草對著一棵金剛樹的根部鋸去,那鋸齒草果然是金剛樹的相克之物,鋒利無比,那金剛樹在它麵前就像豆腐一般柔弱。風銘三下五去二就鋸倒一棵。


    風銘看著那倒在地上的金剛樹,拍拍那樹幹,再拍拍那鋸齒草,口中哈哈大笑:“寶貝啊!寶貝!”


    風銘這伐木工人的效率出奇的高,一會就鋸倒了五十棵金剛樹並收進了儲物戒裏。為了節省時間,也顧不得修葺,連枝帶葉一股腦都收了進去。


    風銘隨後又鋸了一些藤蔓收入儲物戒裏,那藤蔓他同樣奈何不了,必然是寶貝。風銘的儲物戒是極品,裏麵空間極大,但這段時間的收獲極為豐厚,竟將一個儲物戒全部裝滿了。


    風銘從繳獲的儲物戒裏挑出一個套在手指上。那些儲物戒和風銘的家傳儲物戒一樣都是極品。風銘不得不感歎豪門財力的雄厚。


    風銘是因為家族遭受變故,家族以防萬一,給每個重點對象都配了一個極品儲物戒及大量的資源,風銘是由此而擁有一個極品儲物戒。


    風銘這一次倒是繳獲了大量的儲物戒,而且這些儲物戒都是無主之物了,儲物戒裏的神識印記都已隨主人的死亡而消失。否則,就必須強行抹除儲物戒上麵的神識印記,這一點比較麻煩,一個不慎,儲物戒就有可能破碎,落得個雞飛蛋打。


    風銘沒有耗費時間來查驗那些儲物戒裏有什麽好貨,畢竟他已在這裏了很長時間了,他實在是怕神藥山脈的事重演。所以,他收取一些藤蔓之後,又急匆匆跑去收了大量的鋸齒草。那鋸齒草雖然較為脆弱,但鋒利無比,隻要解決它的脆度問題,應該可以鑄出極好的兵器。


    風銘將那些鋸齒草收入儲物戒後,飛速前行。


    聖城廣場的那個榜單上,仇海的名字並沒有消失,這意味著仇海並沒有死。四盟、神武門、陰陽宗等勢力的大佬盯著仇海的名字,咬牙切齒;一個個眼裏發出攝入心魄的目光,似乎要用目光抹去仇海這個名字;雙唇囁嚅,但又不敢發出聲響,但心裏卻將仇海詛咒了千萬遍。那道威嚴的聲音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威懾,讓他們至今恐懼不已,他們實在沒勇氣那自己的性命去挑戰那無所不能、神鬼莫測的人的禁令。


    四盟他們這一次的損失之慘重空前絕後。這一次踏入其內的人全軍覆沒,自有“古路”和“黃金古路”起,尚屬首次,而之後也不可能突破這個極限。


    那些進入“黃金古路”的人都承載這他們的希望,如今希望破滅,導致他們都瀕臨崩潰。如果他們還年輕,或許還可以等,可惜,他們一個個都已是耆耆老者,皓發蒼顏,生命之火已近熄滅。雖然依靠一些延壽寶物和丹藥可多活一些年歲,但不踏出那一步,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但那一步是何等之難,他們苦苦追尋就是破不了那一關,甚至連邊都摸不到,他們一個個都幾近絕望。然而,難得開啟一次的“黃金古路”卻給了他們無限的憧憬,“黃金古路”裏的神物或許會助他們踏出那一步,雖然是一個希望,但有希望總是好的,人不就是活在一個個希望之中的嗎?


    但如今希望變成了絕望,他們對造成這種情況的罪魁禍首——仇海恨之入骨,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他們雖然嘴裏不敢說,但那噴火的眼睛足以說明一切,隻要仇海踏出“黃金古路”,他們將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仇海,為報仇泄憤,更為仇海身上的神物。


    聖院對大陸大部分武者而言飄飄渺渺,神秘無比,但到了他們這一個層次,聖院的神秘根本就不存在,隻不過是高層有高層的規矩,有些話不能到處說,有些東西不能提。


    例如,聖院對於絕大部分武者而言,那是“雲深不知處”,但他們都知道,並可以到達,隻不過是耗費極大罷了。


    所以,風銘即便進入了聖院,他們還是有辦法弄死風銘。


    四盟那些人選擇了離開聖城廣場,但每一個離開之前都狠狠地盯了“仇海”這個名字幾眼。


    一場更大的風暴在等著風銘踏出“黃金古路”。


    而這時的風銘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這一趟的收獲可以說是盆滿缽滿。


    這一趟玩死了踏入“黃金古路”的剩餘的四盟及其依附之人,邁出了複仇的第一步,良心稍安!一直以來,他總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害死了這個雲海域的人,累及至親慘死,如今邁出了第一步,相當於邁出了贖罪的第一步,這讓他心中的陰霾消散了一絲。


    另外,獲得了四盟及其依附之人的資源,雖然還沒有具體查探,但收獲絕對不菲;還有那些金剛樹、藤蔓、鋸齒草的價值也不可估量,對於他們的用途,風銘也有了初步的計劃。


    風銘停在一處鳥語花香的山坡上,望著眼前這片美麗的世界,內心感到一片寧靜。自家族變故以來,他的心一直在飄蕩,更無法停駐在一個地方。但現在卻罕有將心停駐在這片美麗的世界裏,或許是剛剛邁出了複仇的第一步的緣故,也或許是內心漂泊太久的緣故。


    風銘緩緩地閉上雙眼,用他的心去讀這一片寧靜的世界。那溫暖的陽光似父親的雙手,那柔順的清風似母親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全身,那大自然的清鳴如親人的呢喃,親切而溫馨。


    漸漸地,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空靈之中,大自然是他,他就是大自然,他感受到萬物勃發的喜悅,也感受到陽光、清風地低語,也感受到微小生靈的鳴唱……


    他感到自己置身於一個廣袤無垠的美麗的世界裏,但又感到那廣袤無垠的世界置身於自己的心裏。


    風銘靜靜地站在那裏……


    突然間,風銘身上霞光噴射,那光芒璀璨、聖潔。風銘置身於那光雨之中,若隱若現,飄飄渺渺,若謫仙臨塵。


    俄而,驚奇的一幕呈現,那一片山坡湧現無數光點,飄到風銘的身邊,星星點點,繞著風銘盤旋跳動,靈性十足,之後又鑽入風銘的體內……


    而風銘的思緒仍舊在飄飛、飄飛……


    風銘感覺自己似乎觸摸到一些東西,但想去捕捉的時候,又感到非常遙遠、遙遠……


    就在他要努力去捕捉的時候,卻醒了過來。就在他緩緩睜開眼睛之際,所有的光點都沒入他的體內。風銘靜靜地站在那裏,但內心卻感到驚訝,難道這就是可遇不可求的頓悟?


    頓悟是武者夢寐以求的一種機緣,但強求不來,它講究的是機緣巧合,它不分時間、地點就突如其來。不過,頓悟主要是與武者的沉澱有關,沒有沉澱就是突如其來也不可能。


    頓悟可以讓武者的心境突飛猛進,平日裏苦思不解之處豁然開朗。


    風銘的這次頓悟就在於他的心境的豁然開朗以及平日裏對武道的苦苦思索,又恰巧在這片美麗的山坡的觸動之下進入的。


    他的這次頓悟涉及到一個無比巨大的問題,這也是這段時間他苦苦思索、追問的問題,就這個問題,他還和“黃金古路”的設計者發生一番爭論。但這個問題太大太大,又太深太深。這個問題伴隨了他的一生,他用了一生去思索和追問這個問題。而眾多實力超乎想象的武者同樣在思索這個問題,並且無數武者為此折戟沉沙。


    像風銘以現在的境界思考這個問題實在是異數,因為這個問題離現在的他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了!可謂是路漫漫而修遠。但他這一次竟摸到一點點邊,說起來實在是讓人相信。


    而風銘自己也感到茫然。別人的頓悟那收獲可是立竿見影的,實力也會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突飛猛進。而自己這次頓悟好像連根毛都沒抓到,飄飄渺渺,朦朦朧朧,整個一霧裏看花,並且那霧大得連花影都是朦朧的。


    風銘根本不知道這次頓悟會對他的一生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兀自站在那裏捶胸頓足:“浪費大好時機了!”


    不過,風銘仔細地感受了一下,也還是覺得自己有一定的收獲:感到自己身心空靈,另外還覺得自己與大自然有一種親切感和融合感,這一點讓風銘感到欣喜。和自然的親切和融合直接讓他的隱匿術又提上了一個台階,自己今後保命和逃命有了更大的保障。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的頓悟定位在保命和逃命上,估計會把他揍成殘廢,但對風銘而言,這確實是他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蓋世豪俠,一路橫推”是所有少年心中的夢,但也得有這個實力不是,而實力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時間的積累,更需要活下去。對於風銘而言,保命和逃命手段是他活下去,並逐漸變強的保障。


    所以,風銘心裏樂開了花,在往前飛掠的同時還不忘念著“隆個裏個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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