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知道自己已死過一次了,對於自己為什麽還會活過來,他也不知道原因,他是瞬間死亡,隨後一無所知。但醒過來之後那非人能夠承受的疼痛卻讓他記憶猶新,這樣的巨痛他再也不想承受。他癱軟在地上,連動都不想動。


    “嘯!”


    突然間一道清脆的鳥鳴聲傳遍四野,這鳥鳴聲竟來自體內,這讓風銘感到錯愕。但隨即想起那鳳凰火鳥曾化作一道火焰沒入他的體內。


    “難道那鳳凰火鳥也在自己的身體裏安家了?”


    風銘運轉神識內視身體,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隨著那鳥鳴聲傳遍四野,四周的一簇簇火苗從四麵八方撲向風銘,而後從各個部位鑽入風銘體內。


    “要命啊!”


    風銘哀唿一聲,隨即慘叫聲震天動地。


    那火苗如天上繁星,紛遝而至,生怕落在後麵會被拋棄了一般,風銘四周圍繞著無數火苗,也不管是風銘的哪個部位逮到地方就往裏鑽,甚至兩簇或三簇後麵同時從一個部位鑽入風銘的體內。


    之前一簇火苗的一縷能量就讓風銘身受重創,如今萬千簇火苗蜂擁而至,風銘的身體瞬間成了馬蜂窩,體內傳出“砰、砰、砰”的響聲,不久,“砰、砰、砰”的響聲消失,隨之傳出的是“嘩、嘩、嘩”的聲音,就像流水的聲音,似乎是風體內成了河流。


    這一次比剛才更為兇險。縱然至尊戒發出的不過逆天以極,也隻能保住風銘的身體和神識不潰散,風銘的體內已亂成一鍋粥。


    風銘再度死亡,如果神識消散,他將灰飛煙滅,而四周的火苗依舊不斷地撲入風銘的屍體裏。


    時間緩緩而過,當最後一縷火苗鑽入體內與那小鳳凰火鳥融合後,那小鳳凰火鳥壯大了許多,神采奕奕。


    “嘯!”


    一聲清脆的鳴叫聲傳出,隨即一道紅光大作,將風銘的身體包裹其內,而至尊戒的白光也遊走風銘體內各個部位。


    那一紅一白兩道光芒在風銘的身體裏忙忙碌碌,架橋搭樑,構造零件,將風銘那漿糊似的身體一一歸位複原重塑,……


    時間緩緩流淌,一天,二天,三天,……


    “這時地獄嗎?”


    風銘悠悠醒來,隻見四周漆黑一片,眼睛竟不能視物。風銘見眼睛看不到,便習慣性地用神識查看四周。


    咦!這時怎麽一迴事?


    神識所過之處,漆黑的四周如同白晝,而且明察秋毫。風銘試著將神識外放,隻見神識所及之處,竟是一清二楚,而神識探視的範圍達到百裏。這樣的情況相當於一個大武師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


    “這還是進來的那個空間,難道我沒死?隻是那些火苗又到哪裏去了?”風銘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驚訝地說道。


    “難道是……?不會吧!”


    風銘想起那那無數的火苗已進入體內的情況,心裏哭笑不得。


    短短幾日自己竟死了兩次,估計又是至尊戒救了自己的命,自出道以來,至尊戒已救了他三次命,對於至尊戒的感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那火鳥和火苗進入他的體內也讓他知道自己獲得了“鳳凰涅槃火”,但他並沒有預期中的那份狂喜,一來是獲取過程死亡兩次的陰影揮之不去,二來獲取過程借助了外力,讓他沒有絲毫成就感。


    風銘的心情很複雜,這段時間他心裏總有一個問題,而此時此刻尤為強烈。


    “他還是他嗎?”


    但這個問題他現在解答不了,隻能留待以後。


    風銘將神識內視,臉上頓時出現難以置信的神色:隻見體內出現了兩個丹田,一處位於臍下五寸處,一處位於心窩處。那下丹田比原來擴大了三倍,不過沒有一滴真液,那心窩處的丹田除了一簇火焰在搖曳之外,空無一物。那經脈也寬了幾倍,也沒有絲毫真元流淌。


    “咦!轟!”


    風銘內視頭部神識處,頓時驚得跳了起來,那地麵被他的腳一跺,出現了一個大洞,這個身體迅速上竄,扶搖直上,在空中一個漂亮的轉身之後,輕飄落下,若鳥兒般輕靈快捷。


    風銘大腦的神識處,那神識已由原來的氣狀變成了液狀,若海洋雛形,在“嘩嘩”地流淌。這種現象意味著風銘在神識上已邁入了神海,在神識上他已超過了武王。


    而風銘的肌肉和五髒六腑都充滿了力量,剛才的一跳就是力量驟然飆升造成的。風銘試著一拳擊出,那力量高達幾百萬斤,拳風劃過空中,空間直接被撕裂嘯聲震天,拳風過處,地麵出現一條深溝。


    風銘盯著自己的拳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體內骨骼呈白玉之色,玉光瑩瑩,韌性、柔性、剛性竟提高幾倍。


    風銘傻愣愣地站在那,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體裏那天翻地覆的變化,同時震撼不已:這兇險也實在是太兇太兇,而收獲也實在是太大太大。


    突然間,心窩處一道紅光閃現,隨即在風銘的麵前出現一直小鳳凰火鳥,那小鳥對著他一陣“嘰嘰喳喳……”。


    風銘看著那小鳥,臉上露出困惑之色,根本就不知道那小鳥要幹什麽。


    那小鳥看見風銘傻乎乎地看著它,根本沒有任何表示,小爪子不停地跺地,鳥眼裏滿是怒火,小翅膀指著風銘,鳥嘴裏那“嘰嘰喳喳”的聲音更加急促。


    風銘茫然失措,口中大叫:“小金,快出來!城門快要失火了,出來救火。”


    小金出來後,風銘急忙對他說道:“你能不能和這傻鳥溝通溝通,問問它要幹什麽。”


    小金對著小火鳥一頓“咕嚕咕嚕”,而小火鳥也對著小金一頓“嘰嘰喳喳”。


    然後,小金轉過身對著風銘連比帶畫地將小鳥的意思表達出來。


    原來,那小鳥要吃“噬血藤根莖”和“噬人樹根莖”。那小鳥見風銘站在那老半天還沒有掏出那兩樣東西給它吃,心裏著急,怒氣上升,就罵風銘是騙子,誘騙它那幼小的心靈。自己身份如此珍貴,現如今屈尊降貴跟了風銘,就應當有好東西享受,誰知鳥嘴渣幹,也不見蹤影,說自己上了當受了騙,說風銘害苦了它。


    風銘臉上露出苦笑的神色:得了!又來一吃貨,身上這幾斤肉遲早被他們榨幹。


    “傻鳥!究竟誰害苦了誰?”風銘氣打不一處來,瞪著那小鳥大吼道,“兩次被你害得死去,還有那非人所能承受的疼痛,你試試看!”


    那小鳥聽了同樣怒氣衝天,小鳥嘴發出“嘰嘰”的聲音,兩個小翅膀和小爪子陣陣亂晃蕩。


    “嘻嘻,不和你一般見識!要吃東西也可以,不過,以後要聽話,知道嗎?”風銘看到那小鳥一幅氣急敗壞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那小鳥的小鳥頭不停地點,鳥眼裏全是期待之色。


    風銘取出“噬血藤根莖”和“噬人樹根莖”切下兩小截遞給那小鳥。那小鳥再也顧不得高貴的身份了,兩個小翅膀夾著那兩小截根莖,屁股坐在地上,小鳥嘴一頓猛啄,眼睛微眯,一幅享受陶醉的神態。


    “以後就叫你小火,記住要聽話,都進去吧!”風銘見那小鳥吃完後說道。


    隻見一金一紅兩道氣流瞬間沒入體內。


    “該怎麽出去呢?”


    風銘話音剛落,隻見一道白光將其包裹,隨後閃現倏突不見。


    無數的白色光圈閃現在一個平坦之處,隨後光圈消失,出現一個又一個少年英豪。


    進入那空間的少年英豪都去觸碰了那火苗,其結果可想而知,不過,其他人並沒有看到小火鳥。而是否有人得到“鳳凰涅槃火”也成了謎。


    眾人的心髒依舊“砰砰”亂跳,這一關過得實在是太過艱難,每一個都痛得死去活來,差一點就身死道消。現在到了安全之地,但那份恐懼依舊縈繞不散,有的人甚至會一輩子都落下陰影,如夢魘般揮之不去。


    當所有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相互看著對方,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在驚恐之餘又忍不住想笑,又將目光往四周一看,就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


    笑聲感染四周,所有人哈哈大笑起來,有的甚至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恐懼被這爽朗的笑聲一衝而散。


    原來,每個人的腦袋和麵容都是光溜溜的,連眉毛都沒有。每個人的脖子上就像杵著一個蘿卜,異常耀眼。這與平素長發飄飄、劍眉星目的形象大相庭徑,讓人感到怪異以極,而更搞笑的是一大片一大片都杵著個白蘿卜。男的全成了和尚,女的全成了尼姑,並且比和尚、尼姑搞得還幹淨,眉毛都不剩一根,特別是那些女孩子,平日裏長發飄飄,美眉粉黛,嬌容月貌,如今和自己一樣,都成了白蘿卜頭。


    這情況讓人實在是忍俊不住,一人大笑,萬人應和。


    風銘笑著笑著突然間對身邊的嫣然蹦出一句話:“嫣然,給我們瞧瞧裏麵,看看沒毛的美女是不是別有一番韻味。”


    周邊的人聽了,“咣當、咣當”倒下一大片,全捂著肚子大笑,嘴上直唿:“小死我了!哎喲!笑死我了!”


    “‘狗嘴裏透不出象牙’,我要掐死你,別跑!今天我非掐死你不可!”嫣然一邊追著風銘,一邊大聲嚷嚷道。


    風銘在人群中穿來竄去,口中大聲討饒:“不看了,再也不看了,就算有一朵花也不看了。”


    風銘突然間停了下來,嫣然從後麵追上,一雙玉手掐住風銘的脖子。


    “咳咳!別掐了,快放手!看那裏。”風銘一邊咳嗽,一邊用一根指頭指著一道身影說道。


    嫣然美目順著風銘的手指一看,隻見火神子背靠雙手,腳下不丁不八,一隻腳輕跺地麵,全身一抖一抖的,長發飄飄,眼睛抬望天空,一幅洋洋得意,對周邊的人不屑一顧的神態。


    “嘖、嘖、嘖,全場最英俊的那個非你莫屬了。”風銘一邊圍著火神子轉,一邊上下打量道,“全場數你最拉風,這形象整得像天神下凡似的,吊!實在是太吊了!”


    那火神子聽了心裏樂開了花,嘴角翹起,下巴抬得更高。


    “火神子,別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了,到時候下巴都會找不到。”風銘調侃道。


    火神子那鼻孔“哼哼”兩聲,一臉不屑的神態。


    “全場你最靚!你最帥!其他人個個都杵著個白蘿卜,唯獨你杵著個紅蘿卜,上麵還有蘿卜葉,實在是帥呆了!”風銘連誇帶讚地說道。


    嫣然見風銘說什麽白蘿卜、紅蘿卜,還有蘿卜葉之類的,開始一愣,然後看看周邊及火神子,那小嘴捂都捂不住,“咕嚕、咕嚕”笑起來。


    那火神子聽了,腳下一個踉蹌,形象大失,鼻子冒煙:有這麽讚美人的嗎?讚過來讚過去,還是一個蘿卜頭,最為稀罕的頭發竟變成了蘿卜葉。是可忍孰不可忍!


    火神子瞪著風銘,咬牙切齒地說道:“想打架,是嗎?來、來、來!”


    架勢一擺,就要衝向風銘。


    “慢著,慢著,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哪個要與你打死打活。”風銘連連擺手道,“你拚死拚活地追著我打,那幾個果子值得你這麽做嗎?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幾個果子是什麽?”


    “你連那是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拚命搶那果子幹什麽?”火神子對著風銘大吼道。


    風銘“嘿嘿”一笑,手指頭撓著自己那光禿禿的腦袋不好意思地說:“大家都在拚命地搶,我想那果子應當是了不起之物,所以,就先下手為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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