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考慮了一下這段時間的安排。這段時間還要抓緊煉化天地元氣,填滿丹田內的元液,從金絕之地出來之後,雖然一有時間就煉化天地元氣,但丹田內的真液存量尚不足五分之二,離突破武王境尚有一段距離。而煉化天地元氣是水磨工夫,難以一蹴而就。雖然也有丹藥這條捷徑,但借助外物比不上自己煉化的那麽精純,所以,外物還是盡量少使用為好。


    在武技上,在沒有得到好的傳承之前,自己的家族武技又不敢暴露出來,所以,在武技一途上也是停滯不前。


    自己現在缺一件稱手的武器,不如先到聖城的資源區轉轉,看能否挑上一件稱手的武器。


    風銘來到武器一條街,隨意走進一家武器鋪,隻見各種武器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風銘主要查看了刀,他打算以後以刀作為對敵的武器,要求厚重、鋒利,長六尺為佳。


    風銘的打鬥風格,在十一歲之前側重輕靈、飄逸,變化多端。但經曆了一年多的生死廝殺,特別是在萬獸山的磨練,現在的風銘講究實效、狂暴、直接、簡單,形成一種天下唯我的氣勢,每一招發出都力求將力道、真元、速度完美結合,直奔要害,一擊致命,有我無敵,橫推一切。


    在多次的生死一線之際,在血淋淋的教訓下,風銘明白纏鬥、閃避、對耗這些方式是內心怯懦、懼怕的表現,一旦出現這種症兆,在戰鬥中必死無疑。


    風銘要的是爭霸天下、睥睨天下的那份狂野,如果他連這樣的心都沒有,想要報仇隻能是“水中月,鏡中花”。


    風銘看中一柄五階長刀,那刀剛一拔出,便寒光閃閃,逼人肌膚,上麵一層淡金色的光芒緩緩流動,刀身厚重,長五尺,雙手持柄,以金精石打造而成,極為鋒利,吹毛斷發,注入真元,整柄刀頓時寒光四射。風銘拿在手裏,感到極為稱心如意。


    風銘詢問價格,掌櫃開口要五十萬元石。風銘根本搞不清行情,便胡亂砍價。那掌櫃察言觀色的能力何等了得,知道風銘極喜愛這柄刀,一個元石都不肯讓。


    風銘無奈的交了元石,將那柄刀收進儲物戒裏。內心苦笑不已:人生處處是經驗,下次看到喜愛的東西非裝出渾不在意的樣子不可,否則,還得當冤大頭。


    風銘來到符文一條街,見識到各種各樣的符:攻擊符、防禦符、傳送符、傳信符、加持符……,竟涉及到方方麵麵。


    但是,符的激活受到境界的限製,例如,一個六品符,武王就難以激活。當年風銘的父母送風銘離開的那道“萬裏傳送符”是八品頂級符文,是風銘父母燃燒精血才激活的。


    另外,符的使用還有一絲缺陷,那就是符的激活需要往其內注入真元,這其中需要一個短暫的時間,在瞬間就可決定勝負的戰鬥中足以致命。


    不過,符的作用還是很大的。例如加持符,加持符又分為幾種,或加持速度,或加持真元……,最好的加持符能加持自身十分之三的速度或真元,這樣的加持符一般都是有價無貨。現在市麵上能賣到的加持符是加持十分之一和十分之二的加持符,加持符昂貴無比,這東西利用得好,足以扭轉戰局和逃得性命,這樣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


    但加持符同樣麵臨一個短暫的激活時間缺陷,另外,加持符在使用時會加速武者真元的消耗,一旦對手扛過這段時間,自己就會變成待宰的羔羊。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是好東西。假若有人能做到瞬發,那就真是逆天了。


    風銘很想買幾張加持符試試,但一問價格,連最次的加持符都要八十萬元石一張,嘴巴張開能塞個雞蛋進去,立馬轉身就走,嘴裏喃喃:“不帶這麽搶元石的,不尋個賺元石的活幹,這日子沒法過了,遲早會被他們扒得連毛都不剩一根。”


    風銘再也沒興趣去逛了,心想還是橋洞最實惠。


    入夜,風銘對林風談了符文的昂貴以及元石如流水般流出的情況,並說要找個賺元石的活幹幹。這話引起了林風的共鳴。


    “世人修武,‘財侶法地’,既是修武的動機,又是修武的目的。四者之中,財處於首位,按現在市麵通行的,財具體體現為元石,有了元石,就能交換到修武的各種資源,有了資源的輔助,修武才會突飛猛進,沒有資源輔助則如蝸牛前行,所以,小至武者打鬥,大至戰爭殺戮,看似具體原因林林總總,實則最終歸結於資源的爭鬥。現如今,整個大陸紛亂,原因就在於整個大陸的資源日漸匱乏。而這種紛亂今後將愈演愈烈。而武道本為逆天而行,任何一個強者的誕生都充滿了血腥,踩著他人的屍骨前行。所以資源來源的第一種方法就是掠奪。在這一點上,仇弟切莫作婦人之仁。在掠奪中,憐憫、仁慈隻不過是多餘的笑談。仇弟,你年歲尚小,不諳江湖兇險,此後一定要記住,殺伐果斷才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遠。切莫如書中大儒般常懷悲天憫人之情懷。至於仇弟所說的賺元石的行當,是資源來源的第二種方法‘集’。能為修武集結大量的資源的輔助手段中,‘丹、、器、符、陣’四種是最容易集結資源的手段,而這四種需到武王境方可入門,但要入此四門卻是千難萬難。今後,仇弟若有機緣與運氣,可選擇其中一門。若仇弟實在是缺元石,為兄還有一些。”


    風銘在推辭的同時,心中暗暗驚訝,他這剛剛認識不久的兄長知識非常廣泛,也頗有見識,絕非常人。


    “林兄一語中的,高屋建瓴,小弟受益頗多,謹遵教誨,不敢相忘。”風銘躬身答謝。


    “你我兄弟何必多禮,見外了,仇弟請起。”林風用手托住風銘道。


    而後,風銘又談到符文的瞬發的問題。


    林風凝重地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放眼大陸,豪傑並起,英雄輩出,整個大陸人口過萬億,天才如過江之鯽,異能之士也不在少數。所以,切莫小看天下英雄。而你所說的瞬發恰恰有人能做到。目前,我所知道的少年天才中就有一個,符域的陳林,外號符文子,年十六,巔峰武王。此人對符文一道天生親近,據傳其對符文的製作和使用都是天賦異稟,達到了較高的成就,一般的巔峰武王在他麵前就如螻蟻一般。這些少年天才身處豪門,各種資源應有盡有,均為各豪門拚命維護和培養的對象,各種資源不計成本的砸在他們身上,他們的武境則是狂飆突進,再加上他們在其自身的武道上天賦異稟,戰力極為強橫,隻要中途不夭折,必定是各豪門的未來掌舵者。這些人大多同階無敵,這一次適逢萬年難遇的‘黃金古路’開啟,他們必定齊聚聖城,一場龍爭虎鬥在所難免。


    而‘黃金古路’裏也必定腥風血雨。所以,仇弟千萬莫動去踏那‘黃金古路’的念頭。若有機會,為兄帶你去認識他們,混個臉熟,對你今後有幫助。”


    “多謝林兄!”


    風銘對這剛認識不久的林風還真是感激,林風的這份古道熱腸讓風銘那顆寒冷的心得到一絲絲溫暖。雖然認識不久,也不了解林風,但他還是從心裏認可了這位大哥。這或許是在孤寂中渴求一絲慰藉吧!


    第二天,風銘依舊到符文街逛了一天,並買了一本《妖獸圖鑒》,書中詳細介紹了風雲大陸妖獸的等級、習性和妖獸材料的收集及保存方法。風銘感到物有所值,當年在萬獸山脈時,對打死的妖獸是喝其血,吃其肉,但對妖獸的材料的收集卻忽略了。


    妖獸也分等級,分別對應武者的十個境界,一階、二階、三階直到十階,每一階分為初期、中期、高期、圓滿四個小層次。


    接下來幾日,風銘逛了丹藥街、武器街、陣法街,並分別購買了《藥材圖鑒》、《器材圖鑒》、《陣材圖鑒》。風族藏經閣也有這些玉簡,但那時風銘年齡尚小,涉獵不深。這次正好補了這個短板,以便行走江湖。


    風銘特意對陣法做了一番了解,陣法的種類很多:防禦陣、攻擊陣、傳送陣、、聚元陣、隔音陣……


    一般陣法布置通過陣盤來實施,但大型陣法則非陣法大師親自布置不可。武者行走江湖,一般都會備一些陣盤,以確保修煉、保命之需。


    這一天,風銘正在飲食一條街閑逛。他一邊行走,一邊領略聖城的風味特色小吃,興之所至也購買幾樣品嚐。行走間,一樣熟悉的小吃映入眼簾——溜溜果,果實外表鮮紅,其上裹上一層糖,用一根棍子插上,極受小孩喜愛。風銘怔怔的望著溜溜果,腦海裏不禁想起幼時母親給自己買溜溜果那慈愛的神情,再想到如今慈母已逝,自身飄零,眼眶頓時濕潤,眼睛朦朧。


    “這個給你。”


    正當風銘黯然神傷之際,耳邊傳來一道柔美的聲音,然後,一個溜溜果出現在眼前。風銘側頭一看,暗自讚歎,好一個美麗的女孩,粉紅玉潤的臉蛋,彈指即破的肌膚,翹挺光潔的瓊鼻,淺笑盈盈的美目雙唇,二八年華,恰如那半開半合的百合花,端的是傾城傾國之姿。


    風銘直愣愣地盯著那女孩看,極為失態,再加上其毀容之後,容貌奇醜無比,兩人站在一起,活脫脫就是美女與野獸。


    “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風銘往聲音來源處望去,隻見一個年約十五歲,長相俊秀,神情倨傲的少年,正走向那美少女,同時不忘對風銘冷嘲熱諷。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


    風銘一聽,怒火升騰,你小子要釣美女就直接釣好了,招你惹你了,非要拿我當台階。


    “癩兄,好久不見,想死小弟了!”風銘露出激動的神色,伸出雙手作出要擁抱那少年的樣子,“蛤蟆兄,你那天叫我等你,你說我臉上的疤痕很有型,也想在臉上來那麽幾下,好讓自己拉風一點。結果我左等右等,你都沒來。癩兄啊,你忽悠小弟!蛤蟆兄啊,你太不守信了!”


    風銘裝出怒氣衝衝的樣子,口中更是啪啪說個不停:“咦,蛤蟆兄,近來也很拉風啊!你們看看,這大眼睛一鼓一鼓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再搭上這帶點淺綠的披風,這搭配妙極了,真是太有型了!”


    那美少女聽到這,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身體如花枝亂顫,顧盼生姿。周邊的人也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並暗道:這嘴夠陰損的。


    那少年一開始聽得一愣一愣的,及後欲插嘴還擊,但風銘一頓劈裏啪啦,根本不給他機會,憋得他臉色成了豬肝色,及聽到那少女和周邊之人的哄笑聲,頓時怒氣衝天。


    “我非捏死你這臭蟲不可!”那少年端起架勢就要打風銘。


    “臭蟲要咬人了啊!各位朋友一齊來踩死這咬人的臭蟲!”風銘大叫道。


    這邊一鬧,立馬吸引了聖城巡邏的護衛成員往這邊走來。


    “王兄弟,走吧!巡衛隊成員過來了。”那少年的一票朋友勸說道,“等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他。”


    “下次別讓我見到你!”


    那少年隻得悻悻離開,臨走還不忘威脅風銘一句。


    “臭蟲,下次見麵你咬我,王八蛋他兄弟!”風銘對著那少年的背影大喊道。


    那少年一聽,腳下竟一個踉蹌,簡直是奇恥大辱,以後有機會非找迴來不可。


    “多謝姑娘的溜溜果!”風銘轉身對那美少女感謝道。


    “剛才小兄弟盯著那溜溜果,雙目噙淚,便不由自主地將手中的溜溜果遞了過去,不曾料想,竟給小兄弟帶來麻煩,實在是抱歉!”少女那珠圓玉潤的聲音從櫻桃小口中傳出。


    “看到溜溜果,再看到姑娘與亡母有幾分相似,觸景生情,想起亡母罷了。”


    風銘急忙解釋,他可不想讓別人將自己當作登徒子。


    少女看著風銘那傷感的眼眸和猙獰的臉,心尖微微一顫:倒是個苦命的孩子。


    “小兄弟,姐姐帶你吃東西去。”少女那與生俱來的母性情懷油然而生。


    風銘聽到這話,內心那顆冰冷的心竟劃過一絲溫暖。但隨即想到和一個如此美麗的姑娘走得過近,將會禍端連連,自己雖不怕事,但還是避開為好。


    “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在下還有要事,就不陪姑娘去了。這溜溜果在下接受了。姑娘之恩,沒齒難忘,若有機會在下必定報答。告辭!”


    風銘躬身表達謝意之後,轉身離去。


    那少女望著風銘那離去的背影,感覺給人以孤傲和謎一樣的感覺。此人思維敏捷,牙尖嘴利,而對於她盛情邀請更是斷然拒絕。若換成他人,定會感到受寵若驚,亦步亦趨,但他卻泰然處之,飄然而去……


    那少女充滿了好奇,充滿了想了解這個人的願望。正所謂好奇害死貓,很多事情就是從好奇開始的……


    時間匆匆,與家族約定的日子到了。


    明月樓明月廳內,風銘難以抑製那激動的心情,那顆心砰砰直跳:


    一年多的孤苦飄零,他渴望見到親人,哪怕不是至親;他渴望有一個家,哪怕是殘破的;他渴望溫暖,哪怕是微弱的。


    他翹首以盼,坐立難寧。


    他無數次的推開明月廳的那扇門張望;他無數次的聆聽門前的腳步聲,祈盼它的停駐;他無數次的期盼“苦心人望斷天涯路,傷心者奮槍淩九霄”這句話的響起。太陽從東邊升起,劃過天空,從西邊慢慢沉落,風銘的心隨著太陽地沉落而沉落,一點點地往下沉落。


    入夜,四周一片冰冷,風銘的心更冷。風銘的心隨著那經過門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而飄蕩、飄蕩……


    風銘全身都在顫抖,抖得越來越厲害。


    那眼眶裏的淚水滑過臉頰,無聲地向下滴落,


    眼眶裏的淚水滑過臉頰,無聲地向下滴落、滴落,


    眼眶裏的淚水滑過臉頰,無聲地向下滴落、滴落、滴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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