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域雨霧城雨族的一個大廳內,一老嫗正拿其平素拄地所用的拐杖發瘋似的敲打其眼睛所及的物品,一改平時的老態龍鍾,怒氣四溢,殺氣衝天。那堅若精鋼般的桌子、椅子這時都脆弱如紙,瞬間化為齏粉,大堂上的人都噤若寒蟬。


    那老嫗發泄完之後,拄著拐杖,淚水簌簌流下:“我的茵兒啊!我的銘兒啊!”


    然後手指指著旁邊一胡子、頭發花白的老頭大罵:“你個老不死的,叫你發兵你不發,叫你多派些人過去接應你隻派了那麽點人過去。好了,現在都死了,都死了,都是你,都是你,我跟你拚了。”說完一頭撞向那老頭。


    那老頭向旁邊一閃:“死老太婆,你瘋了,拿我出氣。茵兒、銘兒死了,難道我不傷心,我不心痛!”然後,臉上露出悲痛的神色,“叫我發兵,雨域北臨北盟,南臨西盟,東臨中盟。由於至尊戒事件,中盟各隘口關閉,許出不許進。風族能借道白虎關還是那白老頭拚著受罰才借的道。你叫我的兵飛過去救嗎?”


    話語一頓,虎目血紅:“我雨域在中盟就那麽點人,我全派過去了。但銘兒行蹤飄忽不定,滿世界的人都找不到他,更何況我們的人。即使我們的人找到銘兒,銘兒會相信他們嗎?而且我們那點人手給別人當鹽吃都不夠。你這是胡攪蠻纏。”


    說道這裏,整個人氣唿唿的:“怪我!怪我!我還沒地方撒氣呢。”


    聽到這些話語,那老嫗更是老淚縱橫……


    這老嫗正是風銘外婆朱燕,老頭是風銘的外公雨海,二者都是武聖境強者。兩人聽到風銘的死迅後,感到無比悲痛而又深感無奈。


    朱燕慢慢地收住淚水,轉身對旁邊一人道:“去,把雨縈、雨繞、雨野三個小混蛋叫來。什麽不好學,整天學老混蛋的義蓋雲天、行俠仗義,到處惹是生非。”


    “我又哪裏惹到你了,行俠仗義不好?義蓋雲天不好?”雨海氣唿唿地說道。


    “好!好!現在仗義得女兒也沒有了,義蓋得外甥也沒有了!”說罷眼睛又是一紅,淚水便又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你對,你正確!還不行嗎?”雨海連忙安慰道。


    這時,隻見從外麵走來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明眸皓齒,英氣四溢,腳下虎虎生威。


    三人一路嬉笑打鬧而來,當看見大廳正中的朱燕時,立馬變得端正無比,躬身低眉地走到雨海、朱燕麵前請安;“爺爺、奶奶好!”


    朱燕將手中拐杖跺得地板砰砰直響:“裝!裝!你們三個小混蛋給我裝,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三個今天逮到這個打架,明天拖著那個比武,搞得整個雨霧城雞飛狗跳。”


    說完,將手中拐杖對著三人的腦袋一陣敲打。


    “奶奶,我們又做錯什麽了?”三人委屈地問道。


    “你們三個翅膀硬了,敢頂嘴了。好!你們不是自詡在雨域找不到對手嗎?嚷嚷著要出去闖蕩嗎?今天我放你們出去,到中域去,去闖古路。”


    三人一聽,那眼睛頓時閃閃發亮。


    而旁邊的雨海則驚唿:“老太婆,你瘋了,叫他們都去闖古路,那地方可是九死一生。”


    “不曆經風雨怎見彩虹,溫室裏的花朵永遠無法麵對暴風雨。哪一個大能不是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怕死,幹脆拿一塊尿布包好,在家混吃混喝得了。他們都已是武王了,應該讓他們出去闖蕩了。”說罷,眼中露出狠厲之色,“你們也知道你們的姑姑、表弟被人害死之事,到了那裏,如果碰到他們的仇人,記得剁幾個人頭下來,替你爺爺和我祭奠他們的在天之靈。”


    三人歡唿雀躍而去……


    金絕之地,風銘悠悠醒來,身上依舊傳來絲絲痛楚。隻見自己置身於一個光圈裏,那光圈白皙透亮,外麵的金色之氣緩緩滲入,然後,鑽入其體內。正是這金色之氣如同鋒利的刀一般切割著他的身體,讓他疼痛難當。


    風銘神識內視,頓時驚叫出聲:“咦!這是怎麽迴事?”


    隻見他的丹田比原來擴大了五倍,原來的真液已占滿了整個丹田,現在隻剩五分之一,而經脈比原來擴大了三倍。真元在其體內如小溪般流淌,而金色之氣進入體內後,隨經脈溫順的運轉,而後化作液滴融入丹田裏,再也沒有起初的狂暴。另有一股清涼之氣在身體各個部位流動,修複著他受損的經脈與丹田。整個肉身呈金色,那金色之氣慢慢滲入肌肉裏麵,使整個肌肉充滿力量感。


    那清涼之氣修複好風銘的身體之後,“嗖”地一下連同那光圈化作一道光鑽入風銘神識,進入至尊戒裏。


    風銘拚命催動神識想查看那至尊戒裏麵的秘密,卻發現根本就無法進入。自從得到至尊戒之後,風銘曾多次試圖了解其奧妙,但至尊戒傲氣無比,連理都不理他,一直靜靜地躺在他的神識內。風銘對它痛恨無比,認為它是禍根,導致他家破人亡。要是他能從神識裏摳出來,早就被他丟到爪哇國去了。


    今天,至尊戒在這金絕之地竟救了他一命,這金絕之地可是令人聞之色變的死地,進入其間者沒有哪一個能夠活著出去,這至尊戒端的是充滿神秘。


    那光圈消失後,那金色之氣紛紛湧向風銘,但再也無法傷害他,湧入其體內後化作真元的一部分。


    風銘鼓起力量、真元,一拳擊出,那力量、真元形成一道尖銳之氣,猶若神兵,切割一切阻礙。風銘大喜,知道得到了曠世奇緣。可惜家族功法沒辦法煉化這金色之氣,隻能被動吸收,也不知道它屬於什麽。


    “哎!也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了?”風銘喃喃道,“不知是否已錯過明月樓相約之期?這裏的秘密還是留待以後來探查吧!”


    風銘小心翼翼地向外潛出,心裏暗道:“也不知道外麵是否還有截殺者,要是有就隻能再次退迴來。”


    風銘到了外麵,外麵空無一人,風銘估計是其死訊已經傳開了,外麵已沒有針對他的追殺了。


    “這是逃脫追殺的天賜良機。”風銘喃喃道,“隻要我改頭換麵,就能瞞天過海,天下之大任我馳騁。”


    風銘牙一咬,從儲物戒中掏出一瓶隻傷皮膚的毒藥抹在全身。臉上、身上的皮膚頓時潰爛,並呈黑色狀。然後,風銘又把衣服弄得破爛,頭發弄得淩亂。


    一個翩翩濁世佳少年轉眼成了一個邋遢無比之人。


    風銘向萬藥山脈的西側飛掠而去,也無心尋那珍貴的藥材,一心隻奔丹城而去。


    丹城是一個開放性的商業城池,這裏不論貧富貴賤,隻要你繳納元石,就可入城,這裏嚴禁打鬥,這裏是丹藥、、藥材的集散地。


    這裏有全大陸最好的煉丹師。丹師是整個大陸最高貴的職業之一,一萬個武者之中也未必能出一個丹師。哪一個家裏要是出一個丹師,絕對是祖墳上冒青煙。隻要通過丹師公會的考核,穿上丹師袍,即使是在混亂的風雲大陸也可以橫著走,無人敢招惹。


    在丹城動武和對丹師動手絕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丹師公會會上窮九天下碧落地把你揪出來宰掉。因為丹藥可以療傷,治病,提升武力,增加突破境界的幾率,甚至有逆天的丹藥能增加壽陽。每一個武者在武道的求索中都離不開丹藥。這就奠定了丹師的特殊地位。


    在武道世界裏,和丹師同樣高貴的職業有符師、陣師、器師,所以,丹城、符城、陣城、器城和聖城一樣在整個大陸具有超然的地位。


    丹城無比繁華,人流如織,街道兩邊的商鋪鱗次櫛比。


    大街上一個六品丹師經過,神情倨傲,後麵跟著一大群有求於他的武者,那些武者畢恭畢敬,而前麵則不時有人躬身問候“大師好”,但那六品丹師連眼都沒抬一下,直接無視走過。


    風銘在一旁看見之後,不禁暗暗羨慕:哪一天也弄個丹師袍來穿穿,看看究竟有多爽。


    風銘找旁人一問時間,才知道他在金絕之地已呆了兩個月時間了,離聖城之約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風銘問清楚丹師公會的所在地之後,立馬朝丹師公會所在地而去。


    風銘來到丹師公會,隻見那裏排著長長的隊伍,風銘也趕忙跟在隊伍後麵排隊。


    “這位大哥,這是幹什麽?”風銘感到奇怪,便問前麵那人。


    那人看了他一眼,露出厭惡的神色,對他的提問一字未答。


    風銘看到他那厭惡的神情,頓時明白了,自己這一身確實是不堪入目,看來這一身打扮也非長久之計。


    風銘掏出一塊元石丟給後麵的人問道:“兄弟,這是幹什麽?”


    “考丹師唄!”那人不屑的答道:“小屁孩,難道你也想考丹師?”


    風銘作出市井小儈的神情:“切!我以為是看美女,一點都不好玩,不過既然來了就跟著進去看看有沒有新鮮好玩的。”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暈了:這小子太生猛,跑到丹師公會來看美女,丹師公會那裏麵的老頭聽了非氣死不可。


    那隊伍緩緩前行,隻見從裏麵出來的人都耷拉著腦袋,唉聲歎氣的。


    等了半天,突然,有一個人又蹦又跳、又哭又笑地從裏麵出來,狀若瘋癲,嘴裏嚷嚷:“考上了!考上了!……”


    周圍的人都露出羨慕的神色。


    風銘嘀咕道:“有病!”


    前邊那人一聽,好像風銘踩了他的尾巴似的,跳起來指著風銘罵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那是我兄弟,考上丹師了!”


    “就是有病,考上個破丹師就又哭又笑,沒出息!”風銘故意氣他道。


    “好,好,好,沒出息!等一下看你多有出息!”那人被風銘氣得直哆嗦。


    當輪到風銘這一批時,風銘等二十人魚貫而入。步入一個大廳,隻見其內端坐八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頭。八老頭神情嚴肅,令進來考丹師的十九人大氣都不敢喘。而風銘則滴溜溜地轉動著眼珠,東瞅瞅,西看看,大腦飛速地思考如何尋找一絲機會,聯係上白雲大長老。


    “報告大師!這人剛才說到這裏來看美女,並說丹師是破丹師。”剛才排隊站在風銘前麵的那人用手指指著風銘告狀道。


    那上麵端坐的八老頭一聽這話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說著好玩的。”風銘急忙解釋道。


    這時,一老頭竄到風銘麵前,對著風銘的腦袋一通砰砰亂敲,嘴裏氣唿唿地說道:“叫你說好玩,叫你來看美女,叫你說破丹師。”


    風銘被打得抱著頭四處亂竄,嘴裏討饒道:“我再也不敢亂說了!哎喲,痛死我了!”


    那老頭卻緊追不舍並繼續敲風銘的腦袋瓜:“小屁孩,叫你亂說,今天非替你父母教訓你一頓不可。”


    剩下的七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忍俊不住笑出聲來:“我們八個老頭成了嬌滴滴的大美女了!”


    風銘慌不擇路地從大廳的一個側門竄進去並朝一個隱蔽之處而去。


    後麵那老頭一看急忙大叫道:“小混蛋,那裏不能進去。”


    “我偏要進去,否則會被你打死。”風銘說道。


    當來到一偏僻處時,風銘迅速從儲物戒中掏出一玉盒,並打開玉盒說道:“這是給大師的謝禮。有人托我將一信物交給考核的大師,並說這是給白雲大長老的,交代務必交到白大長老手裏。”


    風銘說完後,將玉盒和信物推給那老頭,然後,抱著頭一路喊“痛死我了”,而後,飛一般跑出考核大門。


    外麵的人看到風銘那模樣都知道,是其剛才在外麵亂說話,被裏麵的大師知道了,對其作了處罰。看到他那抱頭鼠竄的樣子,頓時,哄堂大笑。


    風銘離開後,迅速趕到夜雨樓,並住進夜雨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星域爭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舜水微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舜水微浪並收藏星域爭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