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的身體狠狠一抖,眼神裏有火,他第一次對明武帝露出了鋒芒冷冷道:“父皇,兒臣希望父皇不要逼兒臣,父皇的皇圖霸業不一定是兒臣的皇圖霸業!兒臣能幫父皇


    征討柔然,打壓北燕,滅掉南昭……”


    他狠狠吸了一口氣道:“兒臣同樣能將大周的花花江山拱手送人!這江山對於兒臣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孽子!”嘩啦一聲,茶盞撞碎的聲音襲來。


    宇文清冷冷笑道:“父皇最好還是信守之前的承諾,不要動她,她是兒臣的底線!”


    宇文清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宇文清走到了宮門口,清風忙疾步迎了上來,剛要說話卻不想太子殿下身後疾步跟過來一個人,正是岑公公。也是難為他了,歲數也不小了,一路小跑都喘不勻氣兒。


    “殿下!殿下留步!”岑公公走到了宇文清的麵前躬身給宇文清行禮道,“殿下,聖上口諭!”


    宇文清猛地眸色微微一冷,岑公公也不敢叫太子殿下跪下來領旨,現在太子殿下已經是真正的最高統治者,他們這些奴才以後有的是機會跪拜這位爺。


    他忙清了清嗓子卻是壓低聲音道:“常寧公主在東市刑令獄關著!”


    東市刑令獄是皇家暗衛設置在帝都的黑獄,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那裏,即便是世家大族若是得罪了皇上也會無聲無息的消失,何況一個柔弱的女子。


    宇文清猛地衝到了駕著馬車的馬匹前,揮劍斬斷了車轅上套著馬兒的繩索,隨即翻身上馬。


    騎馬的速度要比坐車去快一些,他如今誰都不信了,自己的女人自己接迴來。


    宇文昊一死便是切斷了蕭瑤最後的退路,他隻要將她秘密留在自己身邊,雖然有禁錮她自由的嫌疑,可是總比看著她遠離自己送死的好。


    “殿下,殿下身上還穿著太子常服……”岑公公可不想宇文清穿著繡著四爪龍紋的太子常服在大街上隨便晃悠,看到的人還以為宮廷政變呢!


    宇文清刺啦一聲將外麵的太子常服撕開脫了扔到了地上,隨後騎著馬揚長而去。


    岑公公看著地上破碎了的太子常服眼角狠狠抽了抽,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忙將衣服抱起來偷偷送到宮裏的繡房去縫補。


    太子到底也是霸氣任性了不少,多少人想穿這一套衣服都想瘋了去,他卻是隨意丟棄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怎麽好?


    這事兒也不敢稟告皇上,岑公公曉得自己未來的主人是誰,隻是皇上和太子爺之間到底是怎麽了?這事兒他倒是也看不清楚了些。


    蕭瑤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潮濕的牢房寒氣逼人,又是春寒料峭即便是她將自己的身體整個蜷縮在了一起也是抵抗不了外麵的陣陣寒意。


    一晚上隱隱約約能聽得到宛如厲鬼哭泣般的聲音,還有一聲聲的慘叫聲,她從昨天離開自己的院子到現在滴水未沾顆米未進,如今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之前就有頭痛的毛病,如今越來越痛,幾乎要將她的腦殼子炸裂開來一樣,有什麽東西正從裏麵一點點的滲透出來,那種疼痛幾乎要滲透進了骨子裏。


    蕭瑤抱著頭死死抵在了牆壁上,恨不得撞暈了過去。


    她越是想念自己的雲歌和傾歌,頭越是痛的厲害,整個人不禁痛苦的喊了出來。


    突然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一陣陣淡藍色的濃煙從外麵滾了進來,很快幾乎要蔓延到了她這邊。


    蕭瑤忙站了起來,不知道這又是搞什麽明堂,不過藍色煙霧中卻是站著一個身穿紫衣的高大男子,不是司蔻又是誰?


    雖然不待見那個家夥,不過此情此景看到他進來,蕭瑤還是衝到了柵欄邊朝司蔻揮了揮手,好死不如賴活著,她現在先活下來再說!司蔻此時一雙紫眸帶著銳利森冷,身後帶著的南昭的那些死士們也是衝了進來,那些人渾身上下都是毒,雖然皇家暗衛也不是吃素的可是哪裏有司蔻訓練出來的毒人厲害


    。


    他看到了蕭瑤猛地衝了過來,手中的利劍已經拔劍而出,轟的一聲將整個牢獄劈開了一條口子。


    隨後猛地衝了過來卻是先在蕭瑤微微張開的嘴巴裏塞進來一粒丹藥,一股子清涼的氣息瞬間襲來,蕭瑤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那藍煙居然有毒!


    司蔻將蕭瑤打橫抱了起來,身上紫袍裹著血腥的氣息猛地衝擊而來,她幾乎要暈了過去。


    很快司蔻抱著她衝出了院子,外麵刺眼的陽光讓蕭瑤有幾分不太適應,司蔻將她放在了馬背上,隨即一聲唿哨而起,司蔻帶著這些人忙從東市刑令獄撤了出來。


    司蔻到底是老江湖客,帶著蕭瑤沿著那麽密密麻麻的小巷子,穿插而過到了河邊便換了尋常商旅百姓的衣服坐進了河麵上飄來的一葉扁舟上。


    烏篷船裏有準備好的衣服和食物,蕭瑤換了一件月白色裙衫,長發盤成了尋常婦人的圓髻,垂首正在狼吞虎噎的吃著麵前的食物。


    司蔻換了一件靛青色錦袍,聽到了外麵屬下的聲音緩緩走出了船艙。


    “宗主!太子的人追過來了!就是那個月舒,水上的功夫那廝很厲害!”


    司蔻唇角微翹淡淡笑了出來:“太子殿下還真的是捉急啊!這麽快就追上來了!”他眉眼間掠過一抹蕭殺,卻是想起了之前那個人給他遞過來的消息,若不是那個消息他怎麽可能知道阿瑤會被帶到了刑令獄?怎麽可能順利進入皇家暗衛把持的黑獄?不


    過那個人之前說過一句話,隻要蕭瑤和殿下離心離德,這便是他的目的。


    這世上還有人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不過司蔻覺得這個要求簡直就是和他不謀而合。


    蕭瑤和宇文清根本不適合,還不如打散了的好。此番宇文清怕是也帶著人過來救蕭瑤的吧,不過那小子已經失去了先機,現在可是他司蔻登台表演的時候了。


    阿瑤注定會是南昭的新主,隻是她沒有看到自己內心深處的需要罷了,如今便讓她看的清楚一些。


    宇文清來救?不不不……應該是追殺才對……


    司蔻修長的指尖拂過了自己的冷冽的薄唇,唇角邪魅的弧度微微含著一抹嘲諷,轉身走進了船艙。蕭瑤也是餓極了,這個時候正專心致誌對付麵前的一碗湯,司蔻看著微微一愣,卻是有幾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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