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很仔細的打量這個姑娘,很陌生,她絕對沒有見過這人,所以這個人怎麽會舉報自己呢?


    “民女陳慧蓉見過大人。”聲音很小有些顫抖,但還是把一句話說完了。


    “不知道大人找民女有何事情。”陳慧蓉的心十分的不安,特別是想到前幾天這鄭家小哥叫自己做的事情,這心裏麵就更加的沒底。這威嚴的公堂,讓她心裏麵發慫。


    “你可認得這堂下的人。”吳晏明指著衛晴一群人說著。


    “認得的,是衛家人。”其實陳慧蓉沒見過衛平的,隻是這鄭家人跟陳慧蓉描述過衛家人的長相,比如衛平毀容,臉上有兩條疤痕,衛家大兒媳毀容醜陋不堪,成日蒙著麵巾不敢見人。


    “你當日說你看到這衛家長媳殺了黃癩子,是怎麽迴事?”吳晏明威嚴的聲音響起。


    “大人,當日民女路過村口的第一條巷子的時候,就看到她,她在那殺人。”陳慧蓉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十分害怕。


    玲瓏聽到這話的時候笑了,“你確定你看到了,我是怎麽殺人的。”


    “你,你拿著刀殺的。”黃癩子死的時候身上還插著匕首,這個事情稍微打聽都知道,陳慧蓉根本就不敢看玲瓏的眼睛。


    玲瓏覺得有貓膩,她冷哼一聲:“你既然說看到我殺人,那你說清楚點,我是如何殺的,哪隻手拿刀,捅了黃癩子幾下,另外當時的我穿什麽顏色的衣服,臉色如何?”


    “我,我看到你殺人就害怕得要命,哪裏還敢看得那麽清楚。”陳慧蓉被玲瓏一直逼問,哆哆嗦嗦的隻來了這麽一句。


    “那我問句簡單的,那天殺人我是蒙著臉的還是露臉的?”玲瓏很輕鬆的問著。


    “蒙著的。”陳慧蓉想都沒想就迴答到。


    “既然蒙著臉你怎麽確定是我,這壞人做壞事是不是隻要蒙著臉就說是我啊。”玲瓏不客氣的說著。


    “我,我說錯了,你,你是露臉的,你的臉太可怕了,半個臉都爛了,我不可能認錯,我這幾天都還在做惡夢。”這玲瓏半個臉都爛了的消息太容易打聽了。


    “那麽請問我是左臉爛的,還是右臉臉了?”玲瓏笑眯眯的問著。


    這一下陳慧蓉傻了,過了好久才蠕蠕的吐出幾個字,“好像是左臉。”


    “我左臉好著呢,你胡說八道。”玲瓏不客氣的說著。


    “我,我記錯了,是右臉。”陳慧蓉急忙改口。


    “是嗎?你確定了?不改了,你那天看到我露著臉拿著刀殺黃癩子,右臉爛了?”玲瓏很是溫柔的問著。


    “嗯。”這一下陳慧蓉很肯定的點頭說著。玲瓏這時候嘲諷的看了眼陳慧蓉,然後直接扯下自己蒙在臉上的麵巾,“大人,這女人完全是一派胡言,胡說八道,每一句話能當真的。當日我確實是遇過這黃癩子,這黃癩子見我長得漂亮,還上來調戲我


    ,我急忙跑開,聽說這黃癩子平日偷雞摸狗喜歡調戲姑娘小媳婦,估計我跑開後恰好遇見這陳姑娘,陳姑娘因為被黃癩子調戲奮起反擊殺了黃癩子,然後故意嫁禍到我身上。”


    至於為什麽說見過黃癩子,因為玲瓏之前就這樣說過,自然不會說推翻自己說過的話,要是那樣早晚一天會被人當做把柄加以利用,還不如幹脆大方的承認,讓人無跡可尋。陳慧蓉看到玲瓏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傻了,其實堂上的人基本都是傻的。眼前的女子明眉皓齒,肌膚白嫩的可以掐出水來,眼睛大大的十分的靈動,不是說醜女嗎?這分明就是個大美人啊。這流言害死人


    ,這許家的公子哥看來是真心感謝衛平的,否則怎麽會把這樣漂亮的婢女嫁給衛平。


    玲瓏問了這麽多已經肯定,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沒有見過她,竟敢誣陷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大膽刁民,還不從實招來,是不是你自己殺了黃癩子然後嫁禍衛家長媳?”吳晏明看到這裏那裏還不明白這裏麵有貓膩,於是直接生氣的叫了起來。陳慧蓉被吳晏明這麽一嚇,整個癱在地上,“大人,大人,我,我沒,沒殺那黃癩子,不關我的事啊。”眼看這火都要燒到自己身上了,陳慧蓉大聲叫了起來,她知道這殺人的大罪,她是無論如何都背不起


    的。


    “你有沒殺人本官自由論斷,還不給我交代清楚。”吳晏明十分的生氣。陳慧蓉早就嚇得理智全沒,吳晏明問什麽她答什麽,玲瓏很快就明白了,原來這個是一個叫鄭然的人叫她做的,她喜歡鄭然很久了,喜歡的人叫她幫個小忙,她哪有不答應的,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見過玲瓏


    ,事發那時候她正在家裏麵做鞋子。


    鄭然一再保證這個事情是小事,誰能想到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衛平聽了卻臉色發黑,隨後衛平解釋,這鄭然就是陳妙紫的親舅舅,最小的親舅舅。


    這個事情說和陳妙紫沒關係,打死玲瓏也不相信。


    這衛平把鄭然是陳妙紫親舅舅的事情說了。於是這吳晏明馬上讓人把陳妙紫還有陳家人找迴來,另外還去鄭家找鄭然。


    這陳慧蓉哭泣著畫完押,她以為自己交代好就是完事了,“大人我交代清楚了,可以迴家了嗎?”


    玲瓏哪裏會這麽簡單的放過她,“大人這誣告他人是什麽罪?”


    “打二十板子。”吳晏明冷漠的說著。


    陳慧蓉嚎啕大哭的被人拖了下去,隨後外麵就傳來了她鬼哭狼嚎的聲音。玲瓏站的高高的目不轉睛的看著陳慧蓉被打,沒有半點表情,要不是她機智,加上有幾分運氣,隻怕今天死的就是她了。陳妙紫那邊大夫好不容易才把帶血的褲子從陳妙紫的褲子脫了下來,這血跡都有些半幹,這褲子早就和那些爛肉聯在一起,這一脫陳妙紫疼得死去活來的,隻可惜她還來不及清洗上藥,這衙差的人又到了


    ,衙差可沒那麽溫柔,他們打聽到這陳家人的所在,直接上前把人一拉就要走。


    陳家人聽到陳妙紫還犯事,還有別的罪狀,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陳大明哆哆嗦嗦的拿著好不容易剝下來的褲子給陳妙紫穿迴去,陳妙紫已經七歲了,總不能讓她光著屁股去見人吧。


    陳妙紫倒是想直接暈過去就好,可屁股上的疼痛每以下都提醒著她,讓她清醒。


    盡管這陳大明抱得很小心,可衙差卻沒有那麽大的耐心,這推推嚷嚷中,陳妙紫還來不及上藥的屁股又在摩擦中見血了。


    到了堂上,看著還被那按在打板子的陳慧蓉,這陳妙紫哪裏還能不明白是怎麽一迴事。


    這個蠢貨,肯定是反口了,都跟她說要咬緊了,一口咬死是玲瓏殺的黃癩子就好了。她本以為她的設計天衣無縫,誰能想到這說出來的話不值得推敲。這鄭然很快也到場了,看在在場的人,特別是陳妙紫那血淋淋的屁股,鄭然感到自己心痛極了,從小他和姐姐鄭筠的感情就極好,姐姐早死,他比任何人都心疼,聽著陳妙紫說衛家人聯合衛晴欺負她,他


    自然是義憤填膺,陳妙紫說要陷害玲瓏,他一口就答應了,完全沒有管後果。


    “鄭郎鄭郎。”看到鄭然到來,陳慧蓉是開心又難過。


    可惜鄭然是一個眼神也沒給陳慧蓉,直接是忽視了這個人,看著鄭然冷漠的樣子,陳慧蓉覺得自己的心就跟屁股一樣全部爛開痛得厲害。


    “鄭然,陳慧蓉已經交代清楚,你還不如實交代為何要陷害這玲瓏。”吳晏明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鄭然歪著頭蔑視的看著在場的所有的人,“為什麽,這衛家人欺負我姐留下的女兒,我這個舅舅的報複一下不成?隻可惜這一次讓你門逃過了,下次還有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那黃癩子是不是你殺死的借機嫁禍給玲瓏的。”吳晏明不客氣的說著。


    “縣令大人,這誣告我承認,殺人我可不背。這黃癩子怎麽死的我可不知道,我無非就是看到有人死了,所以想要給這玲瓏找麻煩。”鄭然很清楚,這承認誣告無非被懲罰,要是說殺人那可是要償命的。


    “你說這事跟你無關就無關?我看不用刑你是不會招的。”吳晏明十分的生氣,這個黃癩子的死總要有人背,玲瓏如今是洗幹淨了,那麽隻能找這鄭然的黴頭了。


    “我沒有殺人。”鄭然看著衙差準備給自己上刑,他心裏麵也是害怕的,但是他還是知道,這殺人的罪不能隨便認,隻能希望家裏救他了。


    “不是你殺的有誰會殺黃癩子,還敢狡辯,上刑。”吳晏明猛地一揮手。


    這鄭然很快就被打的血肉模糊,陳妙紫強忍著眼淚,強忍著清醒,她要把這些害自己舅舅的人都記在心裏,等她飛黃騰達了非要這些人的命不可。“大人,事情與我無關,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陳妙紫絕對自己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流血而死,她要趕快趕快先給屁股上藥,然後找人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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